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紫晶水仙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紫晶水仙  作者:言妍 书号:12509  时间:2015/5/1  字数:13005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敏敏和信威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往的轻松,又无法只是漠视,就慢慢转为一触即发的紧张。他花更长的时间在办公室,敏敏更少看到他,但却仍然感觉他的存在,仿佛他随时在身后监视。

  第二个周末,信威对她说:“我有事必须离开几天。”

  敏敏正在烤鸡腿,香味弥漫,她嗯一声,表示知道了。

  “如果不是重要事件,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山上的。”他说。

  有差别吗?她心里想。

  “有个设厂问题出了差错,我必须去矽谷一趟。”他继续说:“此外是我母亲的生日,我人在美国,自然非到不可。”

  牢头出门还得一一向囚犯报备吗?但敏敏只说:“你去哪里,不必对我说。”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他问。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放我回柏克莱吗?”她说。

  “要回柏克莱容易。”他眼神转硬“当我的‮妇情‬。”

  “别作梦。”敏敏想都不想的说。

  “那你就好好留在山上,领略一人独处的滋味!”他转身走掉,不再多言。

  出发前,他来敲敏敏的房门,交给她一个电话机。

  “有什么紧急事,就通知我。”他说:“我每天晚上会和你CHECK一次。”

  “不必。”敏敏望着电话,不肯接过来“我不会有事的。”

  “我就放在家里。”他看她一眼说:“别想联络什么人,这支电话只能找到我。”

  “那我出了意外,连911也不能打了吗?”她不高兴地问。

  “你打给我,我会通知约翰,他会来帮忙的。当然,我说的是紧急事件。”他回答,并不受她怒气的影响。

  “你不怕我骗你,再请他来接走我?”敏敏忍不住说。

  “走去哪里?”信威扬扬他的眉“你的一切证件都在我身上,别忘了这一点。”

  “你…真可恶!”敏敏愤愤地甩上门,恨自己口拙。

  “不送我吗?”他在门外轻笑着“我可要几天后才回来呢!”

  敏敏离开门远远坐着,绣她的椅垫,耳朵却清楚地听见他搬行李的声音,最后是引擎发动声,他走了,一切又恢复平静。

  最好!她最爱一个人自由自在。她开始在屋内晃,这度假木屋有四个大房间,她除了自己这一间,其他连看都没看过。她走到书房那扇门,上锁了,怎么也推不开。书房旁边是个卧房,浅黄的系统,此刻放了一堆杂物。敏敏知道信威不睡这里,他睡在她的隔壁房间。

  敏敏不想探人私隐,但实在挡不住惑。他的卧房很轻易就打开,里面摆设大小和她那一间无异,只不过由粉白转为浅蓝色调。他的衣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必要物品,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唯一特别的是到处充斥他刮胡水的味道。这与她所知的富家公子不太相同,没有华丽、没有疏懒,一切井井有条,就像他对他的事业、婚姻和…‮妇情‬,理智不带感情。

  印象中俞家老二是离过婚的,由信威的态度、想法来看,没有女人能与他生活一辈子的。她坐在他的上,忆起他的拥抱,那温暖亲密的接触,想着他的笑声、讽剌、幽默、惑、指控,多奇特的一个男人呀!有捏碎她的力量,…也有呵护她的小心翼翼。

  敏敏甩甩头,决心在未来几天忘记他的存在,整理一下被扰的心思,扫落叶、整理房子,看书、做手工,她可以为所为,把脚跷到桌上,并大声唱歌。

  白天生活可以过得很惬意。但天一黑,山林的呼啸穿门弄户就有些恐怖。万籁俱寂,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有很多联想。她亮了每一处的灯,但又怕在漆黑的深山中成为一处明显的目标,坏人便容易下手。然后她笑自己,谁会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每当她开始诅咒信威时,他的电话都会及时响起。敏敏不想和他说话,但是不接,又会响个不停,甚至惊动约翰夫妇,所以她往往拿起电话又马上放下,既不用和他嗦,又可让他知道一切平安。敏敏可以想像他拧着眉毛,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她有阿Q式的痛快。

  入睡前,她会关上所有的灯,与山同眠。淡淡的月光透进,惹得往事翻扰。守空屋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舜洁事业忙,不但常出国,也很少来得及赶回来吃饭,只有满姨和她,偶尔满姨请假,她就空对一室冷清。没有甜蜜家庭所谓的温馨洋溢,没有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她的童年算是华丽而空吧!但敏敏从不怨,舜洁已给她太多太多了。

  不知现在盈芳如何,她寄居朋友处是否会受委屈?原本盈芳考上三专是件喜事,却因世雄的死,由喜转悲。幸好敏敏有预存一笔钱给盈芳,她还能顺利念书。唯一挽不回的就是世雄的命了。

  世雄刚出狱那阵子,敏敏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听他话往事。他说:“我第一次看见你,你才五岁,小小的。穿着一件红洋装,头上有红蝴蝶结,我觉得你好漂亮。你非常乖,会照顾盈芳睡觉,帮忙洗菜,还帮我找衣服、系鞋带,甚至描注音符号。很难相信你才五岁,而我已经七岁了。”

  “很奇怪。我知道你曾经存在,短短的一下子又不见。我不曾问过你的下落,只以为是我的想像。我小时候很笨,什么都记不住,唯有对你的印象深刻。”

  “我老爸不只打你,他打每一个人。我妈就因为这样跑掉的,你妈也被待至死。为了保护盈芳,我被他加倍地揍,痛恨中,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能回揍他。”

  “你母亲很瘦小,但很温柔,也是这一生唯一给我爱的人。可惜我无法报答她,给她一点快乐。你不太像她,她送走你是对的,不然你今天会很惨。”

  敏敏总是专注地听着,不愿漏掉任何一句。或许世雄因此产生误会,以为她对他有慕恋之心吧!所以才会产生日后的悲剧。

  盈芳说她不祥也有道理的。她一生无父无母,又无兄妹之缘,虽是衣食无缺,也注定孤独之命。看看她,现在不是一人独自在这五千尺的高山上,无人牵挂死活地被隔绝了吗?

  敏敏在恐惧哀伤的替中,一直很难入眠。信威打包她的东西,连安眠葯、头痛葯也一并装来,敏敏顺手吃了一些,用昏沉来打发这漫漫长夜。这习惯是从世雄死后养成的,后来才慢慢戒掉,没想到现在又用上了。

  星期晚上,她看口秀到深夜,吃了安眠葯躺进被窝,作了一堆奇怪的梦,梦里她一直哭,一进找人,但那人总在云深不知处。她见到他的影子,听到他的声音,感觉他的呼吸,甚至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内,但就是看不清他的真面目。那种虚空及失落,不曾在她生命中存在,她悲悲切切地哭着。

  “嘘!没关系,我回来了。”那人又说话了。

  敏感到温暖了,她努力靠向那个人。他吻了她,渐渐深入绵,身体紧紧相贴,使她空虚的心充满起来。因为是一场梦,敏敏很安心地纵容自己,不再有世故矜持的面具,只有热情的自己,如花绽放着、触动着。

  直到一种不熟悉的姿势及试探出现,敏敏想从昏沉中弄清自己的梦,似乎太真了。她挣扎地要起来,但手脚深陷在棉被中,全身滚烫,有人在抚慰她。不,不对…

  她终于睁开眼,看见信威就在眼前,用一种充满望的表情看着她,同时快乐的、痛苦的深深探进她的心中。

  “不要!”敏敏及时叫着。

  “来不及了。”他嘶哑地说。

  一阵尖锐的痛楚,使她几乎无法承受。他停下来,轻吻着她,又温柔地动着,敏敏似乎陷入了一个幻的世界…

  他闷哼一声倒在她前,敏敏很快恢复神智,感觉那赤的接触,她用力推开他,半滚地下了,拉紧松开的睡衣。才刚站稳,血就滴在地毯上,两人同时往下看。

  “你是‮女处‬?!”他震撼地说,甚至没遮掩自己。

  “走开!”敏敏又羞又忿,几乎疯狂地说:“走开!”

  “怎么可能?”他下了,穿上子说:“我又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你滚!”敏敏做了一件最不淑女的事,她拿台灯丢他!

  信威身体一低,痹篇了,皱着眉想再说什么,敏敏又拿起一把椅子。

  “好,我们等会再谈!”他拿了上衣,就开门离去。

  许久,敏敏都无法平复心情。她的第一次,竟如此迷糊糊没有了,而且还给了她最痛恨的人。她在浴室中清洗身体,眼泪不断掉下来,不敢去回想。擦干头发,天已大亮,房内那几滴血已成褐色,仍怵目惊心,她用力擦着,希望回到原来的样子。

  信威轻敲着门,很有礼地说:“我做了早餐,就放在门口。”

  敏敏不理他,也没胃口。

  “你若觉得不甘心,就骂我个痛快,我绝不还口。”他低声下气地说:“请开门吧!我们谈谈。”

  敏敏继续擦拭地毯,不去开门。

  “怎能怪我?”他声音提高“你那么温柔热情地接我,我也没如此失控过…”

  “我没有接你,是你故意的,你故意强暴我!”敏敏怒火高涨地说。

  “我说过我从不需要强暴女人!”他口气也开始不平静“你明知道,你有那么多男人的经验…”

  “你真该下地狱!”敏敏顾不得诅咒的字眼,说:“你自己看到了…”

  “落红,并不表示你是‮女处‬。”他残酷地说:“现在的修补技术那么好,任何女人都可以落红好几次!”

  太过份了!敏敏冲上前去,一开门就往他脸上甩一巴掌,连同地上的吐司、牛都被踢翻。

  信威狂怒地抓住她仍旧挥的手,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从没有人敢对我如此,何况是一个女人…”

  敏敏觉得手锥心的痛,怎么也挣扎不出,他是真的发火了,直觉地,她重重地咬他一口,他低吼一声,敏敏乘机跑到屋外。

  她丝毫没感到清晨的冷意,只是一直跑,想跑掉昨夜,他的暴力,自己的愤怒,所有的荒谬可笑。他在后面追着。

  敏敏知道自己跑不过他。于是打定主意往山坡上跑,这儿没有路,只有一些矮树断枝勉强可攀。信威注意她转了向,也爬上来。天呀!他为何不放过她,她要的只是一点清静而已!

  一边心急、一边葯效的残余,使她头昏,突然一个滑动,整个个人往下跌,信威在半山喊着,敏敏先撞到他,及时抱住一棵树,而信威就在她的冲撞下,掉下山了。

  看他直直地躺在小径上,双眼紧闭,敏敏吓得肝胆俱裂,他为什么不躲开,万一…她连滚带爬地来到他身旁,一面喊、一面检查,他还呼吸着,只是手臂及长都染着血迹,一张英俊的脸摔成灰白。

  “你起来!”敏敏哭着说:“我没办法送你上医院,你得醒醒,帮我的忙。”

  信威总算睁开眼,他的头,大叫一声,看见身上的血,他竟说:“好啦!我也血了!以血还血,你高兴了吗?”

  “到现在还说这些…”敏敏说:“你能走吗?我得送你上医院。”

  “好像扭到脚了,有些昏,但死不了的。”他在敏敏的扶持下,勉强站起来。

  对这身体的接触,她不想到昨晚…”好不容易到车里,两人都了一身汗。

  “我来开车。”敏敏说。

  “不!”他忙拒绝“我可以开。”

  “钥匙拿来。”她瞪着他,很坚持地说。

  信威叹一口气,把钥匙给她,说了一句:“你能开吗?”

  敏敏不理他,打开引挚踩油门,开往镇上。

  “我从来不坐女人开的车。”他唠叨地说:“我从来没有为了追女人而掉下山坡。”

  “接下来还有什么?”他咬着牙,按着脚上伤口的巾又红了。“叫我跳飞机吗?”

  “闭嘴!”敏敏紧张地说。

  “也没有女人叫我闭嘴过!”他呻地说。

  医院的急诊室忙成一团,检查半天,幸好只有扭伤,没有骨折,小腿有条颇长的伤口需要合。最怕是脑震动,需要观察一天一夜,才能回家。信威拒绝留下,敏敏好说歹说,才阻止他。

  “你不希望我因为你而死。”信威说:“但我没回山上,生意没法谈,很多人会恨死我。”

  “连休息一天都不行吗?”敏敏不信地问。

  “一天就损失千万了,小姐。你追求财富,怎么一点金钱的概念都没有。”他瞪着她说。

  “对我来说,命最重要。”敏敏说:“没有车,没有钥匙,你哪儿也去不了,就乖乖待在医院吧!”

  “好吧!”他非常不高兴地说:“至少我可以打电话吧!我车上有行动电话,快去拿来。”

  趁他谈事情时,敏敏去办手续,买些东西吃。又逛了一会,回来他已闭上眼。敏敏小声地喝牛

  “你可以去逛街,别陪我了。”他突然开口说:“或者回山上也好。”

  “我要留下来。”她说。

  “为什么?照顾我吗?”他调侃地说:“什么时候你开始不恨我了?你不怪我夺去你的贞吗?”

  “我们别再提那件事,好吗?”敏敏痹篇他的眼光。

  “很难想像,你在美国那么多年,又发生那些生死情仇的事,你竟还是‮女处‬!”他继续说:“只有一种假设,你在待价而沽,看谁出价最高。所以你接受我,就表示同意当我的‮妇情‬了?”

  “昨晚我吃了安眠葯,根本意识不清。”敏敏激动地说。

  “安眠葯,好藉口。”他说:“所以昨晚任何男人都可能夺去你的贞哩!”

  敏敏气得站起来,边椅子倒下,碰…的一声。她二话不说,走出病房,走出医院,更希望能走出这个山脉,永远别再看到他那可恶的脸。

  到华灯初上,她气消了大半,怕他有什么需要,又回到医院。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容易原谅他,他给她从未有的羞辱,或许她心地善良,但好非没有个性原则的女孩子呀!

  医院里,他正枕臂沉思,眼睛看着天花板,吃过的饭放在一旁。看到敏敏进来,他忙说:“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我能不能以止痛葯当藉口,请你原谅?”

  “你还好吗?”敏敏假装没听见,淡淡问。

  “很好,没吐也没事。我想我不需要过夜,麻烦你找医生说一声吧!”

  “不行。”敏敏马上拒绝。

  “敏敏,再待下去我不病死,也会闷死。”他哀求地说。

  “怎么三十多岁的人还像个孩子。”敏敏皱眉说。

  这时行动电话响起,信威接听后,马上说道:“妈!生日快乐!很抱歉,今天赶不到了。”

  一阵沉默声,他又说:“我知道今天是家庭聚会,昨晚亮相的不算。但我真的有急事。反正大哥大姐、佳洛、智威都在,少我一个也无妨。”

  那头长长的牢騒后。信威说:“我这三年都排除万难来祝寿,连着三年没来的是老三,该骂的是他!”

  敏敏走出病房,找到护士,说明信威要回家的意愿。她再回来时,信威已说完电话,又在沉思。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怎么提早了?”敏敏问。

  “想你在那荒郊野外,不放心呀!”他眨眨眼说。

  “也不通知一声,害我吓一跳。”敏敏一说,脸不红了起来。

  “谁叫你一听见铃声就挂掉,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指责地说,并没注意到她的不自在。

  这时,医生进来,替信威做检查,两人愉快交谈,还提到约翰夫妇,最后宣布他可以出院了。

  漫长的一天,回到木屋时,两人都十分?郏⒎⑾执竺乓惶于伎牛到枚嗌匙邮饕丁?br>
  “反正也不会有人来偷东西。”信威锁上门说。

  当晚,不用安眠葯,敏敏睡得很,不知道是折腾了一天,还是有他在家,便多了安全感。今晨的事恍如一场梦,这时代贞不算什么,天天都有人失去,只是敏敏一直希望,这是属于美丽的爱情与恒久婚姻的一部份,而非如此草率,如此被人不当一回事。但人生岂能事事如愿?总是爱上不该爱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陷入不该发生的际遇中。她和信威之间从种种角度看,都可归为“不该”他来寻找她时就是一连串的错误开始,他又要如何了结呢?!她太疲倦了,无法写下那个句号。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又恢复和平。信威仿佛又回到迈可的谈笑风生,不谈那夜肌肤之亲的事。他减少办公时间,敏敏散步,他就拄着拐杖跟着;她整理庭院,他就坐在花园的木椅上陪她聊天。他们还一起办了一桌中国菜回请约翰和洁西。

  “嘿!太了。”约翰摸着大大的肚皮说:“我现在明白迈可为什么不取美国女孩了,她们可烧不出这么好的中国菜!”

  “还有,看看我们咪咪。”洁西老把敏敏说成咪咪“长得多好,像个搪瓷娃娃,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中国美女,我看了都爱极了。”

  敏敏听了不好意思,信威只讪讪地笑。他们走后,信威说:“我真羡慕他们。希望我老的时候,也有这么大一片牧场,一个白头偕老的伴儿,明月清风,与世无争。”

  对于自幼在利害心机中成长,又在商场上叱吒风云的他,敏敏实难想像。比较有可能反而是盖座宫殿,养三千佳丽,临老仍在花丛中打转的样子。但敏敏没说,她不想破坏眼前难得的气氛。她只应道:“你家财万贯,要什么有什么,还不容易?”

  “钱财买不到一切,至少买不到真心。”他说着转向她,若有所思地说:“你这几天照顾我,是不是发自你内在的真心呢?”

  “你受伤了,任何有慈悲心的人都会如此做的。”敏敏不知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葯,有点戒心。

  “慈悲心?”他笑了一声,目光灼灼地说:“那你对江世雄、刘家志、张云朋呢,又是什么心?”

  敏敏看着他,想读出他真正的用意,他脸上没有挑衅,只是询问。

  “你真想听,我就说。”敏敏见他没反对,便说:“世雄是我养父的儿子,家志是我童年认识的朋友,云朋在患难中伸出援手,他们三个就像我的大哥一样,照顾我,关心我。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信威继续瞪着她,半天才说:“可惜他们三个都不这么想,也不足于兄妹之情。而你是完全无辜的?!”

  “对!你要相信我!”敏敏听到他的嘲讽,急急说:“世雄之死,我难辞其咎,但绝不像报纸所言的那样。世雄只是气愤家志对我和我妹妹的关心,以为他心怀不轨。这一切都是误会,家志绝不是故意杀他,一切都是意外!而云朋大哥,你更不可以诬蔑他,他确实把我当妹妹。”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信威眼神平缓柔和“放弃你现有的一切,和我回台湾,和我住在一起,证明你和他们果真没瓜葛,我就相信你!”

  敏敏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她连连后退几步说:“不!我行得端坐得正,不用向你证明什么,更不会用这种方法,你下地狱去吧!”

  几天下来培养的美好气氛,又被他破坏殆尽。就在她差不多决心自己走下山求救时,信威宣布离开,算算她当了三个星期又一天的囚犯,一秒钟都不愿再留。

  临行前,又是一场大风暴。敏敏整理行装,他走进来用那副闲闲的无聊德行问:“真不和我回台湾?”

  “我要说多少次?”敏敏直身体说:“我不会当你的‮妇情‬,永远不!”

  “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办到。”他用惑的口吻说:“你现在的包养户给多少,我都加倍付。”

  他这人有病吗?花那么多钱,他可以找好几个美绝伦的‮妇情‬,她酸酸地想,为什么要来烦她?

  “你以为这是求婚吗?一次又一次!”敏敏忿忿地说:“没有一个正常的女人愿意当‮妇情‬。”

  “是吗?”他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价码的问题。”

  敏敏不理他,清完梳妆台又清浴室,他跟进来说:“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放长线钓大鱼,要的是婚姻,想当个候门少。可惜云朋给不起,他有利益与共的老婆。而家志缺乏地位,又身陷牢狱,真是不幸呀!”

  敏敏由浴室拿出一堆东西,推开挡路的他,放到皮箱中。他突然拉转过她的身子说:“你还是要回去住柏克莱,保持台北的公寓,用他每个月的供养费吗?”

  “我说过那是我的钱,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敏敏实在好累,不想再解释。

  “你怎么有那么多钱?”他眯着眼说:“别又讲母亲或继承那一套,我要听实话!”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了!”敏敏推开他,到另一边整理衣橱。

  “现在你的‮女处‬之身没有了,价码也跟着下跌。”他仍不死心地说:“还不如跟着我,我高兴了,你还能保价也不一定。”

  天呀!他以为他在做生意、炒股票、黄金买卖、期货易吗?真是在商言商,无情至极。她和舜洁生活了那么多年,也多少有耳濡目染一些,敏敏深一口气说:“俞信威,你这一个月来,处心积虑,绑我上山,就是怕我破坏了你宝贝妹妹的婚姻和俞家的名誉。说实在的,以张云朋的财力,还养不起我这险狡诈的女人,他根本不在我的眼里,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至于你,你要我的包养户付多少钱,才能不再纠我呢?!”

  她几乎可以看到信威头冒白烟,滋滋作响,他眼神锐利得可以杀人,双拳紧握到青筋迸出,她以为他就要冲上来捏死她了!一定没有女人对他如此侮辱,敏敏备战着,打算他一过来,就尖声大叫。

  而信威毕竟是风里来里去惯了,他很快冷静下来,用非常单调的声音说:“事情清楚了就好,一小时后出发。”

  原来牧场敖近就有个小型的私人机场。他们由那儿坐飞机去旧金山国际机场,一路上几乎不交谈。当小飞机升高时,山峦起伏,一览无遗。原来牧场敖近就有个小型的私人机场。他们由那儿坐飞机去旧金山国际机场,一路上几乎不交谈。当小飞机升高时,山恋起伏,一览无遗。敏敏突然有些不舍,她在这儿过了一段十分奇特的日子,若说女人会对她初恋及初夜的男人有某种特殊的感觉,那她这一生就是信威。他们曾如此亲密,如今又那么遥远。她偷偷一瞥他严肃得怕人的侧面,他一直宁可相信她坏的一面,而她也让他相信了,想到他们不会再有集,内心不纠结着。

  到了旧金山,他派人送她回柏克莱,就迳自走了,什么话也不代。敏敏知道他还在盛怒中,在回家的路途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云朋来电话时,敏敏刚回来。几天内她一口气做了很多事,找指导教授苏珊,整理她写了一半的论文,计划一月时回学校。只有忙碌,才能平抚纷扰的思绪。

  “敏敏,你终于回来了。”云朋仍是大哥哥的声音“你到底去哪里?那么神秘又突然?”

  敏敏现在对云朋有些害怕,总是瓜田李下,无法像以前那么坦然又没忌讳。

  “是苏珊的一个朋友,在爱达荷。”敏敏尽量不撒谎“我们做些研究。对了!你现在人在哪里?”

  “台北呀!”他说:“回来一星期多了,又是一大堆工作。我们刚度假回家的俞二公子,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我当奴隶耍,下面一年排得满满,包括竞选议员方面也手,要去看你也不容易了。”

  “哦!”听到俞二公子,敏敏一阵心跳,她尽量平淡地说:“你的事业能更上层楼,我最高兴。你不必担心我,也不必来看我。”

  “我还是会想办法出时间。”云朋说:“这个信威这回也怪,朋友那么多年,没那么不顺眼过。大伙说他这次上山度假,八成被什么疯熊咬了一口,不过我还应付得了。”

  认识云朋以来,她很少听他批评俞家人,偶尔提到,敏敏也没仔细注意。现在一口气说信威那么多,敏敏难免心虚,不由得问:“这次为了我和家志,报纸上写得很难听吗?”

  “没什么。”云朋仍否认。“小小一角,第二天就没有人记得了,每天重大刑案都刊不完,谁在意这个?”

  “俞家人会在意,你太太会在意。”敏敏说:“他们没因为我而给你带来麻烦吧?!”

  “敏敏,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云朋律师的嗅觉又出来。“是不是有人来找你?”

  “没有,我只是问问。”敏敏慌忙说,怕出破绽。

  “相信我,我说没事就没事。”云朋口气沉稳地说:“我明年六月一会去看你,顺便处理房子,你不是也打算回台湾吗?”

  “大概吧!盈芳还在那儿呢!”她顿一顿说:“她近来好吗?还是不肯原谅我?”

  “她头脑单纯,总是要绕一阵弯。”云朋安慰她“你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迟早会回头的。”

  “但愿如此。”敏敏不太确定地说。

  “我们喝咖啡之约只好往后延了。”云朋满口遗憾地说:“不过哪一天我会突然出现在你门口也不一定。你多保重呀!敏敏。”

  她随便搪两句,便紧急挂掉。都是信威害的,如今云朋的某些话,都仿佛有弦外之意。她坐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夕阳,斜斜几抹带紫的桃红,一旁几滚翻大的乌云,漫漫而来。敏敏内心不伤感起来,人为何要变,而且是变得猜忌复杂呢?回想和云朋的种种,她是视他如兄长,但言行之中是否太脆弱、太依靠,在侍奉重病的舜洁时,她总盼他来,希望他的笑语能扫去一屋的霾;舜洁死后,她又紧扶着他坚强的臂膀度过所有风与痛苦;世雄被杀后的日子,更是在云朋的冷静理智下安然逃过来。

  云朋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真是因为相同的飘零身世及舜洁的代吗?敏敏知道他帮她,不仅是责任,还有一份喜爱,这喜爱会变成像世雄和家志的一样,而造成可怕的后果吗?

  她受不了连云朋也要在她的生命中变质,以后必须更小心,让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产生。都是信威,想到他,敏敏忍不住双眉深锁,这可恨可恶的人,她要念他到几时呢?在渐昏暗的屋子里,她又感觉到他那令人不过气的拥抱,充满着彼此的味道,刚及柔的,他如此阴险卑鄙地欺骗她、强她,她为何没有一般人所说的厌恶及自弃心理呢?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仿佛她这辈子活到廿四岁,就等着信威来羞辱一样,真教人想不通呀!

  离下山已经半个月了,敏敏仍活在一种恍惚中,尽管手边有很多事做,总有别的心情,似悲似喜,不想信威,又忍不住不想。

  近圣诞节的夜又更美丽了。家家户户在屋顶、屋帘、梁柱、花园、篱架上绕满一圈圈五颜六、各圆形的灯泡。大门上挂着设计新颖的雅致花环,草坪上立着圣诞老人,鹿鹿、天使、圣母对婴。这几年来,美国人对圣诞装饰愈趋疯狂,有人还真的把房子弄得金碧辉煌,万树生辉;有的社区甚至在平安夜,沿路放置小小的白纸灯,把一向安静的住宅弄得火树银花,美轮美奂,如梦幻中的童话世界,引来一批又一批夜游的人,闹得车水马龙。最初,尚有不喜热闹的居民抗议,如今反而纷起效尤,害得一向不信教的敏敏也象征的在窗台绕灯泡,并买了一颗小小的圣诞树,来共襄盛举。

  她叹一口气,把圣诞树放在最好的位置。门铃响起,敏敏吓一跳,晚上七点,会是谁呢?

  打开门,是个年轻东方男孩,送了一个小包裹给敏敏,在没有拒绝余地下,她只好签收。

  呀!在黑绒的盒子中,竟是一条镶着蓝宝石及白水晶的项链,手工不可思议的巧,蓝如海上的夜,白如阳光下的积雪,虽就小小的一圈,但见过很多珠宝的敏敏,仍看出它的所费不赀及美丽非凡。

  旁边一张洒香水、有紫罗兰花瓣的白色小卡片上,是信威的字迹,他写着:“这是对你在山上陪我的每个白天及黑夜的犒赏,共二十二天。”

  陪他?犒赏?她根本是被迫的,他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敏敏数数那些宝石,蓝的廿二颗,白的廿二颗,天呀!他真找人故意定做的!

  敏敏激动得差点撞到椅子,他的电话呢?!当时她扔到哪里去了!

  猛地,电话响起,她还愣了几秒,她带着强烈的预感,一定是他,天杀的俞信威,他回给她狠狠的一击了。

  “喂!还喜欢我送的礼物吗?”信威开口便说。

  虽然一听他声音,就惹来她一阵心跳,但仍挡不住她的怒气,她说:“你真…真太过分了!”

  “怎么,还嫌不够吗?”信威假装抱歉地说:“真对不起,我本来要再配上耳环、手链,但师父说时间太紧凑,只好以后补上了。”

  “你下地狱吧!”敏敏气得巴不得他就在她眼前,可以把项链摔在他脸上“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明天马上退回去!”

  “啧啧!火气那么大!”他讨好地说:“敏敏,这可是我第一次为女人设计珠宝,想不到得到这种待遇。难道我的艺术才干那么差吗?旧金山最好的珠宝设计师父,可说我很有天分呢!”

  “他若知道你是用来羞辱人的,就知道这是天下最大的浪费!”敏敏不回驳,脑筋想着一些更凶狠的话。

  “我绝无羞辱之意!”信威忙说:“那廿二天,我真的很快乐,但我对你的确有深深的歉意,如果时光能倒,我很愿意用另一种方式与你开始。”

  敏敏知道他是绝对的口是心非,他是要报复下山那她对他的侮辱。她口气冰冷地说:“你怎么想,与我无关。但那廿二天对我而言,是最可怕的日子,我情愿忘记它,假装它不曾发生过。”

  他顿了一下,再说话时,已没方才轻松的态度,仿佛她的话影响到他,他说:“很遗憾你这么想,我们暂不讨论你对好情人的标准与看法。但有件事我非要问不可。你怀孕了吗?”

  “怎么可能?”敏敏直觉地叫。

  “怎么不可能?”他很明白地说:“那一夜我们都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

  “没有,我没事!”她觉得自己耳火热,双颊绯红,几乎咬到舌头,急促地回答。

  “好!很好!”他像在对属下说话般,没高低起伏。“云朋没去柏克来找你?”

  “你明知道他在台北走不开!”敏敏说完,马上后悔。

  “你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地联络了?”他声音中有不容忽视的暴风雨前奏。

  “他是我的律师,处理我在台北的一切,我能不和他联络吗?”敏敏武装自己,气势也不落后地说。

  “换个律师!”他马上说。

  “你…”敏敏没想到他会如此跋扈,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资格叫我换?我不想换也不可能换,他是我永远而且唯一的律师!”

  他又半天不语,敏敏可以感觉到电话线那端的咬牙切齿,他说话时却一点也没显现出他被怒了,声音很淡:“很好!那么只要云朋是你律师的一天,我们之间就没完没了。”

  一种威胁吗?敏敏忍不住轻颤,她轻轻闭上眼说:“我明天就把项链退回去。”

  “随便你。”他说:“但明天晚上还是有人会送到你家门口,你喜欢叫那男孩子每晚都从旧金山开车到柏克莱,专程送你退还的珠宝,我也不反对。”

  敏敏用力地切断电话,和他说话,为什么老当输家?她在屋内走来走去,累了坐在沙发上,又觉心情难以平静。他说只要云朋当她律师,他们之间就没完没了。而她用了“永远而且唯一”倘若如此,她也要和信威一辈子牵扯不完吗?不!不可能的,他是她生命中的大魔星,果真纠葛不断,她的心脏细胞大概只能负荷到三十岁而已!怎么办呢?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紫晶水仙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言妍编写的紫晶水仙全文免费阅读;请把紫晶水仙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