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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夜雨霖铃 作者:言妍 | 书号:12515 时间:2015/5/1 字数:85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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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情 人悄,天渺渺,花外后香,时透郎怀抱。暗握荑苗,乍尝樱颗,犹恨侵皆芳草。天念王昌特多情,抚巢莺凤教皆老。温柔乡,醉芙蓉一帐 ![]() …史达祖·抚巢莺凤 阿绚手中拿着由白衣庵来的请帖,心中满是纳闷,洁白雅致的梅花笺上,只写了聊聊两句…有要事相商,请到庵中一叙,后面嘱名“陈居士。”如果没错,陈居士就是吴姑娘的姨婆,她们不但素昧平生,又提亲不成,有什么好谈的呢?昨 ![]() 他聪明绝顶,是善于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即使是小小的年纪,在清廷的缉拿中度 ![]() 但阿绚很清楚,在那嬉笑随 ![]() 在避婚那么多年后,张寅青第一次提出一个女人的名字,想必是真正非常中意,如此费心地众里寻她千百度以后,伊人却名花有主,他还能潇洒得起来吗? 如今陈居士主动相邀,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她可以为张寅青娶回他一心想要的 ![]() 而攸君,更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画中有丰润、细致、灵秀,和无法形容的一种神秘韵味,也难怪张寅青会为她倾倒,说出非她莫娶的话,她的美,不是平板无趣的美,而是蕴涵万千的。 “攸君给顾夫人请安。”攸君一见到她,便大方行礼,并发出一个极真诚热切的笑容。阿绚一下就喜欢上这个女孩,心头有说不出的亲切,马上回礼“我从寅青那儿,已久仰陈居士和吴姑娘的大名,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见面。”“我们能请阿绚格格驾临敝庵,才是莫大的荣幸呢!”陈圆圆微笑地说。阿绚有些惊讶,忙说:“陈居士言重了,阿绚现在只是一介平民,早已不是格格了。”“一 ![]() ![]() ![]() ![]() ![]() 又是一个震惊!两个应该在衡州或昆明的女人,竟都确确实实地站在她面前,而其中一个,还与张寅青结缘,得到他的爱慕,甚至要论及婚嫁,这教一向善言的阿绚都忍不住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反应。“现在顾夫人应该明白我拒绝贵府求婚的道理了吧?”陈圆圆说:“攸君已订亲是实,但真正原因是,张煌言的儿子怎么可能娶吴三桂的孙女呢?”“寅青一点都不晓得你们的身份吗?”阿绚问。“我没有存心骗他,只是不曾透 ![]() 阿绚一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 ![]() “阿绚阿姨。”攸君又用满州话叫了一次。多少年了,阿绚不曾再见到亲人,也不曾再听见家乡话,一时之间百感 ![]() “前几年芮羽福晋回过格格堂一次,告诉我来龙去脉,建宁长公主的悲剧真教人心碎。”阿绚此刻想来仍觉痛心,自己当年若是没遇到顾端宇,依计划嫁进耿家,现在她就是第二个建宁了。 “你也知道我额娘的消息吗?她这些年可好?”攸君急切地问。“家破人亡的,哪会好?”阿绚说“你额娘一直待在公主府,深居简出,吃斋念佛,几乎不见人。”攸君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我一点也没有要离开额娘的意思…是蒋峰,我阿玛的侍卫硬绑架我,送我到祖父那儿,说是怕我也会有杀身之祸…”“你们那年轻的皇帝也太心狠手辣了, ![]() ![]() 最后,是陈圆圆最先平复情绪说:“顾夫人,我今天请你来,主要的还是讨论攸君的未来。吴家垮了,我年纪大了,白衣庵亦非攸君久居之地,我千里迢迢的带她来苏州,不过是希望她能回北京,找到她的归宿,你看这可能吗?” “当然可能,皇上从未有降罪攸君的意思,而长公主也不知会有多高兴呢!”阿绚突然想到“慢着,你说攸君订过亲,若我没记错,是芮羽福晋的长公子征豪,对不对?” 攸君点点头“但时间那么久了,大概早不作数了。”“据我所知,那孩子还 ![]() ![]() ![]() ![]() ![]() ![]() 张寅青在抄完书后,又马上忙得不见踪影,阿绚和顾端宇商量后决定先瞒着其他,只告诉阿寅青真相。顾端宇认为,张寅青生 ![]() 经过一点周折,他们才在李老爹的铁铺找到张寅青。夏末日头不再像火盆似的烧,但张寅青像是已晒得很久,加上靠近火窑,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布满细细的的汗珠,随着手上打铁的动作,向四方飞散。 这小子近来是有些改变,没事竟然学起手艺来了?李老爹一见到他们,便上来招呼。张寅青很快地放下槌子,拿大汗巾擦脸,亮出一口白牙的笑说:“哇!师父、师母并驾光临,一定是有什么大事。”顾端宇等李老爹离开后才说:“是关于吴姑娘的事。”“她答应亲事了?”这是张寅青的第一个反应。“她不能。”阿绚谨慎地说。“什么叫她不能?”寅青的笑脸马上敛起来。 彼端守和阿绚互看了一眼,最后由阿绚开口“你所谓吴姑娘的富贵家世,真的很与众不同…她的父亲是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母亲是大清皇帝的姑姑,也是我的堂姐建宁公主。” 吴三桂?大清皇帝?张寅青一张脸陡地变得死白,这是老天开的什么玩笑?从在石陂小庙第一眼就让他牵念不已,甚至神魂颠倒的攸君,竟是叛贼及蛮夷的女儿? 她如此美、如此聪敏、如此灵慧,如春风吹敞他的心,如柔软的 ![]() 难过?他和她之间的事岂止是难过?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一番心意呢?虽然他总是挪揄、总是逗弄、总是惹得她哭笑不得,但若不是喜欢,他干嘛一路陪她因苏州,他又不是吃 ![]() “寅青,吴姑娘不成就算了,大丈夫何患无 ![]() ![]() ![]() ![]() 当然!漕帮的小祖,背负着反清复明的任务,当然不能娶攸君,无一人会赞同,有千万人会挞伐,而且,他还不能够介怀,要视攸君如蛇蝎,攸君也该视他如蛇蝎。而这蛇蝎,又是他最渴望的,该怎么办呢? 他身上的汗变成冷冷的水,寸寸爬在他的肌肤上,比深海的海 ![]() ![]() ![]() “寅青,你很在意攸君吗?”阿绚小心地问。 “怎么会呢?”张寅青的声音听不出内心的纠结不休,他甚至 ![]() “别 ![]() “吴姑娘和你的情况,又比你师母和我的更复杂。”顾端宇怕他又动什么妄念,只好严肃地说:“第一,光是你姐姐那儿就会 ![]() ![]() “第四,攸君在北京已有未婚夫,就是芮羽福晋的儿子征豪。”阿绚补充道。 还有呢?再加下去,第五、第六、第七…他全不在乎!反正,他无意去抗争,若一意强求,只会把攸君愈 ![]() 他不能接受她的出身,但她有错吗?就像他生为张煌言的儿子,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不是吗? 夜凄冷,攸君剪着莲瓣型的蜡烛,烛凝如泪,一股幽幽的香传散,窗台上的串铃子冷冷地响着,恍若在水中。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每到一处,总会挂起串铃了,好让北京美好的回忆入梦来。但现在,串铃子却使她想起张寅青,那个黝黑英 ![]() 她该是受宠若惊,还是早有预感?为了这串铃子,他们还闹了三次风波,一次是被他丢进草丛,一次是险些被他留在乞丐堆里,一次又愤而要将它弃于沟渠。他对它的百般厌恶,称它为该扔掉的破玩具,是一种妒忌之心吗? 可他是找错对象了! 攸君歪坐着凝视串铃子,铜色纯暗,宝石已暗淡,只是声音还清脆。她听着听着,沉入了梦中。忽地,串铃子叮当作响,感觉不太一样,有雨、有海、还有清晰的呼唤… 她睁开眼,串铃子闪着极美的光芒,铜晶亮的黄、银晃晃的白、宝石如新,加上未见过的珊瑚、琥珀、翠石和粉贝壳…攸君直直的站起,看到了在黑暗中的张寅青。“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给你来换新玩具了。”他轻声地说:“我花了三天收集、用三天打铸,比你原来的那个还漂亮又珍贵吧?”攸君缓缓的触摸站,是太珍贵了!她忍着激动的情绪说:“这都是你随身用过的剑,还有你上山下海收集的宝物,对不对?”“是的,它们是我的世界、我的家,我全部送给了你。”他说。“你不介意我的家世吗?”她细声问。 “当然介意。”张寅青回答“但我还是想娶你!你可以像你的阿绚阿姨,抛弃过去一切,做我张寅青的 ![]() ![]() 抛弃过去?包括她可怜的额娘吗? 攸君摇摇头说:“不!你错了,阿绚阿姨并没有忘却过去,她只是选择了自己的未来,而且,我从来不以身为吴家人或满洲人为 ![]() ![]() “至于我的满族家人,他们与你并无不同,都希望平安和乐,他们努力的学汉文化,与汉人通婚,希望中土强盛,你若要娶我,就要接受我这两种血统,不必委屈或隐藏,就像你师父待阿绚一样,没有一点不平等。倘若还有介意之心,我就不会快乐,又何必提嫁娶之事?” 张寅青没想到她会摆出这等高姿态,他以为她会感激涕零,认为他做人有情有义,为了爱她,不记国仇家恨、不计前嫌,以宽谅来牵就她。结果,她不要他的宽谅,还以她的家世为荣。天呀!她不是说她很抱歉吗? “看样子,你是不需要我的串铃子了!”张寅青生气地说,并把珊瑚翠石弄得当当作声。“嘘!你要吵醒庵里所有的人吗?”攸君紧张地制止他,又忽地想到“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走进来的呀!这小小的白衣庵能奈我何?就是你们北京的皇宫大内,我也能来去自如,顺便提出你们皇帝的脑袋瓜子。”他没好气地说。“嘘!你小心杀头呀!”她再一次警告“北京是近畿之地,高手如云,别说紫 ![]() ![]() 张寅青盯着她,眼中又慢慢的有了光彩“好!你要当大清格格或大周公主都可以,我可不像我师父那样顾忌重重,只能偷偷的到北京,偷偷的带出忠王府格格。我呢!要大大方方的抢,抢得天下人皆知,看你们吴家、满清朝廷,或者我的漕帮兄弟,到底有谁能阻止得了我!” “张寅青,你非要闹得天下大 ![]() ![]() 攸君面对他,竟说不出话来。然后,她笑了,这不合时宜的笑,却是她多年来第一次放松心情的笑,从她父兄被杀,被迫离开公主府,长期战争的阴影,她觉得肩上的重担倏地减轻。 仅是张寅青的一句“不介意”看他将吴家、大清和漕帮都踢到天涯海角,像几个打架的丑角。她觉得自己爱上他了,无法自拔,而且是非爱不可的爱!只有他,能揭开她的面纱,让她清清楚楚的看着阳光!“你笑了!我真喜欢你的笑,仿佛除了你那美丽剔透的心,外面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张寅青情不自 ![]() 对他而言,这样把吴三桂、满清和漕帮,以近乎戏谑的口吻嘲弄,这还是第一次,但感觉真好,那肩头的木轭暂时卸下,他和攸君便像两只飞鸟,愉快地在蓝天飞翔! 而他也发现,从小卧着反清薪、尝着复明胆长大的自己,早已不像父执辈们,如此悲愤的沉溺于亡国之痛中。他这小祖,其实更关心的是漕工们的?疤煜虏陨陌埠屠掷?br> 满州、吴家,甚至台湾的郑家,谁对百姓好,谁就是王,如果还一律是征服者的暴力统治,陷中土于水深火热,那他自己就是王!张寅青也随着攸君一起笑了,他想解开攸君内心的纠葛,没料到也令自己 ![]() ![]() ![]() “北京?该死!我怎么忘了靖王府的征豪和你订过亲呢?你一回北京,不就是入了他们的瓮了吗?”张寅青看了一眼被丢在一旁的旧串铃子“那玩意儿也是他给你的,对吗?” 攸君怕他再误会,忙解释说:“那的确是征豪的,但当时我二十岁,他才十五岁,不过是孩子般的赠予。我也说过,留着它,是对童年的回忆,从我离开北京后,这门亲事就算是取消了,我甚至连他的样子也记不清楚了。” “我才不管亲事如何,我只要确定你的心在不在我这里。”他把她的手放在他的 ![]() ![]() ![]() ![]() ![]() ![]() ![]() 他们已非初相识,又 ![]() ![]() ![]() ![]() 张寅青倒是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很快地后退,急 ![]() 攸君的双眸晶亮,双颊 ![]() ![]() ![]() “攸君…”他动情地说。“但你以后千万别在深夜来白衣庵了,万一被发现,我们的机会就会被断绝光的。”攸君说。“谁教我太想见你了!”他想想又说:“不过,你说得对,以后我们可以在公开的场合见面。”“公开的场合?”攸君不解。 “你瞧!我现在已表明对你没有兴趣,也无所谓了,你是我师母的亲人,她必会邀你来玩,你也不必躲。这样一来,我可以常常看到你,你也能够有机会了解我,熟悉我身旁的人与事。”张寅青计划着说。 “将来我跟了你,他们也比较能接受,是不是?”攸君聪敏地说。“攸君,正如你的名字,无忧君,我是真的希望你快乐呀!”他轻捧着她的脸说。他们静静地相偎,听着铃声,今夜无雨,带着天上人间的欢乐。三更天,攸君催他离去,并叮嘱他不要再冒险。临走前,张寅青还不忘说:“把征豪那老掉牙的串铃子丢了吧?”“不!我怎能因为有新的而忘了旧的呢?”攸君说着,将那已斑驳的串铃子挂在另一边。“怎么看,都比不上我的。”张寅青调侃地说:“比不上我的人、我的心!”仿佛在回应他的话,两串铃子同时响起,铃铃铃、当当当,像在唱着两首节奏不同的歌,清亮的是情深似海,低哑的是往事如烟。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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