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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阿昱的Emily 作者:乐风 | 书号:10177 时间:2015/2/15 字数:115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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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夏妈妈真的属意ily当媳妇,事母至孝的阿昱会反抗吗?虽然阿昱在言谈间对ily诸多排斥,可是万一夏妈妈坚持,她的直觉告诉她,阿昱终会妥协的。 而且那个叫ily的女人,外形抢眼,身材高挑,学识经历和阿昱都相当,他俩站在一块…小墨一想到那情形就心痛…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不怪夏妈妈的选择,换成是她,也会选最好的给阿昱。 所以,她应该要放手让阿昱自由,她必须识时务地放弃退出? 那她要怎么办呢?小墨惶然地想。如果光想就这般难受,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小墨!”英姐放声大叫“小心!” “嘎?”她猛然吃了一惊,跟着痛叫:“啊!”原来她正在剪花枝,长长的大剪子,喀兹喀兹,锐利异常。她剪着花枝,边分神思考,竟将手指当成花枝,一刀剪了下去… “啊!”大剪铿锵落地,小墨捧着手指,痛得浑身轻颤。 “小墨!”英姐忙冲过来检视伤处“老天!”她剪得好深,食指裂开一大口子,几乎见骨,还不停出血来。英姐轻呼,迅速扬声唤:“阿第呀?” “英姐!”外头跑进一个年的十八、九岁的男孩,一头削短的发,青春飞扬。 “墨姐!”他惊呼着也看见了,小墨的伤口怵目惊心,滴落的血迅速染红白磁砖。 “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英姐,”小墨忍痛出声:“你太夸张了,我只是手指受伤。” “可是伤口好深,又一直在血!我不敢帮你止血…你还杵着干么?还不快去叫救护车!” “是!”阿第飞也似地跑开。 “小墨,你到底在干什么?”英姐又生气又心疼,气极败坏地间:“做这么久了,你拿剪子从不出岔,怎么今天弄成这样?你在想什么?不!你最近是怎么搞的?老是心神不宁。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又和那个臭小子有关?” 小墨低垂着头,沉默不语。英姐见状,恼怒更甚。 “你这个傻丫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我…” “英姐!”阿第匆匆跑来“救护车马上就到。” “很好。”她迅速吩咐:“等会儿我送小墨去医院,你留下顾店,地板顺便收收拾干净。小墨,臭小子的电话呢?” 她不想惊动他,摇头道:“英姐,阿昱一定很忙,不用告诉他了。” “我管他忙不忙!反正他非过来不可。电话?” 在她瞪视下,小墨无奈念出一组数字,阿第拿笔记下。 “去打电话,叫那个混蛋滚过来!”英姐强势道。 “英姐!”小墨抗议她叫,英姐充耳不闻。 “他要是敢不来,下次再见,我一定掐断他的脖子!” … 市立医院。 小墨的伤口在经过医生急救后,了三针。在英姐和夏昱人的坚持下,住院观察两天。 “等一下,我有话问你。” 夏昱人瞧瞧病房。 “小墨暂时不会有事,你不必假惺惺。” 夏昱人缓缓回头正视英姐。从他一进医院,这个女人就直瞪他,那厌恶的目光,好像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罪犯。他是看在小墨的面子上处处忍耐,不与她一般见识,怎么?她还想如何? “有何指教?”夏昱人口气不佳地问。 英姐重哼了声“你倒算有点良心,还来看小墨。” “我的良心肯定比你多些,”夏昱人微微扯动嘴角,把她对他的讽刺如数奉还“不像有些人,先害得人家重伤住院,再来一脸心疼地假情假意装好人。” “你说什么!” “小墨是在花店受伤的不是吗?” “见你个大头鬼!”英姐气极骂道“小墨会受伤,完全是因为你…”“我?”他眉头蹙起“我怎么样?” 英姐懊恼地咬住下,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更想给他一巴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宇宙无敌的大笨蛋!”她瞪着眼睛说。 “你!”夏昱人深呼吸,下愤怒。天知道,长到这么大,他头一遭被人这样辱骂。“我是笨蛋?那你是什么?推卸责任的懦夫!” “胡说八道。”英姐斥道。 “小墨的确是在你眼皮底下受伤,这总错不了吧?” “小墨会受伤是因为她心神不宁!”英姐气得口不择言,没瞧见夏昱人眼底闪过一丝诡谲。 “喔。”小墨心神不宁,是为了那个不能告诉他的秘密? “她心里千思万想的人可不是我,她心神不宁是为了…” “英姐!”小墨急急的声音打断她未竟的话“你们两个在聊什么?为什么不进来再说?” “啊,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是吧?臭小子。” “是呀。”夏昱人暗自翻白眼。无故教人辱骂,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其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正在聆听你伟大英姐的训示。”他哼道,顺势接过小墨受伤的那只手,抬高了来,免得小墨又动到伤处。 “阿昱,”小墨笑道:“别这样,英姐她没有恶意的。” 夏昱人打鼻子里出气,却没有反驳。 英姐看着他们相依的模样,心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小墨老是说夏昱人只当她是朋友,可就她长期观察下来,夏昱人对小墨并非没有感情,他只有在面对小墨时才会收敛;他自己也说,是因为小墨,才对她手下留情。 唉!错综复杂的爱情纠葛,连她这个局外人也被搅糊涂了。 “英姐,阿昱,别站在走道上,我们进病房再聊吧。” “不,不用了!”英姐忙道,心想:也许该给他们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小墨,我不放心阿第一个人看店,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你。” “好吧,路上小心。再见。” “再见。” 英姐走了,夏昱人和小墨转进病房,他扶小墨躺回上,马上开骂:“你是笨蛋呀!剪花枝居然剪到自己手指!”回想自己接到电话时的慌乱,夏昱人就觉得生气;尤其那个男孩讲电话又语焉不详,害他也跟着提心吊胆。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小墨扁嘴道:“手指是我的,痛的是我耶。” 他皱着眉头瞪她,最后捧过她裹着层层纱布的食指,放到自己面前,轻轻吹气。 “现在还痛吗?” 小墨摇头,同样轻声道:“医生打了麻酔葯,现在不痛了。” 若问她为何无法舍弃这段爱,有大半原因是因为夏昱人总在不自觉时给予她温柔。 夏昱人看看手指,再看看她,忍不住埋怨:“笨蛋!”他接了电话,一路飞车来医院,还闯过不少红灯,万一被开了罚单,一定要小墨去替他。 小墨朝他扮个鬼脸,他笑着轻轻打住她的俏鼻。 “我快不能呼吸了。”小墨娇嚷,眼底笑意盈然。 “你活该!” “臭阿昱!”小墨干脆伸手去搔他。阿昱文武全才,意志力坚定,几乎找不到弱点,唯独怕。呵,这可是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呢! 果然… “嘿,好,放手!快放手!” “才不,呵呵…”“唉,见你们这样相亲相爱,真教我既羡慕又好怀念哪。” 突来的声音使他们都吃了一惊,小墨意识到自己和夏昱人的贴近,忙推开他,手忙脚地整理仪容。 夏昱人回过头来,刚才说话的是个五十开外的中年妇人,正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们。 他回以一笑。“大婶,我不太明白你的话,羡慕就算了,何必怀念呢?”莫非她有过相同的心情? “你不懂。只是因为看你们感情这般好,会让我想到丽丽和她先生,他们夫的感情也很好。”妇人突然叹了口气“可惜好景不常,夫妇俩都过世了。” “丽丽?”夏昱人微微蹙眉,他好似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们是我的邻居,A8和B8隔壁而已丽和她老公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每天一起上下班,感情好得整幢公寓的人都羡慕呢。” …蔡氏夫妇感情极好,一起上下班,从来不吵架…夏昱人心底闪过滴滴的报告。是了,难怪他会觉得这名字熟悉。 “你说他们都过世了?”夏昱人缓声问,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是呀,事情发生有大半年了,蔡先生是病死的,而丽丽…”妇人摇头叹道:“她是自杀的。” “自杀!”小墨惊呼一声。 “是,”见他们有兴趣,妇人说得更起劲:“那天清晨五、六点,我起在阳台上做运动,突然看见一团东西急速往下掉,发出碰地好大一声响;我赶紧探头看,是丽丽啊!她摔在中庭里,脑浆都溢出来,一片血模糊。” 恶…小墨觉得恶心。 “丽丽从顶楼跳下去,大家都说她是自杀的,可我不相信。”她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低沈、变得神秘:“丽丽不会自杀,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吓!小墨抓紧夏昱人的衣袖,感到一阵颤抖窜过全身。 夏昱人回头看她一眼,然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没什么好怕的。”他安抚地轻拍她的背。 “嗯。”小墨领首,身子更偎进他怀里。在阿昱怀里,当然没什么好怕。 夏昱人转向妇人“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杀?” “呵呵,”妇人笑得得意“因为我看见凶手了!” “你看见凶手!”虎仔的报告里怎没提到这位妇人?“你是说,你看见有人把蔡太太推下楼?” “不是。当时我人在八楼,看不到顶楼发生的事。”她恍恍惚惚地晃动头颅,突然间浑身一头,迅速扬起头,眼神烈,把小墨吓了跳。 “可是我知道他就是凶手,我知道!” 小墨皱着眉,拉拉夏昱人的袖子“阿昱,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 夏昱人安抚地朝她一笑,表示没关系。 “我匆匆跑下楼,在电梯口和一个白影错身而过,那个人好恐怖啊!”妇人缩着身子,颤抖的手指比东划西,表情扭曲“给人感觉冰凉凉的,没有温度,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一定是他杀了丽丽,我可以感觉得到丽丽死得好不甘心!”她突然大声叫嚷起来,又哭又笑:“她不甘心,呵,不甘心啊!”小墨和夏昱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他们询问彼此,再对对方摇头。 “你不相信吗?”妇人激动地倾前,差点跌下“我真的看见了。凶手!”她神经质地傻笑“凶手!” “刘太太!” 白衣护士突然推门而入,夏昱人蹙眉抬头,发现原来这妇人的大嗓门惊动了她头顶的警示器了。 “安静,不要再叫了,你再不听话,我找医生来帮你打镇定剂喔。” “不!”妇人明显地畏缩了下“不要镇定剂,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好,我相信你。”护士安抚地扶她下“来,我们回家喽。” 她顺服地慢慢走出病房,经过夏昱人身边时还听见她喃喃不停在念:“真的,真的…” 小墨目送刘太太被护士带走,病房的门又关上,她忍不住问留下来整理铺的护士“护士小姐,那位太太是怎么回事?” “你说刘太太呀,”护士回头,一脸惋借地叹道:“她是个很好、也很合作的病人,大小病都来我们医院诊疗。半年多前:她目睹一桩自杀案件,刺过大,居然发疯了。 “听说是发生在她住的公寓大楼,有个女人跳楼自杀,她却一直坚持是谋杀。警察也调查过,都说是自杀,她的坚持居然害她自己发了疯。”护士再度摇头,哭笑不得“实在也够可怜了。本来她是住在特别病房,医生以为她好些了,才把她移到普通病房,想不到…很抱歉,打搅你们了,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实在是病糊涂了,可怜!”护士离开了。 “原来是个神经病。”小墨松了一口气,拍抚着口“吓死人了!我还以为真的有谋杀案呢。” 夏昱人沉默不语。神经病?他可不这么想。那妇人说话条理分明,眼神清亮,不像在说谎,也不像说假话,她是认真的。夏昱人还记得护士提到镇定剂时畏惧的模样:她绝没有发疯,只不过,她受了极大的打击,是因为好友的死?抑或她真的看见了“凶手?” “阿昱,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夏昱人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睛“陪我去见个人,好吧?” “见谁?” “你的主治医生。” … “这一刀剪得很深,痊愈后必须回来做复健。”医生指着小墨受伤的食指,缓声解说:“因为你刚好剪在关节上,目前完全不能弯曲了,至少两星期,你必须保持食指伸直;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恐会妨碍你后十指灵活度减低,所以找建议你回来做复健。” “谢谢医生。她会回来做复健。”他会押她来!夏昱人心道。 医生含笑点头“另外,我希望你暂时请假,因为你在这一星期内,食指绝不能弯曲,否则伤口会再裂开喔。” “听到没有?去跟老女处请两星期的假。” 小墨为难她蹙起眉“才伤到一手指就要休两星期,不行啦,花店的工作一向是两个人在做,光英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们不是新请了一个打工小弟?” “阿第才刚来,什么也不懂,再说我们是请他来做活的。” “我才不管那些,反正你一定要请假。你不好意思说,我来帮你告诉老女处。”照他说,这份工作还是不干的好,太危险了嘛。 “不要!”小墨断然拒绝。如果让阿昱去谈,她大概就不用回去上班了。“我自己会跟英姐请假。” “随便。我会天天去看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骗我。” “知道啦。”小墨嘟着嘴,心底却是甜滋滋的。 医生在旁直笑,等他们拌嘴到一段落,他上一句:“两位的感情真是好得教人羡慕,难怪那些小女生天天在我耳边嘟嚷着你们如何又如何。” “呵,看来我们在这家医院出名了。”夏昱人对小墨笑道。 “才怪!那是丢脸好不好,笨蛋阿昱!” 夏昱人转头和医生相视一笑,然后他主动伸手,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夏昱人。” “我是这里的外科医生,敝姓董。” “董医生,你好,叫我小墨就可以了。” “两位是男女朋友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嘎?”小墨轻呼一声,红了脸,忙反驳:“不,我们只是…” 夏昱人按住她的手,笑笑地打断她的解释,也打了她的心。 “医生,你问出我的心声啦。”他悄悄对医生眨眼睛“谢谢你的问题,你帮了我一把。” “不用客气。”医生装模作样地回答。 他们相视,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笑得小墨不明所以,心浮气躁。 “你们在笑什么?” “没有。”夏昱人拍拍她的手背“没什么事。” “我听说贵医院还有另外一对令人欣羡的情侣?”夏昱人把握时间。 小墨表情一顿,回过头来,夏昱人笑着朝她眨一下眼。她霎时全明白了!夏昱人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工作,他不否认医生的话,变相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的心如同一颗皮球般跳上跳下,全是为了工作所需,工作! “喔,你是指蔡太太和蔡先生?对!他们感情也很好。”医生叹了声“就是感情太好才麻烦。” “我知道,”他颔首道:“听说蔡太太是因丈夫的死承受不了打击才自杀。其实她也太傻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爱人已离她而去的事实呢。” “要换是我,搞不好我也不能接受哩。” “咦?这话怎么说?”他不经意似地问。 医生左右看了看,悄声说:“这话我只告诉你们,可别出去。” 夏昱人有点好笑“蔡先生不是糖病导致心脏病发吗?这还能有什么秘密不成?”他状似不以为然。 “唉,书面报告是这样没错。可是,蔡先生的主治医师,也就是心脏科的殷国远医生,他是我同校的学长。我们曾对蔡先生的死做过详细分析,我和学长一致认为,蔡先生不应该因为糖病而并发心脏病致死。” “怀疑必须有理有据,你们的理由是什么?”夏昱人正经问。 医生看了他一眼,照实答道:“其实我们的怀疑没有实证,因为蔡氏夫都是Ⅱ型糖病患者,患病期超过八年以上。虽说糖病终生无法治愈,但是Ⅱ型糖病一般只要通过控制饮食和锻练体能便能抑制病情。 “蔡氏夫感情融洽,发现患病后,也一起为治疗而努力。他们听从医师指示,每天清晨相偕到公园运动,定期回医院作医疗检查、看眼科和心脏科医生,八年来的病历显现他们的糖病一直被控制得很好。 “可是蔡先生那次发病却十分突然,事前没有一点徵兆。他被送到医院前已经过世,死因确是心脏病。我们无法可想,只能说他是因为糖病而并发心脏病致死。”他叹着气,摇头又说:“但是很突然,真的!太突然了。” 夏昱人沉问:“是什么型态的心脏病呢?” 他的问题让医生有种碰到知音的兴奋,他很快回答:“是心肌保,一般通称心脏病猝发。对!”他在夏昱人发问前自动接道:“既称猝发,表示事前徵兆就不明显。问题在,蔡先生本身是个十分健康的人,除了轻微糖病外,他没有任何心血管疾病的问题。我敢笃定说,他不会心脏病猝发,因为在他死亡前四天,才刚刚作过心电图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夏昱人挑高一道眉。 “而且,他老婆的糖病远比他严重,蔡太太都没有因为糖病死亡,他却…唉!”医生用叹息总结他的话。 夏昱人微微一笑。“很有意思的生死问题,是吧?” “唉,我是知道人类的求生意志一向被说成奇迹,但是死亡?” “我知道,总有忌讳的。”夏昱人了解地点头。 “哦,其不好意思,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耽误你的时间。” “别这么说,我知道医生很忙的,应该是我们占用您的时间,该说抱歉的是我。” “不,反正现在是我休诊时间。” 我知道。夏昱人在心里说。 “言归正传。小姐,你记得隔天回来换葯一次,伤口痊愈后要再作复健。” “我知道,谢谢医生。” “应该的。” “那医生,我们就不再耽误你的时间了,再见。” “再见。” 医生目送他们离开,用手支住下巴,怀疑自己怎么会对人谈起蔡氏夫的死。事情都已经过去快一年了,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啊。也许是那年轻人不可抗拒的眼神吧。唔,那个年轻人叫啥来着?管它!反正他有一双很的眼睛,温和但不懦弱,坚定又不强势。 哦,他好像又超过专业领域了。摇头轻笑,收摄心神,重新翻开桌面上的病历。 … 走出诊疗室后,小墨一直没有说话。夏昱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小墨,小墨?”他拉住她“等一等,小墨,你怎么了?伤口痛吗?” 小墨摇头,没有说话,甚至不看他。 “摇头是表示不会痛吗?”小墨还是不出声,他微微提高了音量:“小墨?” “我没事。”她终于说,但还是低着头。 “是吗?那你抬起头来看我。” 小墨不肯,夏昱人于是伸手扣住她的下颚,硬要她抬头。 她一抬头,他就征住了!她眼眶红了,忿怒地瞪他,而且隐隐含泪。他吃惊地缩手。 “小墨?” “你去找我的主治医生,并不全是为了我的伤,还想要顺便查那对夫的死因,是吧?”她哽声问。 “是。”他老实点头。 “是为了工作所需?” “对。小墨?”她为什么哭?夏昱人伸出手,却被她挥开。 “工作!”她忿忿地喊:“工作工作工作!在你眼底除了工作还有什么!” 夏昱人一口同一口同挑起眉,对她的尖叫感到莫名其妙“小墨,不要随便发脾气,好吗?”他无辜地摊开手“注重工作没什么错吧?我是个警察,事件发生,有疑点,我当然应该查明呀。” “对!”她重重地说,挥去颊边泪水。“你是个好警察,专心工作,责无旁贷,能有什么错!是我不好,我无理取闹。你不必理我,尽管去做你的工作好了。” 她说完就跑,夏昱人在她背后急喊:“小墨!等等,小墨!” 他在医院中庭的花园前拦下她。“小墨,等等!” “放开我!” 她猛力挣扎,夏昱人怕扯到她指上伤处,不敢与之较劲,但也不许她离开,高大的身影始终挡在她面前,随她左移右闪,玩起躲猫猫游戏。 小墨绕不出他的势力范围,气结嚷:“让开!” “不。”他笑笑摇头。 “那就滚开!”她叫,同时转身朝反方向走。 可惜夏昱人还是快了一步“小墨,”他伸出一只手拦她“你知道我的脾气,把话说清楚才准走。” “我们没什么好说了。”她倔强地撇开头。 “小墨,”夏昱人数了声,无奈道:“我承认今天的行动是有预谋的,找你的主治医师,一方面想了解你的病情,另一方面我希望就蔡先生的死因听听别人的说法。因为我正在查一件宗教涉嫌杀人的案子,”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苦笑了下,弄不懂为什么总是他先妥协。“而糟糕的是,我怀疑我妈也卷进这起事件里了。” “伯母!”小墨讶喊,忘了刚才的不快。 “是,就是那天你看见的那位大师,他是我头号嫌疑犯。” 小墨微张着嘴,目瞪口呆盯住他。 看见她的表情,夏昱人有丝好笑。 “干么这么吃惊的模样?”他伸手扶着她下巴,帮她合上嘴。“神圣教会是个很古怪的教派,似乎只专收有钱人,为首者是个一身自袍、白发,又留着白胡子的长者。” 小墨恍然地“所以你…”“对,但是证据还不足够。” “你查蔡先生的死又有什么用?医生也说他是死于糖病并发心脏病致死,这种死法很平常啊。” 夏昱人侧头看她。“很平常?” “对呀,”小墨有丝迟疑“有什么不对吗?” “那么,你觉得像蔡太太呢?” 小墨微微一颤!“你说那个跳楼自杀的太太?她的手段是烈了点,不过…” “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夏昱人挑着眉头问。 “是啊。”小墨老实点头。 夏昱人深思地蹙起眉。死于糖病并发心脏病、自杀、在自家心脏病发、被刺…这些看似平常的死法里却有诸多巧合教人发。这几起死亡明明各自独立,却又好似有条看不见的细线相互牵扯… “阿昱,呃,阿昱?”小墨怯怯唤道,不太敢去惊动他,可是他的动作又好奇怪。 “嗯?” “你,呃…”她犹豫地来回看着他的脸和自己的双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放开你?”夏昱人低头一看,讶然发现自己竟在思考中把小墨的双手当作他办公桌上的保温瓶,给握着不放了。看到自己的举动,他恍然又快意地笑了。 “呵呵!原来如此。抱歉抱歉,习惯动作,吓到你了。” “什么习惯动作?”小墨又羞又恼。人来人往的医院中庭,这样亲匿的动作实在不合时宜“你还不快放开我!” “不能放,不能放!”他笑着,顺势将她拉近“你可是我的幸运女神呢。”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阿昱!”小墨惊呼,瞬间酡红了脸。 “好好好!”他安抚地放开她“我是很认真的,你是我的幸运女神嘛。” 小墨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瞧见刚刚那一幕,才放心地质问他:“什么我是你的幸运女神?”害她心儿怦怦跳“不要胡说八道!” “真的!你还记得你送我的那个保温瓶吧?每当我思考的时候,会习惯性握着它,奇怪的是,想事情也会跟着灵光许多,今天握着你的手居然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幸运女神嘛。” “真的?”她有这么重要? “嗯。你是我的好哥儿们嘛,当然会帮我。” 笑容僵在小墨脸上。噢!有时候,好多时候,她都会希望手边有块砖,好重重敲他一下,敲醒他混沌不解情爱的笨脑袋! “那请问,你又有什么伟大的好想法了?” “嗯,平常” “什么?”小墨瞪着眼睛。 “你说得没错,”夏昱人也很困惑,嘴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他总是愿意乖乖解释:“他们的死都很寻常,都是会发生的事,但是一连发生这么多起寻常的死亡事件,那就显得不平凡了。” “一共发生几件?” 夏昱人沉道:“全部加起来一共五起命案。这是目前所知。” “天!”小墨似有所悟地缓声说:“五起平凡的命案,就组成一个不可解释的巧合!” “聪明的女孩。”他微笑道:“走吧,我送你回病房。” “你想去哪里?我也要跟。”这回换小墨抓着他不放。 “我是去查案,而且你手上还有伤。” “哎呀,我只是手指受伤,你不要把我当成废人好不好?再说你都已经全盘告诉我了,还怕我知道什么!让我一起去,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上忙呢。” “可是…” “好啦好啦,你就足人家的好奇心嘛。” 天!这是关乎人命的大案子耶! “好不好嘛,阿昱?” “好好!别摇。”夏昱人知道拗不过她,只有妥协,但是他下了但书:“我带你一起去,可是得先问过医师;还有,晚上你得回到医院来。” “好啦,你快像罗唆的老妈子了。” “那是因为你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他不客气地说。 小墨悄悄窃笑,她宁愿永远长不大。 “对了,阿昱,既然你怀疑长胡子的大师,那跟他一起来的ily…” “别提了。”夏昱人没好气:“不要管我妈在那边胡言语,我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至去娶一个罪犯当老婆!” “是吗?”太好了! “怎么了?”夏昱人注意到她的兴奋“你做什么这么高兴?” “没有呀。” “少来!你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快说!”她的表情就好像突然卸下心头的重担,又像是得到一个大礼似的“还是你又有秘密不肯告诉我?”他低头打量她,极力忽视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哎呀!我能有什么秘密,你看错了啦!我们快走,不然天要黑了。”小墨笑着,硬拉他往前走,企图打混过去。“走嘛,快点!” 不对,最近小墨总是怪怪的。夏昱人任她拉着走,一手按着膛忖道:不对劲。他一定要找个时间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还有他… 不可思议!他的情绪似乎会随着小墨的情绪而波动?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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