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隔帘选婿外一章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隔帘选婿外一章  作者:凌尘 书号:14993  时间:2015/7/27  字数:10582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连着几天,蔚云病恹恹地闷在房内,急坏了上官君骅,也让想接近蔚云的钟泉不得其门而入;同样的,上官君骅寸步不离地照顾蔚云,钟涓再怎么倾心于他也莫可奈何。

  好不容易,蔚云病情总算渐有起。骤闻父亲去世,蔚云几难招架这个噩耗,几天下来,沉浸丧父之恸中,了无生趣。才不过半年,为什么世界全变了?她才失去了自己,现在又让她失去了父亲,她还会失去什么?她还有什么能再失去?蔚云无语问苍天。

  “你的病才刚有起,不该再出来吹风的。”上官君骅劝道。虽然已入夏,清晨时分,江上的风还是相当大,体弱的蔚云令他担心。

  “是我的错!我是红颜祸水不但给你惹麻烦,连我爹也被我拖累,像我这种祸害,你最好离我离的远远的,否则迟早要了你的命!”蔚云攀着船缘,眺望江波,突然爆出惊人之语,语气冷冷地,看也不看上官君骅一眼。

  她的神态和语气的温度,冻的上官君骅浑身冰凉。

  “怎么能这么说?你根本一点错也没有!说来说去错的全是我,是我半夜没睡觉碰上了你,又不巧被钟清看见,他才一怒之下放了火,掳走了你。”与其让她恨她自己,不如由他将责任全揽在身上吧!“之前的选婿,钟清自认是最没希望的一个,白天的失意加上晚上又撞见我们谈天,他从没受过这种气,便心很手辣地做出这种事。若要追究责任,我比你更该死!”钟清之于他的心结,他能猜出个大概。

  蔚云转过头来,白着脸色,红着眼睛“对!你该死!你还我爹来!你还我清白来!你这个该死的祸害,滚一旁去,离我远远的!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既然他将责任揽下,那么她便将错就错,顺着他的意思。反正只要能达成目的,让他离开自己,用什么手段都一样。

  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当初她死不认帐,也是想留颜面与他共处,如今为了能让他离开自己,蔚云豁出去了。承认就承认吧!她已是失德之人,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他有无限光明的远景,不该因她而拖累。虽然如今上官君骅已成了她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听到了没有?走开!”见他不可置信地愣在一旁,蔚云狠下心加重了语气。

  “是这样吗?”上官君骅静默地站在她身边,不发一言,任由她指着鼻子骂。特她停下气时,才淡淡道:“就算全是我的错吧!你所失去的,凭我绵薄之力,再也难偿一二,平安的送你回去后,我就会永远消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随便你。”蔚云把头别过去,暗暗抹掉泪。

  清晨的甲板空的,江上的风凉意不减,送来嘈杂的鸟叫声,让失意的两人略感心神不宁。

  一只紫黑色的鸟随风飞来,停在船缘,敛起翅膀,歪着头,用妖异的眼睛瞪着蔚云。

  “讨厌的乌鸦!不要来烦我!”蔚云口骂道,却有指桑骂槐之意。

  “乌鸦”比鹰略大,长脖子,赤喙。虽是牲畜,似乎感受到了蔚云的敌意,又发出了难听的叫声。

  大小姐五谷不识,六畜不分,没怀疑过天下那有那么大的变种乌鸦,无端让正牌乌鸦背了黑锅。

  原来她恨我到了这个地步?我让她讨厌成这样?上官君骅喃喃自问。气地眼前一黑,根本没去注意那只“乌鸦”的存企。

  “走开!大清早的就看见你,姑娘我可要倒一整天的楣!”鸟叫声让蔚云更加不安与烦,顺手一挥水袖,想把他赶走。

  “小心!那是鸩,有剧毒的,快点离开,千万不要惹它!”钟泉的惊呼自远处传了过来。

  来不及了,水袖惊动了鸟儿。它愤怒地拍着翅膀喳呼,凌空盘旋一圈后又向下俯冲。蔚云听到警告,急忙侧身想躲过它的攻击,不料鸟儿来势汹汹,蔚云口衣服仍被划破一个口子,跟着微微感到一阵麻酸。

  一只桨朝鸟儿飞去,但力道不够,并未将之击中。它意识到危险,拍拍翅膀,飘下几便飞走了。

  “云儿,有没有受伤?”上官君骅焦急问道。他被钟泉的警告惊醒,心惊胆战地看着鸩攻击蔚云,慌忙中随手拿起桨一掷,总算赶走这只毒物。

  “云儿姑娘没受伤吧?”钟泉冲了上来。

  “还好…”话还没收尾音,人便瘫软下去,不省人事。

  “云儿!云儿!”上官君骅扶着她,疯狂摇晃她瘫软的身体。

  “君兄,不要动她!”她很有可能中了毒,为免血气运行加快,迫毒攻心,应尽量避免摇晃。”钟泉劝道。他吩咐下人尽速去请船医,并将落下的那几用绢帕捡起包好,打算将之焚毁,以绝后患。

  别小看那小小的羽,浸泡于酒中,便是叫人闻之变的鸩酒。

  上官君算将她打横抱起,进了舱房。钟泉关心蔚云,尾随其后。

  船医为蔚云诊脉后,疾声道:“这位姑娘身中鸩鸟之毒,毒似乎是由外伤入侵,毒已运行一个小周天。若是在半个时辰内不能将伤口之毒净,毒行完一个大周天后便要丧命。”

  “大夫,毒能解吗?”上官君骅心里慌乱,忙问道。

  “若是伤口毒血尽,还可撑上两个时辰。这段时间内即刻上岸抓葯煎煮,应当来得及。”大夫沉声道:“当前要务便是处理她的伤口,伤口在何处老夫并不知道,也不便动手,这就有劳君公子了。”

  “该怎么做,还请大夫指点。”上官君骅微窘,放胆问道。别人不知他们并非亲兄妹,他有口难言,又要装成若无其事,实在痛苦之至。

  船医详细指点过后,又叮嘱道:“毒血时,可千万小心。鸩毒相当烈,碰触过后难免会稍微感染,到时一同服下解葯即可。不过可别将毒下肚,否则葯还没煎好,命就先没了。”

  上官君骅心头苦涩地点点头。

  接着所有人出了房门,各自忙碌去,留下上官君骅独自面对上昏不醒的蔚云。

  上官君骅只迟疑了半晌,横下心,便开始找寻她的伤口。现在不是避嫌的时刻,她的性命要紧!

  他怀疑伤口是因鸩鸟攻击造成的。翻看她前划破的衣服,果然让他找到了一丝血迹。接着要…

  云儿,冒犯了,为了救你性命,原谅我这么做。上官君骅心里默念完,开始急速动手解开她的衣扣,褪去她上身衣衫至部。

  接着是中衣。中衣一褪去,蔚云削瘦的香肩与雪白的玉臂便呈现在眼前,无力地垂着,无力遮蔽仅余一片亵衣包裹的前。上官君骅猛然扭过脖子,紧合上眼,俊脸火红一片。

  想起蔚云濒临生死边缘!他没空理会什么非礼勿视的教条,强迫自己面对现实,又转过头去。

  簿簿的淡黄肚兜上,沾染了几滴鲜血,上官君骅很要命的发现,伤口位于她的右上。

  肚兜沾了毒,不能再穿在她的身上。上官君骅颤抖着手将之除去。伤口横划过右,一道浅而长的口子,在她如丝缎般光滑的躯体上,造成突兀的对比。裎在他面前的冰肌玉肤与绝美体,令他血轰轰,心跳隆隆。稳着点,稳着点,现在没空想入非非,救人要紧。他连忙闭上眼深呼吸,先稳住心神,接着睁开眼,红着脸,凑上至她的右,开始毒血。

  上官君骅发现毒血相当耗时费力,暗暗叫苦,那道伤口之长令他痛恨。微颤的房与少女体香的他发疯,鼻尖屡屡不小心顶着她的蓓蕾,更让他浑身火热。

  就在这种折磨下,上官君骅完成了任务。他将毒血尽,一一吐出,再用茶漱口,以防鸩毒残留口中。

  大功告成。他松了口气,捡起散落在地上蔚云的衣服,收拾好预备送去焚毁,避免遗留的毒会再伤到人。

  在他精神松弛后坐下来之际,竟然瞥见方才因过度匆忙,完血后慌张地离开她的身体,竟忘了为她盖被,让她的上峰就这样在外。上官君骅火烫着脸,迅速为她盖上被遮身,但蔚云凝脂般的‮体玉‬已经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再也遮不去了。

  人的绮思一幕幕掠过。上官君骅自责:她尚未离险境,此时此刻怎能心存念?尽管上官君骅远远躲在门边,也难以忘怀方才惊险却又火辣香的经过。浑身熄不了的火折磨他的耐,也提醒也,今生永远也别想忘掉她了。

  就这样,永远陷了下去。

  待得蔚云悠悠转醒,已是黄昏时刻的事。

  为什么我会躺在上?蔚云看看自己已换了件中衣,正自莫名其妙间,钟泉敲了门进入,身后跟了个青衣丫环。

  “钟公子,你来的正好。我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不明不白的躺在上?”

  钟泉示意丫环上前伺候蔚云。

  “你中了鸩毒。记得那只鸟吗?还好令兄为你了毒,救你一命。鸩毒是相当危险的,要是不小心下毒,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暴毙而亡,令兄显然是置他的生死之度外了,你们兄妹感情真好。”钟泉用赞许的口吻道。

  蔚云心中过暖意。上官君骅救了她?

  “哥哥一向疼我。”她随口找了个理由。

  钟泉微微一笑。“现在可有感觉不适之处?”

  “有点头晕而已。”

  “那还好,多休息就没事了。等会让小月帮你上点葯,处理一下伤口。我这就先离开了。”钟泉望着病未愈的苍白美人,不忍多打搅,虽然他难得有这个机会与她靠这么近。

  “谢谢你。”什么伤口?她有点诧异。

  蔚云目送他离去,小月接着上前道:“云儿姑娘,不好意思,该上葯了。”

  蔚云愣愣地等下文。

  “云儿姑娘,麻烦你把衣服下来,我好上葯。”小月捺着子道。衣服是她为她穿上的,她的情形她最清楚,不衣服是不能上葯的。

  “我到底是哪里受伤?”蔚云奇道。

  “右啊!不但受了外伤还沾了剧毒,还好已经干净了,所以请把衣服下吧。”

  右?!那表示…

  “刚刚钟公子说…谁为我…毒?”蔚云困难地把话问完。

  “不是令兄君公子吗?”小月觉得这话问的多余。

  蔚云火速绯红了脸,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衣领口。

  “这未免太…离谱了吧?就算是亲兄妹,我哥哥也不该这么做啊!”蔚云心虚地找话讲,粉饰她不自然的羞赧。她的身子不就被他看光了?

  “是没错啦!”小月边说边动手为蔚云衣上葯“不过若君公子不做,其他人恐怕也不会肯做的,谁肯冒这个生命危险?”

  蔚云一动也不动地任她摆布,听着她说话。

  “还好你们是亲兄妹,反正这也是权宜之计,虽然有点不合宜,勉强也算合情合理啦!”小月面对那道细长的疤痕,叹息道:“真可惜,希望你未来的夫婿不会介意这道疤痕。”

  疤痕横画过右,虽然伤口不深,但足以破坏掉蔚云白壁般肌肤无瑕的美。

  上了葯的伤口清清凉凉,蔚云的心情却是纷扰杂乱的。她和上官君骅有了这样的关系,后又该如何面对对方呢?她真觉得没脸见人,尽管没人知道她和上官君骅之间的真正关系。

  连着几天,两人相互闪躲对方,极有默契地不再碰面,彼此心存侥幸地想避掉那要命的尴尬,拖延面对现实的时间。避着避着,转眼苏州便在跟前。

  蔚云战战兢兢地自钟泉口中套出他们此行的终占,况是上刘家去要人…她已够内疚心虚,顿时又加上了层恐惧不安。

  钟泉极想知道他们的去处,蔚云支支吾吾不敢说。原本是想回家见见兄长,祭拜父亲,这下却落到有家归不得、有话说不得的困境。

  开玩笑,继续与他们同行下去,身分就曝光了!

  自从得知钟泉兄妹的身分后,蔚云面对他们时,一直抱着股歉疚之意,不敢吐实。她虽是钟清没有名份的女人,论辈分也算得上是他们的嫂子,与他们理当有几分亲;但钟清为了她而死,她自然转而将这抹歉疚之意移情到他的弟妹身上,无颜以对。

  钟清害死了她的父亲,却舍他的性命赔偿;夺了她的清白,又以真情挚爱回报,钟清的功过难定,蔚云对他的感情也难以厘清:若说她喜欢上钟清,是因爱还是感动?如果不喜欢,又是因恨还是厌恶?

  死者已矣,就算再有什么是非,也没有必要斤两算计,然而,面对她的弟妹时,理应放下的这一切,却又被活生生挑起、不客气地点醒,叫她想不算计也难!

  逃吧!

  在多不见之后,蔚云与上官君骅在羞窘游移的眼神错间,无言地达成协议…下了船就快逃!

  他们在钟家兄妹依依不舍的离情下,在即将踏入苏州前,来着尾巴、带着他们的秘密逃走。

  逃离苏州的路上,他们不再搭船,两人并肩而行,走在宽敞的官道上,赶了好几天路,直至苏州的影子不再,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短期之内,你恐怕不能踏入苏州一步。钟家眼线广,这一躲,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现身,而你,将何去何从?”上官君骅抛开这些天来的遐想,务实地问道。

  蔚云没有答腔。当初她的计划是,踏入苏州便与他分道扬镳,见了家人,祭过父亲后,接着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结束自己的一生,把命还给钟清;如今有家归不得,她求死的心依然,若把这个计划说出口,上官君骅定会死跟着她不愿离去,以防她自戕。

  “也许,找个地方暂时躲一阵子,风声过后再回到苏州。”蔚云隐瞒了计划。“而你呢?也该回家去了吧?”话中溢满离愁。

  “是该回去了。只是,你回不了家,一个人孤身在外,叫我怎放得下心离开?”目前她是上官君骅最深切的牵挂。“愿不愿意跟我回汴京?暂时住在我那儿,后再做打算,如何?”话中充满希望。

  蔚云闻言愀然变

  “我以什么名义住进你家?礼部侍郎府是收容难民的地方吗?”蔚云不客气道。

  上宜君骅哑口无言。以什么名义?朋友?自己失踪了大半年,回家时却带了个姑娘,说是朋友谁信!未婚?蔚云肯以钟清的妾目居,可就从来都没答应过要嫁给他,他想的可真美!半路所买的婢女?骆庞下落不明,若说找个婢女伺候自己,对家人也许代得过去,对自己就说不过去了,疼宠她都来不及,怎忍心委屈她以婢女身分伺候自己?虽然她从不愿提及自己的身分,不做任何解释,但她可是堂堂知府千金啊!上官君骅惘了。

  蔚云见他沉许久,更进一步道:“既然连你也找不到收容我的理由,咱们何不就此别过。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太多,你我都需要好好静一静,就此别过对谁都好。”

  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

  沉默的气氛为他们蓄积离别的伤感。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吗?这是存在两人心中共同的问题,不敢开口互问的问题。

  轰隆隆的喧闹声适时打破这片静谧。两人的注意力被一群聚集在官道旁争论不休的人们给吸引去。

  辟道上人来人往,虽说行人不少,多半三三两两擦身而过,少有聚集这么多人的情景。这群人总数约莫有四、五十,很明显的分为两路人马,两边各半,都是些身材壮的汉子:一边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为首,另一边似乎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女子领头,虽听不懂他们争论的内容,却能嗅到极为刺鼻的火葯硝烟味。

  两人下意识止住了脚步,不敢前进。

  “你个儿子!明明输了还不认帐,硬要赃到老娘的豆子上,算什么英雄好汉?”女子明照人,身着青色劲装,黑巾包髻,干净俐落,声音极为娇,偏偏说出来的话不是这个调调。

  她身后那批喽啰跟着鼓噪。在场唯一的女子竟是一群汉子的头目,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你这臭娘们!明明是怕输给老子,就派动过手脚的豆子,想坑死老子!要不,怎么可能支支豹子,这么门?”与她对峙的男子哇啦哇啦吼着。

  他的手下也敲着边鼓。

  “哼!那是你学艺不,老娘可是真材实料!想赢老娘?回去再练个十年吧!”青衣女子不屑道。

  “呸!老子就是不信你耍豆子这么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么着,换派老子的豆子,你要是这能赢,老子叫你一声老大,从此不过长江!”男子拍拍脯,豪气干云,声如洪钟。

  “他们吵什么?”蔚云悄悄问道。

  “好像是赌骰子有人不认帐。”上官君骅也不确定。

  即使他们离那些人仍有段距离,这两个相貌出众,足以勾人魂魄却又毫无自觉的俊男美女,依然引起那群人的注意,那名为首的男子双眼紧盯着蔚云好一会,惊垂涎之挂在脸上。

  蔚云全身浮起寒意,上官君骅的双手下意识搂上蔚云的双肩,升起男人的警觉。

  “我们快离开!”上官君骅暗道不妙。

  “再等一下好不好?”蔚云对那名女子明朗的笑容起了好感,想知道下文,尽量忽视那个男人的目光。

  “可以。”青衣女子见他仍要比,浮起冷笑“不过,豆子先让我瞧瞧。”她瞟了一旁的两人,又看看她的对手,将一切尽收眼底。

  男子摸出了四粒骰子,丢在石桌上的大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碗边还放了张羊皮图,上头标满红蓝两种颜色,看不清是什么作用。

  青衣女子捞起骰子用手掂了掂,现出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赌什么?”

  “一样,赌大。”

  “几把?”

  “三把定输赢。”男子道。

  她极不淑女地吹了声口哨。“三把赌长江以南?”青衣女子扬扬眉,好大的赌注!

  “没错,就三把!三战两胜。你敢吗?”男子眉头也不皱,挑衅意味不小。

  “那扬州这块肥呢?”这是刚才争论的焦点,长江以南没包括扬州,这个问题还没解决。

  “那就一起算。”男子还真舍得,显然极为有把握。

  这群人是什么来路?竟敢在青天白之下,大刺刺地于官道上摆桌,纠众聚赌?!上官君骅和蔚云相视愕然。

  青衣女子右手掂着骰子,左手拎在后,来回踱了几步,彷佛在考虑什么。一会儿,她笑了笑,刻意扬声道:“我想请那位小娘子帮我掷第一把,可以吧?”她朝向蔚云,话却是征求他们两人的同意。

  蔚云吓了一跳。这里的“小娘子”除了那个青衣女子外,就只有她了。是说她吗?

  “她是你什么人?”男子奇问。

  “不认识,萍水相逢。”她转向蔚云:“小娘子,请你过来一下好吗?”她的声音虽,却传的颇远。

  蔚云有些迟疑害怕,不过那个女子的笑容却深深吸引住她,让她不自觉中移动了脚步。上官君骅神色戒备地也跟了过去。

  “要是输了可不准赖帐。”男子不认为蔚云是个威胁,只道青衣女子疯了。

  “我可不像你!”青衣女子讥道。她换上温和神色,指着碗,将骰子递给蔚云

  “小娘子,可不可以请你把这四颗骰子丢进这个碗里?”

  蔚云接了过来“这是做什么?”

  “你只管丢,不管丢出了什么都没关系。”青衣女子鼓励道。

  蔚云不知所云地看着骰子,又扫过众人,在青衣女子亲和的笑容示意下,轻轻地将它们放进碗里,发出悦耳的叮当脆响。

  骰子滚了一阵,朝上的面分别是:六六么二。

  “小瘪三!哈哈!”男子见了大笑。

  男子身后的喽罗们也跟着欢呼。蔚云不懂赌骰子,但再傻也看得懂对方的反应,知道自己丢出了很糟糕的成绩。她愧疚地朝青衣女子望去。

  反倒是青衣女子似乎不痛不,满不在乎的笑笑,并没说什么,以神色安抚蔚云。

  轮男子掷。殷子在碗里只旋几下便停。

  六六四五…九点。男子嬴。

  青衣女子不理会男子志得意满地朝天狂笑,也没听见对方阵营里的欢呼声。她捞起骰子迅速一掷:六六么么!十二点!

  男子阵营的欢呼声骤然煞止,轮到女子身后的喽罗们爆出狂贺。

  蔚云看不懂,但在一旁也为她高兴。

  “轮你。”青衣女子好整以暇地抱冷笑。

  难搞的女人!男子寒着脸一掷:六六么么!十二点。

  一样的结果!好诡异!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

  “这场打和,再两场。”女子丝毫不感意外。

  她捞过骰子再一掷六六六六!豹子!

  这回她想输都输不了了。

  女子阵营的喽罗们赞叹着。最大的点子!他们的老大真神啊!

  男子面容搐,瞪着青衣女子从容不迫的笑。

  他心有未甘,知道这局赢面不大了,斟酌许久后又一掷:

  六六五五,还是十二点。点子虽大,怎么也赢不了豹子。(注)

  这场是青衣女子得胜。

  他的手下并不觉得丢脸。因为输在豹子上实在算天意,天意如此,谁也不会认为丢脸。

  “换你!我就不相信你刚才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胜一负,最后一局,男子的气焰已不若方才高涨,仍自强作镇定。

  “是吗?”青衣女子掂掂骰子道:“如果说,我要什么点子就出什么点子,你说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她话一说完,一挥手,又掷出了四支六点。

  “如何?”青衣女子冷眼望他“如果你还不信,我也可以换个点子。”话说完又一掷。

  四支五点!男子阵营又是倒一口凉气:这个女人未免太门了!

  “还不信?再来。”女子不停手的又连掷四把。

  四支四点、四支三点、四支二点、四支么点,从么到六,一网打尽。

  就连看不懂赌局的上官君骅与蔚云,也不对她的神乎其技叹为观止,遑论一旁略谙赌技的众人。

  “这第三把你还要掷吗?”青衣女子气定神闲地问道。还不认输?

  “老子认栽!江老大!算你厉害!”男子乖乖改口称她老大。“长江以南是你的了。”语气虽有不甘,怎么也赖不掉。

  “还有扬州。”“江老大”提醒他。

  青衣女子身后一帮人听了,欢呼声震天价响:

  “江老大打遍天下无敌手!”

  “还是咱江老大厉害!”

  “江老大是赌国第一把椅!”

  “江老大…”

  青衣女子扬手,身后小喽罗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好,从此我南方海派跟你北方金银帮,划长江为界,井水不犯河水。”青衣女子顿道。这场赌局让海派尽长江以南,还包了江北的肥扬州,真是个大胜利。

  “可以!”男子仍不死心地捞起骰子观望,怀疑青衣女子换掉了他的骰子,否则她不可能这么顺手。

  “不必看了,是你的豆子没错,你丢的这么顺手,还怀疑?”青衣女子鄙夷道。就算骰子动了手脚,也奈何不了她。

  男子作弊被抓,难堪地黑了脸,但没发作。她看出他做了手脚,却也很给面子,只暗示而没戳破。如果连他做过手脚的骰子她都能耍得这么神,那么他输的实在不冤枉。

  他在那张羊皮卷上划下几道线,签下了名。女子满意地审视羊皮。

  “总有一天,老子一定收回这些地方!”男子丢失许多地盘,恨很道。

  “随时候教。”

  青衣女子转向蔚云笑容可掬道“小娘子,谢谢你帮忙掷骰子,为了表示谢意,我想请你和这位公子吃顿饭可好?”

  蔚云刚要询问上官君骅的意思,便被打断了。

  “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男子冒出一言,声音不怀好意。

  “是吗?她可没答应你。”青衣女子回道。蔚云和上官君骅闻言也跟着点头。这男人分明对蔚云意图不轨。

  “这里不是长江以南,也不是江北的扬州,是老子的地盘,江老大你有何意见?”男子冷言讥诮。才刚划了界,在他的地头上他可有恃无恐,就算叫她老大也一样。

  “这里是你的地方没错,不过即便在你的地方,你也无权动我海派的人吧?”青衣女子眯起了眼。

  “如果她是海派的人,我吭也不会吭一声,可是你方才说跟她是萍水相逢,这不是睁眼说瞎话?”

  “可是,这位姑娘刚帮我掷了一把,算得上是海派的功臣,老娘的盟友,就凭这层关系,可以算是半个海派人,你想动我的人吗?”青衣女子拉扯关系。

  蔚云暗道惭愧。她明明丢出很烂的成绩,竟然还被说成功臣?

  原来如此,上官君骅暗叹她的远见。青衣女子似乎是为了保蔚云,才让她踯了第一把,好让她与海派沾上关系。这位江老大真是个至情至的江湖人,他对她起了几分敬意。

  既然青衣女子都这么说了,再动蔚云便是跟海派为敌,违反江湖道义。男子敛去不情愿的神色,率领手下,拂袖而去。

  (注)掷骰子比大小,四颗不同不计点,三颗不同也不计点,一对相同,另两颗方计点。两颗相加,再看是比大还是比小,计算输赢。若是这两颗也相同点子,呈四颗两对,以两对当中较大的点数计算。江老大的六六么么,若比大就算十二点,不计么点计六点,是接近全胜的组合。不过若是掷出四点相同,则不论比大比小,通杀全嬴。若是两方都掷出四点相同,那就要再比点子大小了,不过机率太低。通常掷出一次四点相同的机率只有千分之四。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隔帘选婿外一章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凌尘编写的隔帘选婿外一章全文免费阅读;请把隔帘选婿外一章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