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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阿璞文集 作者:阿璞 | 书号:5600 时间:2014/8/19 字数:207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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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比别人笨,娘说这是我的命,可我偏偏不信命。 读完初中我就辍学了。老师对娘说,不要让这孩子读书了,干点什么也比他读书强。于是娘含着泪把我领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偷偷地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活出个样子来,我不要被人看不起。 这一年,我17岁,爹刚刚去世。 爹是在山西出事的,爹做煤矿工人时,被一块巨大的煤石砸中,连一句话都没有就抛下了我和娘。 我和娘坐火车去山西看爹尸体的时候,我心里已有了注意,爹是被贫穷死的,我不能叫娘跟我受苦,我要撑起这个家。 所以,在离开老家之前,我已经在暗地里准备好了行囊。我决定像爹一样,做一个煤矿工人。 爹的尸体被一张白布盖着,娘在旁边哭得昏天暗地,我把拳头纂的咯嘣响,我搂过娘瘦小的身体,眼里没有一滴泪,我说,娘,爹走了,以后我来照顾你,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送娘走的那天,望着飞速旋转的火车轮,我觉得自己仿佛被掏空了。我没有跟娘说我留在山西是为了做煤矿工人,我骗她说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差事,在一家酒店做服务生。 我在爹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我说,爹,您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保佑我平安。 然后我头也不回的去了爹生前所在的私人煤矿,开始了我暗无天的挖煤生涯。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我就想家。来山西一个多月了,我一次电话都没给娘打过,不是我不想打,关键是家里没电话,娘接一个电话要走很远。电话安在村子西头的小卖部里。 我白天挖煤,晚上加班挖煤,为了挣更多的钱,我的生活里除了煤之外几乎全部是空白。 看着工友们有吃有喝的情景,我就觉得难过,一个月来,我的工资少的可怜,有时候连吃一顿饭,我都觉得那是一种奢望。 我也有休息的时候,比如下大雨,或是机器故障,工地不开工,我就窝在上看书。我是笨,但并不否认我喜欢看书。工友们大多数休息的时候,就会去村子里找女人。有时候,他们叫我一起去,我总是摇头,说实话,我也很想去,可是兜里的钱不允许。 也许是老天眷顾,竟有女人主动找上门来。 女人的名字叫荷花,人长得也跟荷花般水灵。从我看她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就砰砰跳。 我是从工友们嘴里知道荷花的事情的,荷花18岁那年嫁给村里的一个有钱的老头。刚开始荷花说什么也不愿意,后来慢慢的也就认命了,可就在荷花20岁那年老头病死了,荷花成了村里最年轻的寡妇。 煤矿临近的村子很穷,村里很多女人跟煤矿工人有不正当关系。荷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荷花说,我是向你来借书的。荷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飞起了两朵红云。 我把手里的书扔给她,说,你拿去吧,记得还我。 从这以后,荷花总是时不时的向我来借书,终于在一个雨天,荷花没有走,我们在上绵了一夜。我在内衣口袋里拿出200元钱递给荷花,荷花冷不丁的给了我一巴掌,然后突然扑在我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和我在一起之后,荷花依然跟别的男人来往。荷花说她需要钱,需要生活。 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想我的女人跟别人在一起,虽然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给她幸福。 所以,一想到荷花,我就头痛的要命。我对自己说,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还算什么男人。 终于,为了荷花,也为了我自己,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知道,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钱了,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如果没有钱,我和荷花就没有将来。 我很清楚的明白,抢劫不可能,爹活着的时候总是对我说人穷志不穷,我不能对不起爹的话;骗人也不可能,因为我从小就比较笨,除了有力气之外,我一无所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死荷花,然后自杀。这样谁也不会难过。 我把所有的钱全部寄给了娘,我在信里说我很好,叫娘不要挂念。 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之后,我开始约会荷花。 那天,荷花打扮的很漂亮,我和她疯狂的做,我着气说,荷花,你这个妖,我爱你。 荷花的指甲陷进了我的里,我没有感觉到疼痛,荷花说,我也爱你。 当我用一把小刀割破荷花喉咙的时候,荷花的面孔无比安详,她嘴角挂着笑容,眼睛里充满了甜蜜。 我轻轻地阖上了荷花的眼睛,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我握着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然后,我用它刺进了我的心脏,我仿佛看到了娘在家门口等我回家的样子,娘倚在门槛上,声音轻轻地说,孩子,回家吧。 然后,我看到了载我去山西的火车,轰隆隆的从我身上过。 就这样,我的煤矿工人生活结束了,安安静静的结束了。 2007/11/01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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