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都是招亲惹的祸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都是招亲惹的祸  作者:凌尘 书号:14994  时间:2015/7/27  字数:10552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八月庭秋,蒲湘水北

  还家万里梦,共客五更愁。

  不用开书佚,偏宜上酒楼。

  笔人京洛满,何复同进。

  (唐.张谓…同王征君湘中有怀)

  庭湖上,画舫飘摇,芙轮美奐;庭湖畔,楼台水榭,歌舞昇平。

  湖畔一向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騒人墨客们最爱在此切磋文艺,请词往来;湖边亭台石碑也写满了到此一游的游客所题请词。

  此时,在湖畔一个建工雅致的亭台上,有十多人正聚集着切磋琢磨,谈论国家大事以及满腔抱负。

  “读书人最终目的,当是治国平天下。”一年迈宿儒道:“所学不为世所用,不如不学,十年寒窗,不外求得一官半职,貢献所学。谁道终南心给其心可誅?当年扎、孟何尝不是游遍列国以谋官啊!”亭台上的人们不论老少一致点头。

  “那么先生何不效法孔、孟,去向大宋天子谋个一官半职,反困在这南方庭?”开口

  的是一个长相俊美但衣着随便的年轻人。

  “老夫参加了多次科考,只怨苍天无眼,屢试不中。”宿儒说到心痛处,猛摇头叹息。

  “孔老夫子亦曾困厄于陈蔡,先生也许只是?时时连不济罢了,必定有出头的一。”

  旁人安慰他。

  宿儒点点头,颇感受用。

  “不过依我看,孔孟学说即使广行天下,秋战国依然干戈不止,毫无作用。”年轻人又开口。

  此语一出,众人大惊”纷纷指责他胡言语,妖言惑众,竟敢对圣人不敬!

  宿儒道:“此话怎讲?”他见这年轻人血气方刚,晓以大义。

  “可否请教先生几个问题?”年轻人客客气气问道。

  “不敢,有话请问,老夫绝不藏私。”宿儒神情傲然,一副知无不言的神气。

  “敢问治国、平天下之前,要做到什么?”年轻人问。

  “修身、齐家。”宿儒答。这是三岁孩童也知的。

  “那么孔老夫子齐家了吗?”年轻人再问。

  宿儒诺。孔老夫子婚姻不美满,人尽皆知。

  “孟夫子又齐家了吗?”年轻人轻笑。

  宿儒结舌。孟夫子还差点休

  “他们既称圣贤,家都齐不了,还谈治国、平天下?”年轻人步步进渥。

  众人屏息。

  “周天子尚在,求官不找他,反寻魏说齐(註),合仁义否?”年轻人毫不放松。

  众人议论纷纷。年轻人的话不无道理,令他们也怀疑了起来。

  宿儒明知他是狡辩,一时半刻却找不到话反駁,只得摇摇头:“年轻人,年纪轻轻读过几天书,就想批孔、盂。倘使孔、孟是这样容易让你批倒,就不会历时千年而不坠。读书人最忌断章取义,一言以蔽之啊。”

  “晚辈受教。”这回年轻人倒客气的,他也知道这是事实。

  “嗯,孺子可教。”宿儒瞧他狂气收斂,欣慰道:“年轻人前途无量,他瓊林筵上,也许有你一个位子。”他点头以示鼓励。

  年轻人哈哈大笑:“不可能,起码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可能,也许千年之后或下辈子吧。”

  宿儒见他狂气又起,正要数落。

  “大宋王朝…”他将声音放轻,一扯头巾,长发宣瀉而下:“有可能让一个女子登上瓊林筵喝?”神情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还有一丝无奈。

  所有人均瞪大眼睛,彷彿瞧见什么怪事。方才大批孔、孟的年轻人竟是个女子!还是个貌美女子!

  她神色自若地笑笑,随意将头巾绑好,一点竹杖,踏着芒鞋,间的朱漆酒葫芦晃啊晃的,下了庭合,扬长而去。

  庭台上的人目送她离去,久久移不开目光。赞叹声、惊声、鄙夷声、怒骂声此起彼落。

  庭湖畔从此传着这件軼事。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叫什么名下,又往哪去?

  汴京城內,家户垂柳,雕樑画棟;汴京城外,桥墩苑囿,巧华丽。

  汴京是全国首都,商业繁华,人口集结。城內冠蓋云集,有志于投身仕宦之途的秀才举人莫不汇聚此地,探问当朝可有拔擢人才不遗余力的重臣,以送上着作,期博得青睞,进而收做门下,他也许可获举薦,一圆乌纱梦。

  这,一名年的二十七、八的书生,探知今部尚书李大人会向兵部尚书陈大人,相约于城中盛华褸举行酒宴。他来汴京已有半个月,得知李大人惜才,门生众多,特地集结了十多篇自己所作之诗词文赋,想适时送给李大人,看有没有机会成为门生。

  他坐在盛华楼下席,眼望着侍卫围着上席,心里寻思如何接近。突然想到,也许该写一篇表明心意的抬头诗,作为篇首,但又怕等他写完后,李大人已经走了,只得用尽脑汁想办法立即挤榨出来。

  他神色慌张地绕着桌子转,引起邻近客人的注意,一名身着布衣衫的年轻人好奇地走过来。

  “兄今怎么啦?可是內急?”他笑问。

  书生停下脚步告诉年轻人事情原委。

  年轻人翻了翻书生的大作,道:“这样啊,如不嫌弃,在下可代你写上一篇。”

  书生不太信任地望着他,但年轻人已即到去向掌柜借纸笔了。书生心想但足是自己动脑好,继续鐃着桌子转。

  不到半盞茶工夫,年轻人拿着墨債未干的詰过来:“兄台看看如何?如不满意丟掉无妨。”李大人为人谦和正直,应该开得起这个玩笑吧?他想。

  书生一见之下,惊喜万分。短短时间內能写出这样的诗,这人是个怎样的人?是何来历?他赶忙请教。

  “没什么好说的,跡天涯四海为家,无名小卒一个。”年轻人如是说,拔开了间酒葫芦灌了起来。

  书生感激地拿着纸张和自己的大作,鼓起勇气走向上席,向侍卫说明原委,得到召见。

  李大人翻开书生的册子,人眼的第一篇便是那首墨清末干的诗:瓊林苑中奇花开,林郁苍苍賀贤来;

  筵席不散连年有,上位莫负真英才。

  尽心休待白首时,是因年少鸿鵠志;

  庸夫徒羨簪纓位,才道寒窗苦谁知。

  閱毕后,连连点头赞赏:“不错不错,这是你刚刚写的吧?短短时间內能作出这样的詰,有前途,有前途。”李大人边抚着鬍鬚边笑,表情极为满意。

  书生惶恐地不敢说什么。他没胆子说这是他写的,也不敢承认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在一旁陪笑。

  此时,侍卫来报,盛华楼掌柜求见李大人,说有要事稟告。

  掌柜的行个礼后,说明来意:“刚才有个年轻小伙子托了小的来告诉李大人,说这位分子的詰还有个机关。”

  “有什么机关?”李大人奇道。

  书生也颇感奇怪。该不会那年轻人要告诉大人这不是他写的,要拆他的台?早该知道对方没这么好心,他紧张地想。

  “那个小伙子说:『请大人将这首诗的每行头一个字自右向左念一次』。”掌柜拿人银两便照着说。

  李大人一看之下,面色大变:“荒唐!荒唐!”他气呼呼地甩了诗。

  书生一惊,想湊过去看又不敢轻举妄动。

  陈大人好奇地伸手拿来,照着念一遍:“瓊林筵上尽是庸才…真是胡闹!太荒唐了!”陈大人更是然大怒。

  书生赶忙湊上去看,一看之下,吓得跪了下来,顫抖着说:“两位大人原谅,这诗…这诗…不是小的写的,是刚刚有个年轻人帮我写的,怎知他是写些大逆不道的东西,请大人怨罪。”他现在一心只想罪,赶忙撇清,将这首诗的来龙去脈说清楚。

  掌柜也不知道竟然会有这种事,赶紧为自己分辨,说明自已是收人钱财、受人之托,免得遭到池鱼之殃。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应当重重治罪。”陈大人气愤地说。

  李大人却若有所思,抚鬚问道:“这年轻人什么来路,你们可知?”

  掌柜的和书生一起摇摇头。

  “陈大人,短短时间能写出这等好诗,还能加上这层机关,说是旁门左道不为过,但也不能否认他的文采。年轻人恃才傲物,离经叛道,但若能晓以大义,说服他为朝廷效力,实乃我大宋王朝之福啊。”李大人此时气消,反而开哈欣赏这表未谋而的年轻人。

  陈大人点点头。其他两人则松了口气。

  “他人呢?带他来见我。”李大人吩咐掌柜的。

  “他告诉小的来找大人后就离开了。”掌柜道。

  李大人问明此人形貌后,下令所有侍卫,搜寻这名年轻人。找了三天后,才确定这名年轻人在当天就已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儿来,又去了哪里?

  西夏內陸,民风尚武,纯朴真诚;西夏边陲,竟项羌汉,胡华杂处。

  两名身着皮裘头戴氈帽的年轻人,各自乘着马匹缓缓前进。两人刻意将步调放慢,慢到不能再慢;因为要等下次相逢,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有可能,他们再也没有相见之

  “真的要走吗?有没有可能再多留几天?”开口的是个身材魁梧、面目黝黑的项儿郎,英姿颯颯,气势威武。

  “你已经留我不知多少次了,我也多留了不知多少天;再留,我连家乡的话都不会说了。”回话的年轻人身材修长、骨架细瘦,是个眉清目秀的汉族青年。

  “有朝一,我一走要亲赴你的家乡,看看是什么样的水土,造就出你这样特别的人。”西夏青年对汉族青年的家乡无限嚮往。

  “哈哈!千万不要。西夏三皇子要是真的来到了我的江南家乡,大宋天子一听到风声,难保不会吓得从龙椅上掉下来,整天提心弔胆,怕他的山河有危险。”汉族青年仰天大笑。

  “你如此对大宋皇帝不敬,小心被杀头。”西夏青年咧着嘴笑。他最欣赏他宜言不讳的模样。

  “怕什么?这里是你西夏境內,谁管我说汉人皇帝是非?更何況,他皇帝要是英明,我自然尊敬他,就算尊敬,也不会当他是神,神到不可侵犯,见了就跪,大喊吾皇万岁、圣上英明、大宋帝国千秋万世。明明知道没有一个皇帝可以活万岁,没有一个朝代可以千秋万世,但古来所有皇帝臣民,却至爱这个调调。所以我宁愿离皇帝远远的,免得哪天随便说话,传到皇帝老子的耳里,难保不会被砍头。”汉族青年滔滔不绝地说道。

  “我羨慕你大宋繁华富庶,人民斯文有礼,你却羨慕我西夏民风质朴,人民爱憎分明。

  看来,你我是生错了地方,错换了国籍,才在这里互相羨慕。”西夏青年笑道。

  “可是说来说去,我毕竟是那儿的水土养大的,要我长住在这儿,怎么都不会习惯的。

  当西夏人,还是下辈子吧!”汉族青年道。

  “说的对。怎么说都还是自己家乡的水土亲切,离开了这里,我就像鱼儿离了水,不知要怎么过活。下辈子我再试试当大宋人好了。”

  “但愿那时大宋跟西夏耶还在。哈哈哈…”汉族青年放怀大笑,清秀的脸庞现出一股狂放的豪气。

  “你咒我亡国?!”西夏青年佯怒。

  “得了吧!千年之前,秦皇、汉武,如今不过是纸上的人物;千年之后,大宋、西夏,也许只是两个空泛的国名罢了。汉贼不两立之类的言论,不过只是意气之争,一点意义都没有。”汉族青年不屑地道。

  西夏青年沉默一会,道:“虽说后人不知千年前先人亡国的苦痛,但当世之人,人人都怕亡国。你可以不在意前人士国的伤痛,前人却不会不在意自己的亡国伤痛。即使在你的眼中,他们只是可笑的意气之争。”西夏青年不以为然的道。

  汉族青年自知失言,道了歉。

  “不过,千年之后也好,万年之后也罢,不管大宋啊退是西夏,西域还是中原,也许两国都还在,也许都不在,只愿到时你我能再度相追。我犹是男,你仍是女。”西夏青年深情地望着『他』。

  “但愿到时的世界,容许我能照自己的方式过活。”汉族青年叹道。他迴避了对方的目光。

  “如今你已算是照着你的方式过活了吧?我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谁能比你更自由的。”西夏青年羨慕他孤身跡天涯的勇气,也佩服他不受拘束的执着。

  是吗?他是照着自己选择的方式过活,可是他真的自由了吗?他外表自由,內心仍然困厄在矛盾的边缘;喜欢享受自由的孤寂,也为了自由尝尽甭寂。知音难寻啊!

  两人沉默了半天,各有所思。

  “再会了,德宇兄,一年来的盛情招待我衷心感谢,他如果咱们有缘相遇,你我再喝上三大杯。”汉族青年打破沉默。

  “再会,一路上保重。”西夏青年恋恋不捨。

  “不要送了!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多送一段路只是多一分伤感,送到最后也许我就真的因为太过伤感而捨不得走了。”汉族青年笑道。

  西夏青年强笑。他多么希望对方会因为真的捨不得走而留下来。自从认识这个特立独行、见解独到的『他』之后,就像是发现了奇珍异宝,深深的被吸引。

  汉族青年下了马,把砩桓飨那嗄旰螅邮侄稹皇遣恢牢飨那嗄甓运?的感情,只是这笔情債他不能欠,只能心怀感激地永远放在心底。

  边关风沙滚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落脚处。沙沙的风声为他们的离别更添上一股萧瑟的感伤,像是在问他是谁,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三年的时间,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会有什么影响?大约是让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一个成‮妇少‬,也许再添上了两个孩子,升格为母亲吧。

  从娘家踏人夫家,从一个男人的手中交给另一个男人,在男人的羽翼下受尽呵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历时千年不变。

  寻常人家的女儿如此的过着日子;奴仆阶级的女儿或许要看主人脸色,但走人婚姻、接受丈夫保护的命运,仍与别家女儿相同;官家富豪阶级的女儿亦如是。她们的幸福系于她们的丈夫之手,不论她们的丈夫是好是坏。

  刘小莫曾想为她的小姐在这个不变的婚姻定律当中争取最大的权益,所以她隔帘选婿。

  奈何即将选出之际,小姐失踪了。

  三年了,她大江南北的跑,先往庭,宜到确定庭水运鉅子钟清失踪,小姐也不在此,她离家也半年了。随后,她北上前往汴京,发现上官君肆也未回到家,最后一丝线索也断了。此时,她离家已整整一年。

  找不到小姐,她永不回苏州。她带着临行前刘逸扬硬给她,足以让她吃喝一辈子的银两,跡天涯四海为家,又过了两年。

  三年的时间让她整个人徹底的妀变。原本因苏州的灵秀水土及刘府的珍爱,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现在,为她脸上罩上层风霜,稍減了她的美丽,却在眉宇之间添了几分英气。

  离开刘府越久,她就越怀疑自己不回去的原因。是为了立下的誓言,还是爱上了这前所未有的自由?能这样在体制之外游走,她觉得自已很幸福,这要感谢少爷给了她自由与的本钱,天下究竟有多少女子有这种际遇?

  也许,即使给她们这样的机会,她们也不会认为这是种幸福吧?

  小莫坐在潼关外的茶亭內,大口大口的灌着茶。炽热的驕烤的她晕头转向,茶水沿着嘴角汨汨而下竟不自知。

  她刚自西夏回来,在这个茶亭稍作歇息。她从未这样狠狠地灌过茶水,关外缺水,一趟回来,荼亦觉甘美。从前在刘府时偏好喝茶,不但荼叶要求极严,、质、香俱佳,茶具奢华,煎水费工,喝茶时更要庄严肃穆、澄心静虑,宛如面壁参禪。以前当是修心养,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像是活受罪。心境上大不相同了吧?

  她笑了笑,喝了个,伸手抹了抹嘴角,提起杖,准备再度踏入中原这片睽建一年的土地。

  边界的和市热热闹闹,来往商賈甚多,繁榮景象胜过关外。

  小莫回到了中土,欣喜之余,入了城中一家饮食颇为考究的“秦风楼舨馆”一年多来,异域茶淡饭,她想念中土的美食,准备大啖一番。

  饭馆中喧嘩声不绝于耳。北方民风豪迈,此地又处胡汉边陲,与江南家乡饭馆大异其趣。

  陛中的卖唱歌女旋同一名拎三弦的老者一桌桌卖唱,茶楼中的人们均不耐烦地挥手赶开他们,而近门口处一桌看似外来商旅模样的汉子们,竟还趁机吃豆腐。羸弱女子与耄耋老人毫无反抗之力。

  小莫实在看不下去,很想上前去为他们说句话。虽说待在西夏一年多,骑马箭、打猎拳脚她都苦学了一番,但要直一的打起来,以一敌五仍对她大大不利,但又不想看着他们受欺负,正想上前去时,掌柜的抢先一步开口:“我说这几位客倌啊,你们大概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这是咱们兄弟们头一回到关外做买卖,你有啥事啊?”一名大汉不耐道。

  “就算是外地来的人,也该知道,关中不是个能胡来的地方吧!这里是倪公子的地盘,您要是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倪家可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掌柜提到『倪公子』,神情像是提到了神明一样尊敬。

  小莫一凜。关中的倪公子?那么应该是倪夙没错吧?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未曾想起了,掌柜的一提,掀起她尘封已久的记忆。不知他现在如何了?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入了关中。

  “你是说倪夙吗?他有啥了不起?瞧你把他说的这么神,他还能来砍了我不成?”另一名大汉不当一回事地道。

  “你这么说倪公子,关中人是不会你的,我看几位还是趁早离开吧!”掌柜的神情傲然道。

  原来倪夙在关中这么得民心。小莫微微笑着。

  “你左一句倪公子、右一句倪公子,你们关中人把他当神,我可不当一回事。大爷我爱怎样就怎样,你少罗嗦!”他用力拉着小姑娘,不顾她的挣扎。

  “放开我!我要去请倪公子为我主持公道!”小姑娘喊着。老人在一套技着,怎么也拉不开孔武有力的大汉。

  “放开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由客房出来,经过大厅时看到了这一幕。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健壯的男子,掌柜的一见到他,笑得眼睛都瞇起来了。

  “周爷,这几个人对倪分子不敬,还想在这闹事呢!”掌柜赶紧告狀。

  男子微微皱眉,使了个眼色,身后十几个大汉便一拥而上,轻松地将五名闹事的大汉丟出门去。

  小莫觉得直一是痛快。

  此时她听见隔桌的人道么说:“活该!倪家岂是好惹的?谁叫他们敢对倪公子不敬,又倒楣的碰上倪家的山庄管事周爷。这下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在关中待下!”

  “关中有倪分子在,比土地老爷还管用,咱们尽管放心的在这住下。”

  原来就是因为知道倪家的人目前正住在这里,掌柜的才有恃无恐。

  小莫看着刚刚受惊的小姑娘和老人,伸手把他们叫了过来:“会唱江南小调吗?”她柔声道。

  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吧,这么小的年纪要这样讨生活,小莫暗暗同情。

  “会的,爷。”小姑娘怯怯地道。刚才的事令她心有余悸。

  小莫伸手取了錠银子:“这儿吵杂,到我房里唱?”

  小姑娘与老者迟疑地对望。这錠银子他们可要唱上大半年才賺得到,但他们也有骨气,万一对方意图歪,他们宁可不唱。

  小莫看出他们的迟疑:“请老文跟着一起来,我离家很久了,想听听家乡小调,两位帮帮忙吧。”她拱手笑道。

  “不敢当,谢谢爷捧场。”老者见他谦恭有礼,神色正派,对女儿点了点头。

  小莫须他们进了自己房间。为了让他们安心,还特地大开房门,以示坦

  “爷要听什么曲子?”老者问。

  “都行。只要是江南小调都行。”小莫笑道。拔开了朱漆酒葫芦,灌了起来。

  从前潜在体內放不羁的因子,随旅途的见识与身分的改变一点一滴的释放出来,高雅的仪态及斯文有礼已不复见。如今她全身罩在布衫下,背上背着斗笠,足踏芒鞋,间悬了个斑駁的朱漆葫芦,手持长杖,发丝纠结凌乱,十足一副人模样。举手投足闲,有谁看得出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那么为爷唱首『绿儿』。”小姑娘见这位俊鲍子随和,也不再苦怕了。

  他们一拉一唱。老者琴声愴,小姑娘的歌声清脆,颇不搭调。她吳儂软諳腔调不甚精准,但小莫已是眼眶微了。

  唱罢一曲,又唱一首『採桑子』,小莫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对着葫芦灌酒。半晌,酒兴一起,唱起来:白发重来一梦中,青山不改旧时容;

  鸟啼月落寒山寺,歌枕当听半时钟。

  (唐.张继…再泊枫桥)何时自己才有机会再泊枫桥,再望一眼故乡的寒山寺?刘家现在是何模样呢?小莫悲伤的想着。想回去,又不能回去,理智与情感战,痛苦难当。

  老者与小姑娘对看了一眼,这位俊鲍子满面风霜,衣着随便,看不出也有风雅的一面。

  “令人怀念的江南小调啊!在下可有幸与这位朋友共同欣赏?”

  小莫抬头一看,来人站在门口,年的二十五、六,蒲洒俊秀,神情怡然,赫然是三年前一别后不再碰过面的倪夙

  倪夙刚自西夏归来,运去了绫、罗、锦、绮、綃、絹上万匹,售于西夏转销到西域各地。这笔生意虽是他这辈子所做最大宗生意,而且需耗时三个月,但凭他丝路宗主倪家字号,大可不必亲自远赴异域谈生意,只因家中催婚连连,他兴致缺缺,遂以此做为逃避婚事的籍口。

  在这饭馆休息了一天,将要启程之际,突然听到对面房內传来歌声,唱的是三年前他到江南刘家时,刘大人召府中琴师演唱的江南小调,虽腔调不道地且音质脆弱,仍令他驻足良久。

  这曲子让他想起江南佳人小莫姑娘。这些年来,他没有一刻忘了她。

  她现在人在哪呢?找到她小姐了吧?继而又想,得了吧!再想也没用,她是别人的妾,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有幸得到她的。能认识她,已觉不虛此生了!倪夙叹道。

  房中又传来另一人的唱歌声,唱的是『再泊枫桥』,浓烈的哀戚之情令他动容。这个声音低沉沙哑,酷似小莫,不过,狂放扯嗓的豪迈情感与小莫又大大的不同。

  他忍不住上前想结这个朋友。

  倪夙站在房门前,与放下酒葫芦转过身的小莫视线对上。两人均吃了一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小莫面色不妀,心中波瀾四起。

  小莫?!真像小莫!是小莫吗?倪夙大惊失

  “敢问来者何人?”小莫大方地问。

  “在下关中倪夙,宜一像…阁下真像我一个朋友。”倪夙紧盯着小莫,眼前之人满面风霜,容貌酷似小莫,但又稍有不同,气质神态更是南轅北辙。

  “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有相貌酷似我的,也不是不可能。”小莫坦然笑道:“久仰大名,倪兄也喜欢江南小调?”异域逢故人,见到他颇感亲切。

  “是啊,江南是个好地方,曾有幸一游,令人永生难忘。”江南有个到小莫令他永生难忘,他暗道。

  他清醒过来,见到眼前的『小莫』原来是个男子,不失笑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莫寄情,幸会。”小莫报上这个她用了三年的化名。即使有个莫字,她自倍应该不会出马脚。

  “莫寄情?究竟算是寄情还是不寄情?要是连名带姓喊你『莫寄情』,不但意义上无情,喊起来更是伤感情;单喊名字『寄情』不但感觉上亲热有情,意义也是。这个名字真是有趣极了。”倪夙异想天开,湊。

  “哈哈!这我倒没想过,倪兄的解释才是有趣。”小莫大笑。

  时隔三年,小莫心中的桎桔徹底放开,眼界既广心也更宽了。她承认三年前对他曾有过淡淡的爱慕,但此时已烟消云散,她決心要与他结为好友。

  “倪夙,早晨的,是高是低呢?既有夙当有夜汐,夙夜汐海边成双。搞不好嫂子是叫夜汐,还是在海边定情的!”小莫玩心大起,拿他的名字做文章。她想起三年前他来向小姐求过亲,求亲虽不成,如今也该成家了吧?

  “嘿!我老婆不可能叫夜汐,因为我老妹不可能当我老婆。”倪夙哈哈大笑。他下意识不想再谈『老婆』这个烦人的名词。

  “原来令妹叫夜汐啊?令尊令堂取名真是特别。”小莫见他岔开话题,不以为意。

  “我住的房子还叫观海山庄呢!”

  “以后你家茅廁可命名为观瀑楼。”

  “哈哈!”

  註:借用金庸所着之『雕英雄传』中,黄蓉对『漁、樵、耕、读』之『读』质疑孟子:

  乞丐何曾有二,邻家焉得许多

  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就视齐…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Cat掃描,Pippa校正**sky-era/silencer/index。html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都是招亲惹的祸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凌尘编写的都是招亲惹的祸全文免费阅读;请把都是招亲惹的祸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