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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画龙点睛 作者:冬橘 | 书号:10517 时间:2015/2/28 字数:109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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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等着搭船的人来来往往,其中最浩![]() 在人群的包夹中,尉迟楠貌似温驯乖顺,却一路上等待着逃忙的时机,就像困在牢笼里的狐狸般机警。 前方突然一阵騒动,人群慌乱四散,尖声叫喊。 事不宜迟!尉迟楠奋力甩开夹持着她的巨掌,一跨步…喉咙突然一紧,被衣衫紧紧勒住。 "木姑娘,请小心别跟我们走散了。"少年抓着她的衣领,笑笑着叮咛,表情看起来万分亲热和气,眸子里却是冷澈如冰。 一阵战栗窜过她背脊,那是大难临头的警讯。 尉迟楠一咬 ![]() 人们纷纷回头。 她挤出眼泪,扯回握在对方手中的衣领,脸上爬满了仓皇与惊惧,"不是说好要到衙门找县太爷评理,为何带奴家到江边坐船?你们…你们想将奴家带到江心推到水里淹死,然后侵 ![]() 嗡嗡声音传来,是围观的人们不赞同的私语。 她抖着 ![]() ![]() 说着说着,她不 ![]() ![]() 人群鼓噪,义愤填膺,更有几位大婶趋上前来搀扶她,顺便帮她狠狠瞪了少年好几眼。 尉迟楠在妇人的扶持下,极其孱弱的支起身,语气虚软的追问:"大婶,老爷一生为善却早早身故,你说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熬人满载着同情的拍拍她的双手,口里殷殷安慰着,"你家老爷定是已经功德圆满,才到西方极乐世界享清福去了…" 另一名妇人不着痕迹的牵引着她,嘴里柔柔劝说:"瞧瞧你这般憔悴的样子,定是好些日子不曾安稳的睡上一觉、吃过一餐,这样身乏体倦怎有力气跟这狼心狗肺的不孝子弟周旋…" 尉迟楠柔顺的连连点头,在人群的簇拥下离去。 好险,这回真是万分侥幸才逃得性命。 她甩开紧黏背上的森冷目光,暂时松了一口气。 …。 翌 ![]() 望着在视线尽头处缩成一小点的人影,以及马车后扬起的滚滚烟尘,尉迟楠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憾恨。 扬州是不能待了。虽不知古老爷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她也没时间去追究,趁着还能走时就赶紧走吧。至于那仍末寻到的亲人,她现在是顾不得了… 马车辚辚前行,横过了田野,穿过了林间,驶向夕阳尽处:车里一脸疲惫的妇人唱着摇篮曲哄着孩子入睡,而她在辘辘车声的催眠下,缓缓的滑向梦乡… 马车急遽颠簸后猛然停下。 到了吗?尉迟楠睁开惺忪睡眼,只见车箱内一片漆黑。 "大、大爷,这、这钱全部给您,求求您放过我们一家…饶命…啊!" "容哥儿…啊!" 是抢匪!尉迟楠抓紧包袱,迅速从车后跳下马车,躲进道路旁边的草丛里。她屏住气息,拨开杂草往外望。 星光闪耀,不懂人间弱 ![]() ![]() ![]() 一人从马车上跳下,"人不在车里,看样子是逃掉了。" "真是滑溜的丫头。"大汉手里的长刀仍滴着血,随着挥舞中的手势洒向四方。"在这种天色下,谅她走不了多远,大夥快给我搜!" 数名汉子在他一声令下后散开,留下藏身草丛深处,两手紧捂住嘴的尉迟楠。 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苦苦追捕着她,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 喉头哽得发痛,不平之气堵得 ![]() ![]() 不行,这样她迟早会被逮到。 尉迟楠鼓起勇气,趁着明月被夜云掩上的瞬间,冒险退离这片血腥原野。 突地,一阵狂风视过平野,掀起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找到了!" 在那兴奋的欢呼声中,尉迟楠顾不得隐藏声息,撒开脚步飞快的奔逃着,在她身后,是好整以暇追捕着猎物的男人们。 "这边这边!" "王二,她往你那去了,看牢一点啊!" 男人们互通声气,逗弄着仓皇窜逃的尉迟楠。 恐惧的泪水溢出眼眶,她一把抹去,心中拚命鼓舞着自己:旁旗点、快点… "啊…"突出的树根绊了她一跤,止不住的冲势教她在地上滚了几滚。还来不及 ![]() 可恶!脚 ![]() "这下看你还能往哪跑…"男子们围住她,眸子里盛满狩猎中的嗜血疯狂。 尉迟楠跌坐野地,双手拖着身体勉力拉开与男子们的距离,但不属于她的呼吸听来却是越来越近。 "唉,谁教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木南'姑娘。" 她猛一回头,原来是古老爷。 "放开我、放开我!"抡起双拳,死命踢腿,被男人扛在肩上的尉迟楠徒劳无功的挣扎。 "你就省省力气吧。"前头的古老爷说着风凉话,"横竖你早逃不掉的。" 是吗?尉迟楠深 ![]() ![]() 男人一声惨叫,手一松,将她摔得头昏眼花。她奋力眨着双眼,好不容易看清楚逃亡的路线,却赶不及逃跑就被人一巴掌甩到地上。 "我得说你的努力让我印象深刻。"清冷月光下,古老爷的笑容狰狞可怖,"但我已没耐 ![]() 会被杀!看清对方眼底的残酷,尉迟楠握紧雕刀,决定拚着一死也不让他们全身而退… "啊!"、"啊!"惨叫过后,两名男子登时了了帐。 "谁?"古老爷厉声喝问,前方原本万分寂寥的古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白衣青年。 似是明白对方已注意到他的存在,白衣青年彷佛漫步在自家花园里般优闲的跨出树影,手里把弄着一管白玉箫,俊秀的脸庞泛着浅笑,"久违了,神屠子。" 迸老板眯起眼,认出来人,曲起嘴角诡异一笑,"原来是你,笑书生,别来无恙?" 之后是场混战。 尉迟楠被皇甫少泱护在怀里,身子不由自主的被他带着飞腾挪移,眼里是四处飞溅的血 ![]() 这定是恶梦,一场也许永不清醒的恶梦。 …。 骤雨将尉迟楠从梦中淋醒。 她睁开眼,不明白自己怎会睡在一片荒郊野地里。支肘要撑起身体,紧箍在 ![]() ![]() 打量那 ![]() ![]() "发烧了…"尉迟楠挣脱他紧 ![]() ![]() "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许死,听见了没有,皇甫少泱…" 她眨着被雨、被泪糊成一片的视线, ![]() ![]() …。 时候已接近黄昏,深朱暮色点缀着镶满金边的云絮,煞是美丽。 本来在炉灶下轻摇竹扇、看着火势、煎煮葯汁的尉迟楠,耐不住这片美景的 ![]() ![]() "唉,人家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感叹美好的时光总是不长久,可我只觉得,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要久久看到一次这样的景致,才越发能感受到它的美…"她仰望长空,全副心灵都优游在那份辽阔壮美中。 忽地,噗噜噗噜的声响打断了这心摇神 ![]() "糟!葯汁莫要煮乾了才好。"她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直奔灶旁,隔着袖子捧起缺了口的陶锅倒出葯汁,一时间蒸腾热气冲了出来,熏得她泪眼模糊。 别过脸, ![]() ![]() ![]() …。 他隐着气息, ![]() 懊不该 ![]() ![]() 别过去。 凝眸细辨,阻在前方的,是另一个自己。 若 ![]() 他一阵犹豫,顿住脚步,焦虑却似野火燃尽了五脏六腑。 快离开吧。另一个自己催促着。你有你的承诺要履行,之后便是完全的自由。 自由…多么 ![]() ![]() "啊…"尖叫声里满是恐惧,是她。 心念比思索更快,他眨眼间掠过另一个自己,不顾那嘲弄的目光,万般不愿的 ![]() 然后,他淡笑着打躬作揖,宣告了"笑书生"的重现武林… 梦在无数次的轮转段,终于停止。皇甫少泱努力撑开双眼,映入瞳中的是牵满蛛丝的屋梁。他挣扎的坐起,被扯动的伤口痛彻心扉,令他呼吸一窒。 他不曾后悔当初的选择,但这代价忒也庞大。神屠子与笑书生的声名响彻武林,武功造诣在伯仲之间,他要获胜,自然得拚上一条性命,再加上点运气… 木门咿呀一声地推开了,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望去,见镶在门框中的睑孔是那位令自己在隐姓埋名五年后,自暴身份的女子。 "你醒来了啊,我才在想要不要将你叫醒好服葯呢。"看见病榻上半坐起的人影,尉迟楠弯着嘴角, ![]() 仍是苍白着脸的皇甫少泱虚弱的道了声谢,忍着痛勉力抬起仍是颤抖的双手接过陶碗,吹开蒸气缓缓啜饮着葯汁。眼角余光瞥见她刻意与他保持的距离,使他再一次意识到自那夜后两人间新产生的罅隙。 这也是他咎由自取。那夜他大开杀戒,将野地变成了屠场,她若不怕他,才是件咄咄怪事。 已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他只得自我安慰:我救她一命,她拉我一把,很公平。 尉迟楠站在 ![]() 那一晚的遭遇彻彻底底推翻了她对他的认知,面对这一个杀人如砍瓜切菜般容易的男人,她想破脑袋也不知该拿什么话题来攀谈。但话又说回来,看对方一脸凝重的表情,说不定也是懒得赏赐只字片语。 杵了好半晌,终于盼到皇甫少泱将葯汁喝得涓滴不剩,她简直就是抢过陶碗,拔腿逃离这个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局面。 "姑娘请留步。" 简单的几个字像是附有强大的法力,定住了尉迟楠的脚步,她只好回过头来,"还有事情吗?"那语气是未曾有过的生疏。 话冲出了口,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去。原本打算装作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的皇甫少泱决定不再逃避,微微颔首,示意她走向前。 尉迟楠咬着 ![]() ![]() 他亦忖度着该如何启齿,几乎耗费了一辈子的时光,结果还是回到最根本的问题点,"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吗?" "谁说的?你后悔 ![]() 皇甫少泱轻轻的笑了,醇厚的笑声缓和了僵硬的气氛,"我还道是你后悔了呢。"平淡的语气将说话人忐忑不安的心情隐藏得一丝不 ![]() 尉迟楠眉尾一扬,"为什么要后悔?你可是出手救我了一命!"她突兀的断了话语,残留的尾音悬在空气中,透 ![]() "果然,你怕稳櫎─" "我哪有…"她咽下几乎 ![]() 见他一脸的怀疑,她只得老实招供,"好啦,我是害怕,但不代表从此跟你绝 ![]() 皇甫少泱闻言犹豫了一会,终于心一横,抖出自个儿的底细,"但我的确杀了许多人,比你所能想像的都多。" 尉迟楠一阵发愣,思忖良久,最后缓缓的、郑重的答道:"我想你应该有很好的理由。" "杀人本就是罪,再多的理由都只是藉口。" "杀人的确是罪,但有时境况险恶,只能'以杀止杀'。"审视双手,雕刀掠穿 ![]() 这样斩钉截铁的陈述彷佛飓风,吹得他一颗心颤动不止。 看着他,她渐次化去脸上的凝重,轻声一笑,"我没有资格去裁定你的行为是对是错,毕竟我完全是仰仗你的救援才保住性命,若你有罪,那我自然也 ![]() 话到此,尉迟楠忽地严正容 ![]() "你这话…这话…"这赤 ![]() ![]() 她狐疑的反问:"有什么好感激的?" "感激你帮我释疑啊。" 财迟楠一愣,忽地明白他的意思,哈哈一笑,"我是很想将这功劳揽在自个儿身上,但这样做就太厚脸皮了。让我讲明白点,皇甫少泱,真正勇敢的是你啊,若不是你挑明了问题,我可会继续闪躲下去,最后咱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叹了口气,眼里满载着钦服,"还是朋友吧,即使我是这么个小鼻子小眼睛更兼不懂感激的人。" "怎这么说,我都还没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呢…"他不由得被对方半玩笑半认真的言语逗笑,更笑那盘据心头许久的恐惧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跨了过去。 那么,对于生命中的其他种种懊悔,是不是也到了该面对的时候? …。 伤口愈合的情况不佳,受限于行动不便,皇甫少泱只得认分的躺在草 ![]() 但凡事总有个底线,正当他再也受不了,决定不管后果如何定要去冲个澡时,尉迟楠端了盆热水到 ![]() ![]() ![]() ![]() "尉迟姑娘…"剩下的话不需问了,因对方已不顾病人窘得满脸通红,自顾自的将 ![]() "你…"皇甫少泱火烫着脸,还要抗议,却在 ![]() ![]() "房里很闷,对吧?"尉迟楠向来明快清亮的嗓音在隔了层布巾后,听来有些生涩软腻。"我想你被困在 ![]() 皇甫少泱更是万分尴尬不自在,但心头却很奇异的被甜意 ![]() ![]() ![]() ![]() ![]() 可鄙的你。另一个皇甫少泱不留情面的嘲笑着,笑他竟这样不可自拔的沉溺于建立在伤者与照顾者这关系上的亲匿,以及深藏内心里的那一丝关于未来的妄想。 你想笑就笑吧,我可不在乎。 被那温柔抚触紧紧捆缚的皇甫少泱,毫不抵抗的陷入温柔乡。 拭去脏污,将布巾打 ![]() ![]() "翻过去趴着…"她哑着声音命令着他,而他温顺的服从。 布巾缓缓抚过颈项,来到满布旧疤新伤、一片沭目惊心的背部。 她忍不住眼眶一红。 还记得那 ![]() ![]() 荒郊野地当然是请不到大夫,一切全都靠自己。她必须忍着心痛,又撕又扯的将沾黏在伤口上的碎布除下,硬起心肠不顾他疼得 ![]() 接下来的几 ![]() ![]() 还好他活过来了。跟那时的心惊胆战比起来,现在真的是安稳太多、太多了。 察觉尉迟楠的动作越来越缓,最后甚至住了手,现实终于回到皇甫少泱心中。 不该再这样意 ![]() ![]() 斥退那身陷情 ![]() ![]() ![]() ![]() 尉迟楠心头一跳,猛地注意到双手在她不知不觉问撇下了布巾,十指摊开平贴在他背上,不 ![]() "姑娘想必是累了。"皇甫少泱满脸佯装的镇定,帮着她找到藉口,"为了照顾我,累得姑娘多 ![]() 才不是因为精神不好的关系,而是…而是… 无法面对自己这举动背后的真正原因,尉迟楠只好傻笑着接受这毫无说服力的藉口,暗自祈祷千万别让对方听见自己那几乎要蹦出 ![]() 而他也是同样的心慌意 ![]() 啊,有了。皇甫少泱轻咳一声,板着脸看起来相当正经,"尉迟姑娘,你不是计画要在扬州待上一阵子,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这问题勾起了 ![]() ![]() ![]() 然后他知道了一切。盘据心底的阴影迅速扩散,遮蔽了整片天空。 …。 翌 ![]() "你还不能下 ![]() ![]() 皇甫少泱死白了脸,一身都是冷汗,在她的搀扶下狼狈的倒回草 ![]() 她抖开充作被子的外衣,仔仔细细的覆盖在他身上,嘴里叨念道:"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很遗憾我不是什么华佗再世,你除了捺住 ![]() 他闭上眼挡开正像陀螺般旋转着的视界,忍住涌上喉头的一阵阵恶心,强自开口说:"我怎能不心急,谁知那帮人是不是已经断了绑架你的念头,他 ![]() "那就随缘吧。"尉迟楠轻声一笑,"俗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又说'阎王要人三更死,岂能容他到五更',你又何必尽将这事挂在心上头?" 他有些气,"听你说的这么轻松如意…"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她抛下一句更让他恼火的回答,转身走出小室,不一会儿端了个陶碗回来, ![]() "但这葯好苦。"皇甫少泱皱着脸,嘟喽一声,屏气闭眼囫囵 ![]() 接过喝得一乾二净的陶碗,尉迟楠顺手替他整了整被子,"忍着点,赶明儿我去觅只蜂巢来,加点蜂 ![]() ![]() 他沉默了一会,闷着声音,"不用麻烦了,喝点苦葯又死不了人,我 ![]() " ![]() ![]() 之后不再有人开口,小室里除了平静舒缓的呼吸外再无其他声响,远方鸟啼环绕小屋不去,清脆的,娇柔的,像夏夜里最甜美的梦境。 皇甫少泱昏昏然的沉入梦乡,在半睡半醒间,某种一直存在、但始终虚幻得无法捉摸的意念缓缓成形了。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耳尖的尉迟楠听到那梦中呓语,随口应了声:"什么东西好奇怪?" "那味道…" "哪个味道?是我正在熬着的葯汁吧。" "不是。是…是…火场…好臭…" "火场?"她住了手,沉 ![]() "好奇怪…不同的地方却有相同的味道…" 她轻声一笑,笑声里充满自嘲,"不会吧,烧掉我家的可不早普通的东西。" 不是普通的东西? 警钟乍响,一声敲醒了皇甫少泱。他急睁眼,猛然翻身坐起,动作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倒 ![]() "你还好吧?瞧瞧你折腾的…"说着说着,尉迟楠忧心的拭着他额上汗滴。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凌厉的眼神攫住她的视线,"你方才说件么'不是普通的东西',你知道什么了?" 尉迟楠愣了愣,突然领悟过来,于是 ![]() ![]() ![]() "黑油?"他咀嚼着这个陌生的字眼,"那是什么?" "黑油是西域…我也不晓得是哪个国家进贡的东西。"她半闭着眼,搜罗残存的记忆。"像水般是 ![]() ![]() "呛鼻的味道…的确,我一直觉得那味道跟我以前闻过的大不相同…" 尉迟楠瞟他一眼,兜回视线,叹了口气,顿觉双肩沉重。"君王无情,生死不由人,对吧?" "但怎会跟官府扯上关系?"皇甫少泱没将她的感慨听进耳里,自顾自地掏出怀中暗袋里的断玉,把弄着、审视着。"骠骑大将军又怎么跟这事牵连上关系?" 心情低落的尉迟楠懒得搭话,离开 ![]() 对,自寻烦恼。君王无情,对臣下、对百姓,要夷灭、要封赏,于他来说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游戏,身为他的臣民除了接受这样的命运外,又能如何? 视民如亲?可笑!就算是尧舜那古圣贤王统治天下的黄金时代,这样的理想也是不曾存在过。 …。 她正伤着心。 皇甫少泱从调羹下偷觑着她,心跟着痛了起来。 是啊,应天门于他只是责任,但家园却是她一生所系,悲伤是必然的。 暗叹了一口气,他左踢右踹将自己拔出不小心跟着她一陷而下的低落情绪,三两口扒完稀粥,一古脑儿灌下苦得令他浑身寒 ![]() ![]() "怎么,要安慰我啊?" ![]() 皇甫少泱脸一热,有种心思被人逮着后的尴尬。还想着要说点什么化解这样的僵局,突然间落在眉上的重量挤出他脑袋中的所有思绪。 "让我靠一下,只要一会儿就好。"尉迟楠的声音闷闷的,彷佛带着哭意。 他无言的拥紧了她,从怀抱中缓缓升起的温暖,让他忆起或许真的存在过的童年,那空气中永远浸溽着晚荷的芬芳,还有母亲温婉的摇篮曲… 若能永远这样依偎着,感受另一人的体温,这辈子大概就了无遗憾了吧?他恍惚的遥望彼方,咀嚼着心底渴求的声音。 然而怀中人儿挣动,赧着脸,退离他的怀抱,戳破了那古老的梦境。 "抱歉,我失态了…"尉迟楠喃喃道歉,人在伸手可及之处,听来却万分遥远。 拳起掌,控制住蠢动着想将她一把揽回的双手,皇甫少泱弯起嘴恬淡一笑,"不客气。" 就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倘若自己毫不抗拒的接受杀手必然会有的命运,将会错过什么。 完完全全,明白了。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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