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炽情狂涛念香云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炽情狂涛念香云  作者:齐萱 书号:14635  时间:2015/7/12  字数:9914 
上一章   ‮章二第‬    下一章 ( → )
 在一片火光的映下,端木恺扭头回望那及时出一箭、令他免于受创的人,大叫一声:“森映博,是你!”

  “窦伟长?”森柏收弓的手僵在空中,也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真的是你?你是孙方人马?”

  “这么说,你是刘备手下了?”端木恺仰首畅笑道:“痛快!”

  森柏随即下马来,与他把臂说:“的确痛快,窦伟长,想不到三年不见,你骠悍依然,以一敌百,锐不可挡。”

  “森兄又何遑多让,真搞不懂凭你这般好身手,当年怎会输给夏侯沉潭。”

  “你呢?你又为何要临阵逃?”三年前在桑桐举办的比武招亲擂台上,曾经针锋相对的两人,如今易地而处,竟同时发现与对方还满投缘的,交谈的口气、方式与内容,自与过去大相径庭。

  “我临阵逃?”端木恺不改其自负本,马上哇哇大叫起来。“我那可是把机会让给你们两个,什么临阵逃?我端木寒衣自出生以来,就不晓得‘逃’

  字该怎么写。”

  “你就是吴军将士口中那个上得战场后,就好像有十条命似,不怕拚完的扬威中郎将端木恺?”

  “谁说我不怕死来着?自遇佳人以来,我对于生命的态度,跟过去可已完全不同。”

  森柏见他眼底突现款款深情,马上了然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是略一失神的端木恺问道:“你明白了什么?根本什么都没说。”

  “但你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恭喜你终于找到所爱,能打动你的女子,其美好必不下于桐。”

  端木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推测,反而挪揄道:“那个女太守都已经是别人的子了,你还‘桐’、‘桐’的叫,不怕待会儿碰上夏侯猛,会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我才不信你们会不晓得沉潭已不在乌林。”

  “沉潭?”端木恺偏侧着头,愈感好奇。“不会吧?森兄,换做是我,就绝对无法与妄想跟我争夺伴侣的人化敌为友。”

  森柏笑一笑,不在这仍算是战场的地方多加解释,只说:“你其实从来不想赢得美人归,跟沉潭又怎么可能成为情敌。”

  “那你呢?莫非也人同此心?”端木恺其实已猜到了答案。“所以心同此理。”

  果然森柏只继续笑道:“适合桐的,本是沉潭。好啦,闲话少说,叙旧不急,且待彻底打退曹贼后,柏必再赴江东与你把酒言。”

  “说的好!”端木恺已经再度翻身上士兵为他牵过来的马。“这里已被你我剿除干净,就再往前追击吧,刚才那一箭多谢你了。森…对了,你刚刚说自己叫什么来着?”

  “如你一样,当初远赴东北元菟,我用的也是化名,其实我名叫柏,而非映博;至于那一箭,不过是我提早一步帮你除掉一个麻烦而已,何劳致谢,倒是我才该多谢你们营中的应大夫救了我的女儿。”

  端木恺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便叫道:“你非但不叫映博,你还是炽涛!”

  “你怎么晓得我的名号?”也已回到马上的柏问他。

  端木恺却只摆了摆手说:“我得赶去与公瑾会合了,你则且回刘备帐中去吧,楚楚说等战局稍稳,胜败已定之后,就要把女儿送回去还你呢。”

  “思萱!你见过她?”

  见他一脸狂喜,端木恺却只感到百思莫解。“从没见过像你这种上战场还带着女儿的人,恐怕她才是你无心与夏侯猛争夺桑桐的主因之一吧;没有,我没见到她,之前她一直在楚楚那里休息。”

  “楚楚是谁?”在分道扬镳之前,柏不忘问道。

  端木恺则在策马的同时,拋下最后一句:“楚楚便是捡到并治好你女儿的应大夫。”

  剎那间,柏心中只有感谢、只有庆幸、只有快,完全没有想到很快的,自己就会发现,其实“楚楚”还不只是“应大夫”而已。

  孙刘联军从赤壁渡江攻至乌林一役,主战直打到隔天午后,曹水军大败,只得遍寻陆路遁逃,而森柏取得刘备的谅解,又已完成诸葛亮部署付的任务,便匆匆赶回营区。

  “爹!爹爹!”黑马的身影才映入眼帘,身子已好了大半的小女孩就挣脱楚楚的怀抱,往前奔去。

  “萱萱,危险啊!”楚楚在后头边追边叫:“萱萱,等一下,等你爹下马,再过去不…”

  她没有机会,其实也已经不需要把话给讲完,因为那孩子已安然回到了她即刻下马的父亲怀中。

  “爹爹!”

  “小萱,小萱!”柏将他自有一股沉郁之俊美气息的面庞,埋入女儿的发丝中。“下回再别这样了,可知爹这两有多急多慌?”

  “既然会急会慌,为什么还要让小孩涉险?难道你不知道刀剑无眼,战场是最不适合孩子待的地方之一吗?”

  这把女声好不熟悉!听得柏浑身一震,但记忆中的那个曼妙人儿,对他说的,从来都只有轻声细语,而且…。

  “爹爹,您冷吗?也跟萱萱一样病了吗?”感觉到他的颤抖,小女孩慌忙抬起头来说:“没关系,娘会治病,萱萱就是娘治好…”“你说什么?”因为太过诧异,柏竟忘了控制音量,陡然大声问道。

  “我…”这下换小女孩不知所措起来。

  而在一旁老早就已看不顺眼的楚楚,更是毫不犹豫的便冲上前去,对着那始终背侧着她的炽涛说:“把萱萱给我,你这莫名其妙兼粗心大意的父亲,轻率在前,凶狠在后,简直就是…”

  柏抬头转身,与她正面相对,剎那间时空恍惚双双叫停,楚楚原本伸在空中想抱回孩子的双手僵住了,话说到一半的小嘴微张,水灵灵的眸子瞪得老大,连呼吸都几乎暂告停顿。

  而柏的情形,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却仍得以率先出声道:“若水?我的天啊!真是你吗?若水?”

  不可能!不可能!随着这三字心声,楚楚开始缓缓摇起头来:不可能!老天爷不可能对她如此残忍,在她好不容易疗伤止痛,在她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在她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在她好不容易‘似乎’可以渐渐淡忘掉这个始作俑者的时候,竟又安排她赫然与其重逢、与其相对,这不活像是在撕开她好不容易才愈结的伤疤吗?更何况她原本就仅好在表面而已。

  “若水。”柏一直牢牢盯住她看,再度唤她。

  是,她的确是若水没有错,那个眉目风情能教人沉醉,嘴角笑靥能令人销魂,旋舞身影能让人忘忧的若水。

  “我不是若水。”楚楚却否认了。

  不!她怎么会不是若水,即使相隔五年,她的发式、穿着、态度都已改变,但她分明就是若水,因为她的发丝依然乌黑,她的星眸依然灿烂,她的身形依然窈窕。

  “是,你是,不过是改了个名字而已。”

  “我已经说过了,我并非‘不叫’若水,而是根本就‘不是’若水,你认错人了。”楚楚说完就想走。

  但比小女孩的呼声来得更快的,却是柏的手臂。“不!除非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再不允许你无缘无故的失踪!”

  楚楚闻言一怔,继而扭头瞪视他道:“他们说你现在官拜武锋中郎将,那我就称你为中郎将好了。中郎将,我既已不再是若水,你当然也就不再是昔日的‘森爷’了,请问你,我凭什么仍必须对你言听计从?”

  “‘不再是’若水?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曾是若水了。”拍的脸色稍霁。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确曾愚昧过,”她依然没有做正面的回答。“现在中郎将是否就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呢?”

  柏这才注意到自己仍扯住她的臂膀,当真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除非…除非你答应我留下来。”柏的眼中写满企盼。

  但楚楚回报的,却只是硬将手给了回来,外带一丝冷笑,仿佛是在笑他的天真。“我不晓得救了你的女儿,还得被迫留下来。”

  女儿!

  这个字眼同时唤起柏的注意力与楚楚的伤恸,使得他的表情愈复杂,而她的心情则愈紊乱。

  “若水,这个女儿其实是…”

  “我不是若水,若水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我姓应,名叫楚楚,你可以称我一声应大夫,”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听他介绍他的女儿?楚楚气到全身微颤道:“应大夫,这三个字很难叫吗?就因为你愚蠢到会把女儿带到战场上来冒险,所以就连带着连一句‘应大夫’也叫不出来?只会三番两次的叫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名字,你这个中郎将,究竟是怎么当上的!”

  面对她近乎失控的咆哮,小女孩的反应是开始嘤嘤哭泣,而柏则一边将女儿抱得更紧,一边说:“这个中郎将,是用对你的相思累积出来的,若非每次一上战场,就想求死,以换取永远的平静,我又怎么会在近年得到‘炽涛’这个新名号。”

  “够了。”楚楚闻言反倒迅速平静下来,脸上不一丝喜怒痕迹说:“女儿我已帮你送了回来,记住,我叫做应楚楚,是个大夫,不是舞娘,往后你再找我,希望仅为治病疗伤,而基于这个原则,我希望你永远都不必再找我,但愿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痛,逢凶化吉,健康喜乐。”

  “楚楚!”虽第一次改口,但话声依然绵,仍旧拨动了她的心弦。

  但更令她觉得脚步沉重的,却是小女孩的叫声:“娘!娘!您又要到哪里去?

  我不要,爹,我不要继续再过没有娘的日子,爹,我要娘,您快跟我一起求娘留下来。”

  “萱萱,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楚楚实在不忍心看小孩试凄,便想要一次跟她解释清楚。

  不料柏却抢着说:“思萱乖,娘她不是个大夫吗?这附近受伤的叔叔伯伯不少,娘得失去照顾他们,才能回来,她并不是要离开,你放心。”

  “森柏,你!”急怒之下,楚楚竟忽略自己已首度叫出了他的名字。“怎么可以对孩子撒谎?”

  看她一脸认真,柏突然心生一念,这次想要留住她,恐怕真得使些手段。

  “楚楚,这孩子名叫思萱,‘萱’代表何意,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

  楚楚硬起心肠来说:“我当然知道,不过她恐怕想错人了,她该想的,应是自己的母亲。”

  “而我一直都告诉她,她的母亲是一位身怀异香的女子。”

  “你说什么?”

  “回来吧,楚楚。”柏已经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回到我们父女的身边来,我已整整想了你五年,难道你真忍心让我再等下去?”

  “你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五年说长不长,却已足够改变许多事,思萱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你还独身,是不?”

  楚楚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一问,因而立即反答道:“自然。”

  坦白说,柏问这个问题,抱的纯粹是破釜沉舟的决心,毕竟算来她今年已二十有六了,一个女人到二十六岁依然独身,尤其是像她这般明妩媚的女子,堪称匪夷所思。

  不过反过来说,她到二十六岁犹小泵独处,岂不是或许对他犹念念不忘的最佳证明。

  柏一向认为机会不会重来,所以对于任何在乎的事,一直都采取及时把握的做法,若水当年为何约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遇到她了,而且仍是自由之身,这一回,他绝不会再让楚楚跑掉。

  “所以…”他热切想做进一步的表示。

  楚楚却冷冷的抢话道:“但你显然已有室,而且还生下了思萱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森柏,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跟我要求什么?”

  “思萱的母亲早已离开了她。”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贴切说法。

  楚楚难掩讶异。“不会吧!当时她才多大年纪?”

  “一岁半。”重提伤心往事,柏亦不黯然。

  “难怪她叫做思萱。”楚楚的心跟着被轻轻扯动,但五年前的境遇历历在目,教她如何再接受更加难堪的条件?“人生苦痛难免,尤其是生在这世之中,中郎将,我很同情萱萱的遭遇,但这世上无法同时拥有父母之爱的人,却并非仅她一个;我告辞了。”

  “楚楚!”

  “娘!”

  这一次,楚楚没有再回头,依凭的是在心头浮现的另一个小人儿,她的儿子…怀桩。

  而“桩”代表什么,那森柏可也晓得?

  年春天

  扬州·会稽郡·山县·双衣馆

  “嘘,”雪飞霜示意大步朝她走过来的丈夫噤声说:“轻点儿,桩儿刚睡着。”

  端木恺放轻脚步,来到旁,与飞霜一起俯视小男孩甜蜜的睡颜。“若是我,一定舍不得将孩子托给别人。”

  飞霜确定孩子已然睡,才拉着丈夫一路走到四面厅北,假山东侧约六角小亭内。

  “你刚刚那样说,是在怪楚楚狠心吗?”

  “今的情况,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端木恺低声叹了口气道:“她不是有信来吗?说了些什么?”

  “我帮你搁在书房里了,你没看见吗?”

  “我喜欢你转述给我听。”他从身后环拢若有所思的子,足的贴在她耳边说。

  “懒成这样?”飞霜取笑道,并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寒衣。”

  “嗯?”

  “我们能帮楚楚什么忙?每次想到她一个人得独自承受那么多,我就好难过。”

  “咦?”端木恺故意逗她道:“以前老变吃她飞醋的那个蛮子到哪里去了?”

  “你才是蛮子呢,”知道丈夫是想逗她开心,而她也的确觉得自己幸褔无比,遂打从心眼底笑出来撒娇道:“每天早上都爱赖,说也说不听。”

  “是赖‘你’,不是赖耶,夫人。”他渐渐束紧双臂。

  飞霜回头瞋了他一眼,随即漾满一脸温柔道:“都是你害的啦,自从有你们父子以后,我就再也刁蛮不起来,再不复当年李章老爱称我‘刁小姐’时的神气…。”

  虽然政治理念不同,但端木恺为了爱,仍曾偕同父母,携她及一干亲友回泉县夏侯家去拜见岳家长辈,大大热闹了一番。

  席间特地从元菟郡赶回来的夏侯猛,为了增添喜宴的气氛,不惜“出卖”自己的管事李章,说出了他过去老爱在背后称飞霜为“刁小姐”的往事,如今端木恺能驯服“刁小姐”可见功力不浅。

  当时坐在一旁的桐也笑言:“这就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一物克一物。”

  不甘娘家人全帮着丈夫的飞霜随即哇哇叫道:“我再刁,也抵不过寒衣的蛮力。”

  从此两人在闺房内,就愈发喜欢争相称呼对方为“蛮子”了。

  此刻端木恺正伸手抚向她仅微隆的小肮说:“怎么如此肯定是个儿子。”

  “我说过我想要生个眼睛跟你一样漂亮的孩子的嘛。”

  “女儿不好吗?”

  飞霜的嘴巴本来已开,却未出声,便再紧紧闭上。

  “真的不要女儿。”端木恺讶异的问道:“为什么?”

  “人家才不耍告诉你。”

  “说嘛。”他开始啮啃起她小巧的耳垂来,知道飞霜一向难耐这样的“问”

  方式。

  “寒衣…不要…”

  “你说了,我就停。”他继续在她耳边呼着热气。

  “我才不要生个女儿来跟我争宠。”

  端木恺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委实忍俊不住,便又怜又爱的马上将子转过身来说:“好哇,原来你打的是这等如意算盘,那我呢?你就舍得让我跟孩子分享你的爱。”

  “胡扯,”飞霜一口就否认道:“就因为太爱你,才会觉得一个不够,所以想多生几个小寒衣来疼、来爱;更何况,”她用食指抵住端木恺的双,阻止他开口说:“咱们家这一代只得你一位独生子太少了,我想多添几个壮丁。”

  “双重标准,”端木恺其实早已听得满心感动。“但母亲说生我时,她痛了好久好久,我可舍不得你吃太多次同样的苦头。”

  “为了你,我捱得住。”

  “飞霜!”端木恺突然觉得一切的言语,都已嫌多余,即刻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但飞霜颇然都明白。“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秋末冬初临盆时,不准进房。”

  “咄,”他果然一如她所料的,马上一口拒绝。“我端木寒衣从前成行成素、惊世骇俗的事,做得还会比任何人少吗?你放心,我才不怕别人挪揄,更懒得顾忌那些所谓的传统忌,我…”

  “我也不怕、不忌讳。”飞霜打断他说。

  “那为什么你还要我答应如此荒谬的事?”

  飞霜对丈夫深挚的爱,已全部写在她尽现柔情的眼中,并表现在她‮摩抚‬他俊朗面庞的手势上“因为我怕你见我受生产之苦,下次就不准我再生了。”

  端木恺轻捏一下她的鼻子说:“你如此人,你想我有可能因为目睹你生产辛苦,而从此就不再碰你吗?”

  “讨厌啦,”飞霜迅速将脸埋进他怀中。“想不生,又不只那个不合常理的方子,更何况…”

  底下的话因为说得太小声,端木恺根本没听见,遂俯下头去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真的不说?”端木恺爱极了她羞涩的模样,心跳已跟着加速。“不怕我就在这里用专属于我们俩的方式‘问’你?”

  “寒衣!”飞霜飞快按住他已爱抚到前来的手骇叫道:“别胡来了,我说就是,更何况我也难以割舍你的爱,”说到这里,她一张俏脸已红得不能再红。

  “行了吧!”

  “行了,”看她如此,端木恺反而又心软了,连忙克制自己,坐到沿栏而设的亭座上去,再将她拉进自己怀中,坐在他的腿上。“说说楚楚信上都为了些什么?见到你连孩子都还没生下,母便如此坚强,我想我也有些明白她这回怎么能够一离开儿子,就是三至六个月了。”

  靠着丈夫的肩膀,飞霜娓娓道来。“她说自己已住进‘那个人’特地为她准备的房舍中,还说自己会尽快就让他打消娶她的念头,回江东来,并谢谢我们代她照顾桩儿。”

  “废话还真多,”端木恺左手环在她肩上,右手则伸长了靠在栏上说:“桩儿等于是我和她的一些街坊邻居帮忙带大的,她担心什么。”

  “她是应该担心。”

  “怎么说?”

  “我太喜欢这个孩子,所以说楚楚是应该要担心,担心她回来要孩子时,我会舍不得还给她。”

  端木恺闻言哈哈大笑。“可怜的楚楚,如果晓得你有这个念头,她不马上飞奔回来才怪。”

  “寒衣,”飞霜突然打直身子问道:“你猜向楚楚提亲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桩儿的亲生父亲?”

  “你跟我一样,其实早就猜到答案了,对不对?”

  “详细情形,我虽然不如你清楚,但同样身为女人,我却有自信比你更了解她的矛盾心情。”

  “我也只知道她是在怀孕时被桩儿的父亲背叛的而已,至于桩儿的父亲,也就是我们认为楚楚现在正是跟他在一块儿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们以前为何分离,最近又是怎么重逢的等事,使与你及大家一样,都不甚了解了。你别看楚楚外表柔弱,脾气却比谁都还要来得倔强,连我唯一知道的那一点点事,也都是直到我娶你回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自己跑去看桩儿的那一夜,她问清楚我突然返家的缘由后,痛骂我一顿时,我才从她话里拼凑出来的。”

  飞霜实在难以想像端木恺乖乖挨骂的画面,不忍住笑道:“当时我丑成那样,也难怪你会‘落荒而逃’。”

  “把我说成什么单只会注重美的人了,”端木恺立即表示不平。“在遇到茉舞之前,我可从来没有动过休掉雪飞霜的念头。”

  “我知道,我晓得;”飞霜赶紧哄道:“对了,她骂了你什么?”

  “就是以前我怎么花天酒地、游戏人间她不管,因为她知道我从来不曾欺骗过任何人,但答应娶你进门,又无法真正爱护你、照顾你,甚至还是在利用你,就太过恶劣,如果我对她的境遇还有一点同情心的话,就不该重蹈当年那个夺去她一颗真心的男人的覆辙,说…”

  “等一下,”飞霜打断他,专心思索了片刻。“寒衣,你说这次那个人以如果楚楚不跟他走,便要到江东来找暂居于此的华佗先生提亲为胁,让她点了头,其中是不是有许多矛盾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楚楚根本不敢让他到江东来,否则大可以请她师父一口回绝便是。”

  “为什么不敢让他到江东来?”

  “因为这里有不能让他听到的消息、看到的…人!”飞霜脑中灵光一闪,即刻论断。“有没有那个可能?寒衣,换你以同样身为男人的立场想想看。”

  “你是说他可能不知道桩儿的存在?”

  “岂止可能,我现在就敢打包票说他肯定不晓得,所以楚楚才会明明讨厌他、恨他,却仍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

  “这个笨女人,真想摆掉那个男人的话,不会找我出面吗?我不是一向人前人后,都说桩儿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

  “‘就像’并不等于‘是’,你自己有时还像个孩子呢。”

  “说的也是,”端木恺失笑道:“像那回被她臭骂时,我就发现,原来这几年来,我每回山,必去找她的主因之一,乃是因为她实在像是我理想中的姐姐。”

  “我们俩都曾受过她照顾,都觉得她像姐姐;”飞霜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她会不会是担心我再继续无理取闹,所以才不敢提议由你冒充一下桩儿的父亲?”“想到哪里去了,之前或许还有可能,但在得知你是她幼年旧识,你与我又的确情投意合后,她还会跟我们客气这个吗?”

  “那她为什么还要重探苦海?除非…”她以眼相询,得到的回应是端木恺肯定的眼神。“她仍爱着那个男人,她仍忘不掉他。”

  “匪夷所思吗?”端木恺问道。

  飞霜摇了摇头。“一点儿也不,想当初我也以为自己不在乎你,但是当听到你被曹仁将军俘虏时,却一心只想救你,还跟自己编造了一大堆理由,说什么或许也可以藉此厘清对你的想法,其实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早已爱你爱得无法自拔。”她以指尖轻轻‮摩抚‬他脖子上那道已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伤痕,轻声的说:“寒衣,我爱你,正因为爱你至深,才更能体会楚楚的痛苦,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不再爱我,不再要…”

  端木恺蓦然俯下头来,用他烫热的双、灵巧的舌头,直吻得她快要不过气来,然后才抬起头,以他那双金色褐眸,牢牢盯住她道:“下次再胡说,‘惩罚’就不只是这么轻而已。”

  “寒衣,如果楚楚也能像我跟桐这么幸褔,该有多好。”她往丈夫怀中蜷进一些,由衷叹道。

  “你的爱心太丰富了,”端木恺笑言:“人间憾事,本在所难免。”

  “如果我有多余的爱心关怀别人,那也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端木恺真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是啊,你,是因为你给了我最丰实、最包容、最源源不绝的爱,我才有余裕关切他人。”

  “傻子,”他用悬鼻轻轻摩擦她的鼻尖道:“难道你不晓得这一切全拜你所赐吗?是你为我打开心门,帮我找回封闭已久的爱人能力。”

  飞霜不再多言,环紧他,马上吻在他那曾令自己心神俱丧的颈间疤痕上,就像烙下一个永世不变的誓言一样。

  “飞霜,别再为楚楚心了,如果那个男人够聪明,就必定会把握这难得的二次机会,而如果他依然冥顽,便只证明他实在配不上楚楚而已,不是吗?”

  他们拥着彼此,珍惜彼此,也共同祝褔那远在荆州的朋友。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炽情狂涛念香云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齐萱编写的炽情狂涛念香云全文免费阅读;请把炽情狂涛念香云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