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红袖劫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红袖劫  作者:望舒 书号:12267  时间:2015/4/23  字数:8361 
上一章   ‮章八第‬    下一章 ( → )
 “怎么了?”秀眉微颦,罗绯衣感到不解。“你的脸色…”

  “没什么。”聂飒神情一敛,随即如常地淡淡笑了。“可能是刚刚运功为你疗伤,所以看起来有些脸色不佳吧,歇会儿就没事了。”

  “是这样么?”

  “嗯。”聂飒点点头,拈起四枚银针在她眼前一晃。“昨晚有人入侵,瞧,这是凶器。”

  他在避重就轻?她怀疑的是,那瞬间变脸真只是因为运功后的虚弱么?而非有没有刺客、有没有受伤这档事;她不相信敏锐如他会误解,但偏不知应当怎么问出口。

  “鹰主,有要事禀告。”当此际,门外传来荆寒笙的声音。

  “嗯,进来。”聂飒站起身来,走到茶几前。

  荆寒笙擎着严寒的表情,恭敬地将纸书呈给主子。“请鹰主过目。”

  三后,赤枭求战?聂飒阅后便折起纸条,眸光移视榻上的罗绯衣,与她澄净的瞳波相

  镑种情绪全砸在心底,生平第一次,他了、犹豫了…如今,到底该救她,还是履践多年来的复仇?

  “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来看你。”收回凝瞅,聂飒动了动略显僵硬的角,而后飞快转向荆寒笙,恢复沉冷锐利。“到大厅去吧。”

  “鹰主,没事吧?”一离开那罗姓女子的房间,荆寒笙马上关心地问道。

  聂飒扯了个讽笑。“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开‘四关锁魄’,对方根本不会在罗绯衣身上下此重手。”

  “这么说来,是赤枭做的?”

  “嗯…”他微沉,没有正面回答,心底隐约觉得没这么单纯。

  “要战?”荆寒笙小心翼翼地问。

  “绝天门内,玄鹰掌刑,叛教的赤枭宣战,我们不战,可能么?”聂飒冷冷地反问。

  “但鹰主的身体…”他忍不住必心。

  “那是我的事。”一语阻挡了荆寒笙的挂怀,那是聂飒向来的做法。

  “属下多言了。”听主子这么说,荆寒笙不心泛黯然…他差点就忘了,主子不仅是孤傲的翔鹰,更是他一辈子做梦也求不到的天…

  聂飒,昂直了下颔,步步坚稳地往大厅走去。

  真正的风暴即将到来,而这,同时亦将是一场按仇的终点;但这回,他无法不惑,对于她…罗绯衣…

  在他以为解除四关锁魄的危机之后,才赫然发现,那四银针根本是喂了毒的。下针之人算准了他会运劲针,所以在针上喂了雪蝎毒,这么一来,和着他输进的纯内力,毒质将在五天内侵入她的周身大;这五天,若无法将毒质出,罗绯衣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他可以现在就替她毒,不过战在即,况且战之后他将直接面对关司鹏,现在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持元气,否则,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复仇机会就白白溜失了。

  但…倘若他复仇失败了,或者耗费了比预期更多的时间,那么她势必命丧雪蝎毒…

  聂飒呀聂飒,你真能用她的命来赌这复仇的机会吗?他问自己,却找不到确切的答案。

  月光如蝉翼般泛着微黄的透明,沐在这氛围下,思绪自然而然慢慢沉潜。

  罗绯衣轻轻推开窗,手搭在棂边凝立着;夜风习习,便这样窜了进来,几分凉意上了心头,微微的冷,可神智也因此愈发清苏。

  若非突如其来的受伤,她早就走了。

  事实证明了,她果然是聂飒的灾劫…在绯谷时,他练功走火入魔,险些送命;现在为了救她的命,又弄得元气大伤。

  指尖轻轻抚上了额间的浅疤,只要想到不知哪天会让他陷入死厄,就不住心颤。

  聂飒要的,是她的在意,本以为自己是什么也给不起的,如今,罗绯衣知道了,她能给聂飒的,就是远离他,彻彻底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刚和堂内几位重要干将商讨完策略,聂飒正打算到她房里瞧瞧,却看见一抹纤丽身影出了房门。

  “没…没什么…”乍听到他的声音,罗绯衣脚步一浮,困难地说。

  “你不是说谎的料。”聂飒冷冷地击碎她浅笑下的伪装,微眯的眸子闻出危险的焰光。“想离开?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想再待下来了。”

  “当你还是我劫来的俘虏时,不曾这么说过。”他马上推翻。“现在,又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还不明白吗?留我在身边,对你没有好处。”心底叹了口气,罗绯衣知道逃不过他的问,就像以前在绯谷,任何问题,他总要得到答案才愿意放手。

  聂飒深深地瞅着她,半晌才开口。“介意你额间的疤?”

  “自从遇到我之后,你出过多少意外?”也罢,话不说不明,她决定豁出去了。“你难道不怕死么?”

  “死?”聂飒嗤笑一声。“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算什么?你不是一样不怕死?”

  “我不同。”她轻轻摇了摇螓首。“我虽然不清楚你的事,但…我知道你还有心愿未了,而我,我没有这些牵绊。”顿了顿,她继续说:“聂飒,留着你的命,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我不想误了你。”

  “不!”他直觉就是要拦住她,更何况她现在身中剧毒?“在客栈、在罗家门外,我不让你走,现在也一样,你休想离开。”

  “这样,值得么?”

  “我说过,这局我要赌,赌你的命硬,还是我的命韧。”

  “如果输了呢?你能心服口服么?”

  “我不会输的。”聂飒断然说。“我绝对不会输的!”

  “聂飒,你清醒点!赌的是命,你的命就这么一条,你输不起的!”见他如此固执,罗绯衣急了,双手不自抓扣住他的臂膀。“这一局,我从不想赌,更不想赢,所以,让我走吧!”

  “你以为我会让你赢么?”突然,他低声笑了,没有惯有的讥消,酿着夜风倒显得有丝苍凉。“绯衣,我不做没把握的买卖。”

  黛眉微蹙,水眸凝向聂飒,这句话她不解。

  卸下在他臂膀的栓桎,聂飒反握住她的双手,心里唯一所想,就是“不能让她走。”为此,他深了口气,决定道出埋在心底多年的往事。

  “从前,有家人开镖局维生,日子过得虽平常,但和乐融融;可是,一夜之间,缥局上下二三十人,全死光了!”

  他的字句简单,却像被霜雪冻僵了的箭簇,杀伤力全在静间的严冷之下;罗绯衣单是聆听,就已然感受到沉在底层的惊心动魄。

  “所有的人,都死光了!”聂飒的眸光深深坠进黑暗,那是死寂的悲凉。“除了我,绯衣…只除了我!”

  难怪,他刚刚说已经死过一次…罗绯衣怔怔望着他,那张俊逸的面容上并没有痛苦纠结,反倒很平静、很平静、很平静…但,为何她的心,会疼?而话,全埂在喉间,说不出半句。

  “我的命,够不够韧?”他接着反问,还附了个凉凉的微晒。“这场赌局,我绝不会输!”

  他越是冷静、越是笃定胜利,罗绯衣涌出的哀伤就越浓烈。在一场毁家的血腥记忆里说自己“命韧”那要多深的沉恸才锻得出的句子?

  “你…”她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被他收在掌中的柔荑已经转了个方向,成了掌心相贴的握。

  她的举动,让聂飒有些讶异,看向她的明眸,那里没有怜悯,只有怜惜,来自她的…怜惜;他微感不自在地笑了笑,沉声问道:“你输定了,不难过么?”

  “不!一点也不!”赢了,就代表他的死亡,她儿不想赢。“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赢得万无一失。”

  瞅着绯衣清澈如镜的微笑,聂飒募地了解她的意思,于是加了手劲,将香凝纤手握得更紧。“我不喜欢手到擒来的胜利,所以,绝不许你弃甲先逃,听到没?我不许!绝对不许!”

  “聂飒呀聂飒…”苦涩自微弯的角逸出。“你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么?”

  “我向来霸道!”聂飒斜眉一挑,丝毫不以为意,反倒狂妄地笑了;手微微施个力,便把她的身子拉进他的膛,接着俯下头来,吻点落在她额间的浅浅突起上。

  “从现在起,我向你宣战。”他用吐出的每个字搔弄她的发际耳畔。“你,最好要有必输的心理准备,因为,聂飒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失败。”

  亲密的接触、滚烫的言语,逗惹着她的身与心,引动阵阵酥麻在体内扩张又扩张…

  就在聂飒的手滑向她的间、意再进一步时,倏地,两只飘动的白灯笼闪过脑际,罗绯衣猛然屏息,双手往他膛一推,拒道:“别碰我!”

  “没关系。”聂飒没有发怒,甚至了然地笑了,向来锐利的瞳眸匀出了几许温柔。“只要你记得,这场赌局,你可以不想赢,但绝对不能退出,这样就够了!”

  面对他强盛的意志与气势,罗绯衣觉得疲惫不堪,太多矛盾的情绪堆叠在一块,什么都了…无论如何,暂且逃这一时吧;将他的决绝神情收进眼底,她踉跄后退了两步,然后,飞快地转身离去。

  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兀自在鼻息间盘旋,聂飒看着她的背影,用难以撼动的坚定对自己说:“任何形式的失败,聂飒一律不接受!”

  要不要用罗绯衣的命来换他的复仇计划?答案,已经出现了。

  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先歼赤枭、杀关司鹏、收绝天门,再赶回来治愈罗绯衣的毒患。是的,就让野心狂焚着对胜利的渴望!无论是复仇抑或赌局,两者他都势在必得,不管…那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

  意外地,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眼前的地面,使得正蹲着整理花苗的罗绯衣必须站起身,没想到…来的竟是个陌生人。

  “找我有事?”说陌生人也许并不完全适合,至少,她知道,他是聂飒的得力助手。

  “嗯。”荆寒笙面如严霜,态度极冷;今天,他了个空,来到鹰主特别为罗绯衣辟的花圃,要找的,自然是她。

  “既然有事,请直说吧。”清清一笑,在绝丽容颜上弯起完美的弧度。

  思考半晌,他决定开门见山地说:“你不该在这里,会拖累鹰主。”

  罗绯衣不觉受伤,只是微感好奇,瞅着他的明眸依然澄净如许。“为什么会来跟我说这些?”

  “帮鹰主扫除可能的障碍,是我分内的事。”荆寒笙微皱眉,似乎没料到这罗家女子竟会如此坦然平静。

  “你的意思是…我是障碍?”

  奇怪!到了这般田地,她仍旧气定神闲,没有自哀自怜?没有怒他骂他?目光所及,只有那朵清如水莲的微笑…这罗绯衣,真是太奇怪了!

  荆寒笙不有些气短,偏又不甘在她面前示弱。“说你是障…障碍,还算好听,更正确地说,你根本是…”

  “浩劫、灾难、扫把星。”罗绯衣轻而易举便将他的话接了下来。

  瞠视着这个女人,荆寒笙几乎不敢相信,一时之间竟没法儿说话。

  “没错!你想说的,都对!”她说得决然、说得干脆。“所以,让我离开!怎样都好,总之,我不想待在这里。”

  “你…”现在的状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呀!

  “你不是要我走么?”

  “当然”这是他从未怀疑过的答案。

  “只要能走得成,不管方法多困难,我都愿意一试。”

  “那…好。”荆寒笙决定省去深思,反正,他不要这女人留在鹰主身边就是了。“两天后,我们将和赤枭决战,到时候,鹰主一定会出动所有高手,你就趁堂内空虚的时候离开吧。”

  “一定走得成?”

  他递给她一份手书。“这是我发的谕令,加上它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罗绯衣轻轻颔首,表示了然,依然端着藏匿涩味的浅笑。

  深深看着这位特别的女子,荆寒笙也缓缓点了点头,在沉默中两人达成了共识;他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谢谢你,真的。”

  清和的女声突然在背后响起,荆寒笙微微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回头,他怕这一回头,就会后悔对她说的种种,后悔…她离开。

  举步跨出门槛,他告诉自己,这个决定绝对正确,一切都是为了鹰主呀…

  疾风泼吼,卷翻云如崩雪,聂飒昂立在旷野之中,四周静得骇人;一抹残斜照天边,渲染成…血一般的红!

  纵使赤枭堂精锐尽出,终究,敌不过待战已久的玄鹰;聂飒以实力证明了他的做不是妄。

  “关司鹏,你有整个赤枭堂陪葬,就算是死,也该瞑目了。”看着横陈地上的尸首,他轻轻笑了。“这些陪葬品,是我对你最大的施舍,所以除了死,你别奢望我会给你其他选择。”

  虽然对决的结果难免有伤,但此刻,聂飒只感受得到狂灼的快意…这世上,有什么比“心愿即将达成”更令人兴奋的?

  “寒笙,你带众家兄弟回堂疗伤。”

  “鹰主,你的伤…”

  右手一摆表示毋需在意,畔冷笑勾起杀意。“我去总殿向门主报告。”

  聂家二三十口的血债,也该是关司鹏清偿的时候了。十多年来,他夜等待的复仇,终于,近在眼前了!

  的达达…的达达…同是夜幕将升之际,此时的罗绯衣正坐在大骡车上,一路的颠簸虽然搅得她胃酸阵阵上涌,但松绑了的心情却酿出微温的喜悦,因为,她的离去可以让聂飒的韧命获得更进一步的保障。

  为此,应该开心的,即使口隐隐作疼,还是应该开心的!

  从今以后,她和他,天涯各一方,不会再有任何集…

  月绝天门总殿。

  聂飒抬眼向朱漆金边的大门,关司鹏就在门内;睽别数年,再次相见,就是索讨他的命。

  当年,是关司鹏血洗了镖局,将他从无忧的童年推落仇恨杀戮的深渊。到现在,他还记得…当他听到奇怪的声响从房间冲到厅堂时,鼻息间充斥着腥味,整个地方像是被深储漂染过,一具具尸体成了最冰冷的缀饰,而他的爹娘…亦在其中…那天,刚过了他十一岁的生日…

  记忆,在鹰眸里燃起嗜血的光芒;眼前这扇朱门,再怎么沉、再怎么重,他都必须推开,因为…关司鹏就在那里!

  “门主!”他微微一揖,关司鹏就在纱幕之后。“玄鹰不负使命,赤枭叛贼已经全部歼除。”

  “很好!你要什么奖赏?”

  “玄鹰想见门主金面。”态度沉着,聂飒不卑不亢地说。

  “好!”幕后沉默半晌,才道。“其他人暂退,不得擅闯。”

  众人已被摒退,如今,借大的厅堂,只剩他与关司鹏了;聂飒凝起所有心神,静待时机。

  帘幕后,再度响起声音。“你真正要的奖赏,是我的命吧?”

  “你很清楚。”既然对方是聪明人,他就没有必要继续装傻。

  “你已经强到可以挑战我了吗?”

  剑眉一挑,冷笑一动。“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很好!我给你一掌的机会,这一掌,我不还手,你试或不试?”

  “试!没理由不试”寒酷的笑意加深。“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是你教我的。”要杀关司鹏;他可以不择手段。正大光明?那不过是个笑话!

  聂飒暗暗运劲于右臂,修地双足一点,身形如掣雷驰电,一招“定风波”就往幕后招呼去。

  就在这个时候…“聂飒,住手!你不能杀门主”娇叱骤响,青色纤影飞迅闯人,是青鸥练如滟。

  练如滟话未说尽,就听到“砰”地一声,聂飒石破天惊的一掌穿幕而过,结结实实击在关司鹏的口。

  被穿破的帝幕缓缓飘落,聂飒颀长轩的身子就立在门主宝座之旁,冷冷地脾睨着关司鹏。这是自他领命统御玄鹰堂数年之后,两人第一次相见。

  “很好,你确实…确实够强了!”中掌后的关司鹏,狂的神色间竟还透得出一抹笑。“看来,仇恨将你锻链得很好,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歇,喉头一腥,关司鹏出大口鲜血,襟前染上了怵目惊心的红。

  “门主…”练如滟抢近,二话不说便提掌拍上了关司鹏背心的至,内劲急运;当她知道聂飒要见门主,就马上赶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这是我与关司鹏的个人恩怨,我劝你最好不要手。”聂飒亦道。“聂飒,他不只是门主,更是我们的师父呀”她又急又慌,内力不断输进关司鹏体内,却好像水注人破底的缸,全没消息又不见起

  “对我来说,关司鹏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身份,就是仇人!”话是说给练如滟听,狠绝的眼光却紧紧抓着关司鹏。

  “很好!就是这个眼神”强提一口气,关司鹏狂妄说道。“当初我杀你全家,却留下了你,甚至收你为徒,就是为了这个眼神!”

  “所以,你将雏鹰养在身边,看这雏鹰长成后会不会反咬主人一口?”他永远记得十一年前的某夜,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当手中长剑贯穿人体、血光四溅,而他忍不住阵阵作呕时,座上观视的关司鹏竟是狂笑和赞美。

  “你这只雏鹰,长得很好。”关司鹏勉强勾起一边角,突然,他转向了练如滟。“从今天起,绝天门门主就是聂飒了,青鸥掌律,由你来宣布最适当。”

  “可是,门主…”这话,像是遗言啊…“我的绝天门,只有…”话说到一半,鲜血再度夺口而出,关司鹏却丝毫不以为意,笑了笑,继续说:“最强的人才可以继承,我的绝天门…”

  气逐渐弱了,目光逐渐散了,关司鹏以最后的气力,缓缓闭上了双眼,没带走的,是僵在脸上的狂妄笑容。

  聂飒怔怔望着整个场面,原以为关司鹏的死,会是最甜美的胜利果实,更是过去噩梦的埋葬,但为什么他没有喜悦?

  “恭喜你,拿到绝天门门主的宝座,也复了仇。”是练如滟,沉冷的语气倒成了最大的讽刺。

  “不!我终究是输了!”聂飒面覆翳,惨惨一笑。“他就是要让我继承这个位置,最后,根本是如了他的意、称了他的心!”

  “从小,我们三个师姐弟里,师父最器重你,也许你没发觉,但我和垚冰都清楚得很。”练如滟没有看他,兀自环着关司鹏的尸首,平静地说。“师父只看得到最强的人,而你是。”

  聂飒颤巍巍地后退了两步。十多年来,他凭着复仇的意志不断往前进,真正完成时才发觉情况不如预期,屯在心头的恨,是消除了,但消除之后呢,又该用什么来填补那些空间?难道是衍生出的许多杂乱思绪,还有…空虚感么?

  忽地,心湖映上了一张清丽绝尘的娇容…

  他想见她,疯狂地想见她!

  罗绯衣…如今,这世间唯一能让他觉得真实开怀的,只有她了…

  “晤…”离开玄鹰堂不到一,罗绯衣便开始觉得身体不对劲了,先是体内冷热替,接着开始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我瞧这姑娘八成是染了瘟疫,才会病成这样儿,可怜哦…”同骡车的一位大娘怜悯地说,并转问车夫。“这附近可有大夫?”

  “至少还得再赶个两天路。”

  “不行不行!不能再留她了!”骡车内其他人也加人了讨论。“要是大伙儿因为她而染上了病,可怎么办?依我说嘛,就把她丢在这里算了。”

  “这怎么成?一个大姑娘家孤零零地被丢在荒郊野地,莫要说被人欺了,只怕豺狼虎豹也不会放过她。”

  罗绯衣合着眼,气力似乎已经全被空,只能任由众人的蝶蝶争辩在她昏沉的意志里喧哗。“…她分明是带瘟…”不知道是谁,在话中了这么一句。罗绯衣听着,却忍不住想笑…为世人所不容,合该是她的命吧?至于原因,可以是祟,可以是带瘟,总之,罗绯衣这三个字,等同于他人的死厄与不幸。

  这是她的命,没得选择!

  是的,倘若此刻聂飒瞧见了这情景,他就会明白,她不是甘于认命、不是不愿选择其他的路子,而是一桩又一桩的事件,让她无法理直气壮地说意外都属巧合,她早被残酷的现实结果剥除了选择的机会。

  倘若,此刻聂飒见着了…在跌人彻底的昏前,罗绯衣想到的,是他…聂飒!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红袖劫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望舒编写的红袖劫全文免费阅读;请把红袖劫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