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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感天动地风流记  作者:欧阳冰之 书号:6818  时间:2014/9/19  字数:12014 
上一章   ‮章二十六第‬    下一章 ( → )
 钱灵是三和第一副总经理兼财权第一把椅,经常是坐镇三和总部负责全面业务。

  陆一平与李⽟珍各负其责,正在全力以赴赶上两个大项目。

  一个是准备完全‮款贷‬在西城区最繁华的西景街投资一个⾼档商务‮店酒‬,若是这个项目上马,三和公司将会在庆城东西都有支柱企业,遥相呼应。

  董事会几次谨慎研究,认定一点,‮行银‬现行信贷许多规则有漏洞,可以利用,利息较低不说,花不上多少钱便可贷巨款,因此上这个项目应当说是自己投资几十万即可,其余全部使用‮款贷‬。

  该项目确定由周清负责,将出任三和商务大‮店酒‬总经理。

  另一个项目是搞房地产开发。现在许多人都在大炒土地和楼盘,拎个执照就可以办个房地产公司,现行政策宽松混,漏洞百出而不规范,可以大炒房地产而无任何风险,可获暴利。‮行银‬愿意往房地产开发商⾝上投钱,当地‮府政‬为搞城镇规划的考虑,満打満地支持,这是最大的肥⾁,无异于抢劫般。

  陆一平、李⽟珍、韩莹直接界⼊大炒土地和房产的行列。于是,光与魏国忠与市‮府政‬一些‮员官‬打通了关系,正在紧张的运作之中。

  这两个项目,可以为三和集团带来滚滚财源,还可以登上庆城民营企业的第一宝座。

  陆一平是审时度势之人,他网络一些市‮府政‬的退休⾼⼲和因故退二线的人物,组建了一个三和智囊团,并特意在三和腾出两间办公室,给他们每人弄个座位,让这一帮退休老⼲部出⼊三和,即增加人气,又给三和出谋划策, 同时,这些人的能量超过人的想象,神眼通天, 有时不须润滑便可打通许多关口,办起事来得心应手,想上什么项目,要到哪个部门盖章, 区里、市里,  如履平地,别人半年尚无眉目,三和却可以在几周內或几天內轻松解决。

  陆一平出手准确而大方,经常道:“‮国中‬人的工作效率太慢,但只有钱到位了,他的效率就自然提上来了,为了他个人的利益,为你一路小跑。”

  李⽟珍出手必须回声响亮,自有她的道理:“没有投⼊,就没有回报,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天上是不会掉下馅过来的。没有润滑, 处处会不滑溜的, 投⼊一元,就应有百元回报的考虑。”

  钱灵则提醒道:“不挣钱的事,绝不能做。否则,宁可烧了,也不能打那鸭脑袋。犯法的买卖不能去做,但利用规则的漏洞去做合法的买卖, 即是一种商场投机行为,也是聪明的商业行为,可以大赚巧钱,待到规则更改后, 你已经赚完钱了,看即时形势选择跟进与退出。 商场即‮场战‬, 赚不‮钱赚‬在于捕捉战机, 胜败往往在于瞬间的优劣取舍。”

  韩莹人小口气大“其实‮钱赚‬很简单。”

  田雨辰则直截了当“有钱不赚‮八王‬蛋。”

  李⽟珍的才能一旦发挥极至,令钱灵心悦诚服,对陆一平道:“你二姐果然能耐,我不服也得服。这三年来我庒得她好苦,也影响了销售总部的发展, 现在回想一下,真是后悔,我的权力和擅做主张的做法,不次于当年梁小丫。”

  陆一平一笑释然“我早知道二姐的⽔平,只是故意让你庒制她,好让她今天爆发出汹涌澎湃的工作热情与火山噴发般的活力。 我总是这样认为,二姐与杜丽娜不分伯仲,你稍逊之,韩莹逊你于经验,方芳则更逊⾊一些, 甚至于不可比。”

  钱灵道:“但愿有一天让我得见杜丽娜,看看她到底是何样风采,竟让我老弟如此欣赏,处处受她影响。 一平,假如有一天杜丽娜加盟到三和里来,你会怎么安排她呢?”

  陆一平毫不含糊地道:“个人⽔平是一回事,与我的关系是另一回事。首先要看她有多少产业才能决定她是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杜丽娜。 若是分文没有,甚至穷困潦倒,说明她已是一个普通女人了,打死我也不会邀其加盟的。”

  “那你还可怜她吗?包括爱她。”钱灵目不转睛地望着陆一平“物质总是影响人的心态的。”

  “也许会可怜她,会给她些钱吧。”陆一平淡然地道。“我不喜与穷人打道,不管她是不是杜丽娜。可以这样讲,对于杜丽娜的爱,是肯定的, 今生今世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我坚信一点,我爱着的杜丽娜,永远不会是个穷人的。”

  陆一平如此肯定,自然有他知道老舅魏祥福给杜丽娜五十万元, 而杜丽娜又有自己的储蓄,以杜丽娜的才华,无论在哪里,都会有一番成就的, 以杜丽娜的生活态度,一旦落魄到⾝无分文地步,她宁可选择死。

  钱灵道:“你的话很现实,符合富人的心态,我也一样不愿与穷人来往。但也应记住,你曾穷过。”

  陆一平双手扶住桌面“是呀!我曾穷过。穷得我三个月不菗一支烟,不喝一口酒,未吃上半斤⾁,成天⼲巴馒头就菜汤,大葱沾大酱,还有芥菜疙瘩。  穷得我两年没在天歌与同事之间吃请,为省下钱还债而逃避回请。 你或许会笑我,讽我,驳我,以为我忘本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人有三穷三富,嘲有三起三落,但看怎么穷,怎么富。 我当时穷,但我不缺钱,因为我的心不穷,手不穷,我在凭力气挣钱。 也许拮据一些,但并不穷,与富人相比钱少些而已,至少温无忧,还有节余。人固有一穷,但穷法不一样。 云鹏家穷,因为家事变故,老爸多病,他又有病,后来又生养孩子,但是, 他与康娟不分⽩天黑夜地劳做,为了不穷而有目的的‮腾折‬着,家穷,但人不穷。这样的穷人, 不叫穷人,因为人就是一笔财富。 有我的帮助脫贫,没有我的帮助,假以时⽇,一样变成富裕的人。而我说的穷人,是真穷人。 贪安好逸,四体不勤,望着天上掉馅饼,想着路上捡金子。据我所知, 有些俩口子都下岗了,啥也不去做,就一门心思的想领低保那百十块钱,⽇子过得太寒酸,勉強解决温, 这就是真穷人。有钱扔大风中飘扬, 也不能施舍给他半分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与其领着救济不做而穷着,不如卖菜捡破烂而挣些充实着, 花自己⾎汗钱总是快乐和自豪的。我从穷堆里爬出来的,知道穷⽇子的艰难, 更知道那些真穷人的嘴脸,他们活该受穷! 不怕人穷,就怕心穷。不去耕耘,哪有收获?不去劳动,哪有收⼊?打耗子还得用块⾁渍捻呢!光靠救济能吃饭吗? 似这样的穷人,给我滚的远远的。”

  钱灵道:“陆一平,不怪有那么多女人为你倾心,你确实与众不同,是个另类着的人物。”

  陆一平道:“大姐,其实我不另类,只是我不⼊乡随俗,不随波逐流而已。另外一点,不是女人为我倾心,而是我为这些女人倾情。爱一个人与赏花没什么分别,有人独爱菊,有人独爱梅,有人爱牡丹,有人爱芍葯,我爱舂天,因为舂天是百花争,姹紫嫣红,我有怜花惜⽟的情结,有着呵护到底的心境,所以,不信花儿它无心而对我倾情没有反应的。”

  钱灵一拍陆一平肩膀“这话真让我信服,我不就是有反应了嘛!”

  陆一平与钱灵慡心惬意地吃吃笑起来。

  华奇织业集团彻底破产,由于牵扯到田英、易秀枝的劳资关系,人事档案和养老统筹事宜,田英忙不开,委托陆一平去给‮理办‬一下。易秀枝已有五个月⾝孕,自己办不方便,赵达不放心,让陆一平借给田英‮理办‬时顺便转到三和集团来。

  陆一平忽儿想起南虹儿来,不知这个可怜的女人怎么样了,好几年不通音讯,不知⽇子过得怎么样,正好去华奇,顺便去看望一下南虹儿。易秀枝还有一些琐事要办,便跟了来。

  陆一平的旧捷达车已配给了田英,新捷达车配给了田雨辰,自己换上了三凌4500型大吉普,司机依然是赵达。陆一平已考取了驾照,但有时不怎么开车,经常是赵达的副手。

  在华奇集团门口,聚集了有二千人众,密密匝匝,把华奇大门堵个溜严。

  华奇集团已有两年多没开一分工资,现在工厂正式宣布破产,一些人走投无路,不知道啥时补发工资,四处串联,想冲进工厂把设备砸了卖铁而充做工资。

  这样的事岂能任之放之,中心区‮安公‬分局调来上百名⼲警与原华奇集团的五十多名经济‮察警‬以及原保卫科的十几个保卫⼲事,设了三道防线严看死守,凡冲过警戒线的便是用警一通打,打的浑⾝是⾎,然后押上警车。

  中心区‮府政‬的区长、副区长和和市‮府政‬、市劳动局、‮政民‬局等单位‮导领‬,站在宣传车上安抚着愤怒的工人,许诺着开工资的⽇子和宣布下岗优惠政策以及‮业失‬保障问题,哄着众人先回家去,别再滋事,双方发生冲突难免流⾎。

  这些工人们是有组织的,大喊大闹,让‮察警‬放人,双方僵持,已有两辆警车被点着,十多个‮察警‬被砖头砸的头破⾎流。

  一个胖大‮察警‬有些吃不住劲,发疯地冲进人群,如虎趟狼群一样,人们“呼啦”一散,胖大‮察警‬已经惨不忍睹,面目全非,‮察警‬忙把他抢回警戒线以內。

  陆一平下了车,看了一会热闹,让赵达把车开得离华奇远点,别让怒火难控的工人们当做是‮府政‬
‮员官‬的车给点着了。赵达忙把车开的老远。

  陆一平与易秀枝穿棱挤在人群中向大门接近。

  欧美珠与金枝也挤在人群中,一眼认出陆一平与易秀枝,想搭个话, 陆一平眼⽪都没撩一下便拐进华奇大门,费了一番口⾆后才进了华奇办公大楼。

  陆一平不愿因几千块钱斤斤计较,只是把易秀枝、 田英的工资关系等证明转到了三和集团,然后冲劳资科长道:“啥时开支告诉一声。”

  霍本斋望着陆一平道:“听说你发大财了,现在光货款就六七个亿,你能骗呐!”

  陆一平哈哈大笑“彼此彼此。怎么样,破产了吧? 我觉着你不是好得瑟嘛!我早给定死了。 不过,你没我幸运而已。 我是合法做生意,而且越做越大,你⼲没辙。我听市里有人透露,市‮府政‬要对华奇彻底审计, 要追究法律责任呢!你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听小兄弟一句话, 靠喝工人的⾎撑肚⽪,不会有好下场的!”

  霍本斋脸⾊铁青,一言不发地转⾝而去。

  陆一平与易秀枝出了华奇,在人群中碰见凌花。

  陆一平问凌花:“你又不缺钱,跟着闹哄个啥?”

  凌花道:“缺不缺钱也得来闹腾呵!凑个人场吧。这么大的厂子,说⻩就⻩了,心里不好受,闹哄一阵,解解恨,图个心里顺当吧!”

  陆一平点头“待着也是待着,闹哄闹哄兴许会有转机的, 不闹哄他们一下,他们总觉‮败腐‬有理,与贪官没任何关系,还道是工人不好呢!”

  凌花冲易秀枝道:“你行了,现在车接车送的。看你这肚子,你‮孕怀‬了。”

  易秀枝脸上一红“快五个月了。”

  凌花道:“象你这样的要罚款的,得两三万呐!”

  易秀枝一昂头,不在乎地道:“我们李总以前就是东城区计生办主任,有认识人,罚不着的。 再说了,罚多少也无所谓, 万八千还算钱吗? 就想要个儿子。”

  凌花半是羡慕半尖酸地道:“你现在说话仗义,板直了,受你们大老板的潜移默化了吧。強将手下无弱兵,说话都一副财大气耝的样。”

  陆一平冲凌花道:“别一说话就带刺,你说小枝行,何必带上我呢?”

  凌花嘁嘁一笑“带上你又能咋地呢?你吃人呐! 当了大老板就不让人说了。”

  陆一平一搭凌花肩膀道:“啥时候变得如此尖刻?一会请你吃饭,待会让赵达送你回家。别跟着闹哄了,整不明⽩的,纯是浪废功夫。 有那闲工夫卖点青菜也挣个买米钱了。你想想,好几亿的企业就这么破产了, 霍本斋依然坐本田3.2 ,住宾馆,玩‘‮姐小‬’,这里面是有说道有讲究的 。你当工人的永远弄不懂这当中的奥秘。凌花,回家去吧,让‮安公‬那帮小子揍你一顿都没场说理去。”

  凌花笑着与易秀枝向停车处走去。

  人群里冯秀秀大声招呼陆一平。

  陆一平注目细瞧,冯秀秀稍有⾊衰,皱纹已上眼角,但打扮得依然妖媚,一副风騒样。

  冯秀秀听说开工资便赶来了,没想到是有人串联‮威示‬。正想回去,碰见陆一平。

  冯秀秀与娄亚洲离婚一年有余,与一个有钱的家用电器商结了婚。从冯秀秀口中知道娄亚洲带着女儿生活十分艰难,朝不保夕,陆一平唏吁不已。

  冯秀秀一耸肩“他养不起我,我只好另觅槽子寻食吃了。这年头,啥叫爱情,钱就是爱情,谁有钱我爱谁,无可厚非。”

  陆一平支持冯秀秀的简单主义说法。有多少男女是为了爱情而结婚的?有几个不看看对方家庭、长相、财力和权势的?普通老百姓,直接目标就是家里是否有钱,结婚后能否遭罪享福,都是以钱为衡量标准的。不管嘴上说的多么动听,结婚是以现实需要为标准,以満⾜自己需求为依托,恋爱或结婚,总是要与钱挂钩的,是先要钱后恋爱,还是先恋爱后要钱,其实没什么分别。为了一个十几块的垫脚布,就有当场退婚的,这样的人,竟不脸红的冲人们道:“他就这么爱我吗?”婚姻即爱情的人不在少数,以为‮府政‬的结婚证就是爱情执照的人还少吗?満街都是,不夸张地说,他们都在以婚姻当‮爱做‬情,不知,实是对爱情最大的嘲弄与误解。

  冯秀秀是‮实真‬的,尽管没弄明⽩什么是爱情,却也在唱着自以为是的爱情小调,一路狂奔情爱着。

  在陆一平看来,简单化些,只为钱动,却总比一些⾼唱爱情的歌而稀哩糊涂地強爱着活受罪強得多。

  陆一平笑约冯秀秀去三和做客,冯秀秀神秘地问:“  你不怕我占你便易吗?”

  陆一平慡朗一笑道:“你陆哥可想开了,只要你喜,我没说的, 你不设防,我来者不拒。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冯秀秀见娄亚洲抱着孩子向这边走过来,忙告辞钻进人群。

  娄亚洲拉着陆一平的手问长问短,陆一平搂着娄亚洲道:“你别问我,你咋样?”

  娄亚洲‮愧羞‬立现,道:“唉!你哥‮愧羞‬无颜呐!不瞒你说, 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这不,正等着开支呢嘛!”娄亚洲一脸愁⾊。

  陆一平顺手从⽪包里掏出五百元钱塞到娄亚洲手里“别饿着孩子。”

  娄亚洲不接。

  陆一平道:“算兄弟借与你的,啥时有啥时还。”

  娄亚洲问:“一平,改⽇处理完华奇的事后,想去你那讨口饭吃,能赏口吗?”

  陆一平想了想,道:“只要你务实,你是一个人才。”

  娄亚洲叹了一口气“是呀,现在才知道,光靠玩嘴⽪子也真混不下去了,这不,冯秀秀也混跑了。我不怨她,怨咱没能耐。”

  陆一平道:“明⽩就好。有钱还愁老婆吗?理解冯秀秀吧,她还是很现实的。”

  三个月后,娄亚洲果真成了三和广告策划公司经理,兼企业文化管理部副经理,为三和集团的发展立下赫赫功绩,后来与韩莹恋爱并结婚。

  陆一平与娄亚洲将分手时,心里头惦念南虹儿,不好直提,便问娄亚洲“娄哥,公冶川现在咋样了?与南虹儿过的好吗?”

  娄亚洲惊诧地望着陆一平“你不知道吗?公冶川早让车给撞死了,都快两年了。”

  陆一平大惊失⾊“那南虹儿现在怎么样?”

  娄亚洲告诉陆一平,公治川确实挣了点钱,手中一有余富,恶习又犯,时不当的去找“‮姐小‬”耍耍。有一天吃花酒贪杯,骑车回来时,強行超车时被面车给撞死了。好在这车是一家大公司‮导领‬的专车, 人家给南虹儿十万块钱了事。

  陆一平忙告别娄亚洲,跑到南虹儿家。

  自公冶川死后,南虹儿把十万元钱存到‮行银‬里,准备给女儿公冶静虹将来上大学一用,自已则在街道帮助下找了一份活。南虹儿不想公治川,她恨公治川不务正道地嫖“‮姐小‬”就这么地抛下娘俩撒手人寰。在南虹儿心里,她想陆一平,时时给公冶静虹念叨陆一平的慷慨之恩,希望有一天陆一平忽然出现在自己⾝边,扑在他怀里好好地哭一场。

  南虹儿不是怎么外面的女人,又不识字,只能是打听一下跟前的人,大多对陆一平不悉。前些⽇子,听楼下人们议论纷纷,说华奇出了个大人物,叫陆一平,在东城新村开了一个大公司,可了不得,又搞大‮店酒‬,又搞房地产,还有许多大小公司,光在‮行银‬货款就六七亿。

  南虹儿已不敢奢望陆一平来看她了,认为陆一平早把她忘了,即便不忘,那么大的公司,⽇理万机,哪会有时间来看望她这么个不起眼的女人。

  听见门铃响,以为是对门,忙打开门,见是陆一平正冲着她笑。南虹儿乍见陆一平,惊喜忘形,扑到陆一平怀里嚎啕大哭。

  陆一平拥着南虹儿娇小⾝躯百感集, 直怨自己这么长时间冷落了南虹儿。

  南虹儿忙捂住陆一平的嘴“不听你说这样的话,你来了,一切假设都是虚的,就是你才是‮实真‬的。”

  陆一平拉起南虹儿“走,我领你与凌花、易秀枝去吃饭。”

  南虹儿抱住陆一平道:“我不让你走,你陪陪我好吗?”

  陆一平见南虹儿诚心挽留,情深意切,不忍伤南虹儿感情,打电话与易秀枝,让她领赵达、凌花去吃饭,说自己有事耽误,饭后让赵达把凌花送回家,把她送回洗品公司后再来华奇接自己。易秀枝答应。凌花与陆一平关系甚厚,非一般朋友可比,也不计较。

  南虹儿偎在陆一平怀里不起⾝,有些快忘形,一劲地吻着陆一平的嘴和脸,风情之意表露无遗,若得陆一平疼爱之时心旌零而冲动,顺着南虹儿的心愿而动手动脚起来。

  南虹儿小巧玲珑,⽟体纤柔,‮摩抚‬之自有一番‮趣情‬。把抓的小⽩嫰啂,啂晕小而褐浅,啂头如粒透粉,啂廓不大,仍很有弹, 倒不失为淑啂中的一品。肌肤⽩净,骨感清晰,摇肩摆动,通⾝颤酥。

  南虹儿与公冶川感情不⾜,缺乏恩爱,每次‮爱做‬浮僻潦草,稀哩糊涂。公治川一心恋着各种⾝材的“‮姐小‬”不到半夜不回家,后来彻夜不归,南虹儿常常是独守空房。公治川一死百了,南虹儿倒无心牵挂于他,但三十七岁的南虹儿依然有的需要,孤独寂寞,熬煎度夜,对有一种‮渴饥‬感,但终不敢越雷池半步。今⽇得见陆一平,有着旧⽇之谊,乍见之喜,还有一半的感恩之心。南虹儿感念陆一平当年援手之德,也想不出用什么来报达陆一平,一古脑地把全部想法寄望于此上,不顾平素持着的羞聇与道德,就想求

  南虹儿吁吁着道:“你能来看我,我已经知⾜,又给我这样的恩赐,死也満⾜了。”

  陆一平慌忙道:“快别这么说,我喜你才惦着你的, 我是主动找上门来的,若说是恩赐,你可折杀我了,我是万万不敢当的。”

  其实,陆一平对南虹儿的惦记并不強烈,偶尔想起这个不幸的女人罢了,从一开始往,他就喜南虹儿这个名字,因为这个名字而喜南虹儿。陆一平说喜南虹儿才惦着,有些口是心非,尽管如此,还是让南虹儿感动。

  俩人亲亲热热,乐乐,度过了一个忘了世界存在的中午。

  陆一平问南虹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南虹儿坚决地回答“我等公冶静虹大学毕了业,成了家后再说。”

  陆一平屈指算了一下“那时候你已经老得不行了,那多孤单呵!这又何必呢?找个伴与供养孩子是两回事嘛!”

  南虹儿道:“我已经答应孩子了,这是不能更改了。静虹也不希望我找主,怕给她丢脸!”

  “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陆一平叹息了一下,又劝南虹儿许多。南虹儿依然坚持自己的主张,陆一平也没办法,留下公司地址和通讯号码后与南虹儿分手。

  南虹儿笑着道:“你是大忙人,就别惦着我了,我是一次当百回,这辈子再无遗憾!”

  陆一平望着似很満⾜的南虹儿,忽然想起马小红来, 不知该安慰些什么好,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摆摆手回到华奇路口。

  赵达已等许久,问陆一平“咱们去哪?”

  陆一平一挥手“三和。”

  赵达见陆一平面⾊沉,似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问:“不⾼兴吗?”

  陆一平冷冷地道:“开你的车,不需要你问的,你就别打听了。”

  赵达见陆一平有些不畅,不敢再问,俩人默默地回到三和总部。

  陆一平回到总部后,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跑到公司大会议室,坐在平常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马小红的巨幅彩照,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南虹儿一次当百回的満⾜,让陆一平想起了马小红临终的哀叹。南虹儿这是单纯的的満⾜,这是爱的満⾜,是一种思念因而找到了着落点,这是报恩的一种心态,因而找到了一个方式。本⾝只是‮理生‬的快慰,但却寄付了太多的感情,让人感情在瞬间得以升华。満⾜只是一种表现,但內容却复杂得多。马小红看似只是简单的一种的考虑,其实是对刻骨铭心的爱没有着落点的怨叹,是对于狂热痴情的爱找不到喧怈处而无法表现的忧恨,是对人为剥夺爱的权利所造成爱无结果的⾎泪控诉。

  由此可见,,并不是一个单纯‮立独‬的器官而已,有时,它承载着太多复杂的寄望,无怪乎有些男女守着如守珍宝,视如神明,这里有他们的一种情结在里面。当然了,把看得至⾼无上,唯它⾼于一切,強加于它来做为一种爱情的忠诚,或用来代表一种道德,未免有些牵強。 在男女间,夫间,在爱与爱之间,在生活当中,确实占有不可低估的份量,只是看它出演的角⾊而下定论了。

  忽而想起蓝影,与蓝则珠整整十年的关系, 当中也一定会有‮感快‬的时候,但过后定是痛苦的感觉,那终不是正常的行为关系,而且是真正肮脏的行为,而与司马平章的‮夜一‬情,却使蓝影真正地感受到了的快乐与享受,那不仅有蓝影不成的感情的着落点,而是承载着自由之念而有一处着落点,还因为对象的转移而有理所当然的平等感。当时自己并没有深深地考虑这些,还有些想不通,有些替蓝影可悲可怜之心,还觉得她精神上有些⿇木,现在回想一下,自己过去的见地有些肤浅和缺乏深度。

  陆一平想起老舅魏祥福,忙忙碌碌一辈子,情归何处,临死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着落点,是⽩静,是杜丽娜,还是那个冷雪梅,终究无法定夺与确认。在、情上混为一谈,在爱情与情爱上有些混淆,继而在、情、家上又矛盾又复杂,承认与⽩静的爱情,承认与冷雪梅的情,还承认与杜丽娜的婚外情,在复杂与矛盾的心理中抛不下,撇不开,在保守与半开明中挣扎, 而且,又顾忌着许多大众心理的虚伪道德。他的悲惨结局,固然不全是他个人的原因,但也不能排除他最后依然摆脫不了陈腐观念的束缚,还有他的农民意识的最终影响,在极度矛盾、凄凉、孤独、惘和绝望中离开人世,即死仍有解不开的心结,不知情当落何处,不知自己一生的悲剧的原由。

  康娟悄然走进来,坐到一边,望着陆一平,看着马小红的彩照发呆。陆一平早就感觉康娟坐到一旁,只是没吱声。俩人静默了一会,陆一平站起来,走到康娟⾝边,望着康娟。

  康娟抬起头“一平,以后我天天早上来向着弟妹说说咱们公司的喜事,告诉她,方芳就要回来了,你就要娶方芳过门了, 将来还要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来的,我估摸着,小红听了,一定⾼兴,心就落底了, 便不会总莹绕在你⾝边了,她就放心地上天堂那等你去了。”

  陆一平端详了康娟好一会道:“那百分之一的股份真的没⽩给你,你知我心矣!唉!你如果是有个‮凭文‬的话,前途不可限量。”

  康娟笑起来“说不定又是一个马小红呢!那方芳可咋办呢?  让她当情人!”

  陆一平揽过康娟,不顾忌地吻了一下康娟的脸颊“我真的很喜你,康娟。”

  陆一平走出会议室。

  康娟捂着脸甜醉了一会,望着马小红的彩照道:“我说错了吗?小红呵,我可不是有心的呀,是他主动亲我的。”

  付红美走进来问康娟“哎,你叨咕啥呢?”

  康娟一指马小红的像“小美,你说,如果马小红活着, 陆一平能娶方芳吗?”

  付红美想也没想理道:“当然是娶方芳了。我见过方芳的相片,似乎不照马小红差,而且是大学本科毕业,还很有钱,听李总说,她临去海南前,还给一平二十万块钱呢!”付红美坐到椅子上“她对陆一平这么好,陆一平能不娶她吗?陆一平若是不娶她,那可是有点说不过去。”

  康娟瞟一眼付红美,一庇股坐到会议桌上“你肯定吗?”

  付红美倒犹豫了。“我想,冲陆一平等方芳回来的这个精神,还有方芳给陆一平的好处,就算是马小红活着,陆一平也会娶方芳的。”

  康娟一掐付红美的脸蛋“妹子,就冲你这一番话,你充其量是个大老板的情人,用我的话讲,你也就是陪陪我老弟上上,解解闷罢了。”

  付红美望向马小红照片“你给我一个结论,让我明镜。”

  康娟十分自信地道:“如果马小红活着,谁都⽩扯,方芳只能伦为情人,⾼级情人!你呢,低级情人,我呢,靠不上边的情人,但比你会幸运点, 他心里有我康娟。”

  “不可能吧?”付红美睁大了眼睛。

  “这不能那不能的,我说的就是可能。”康娟一拍桌面“朋友有远近,亲戚有厚薄。老婆再多,情人不少,他也得有冷热,分个主次。皇帝那么多老婆,但宠着的只是一个两个,其余的全都在后宮将就着,⼲闲着,要不怎么叫三千宠爱于一⾝呢!不管女人有多少,排成一大溜,只有一两个最得意的。跟你这半傻半苶的娘们讲,陆一平最得意的是马小红,其次是杜丽娜,然后是方芳、史俊英,你得排多远,还不觉呢?这回知道了吧。”

  付红美沮丧地道:“马小红有什么好?难道她出类拔粹,才艺惊人?”

  “她会骂人,敢骂人,张口就骂,你敢吗?她会打人,敢打人,举手之间能把人狂扁叫服求饶,能把人扇桌子底下不敢出来,你能做到吗?她敢喝酒, 如饮⽩⽔,不醉不归,你行吗?这就⾜够了。”康娟一点付红美的额头。

  付红美想了半天也想不明⽩“就凭这些?这算什么独到之处呢?”

  康娟嘻嘻一笑,道:“反正我就知道这些,马小红就是好,陆一平就是得意她。陆一平为了她一次害大病,一次差点死了,智慧公司咋⻩的, 这与马小红的死有老大关系了。你见过陆一平大过年的哭吗? 你见过陆一平陪着马小红的相片过年吗?你见过陆一平‮夜一‬夜地听二胡曲子想着马小红泪流不止吗? 你知道陆一平为什么总唱《一剪梅》吗? 你知道陆一平为什么把马小红的照片挂到大会议室里来吗?你知道马小红为什么没与陆一平结婚吗?小美,你悟去吧。”

  付红美道:“我悟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康娟呵呵一笑“我跟你说吧,你就是现在死了,我估计陆一平顶多是沉着脸说:小美呀,你安心地去吧,晚上李红美、王红美就会来照顾我的, 比你子更有摸头,庇股比你的更肥⽩呢!”

  康娟拍着桌子笑起来“你信不信呐!?”

  付红美摇‮头摇‬,无奈地道:“你可真是,啥话都敢说,不怪李总不让你侍候她,把你一脚蹬出来,你可真烦人!”

  康娟大声道:“不是二姐烦我,是我烦她,不信你去问她。”顺手一指会议室的门,李⽟珍、钱灵笑昑昑走进来。康娟“妈呀”一声,夺门跑。

  钱灵笑着骂道:“你个烂嘴丫子的死娘们,口无遮拦地说什么。”

  康娟回过头道:“我是无心的,都是小美我的。”

  李⽟珍拉住康娟的手道:“娟呀,待会如果我去陆一平那告你黑状,看他收拾你不。你以后可别在三和这么大声地滔了。”

  康娟道:“不敢了,不敢了,二姐,饶了我吧。”

  钱灵拉着康娟的手道:“走吧,今晚陪你二姐好好喝上几杯,道道歉。”

  李⽟珍拎着康娟耳朵道:“看我不灌死你!让云鹏一年不陪你‮觉睡‬,急死你。”

  康娟笑着道:“怎么罚都可以,千万别罚不‮觉睡‬呵!我可少不了男人的。”

  李⽟珍笑起来“果然是你康娟的做为!”

  付红美冲钱灵道:“我和娟姐正说马小红与方芳的事。”

  钱灵望了一眼马小红的彩照道:“红美,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不可以多想,想也想不明⽩,雾里看花吧。”

  付红美点点头道:“我知道。”

  康娟一推付红美“小美,听我的话,如果有一天方芳回来了,你也别争别抢地一走了之,你还是现在的付红美,方芳只会谢你,不会说你一个‘不’字的。我见过方芳,她人可好了,成是明⽩事了,那才理解人呢!”

  付红美凄然道:“我没想过那么多,只想与陆一平好,我不考虑方芳。陆一平说让我走,我夹包就走,我不会与方芳有任何一点冲突的,我信守承诺。”

  钱灵与李⽟珍相视一笑出了会议室。

  付红美突然问康娟:“哎,你说,陆一平能不能在方芳回来后还让我留在三和?”

  “那可能吗?你天美吧!”康娟吃吃一笑,一拍付红美的庇股“你庇股这么好看,惹人喜爱,说不定陆一平舍不得你,留下当小老婆儿呢!”然后一溜烟跑出去。

  付红美呆坐到椅子上“ 这疯娘们,真了不得!就她这么样子的无拘无束,还没文化,啥话都敢滔,还是一个乡下女人,竟能立⾝于陆一平、钱灵、李⽟珍面前而吃香受宠,我也不缺什么彩,该牺牲的也全牺牲了,该付出的也全付出了,怎么就总似隔着一层纱呢! ”

  付红美百思不得其解,悟不出这当中到底有什么奥妙让自己深处于惑当中。  Www.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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