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这是命令吗?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这是命令吗?  作者:虫我 书号:13895  时间:2015/6/27  字数:9284 
上一章   ‮章二第‬    下一章 ( → )
 九年后

  一样是初的时节,一样是飘着薄雾的凉寒清晨,但在毕诺瓦王宫的陛下的寝宫里却聚集了一群人,每个人皆面色凝重、神色哀凄,即使有人只是做做样子,也都技巧的不被发现。数个教士同时颂念着祷文,嗡嗡喃喃的规律音调间偶尔夹杂着几句窃窃私语,虽然壁炉中的炭火烧得炽烈旺盛,整个房间仍然显得寒死沉。

  “韵…”白色大上的衰弱病人忽然发出一声蚊蚋似的低唤,仍旧紧紧闭阖的双眼让人分不清究竟他是清醒的在叫唤,或者只是梦呓。

  边一个短发女子赶紧趋前俯近头,以便仔细的分辨病人是否有想表达的意念。

  “冰宿护卫,你太过逾矩了。”边一个肥满庸俗的老者不满的拉住她的手臂,围在旁四周的其他老者也都显出不豫的脸色。

  冰宿冷冷的眼光扫过握在她臂上的肥胖短手,对上老者的眼“放手。”

  在冰宿凛冽的瞪视下,老者暗自了口唾沫,赶紧放开手,没胆敢再招惹她。

  但另一个瘦小狯的老者却出声了。“冰宿护卫,你真是越来越懂得逾礼犯上了,别忘了你是什么身分,竟敢如此不敬的对宫中大臣说话?”

  冰宿看了一眼上的人,见他没有动静,这才直视蒙达,他是这群老不死的黄鼠狼之首。蒙达十数年来不知在暗地里榨、私了多少民脂民膏,逾七十的高龄却依然贪婪爱财,而他那细细尖尖的嗓音此时听来更是分外刺耳。

  “说我逾矩,难道你们就不是吗?”冰宿讽刺地反击回去,直捣他们最污秽不堪的暗处。

  “你?”像一只被夹到尾巴的老鼠,蒙达气极的瞪视冰宿,明白她所指为何。

  当年弋翅无声无息的离开王宫后,他以为全王宫中再没有人敢与他对抗,没想到这个黄丫头却起而代之,不但不将他放在眼里,还在译武死后接管他的所有职权。本以为她区区一个女不必防范什么,谁知道几年下来,毕诺瓦大半的兵力竟然全教她掌控了,让他无论想“做什么”都越来越绑手绑脚、伸展不开来。

  不过没关系…他眯起细眼偷瞄一下上的人,无论她拥有多少兵力都将成为过去了,只要再过几个钟头…不,也许不必那么久,那个小蠢材已经快挨不下去了。

  蒙达恻恻的笑了起来,表情与沟中的老鼠同样让人感到厌恶。他摆摆手“算了,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何况若惹了你一个不高兴,陛下说不定又会心疼不已呢!”

  冰宿没有回腔,灰眸倏地变暗,冰寒的向蒙达。两人僵持了会儿,蒙达同样在她足以冻结太阳的眸光下畏缩了,他闷咳一声转过头去,好掩饰自己的窘态。

  冰宿收回视线,不再理会蒙达的挑衅,转过身看向上的人。她知道蒙达只是想起她的愤怒,从她接替父亲的职务开始,蒙达就像是恨不得想亲手撕毁她脸上永远不为所动的冷静漠然,几乎每次见到她都会对她加以冷嘲热讽一番。不过,当然他从来没有达成目的过。

  然而令人不齿的是,他总会恶意污辱她和国王陛下之间的清白,卑劣的将不实的谣言散播出去,意图抹黑国王陛下的人格,丑化他年近三十却仍未娶的事实。

  “冰宿…”声音又响起,这次上的人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眼神与干白的双在泛紫的脸孔上看来更显得枯槁死寂。

  “我在这里,陛下。”冰宿俯近典恩。

  典恩缓慢的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退开些距离,他要和冰宿单独说话。众老臣虽不甘愿,但也不好反对什么,于是皆退到一边去,但仍拉长了耳朵想听清楚典恩想说些什么。因为他还未立下任何遗嘱。

  四天前,典恩突然无故发病,病情是一发不可收拾,并且持续恶化,严重得让人忧心,最后御医诊出他是中了某种无葯可解的毒,已经回天乏术了。于是,众老臣在昨天正式向全国人民宣布此项恶耗,让人民知晓国王陛下即将逝世的消息。

  “是什么时候了…”典恩细弱的声音让冰宿必须仔细听才听得分明。

  “是第五天的清晨了。”她静静答道。

  “那…他们…”典恩困难的咽了咽梗在喉间的唾,冰宿赶紧倒水让他喝下,并意会的接话…

  “是的,理应是获知消息了。”

  典恩眼底蒙上哀凄“是我对不起…韵儿…没能做到允诺…”他了口气,想抬高已然瘦削的手臂却是心余力绌,冰宿只得逾了矩,紧紧握住与她朝夕相处了九年的国王陛下的手。

  “与她到白首…”

  他还记得几天前与莺韵相会时,她脸上的笑好像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是为什么呢?他还想着下次去见她时要好好地问问她,解开她心中的不愉快。只是没想到,那次的道再见竟然是他与她最后的告别了。

  还有任远,他甚至没见到他最后一面,那晚莺韵说任远与其他小孩去参加了邻村的祭典,隔才会回来。

  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但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另一种解,对他与她之间的恋情而言…

  冰宿无言看着典恩,冷静的脸上并没有漏出太多哀伤,她一生已经历了太多次生离死别;不管是父母亲,或是现在的典恩陛下,全都是她最亲近的人。

  她的泪与悲伤已经不知该如何倾了…

  “答应我…”典恩又道:“他们…就拜托你了…”

  “是,我知道。”

  “还有…别让弋翅…”

  “是,我明白。”

  典恩轻轻微笑,投给冰宿一个感激的眼光“谢…”

  “不!”冰宿闪了下眼眸“是我没好好保护陛下,才会让您与…总之,我一定不负您所托,因为那是我该做的。”她必须用尽意志力,才脑扑制住自己不在典恩毒发时以死谢罪,就像十八年前她的父亲一样。

  “别怪…自己…”典恩费力地回握冰宿“倒是…你该替…你自己…打算…打算…”

  冰宿跟着他的这些年间一直克尽心力在为他做事,她的能力与坚强让他忽略了她是个女子的事实。论年纪,她早过了一般女子的出嫁年龄,而他却没有替她找个好青年。为此他感到十分自责。

  典恩长叹了口气,忽然猛咳了起来,冰宿迅速地将几上的一碗汤葯让他喝下,还细心的为他擦去角的汗及不断发汗的额头,这看在旁人眼里又是一次暧昧不明的举动。

  “陛下,您别再多说话了,歇会儿吧。”她替典恩拉高羽被。

  典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而他现在之所以还硬撑着,是因为他必须等,等一个人回来。

  “弋翅呢…”

  冰宿明白他的不放心,即使不确定,她仍安抚道:“我已经在两天前联络了二殿下,他应该是快赶回来了。”

  当年弋翅代若要联络他,只需将信笺放到城中一处他所指定的房舍内,自然会有人将之予他。由此,她及典恩皆相信弋翅必定有管道可以知晓王宫内的状况,所以除非有重大事件,他们极少联络他;而他除了每年固定捎回一张只有“平安”两字的短笺外,便再无其他。

  *&

  *&

  *&

  一匹在额间有着明显星形雪白印记的黑马正疾驰过宫门,直奔王宫大院,马上的骑士连续拉开长弓退拦阻的连串士兵,飞快地奔过前庭的花园,连到宫殿石阶前都没有停步,一路踏上阶梯,直至王宫大殿内无法再驾骑的回廊。

  等不及稳住马匹,骑士便跃身下马,他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群士兵,每个人皆叫嚷着要他停步,但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那迅即的脚步。待他疾冲到国王的寝宫前,突然有人认出了他的身分。

  “弋翅殿下!?”

  但已经来不及唤住他了,寝宫的门“轰”的一声被撞开。

  “典恩!”

  房内所有人皆被这声狂吼叫回头,此起彼落的气声及惊叫声四起,那群老黄鼠狼自是不可能会忘记那张脸孔。经过了这么多年,弋翅已然变得更加昂藏健壮,原本黑色的短发已长及,肤变成了漂亮的古铜色,而那张刀镌似的俊伟面貌,以及唯我独尊的狂傲气质则丝毫未变。

  弋翅几个步奔至边,与他脸上的郁怒神情相悖的,是他叫唤兄长的轻柔音调。“典恩。”

  典恩激动的看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他的泪水涌出眼眶“弋翅…”

  “是,是我。”弋翅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他鹰隼似的眼眸巡视过典恩的脸孔与身躯,在了悟某个事实后,浓眉悲愤的纠结,钢铁般的拳头紧紧紧握在雪白的单上,他极力压抑着满腔怒火,才不致当场就揪出那个害死典恩的主谋凶手并拧下他的头。

  典恩是被下毒的!谁是那个刽子手?

  察觉到弋翅的愤怒,典恩颤抖着将手放到他紧握的拳头上,声音微弱的道:“你回来…就好…让我…可以放心…的走…”

  不!他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连骑三天三夜赶回王宫,绝不是为了要见典恩最后一面的。

  他人虽不在王宫,但连典恩都不知道的是,他早在王宫布下了几个眼线,有任何动静随时会向他在全国设下的联络驿站报告状况,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让远在奥陆山脉另端的他获得消息。三天前他就已经得知典恩病危的消息,随着在每个驿站得到的越来越不乐观的情况,他也越来越焦虑不安,但他仍不愿相信,他们兄弟俩九年来的重逢竟成了最后的诀别!

  他发誓绝对要查出那个在暗地里窃笑的凶手,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典恩又一阵猛咳,声音惨怖得就像是要将肺里的东西全部咳出。弋翅抓着典恩的手,用力到不知道他的指甲已经陷进典恩的里,但两人都不在意,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看着对方,仿佛想弥补这些年分别的时光,并做最后无语的道别。

  “听我说…你会是个…好君王…毕诺瓦…就交给…你了。冰宿…”典恩唤着已退了一旁的冰宿,示意她向前“你要帮弋翅…的忙…”

  “弋翅…”他费力地将弋翅及冰宿两人的手合握在一起“你也要好…好照顾冰宿…我…欠她很多…”

  “是,我会的。”冰宿答道,弋翅的眼则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典恩。

  代完所有不放心的事,并且得到了承诺,典恩的表情倏忽平静了下来。

  “韵…”他模糊的叫了一声,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陷入了无止尽的长眠中。

  几乎是立即的,第一声丧钟响起,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自王宫传向整个帕布拉城,以及毕诺瓦全国各地;隆隆的钟声像晴天里的闷雷,沉重的告示国王陛下的驾崩。

  *&

  *&

  *&

  “出去。”冷霜的声音打破了房内郁沉烦闷的安魂弥撒。

  闻言,所有教士、大臣皆面面相觑,在举行下葬仪式前,皆需要为死者念颂祷文,这是不变的传统呀!

  “听不懂我的话吗?”弋翅爆出狂怒的嘶吼“所有人马上给我滚出这间屋子!宾!”

  即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也会被这声怒吼吓掉半个心魂,房里的每个人立即拔腿逃出房间,冰宿在所有人离开后静静地看了弋翅一眼,也跟着要离开。

  “你留下。”

  弋翅的这句话,让冰宿停下脚步,站在他身旁看着他半跪在边,端视着典恩的容颜。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只有壁炉里的炭火偶尔传出细碎的爆裂声,阳光从窗外进,但却无法驱走房内的哀沉。不知过了多久,弋翅终于站起身,看都没看冰宿一眼,便迈开步伐走向房内的另一扇门。

  冰宿迟疑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望着弋翅的背影,与九年前一样,她仍然不知该如何解析他的一举一动,他看似狂放不羁、大胆无礼,但她绝对不会低估隐藏在他表相下的深沉心机。

  他抬手开门,进入冰宿的房里。

  为了要让护卫能够就近保护国王,国王寝宫中隔着一扇未锁的门后即是护卫的房间,这项传统从未被质疑过。虽然在冰宿接任后,因为别的差矣邙不断传出许多不堪的流言,但她没有因此而退却,仍旧是依循着传统住在这间历代护卫的房里。

  她跟着弋翅走进去,反身关上门。门扣才刚滑进定位,她就被一股力量用力扳过身,背撞上木门,发出沉重的响声。

  弋翅的身形迫近她,将她困在双臂之间,她轻易就感受到从他紧绷的肌所散发出的愤怒烈焰。

  “是谁?”

  她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他眯了眼,像是要穿她“你竟然敢这么回答我!自从我离开之后,你是典恩最亲近的人,怎会不知道凶手是谁?”

  是的。她知道,但她不能说。

  至少在未经证实前,她并不确定凶手是否就是她推想的那个人,更遑论其背后的主谋者了。所以,她只是静静承受弋翅狂暴的怒意。

  他闪电般快速的伸手扼向她的颈项,指尖嵌进她细白的肌肤“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冰宿仍不言不语,弋翅下手没有任何留情的余地,一开始就是用尽全力的狠绝。不过多久,她血尽褪的开始颤抖,双手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即使身体承受着剧烈的痛楚,她仍然坚毅的与他对视,不反抗也不妥协。

  弋翅定定地注视着她“很好。”

  他迅速放开了她,暴戾从他眼中褪去,缓缓地又道:“我差点忘了,我替自己找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冰宿靠在门上静静的调匀呼息,她抑制住伸手弄颈项的意念,看着背转过去的弋翅稔的打开某个置物柜,拿出葯箱来。她不必猜测就知道那是因为这里也曾是她父亲的房间,而她搬进后不曾变动过一景一物,而他显然看透了这点。

  “过来。”他命令,边将葯箱放在桌上打开。

  她依言走到桌前。

  “坐下。”他从葯箱中取出一罐伤葯。

  她愣怔了下,意会他是要替她上葯,立即出声道:“殿…咳!”喉部的灼痛感让她不自地一咳,这才发现喉咙像有千万粒细砂在滚动似的。

  “你要站着也行。”弋翅说着便伸手探向她的颈项。

  她微颤了下却没有痹篇,但当他开始解开她束着高领衣饰的细绳时,她不得不再度开口:“殿下…咳,我自己可以…”

  “安静。”他打断她的话,手指沾了一点葯膏往她颈上轻轻涂抹。

  很难想像这样一个大男人会有如此轻柔的动作,她感觉凉爽的葯膏涂在肌肤上让灼痛感倏地减轻许多,但他的手指在她颈际的游移,却也让她感到另一种更炙人的烧烙。

  她几乎没发现自己的呼吸变得不顺畅,她只知道自己全身僵硬得像座石雕,更糟糕的是他越来越往下移的手指,让她忽地记起她颈上挂着的一样东西。

  她略微急切的道:“殿下,我已经…嗯,好多了,您不必再…”

  “别说话。”他再次打断她。

  她忍不住抬眼看他,他带着离的专注眼眸朝她审视,才一眼,她马上又垂下目光;就像九年前一样,她明白自己无可自抑的又跌进他眼底。

  而这次,怕是再无另一个九年让她沉殿他对地下的蛊咒了…

  弋翅手指滑过她的颈背,像眷恋不去的蝴蝶继续轻缓的抚触着她,突然他感觉到某个细链似的凸起物。

  像被闪电击中般,冰宿的反应是瞬即的。她向后退了一步,冲动又不敬的逃开弋翅的身前。

  弋翅严峻的盯视她,观察着她的表情,挂在她颈上的是什么?她想隐瞒的又是什么?是有关毒害典恩的证据?或是其他?

  这九年来,他未曾间断过地得知她一主一动,自从她接下译武的职务后就帮典恩做了不少事,她卓越的能力与聪慧的才智在在让他感到毋需有后顾之忧。他是信任她的,但方才的抗拒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究竟在隐瞒着什么?或者,她是为谁在隐瞒着?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知道谁会是这场谋杀的幕后主谋者,但他不敢相信的是,典恩竟会死在冰宿的保护之下!那么,下毒的凶手与其主使者并非同一个人,而且凶手与冰宿必有一定程度上的关联,否则不可能如此突发的就将典恩谋杀。

  “过来。”他的语气是不容抗辩的冷硬。

  她眼里出抗拒,一动也不动。为何这男人总有办法让她最引以为傲的冷静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她方才的举止要是让她的历代祖先看到,怕是十次杖刑都不够用来抵偿这样的忤逆。

  他一个跨步就抓住了她,她不再反抗的任他将自己困在怀里动弹不得,她低垂下头,双手紧紧抓着领口。

  “放开手。”

  “殿下,请容许我保有个人的隐私。”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显得过于无措。只是,她从来不曾与任何人有过这样亲近的身体接触,他的怀让她觉得自己像是陷溺进一潭深渊里。

  “你要用强的?”他伸手扣住她的。

  忽地,某种情绪上的叛逆首次被挑起,她缓缓抬起眼望进他的“这是…命令吗?”

  “是命令。”他回答。

  她看着他的眼神霎时变得疏离且遥远,像是找回了她的冷静般,她默默地放开抓着衣领的手,解下颈项上的链子,平稳的递到弋翅面前。“那么,是该还给殿下的时候了。”

  如果之前曾有些许怀疑过她的忠诚,那么在他看清她手中的物体后,也会像化雪般消失无踪,因为银链上的坠饰是当年他给她的那枚戒指。

  当然,这戒指并不能完全解释她所有的抗拒行为,但却可以证明她始终如一的忠贞。

  弋翅墨绿的眼像飞上了一抹云朵,柔软了其中的冷硬;而那严厉的面孔则像洒落了一片朝阳,温暖了其中的深黯。如果不是失去兄长的哀伤仍在,他的表情必定会如同春天的早晨般充满班斓耀眼的色彩,令人深深着、难以抗拒。

  他凝视着那戒指好一晌,双手环在冰宿间,然后故意戏谴她似的开口问道:“为什么刚才不还?”

  “贪婪。”她眼中不再有惊慌或闪躲,沉静地回道:“是属下贪得无厌的想将如此珍宝据为己有。”

  这不是事实,但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将戒指挂在颈上的原因。

  她只记得,在初到王宫的那天夜里,她彻夜不成眠,但并非适应不良,而是在思索该将那枚戒指存放何处,最后她将它挂上颈子:那是最不会弄丢的地方。原以为只要弋翅一回来,她就可以将戒指归还,可是没想到再次相见时,竟已过了九个年头。

  与弋翅在九年前的初遇,像她生命中的一响雷,华丽又短暂,虽唤醒深藏在她心中的某种情感,但她尚不及琢磨体会,随之而来的护卫职责就将她推向忙碌,让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索对他的感觉。

  可无法否认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习惯颈上的戒指,甚至到后来戒指已然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而且,她只要一看见戒指就会想起他的狂傲、笑颜,每每凝望良久而不自觉。

  如今弋翅回来,对她的态度依然是专制又无礼,她对这样的人一向没什么好感,但他却是个例外。他那英伟傲然、尊贵不凡的气势,足以吸引世间所有女子的芳心,包括她…

  只是,她始终不愿去正视这份感觉。

  冰宿端着表情,刻意忽略弋翅的亲近在她心湖所起的波动,她净顾着武装自己,没有察觉到他心绪上的转变。

  弋翅梭巡着冰宿的容颜,深邃的眼眸与她的定定对视着“那你该将戒指卖了,而不是挂在你的颈子上。”他说完,又好整以暇的缓缓‮摩抚‬她细致的颈项。

  还戒指的那一刻,她就有预感他不会轻易放过对她的质问。她握紧拳头下颤抖,让自己像个高贵的女王般直视他“钻石可以保值,我何须将之换成钱币?”

  弋翅不着痕迹地拉近两人的距离,低声问道:“是吗?保值?所以你决定将这枚颇具价值的戒指,放在一个你认为最宝贝的地方?”他慵懒的语气像六月的醉人薰风。

  他技巧的用暧昧不明的语意在套她,是想教她承认什么?

  “不,我是放在一个最不容易遗失的地方。”

  “最宝贝与最不容易遗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吗?”

  多看她一分,就会被她那清丽的容貌更吸引一层。岁月除了让她在体态上变得更加成丰盈之外,她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多少,一样的冷静,一样的坚强,增添的只有她眼中的那份聪慧,及更多的刚毅勇气。

  多少比她更高大健壮的男子,都会在他的凛然威严下屈服颤抖,而她现在如此与他面对面,仍然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极好,证明了她真的是一位坚毅如钻石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才有资格能与他匹配。

  “差别在于前者用情,后者用利在收放物品。”冰宿答道。

  弋翅漾开一抹带着魅的浅笑“是吗?你用利在收放我给你的东西?如此一来,你教我该如何看待你的忠诚?”

  他故意设下陷阱她往里跳,让她身陷于两面为难的境地,无论承认是情是利,她都是罪该万死。

  想了想,她缓缓口气才道:“请殿下原谅属下的一时贪念,属下绝不再犯。”

  她将问题丢还给他,由他选择她是为利为情,以及决定该杀她或者信任她。

  忽地,他低头结结实实的在她上印下一吻“很好,我果然没选错人。”

  冰宿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就放开了她,将银链挂回她的颈上,然后从出一把匕首递向她。

  他果然还是怀疑她和典恩的死有关。冰宿看着那把匕首,再无心理会他将戒指还给她是存有何种意义,她心里只过一丝叹息,正如他所说,这九年来与典恩最亲近的人是她,若论头号嫌疑犯,自会非她莫属。

  她将匕道接下,平静地道:“若殿下仍然认定是我毒害了陛下,那我自当以死谢罪,但请容许…”

  “割下我的发。”他截断她的话,将头发整理好一束背对着她。

  她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但不多久她就找回神智,依令将他留了九年未剪的长发割下。

  一刀两断的瞬间,像是分隔了过去与未来。从此刻起,他要开始兑现他的誓言。

  她明白他为何要将长发割下,但她却很惊讶这如仪式般的落发,他竟会要她来刀执行!她有什么资格当见证人?

  握着落下的黑发,她心里仿佛也接下另一个沉重的负担。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这是命令吗?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虫我编写的这是命令吗?全文免费阅读;请把这是命令吗?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