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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安素之文集 作者:安素之 | 书号:5575 时间:2014/8/16 字数:61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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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说过: 时间是我们唯一欠缺的。可,欠缺的也不仅仅只是时间… 认识他的那一年,我的生命也将走到了尽头。 我们相遇没有童话里的唯美、浪漫的桥段, 一切都是自然发生。 还记得那一天,雨下得特别的、特别的大。 我一人躲在新华书店的角落,埋首书本间, 每当我埋首书本就会浑然忘我,因为我知道只有在书中我才能短暂忘了现实的残忍和生命的脆弱。 因为在书本中才能找到我心中的永恒。 那一天,我又因看书而忘了时间,为了怕张伯急着找我匆忙地赶出去, 他帮我捡起地上的书本,我们就这样相遇了,开始了似有似无的牵扯。 时间太匆忙,只能点头道了声:谢谢! 我们并没有交谈,也没有互相问姓名和电话。 第一次,彼此错过了。 当时我没有注意他,总认为这样的人不会与我有什么集,只是我令想不到的是这只是开始。 你相信缘分吗? 我曾经这样问过他,他满脸诚恳地说他相信 往后的几个月,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 我们总是不时偶遇,不时闲谈。 他是刚上大二的学生,年龄与我相仿,说话时总是有一种入世未深的幼稚。 或者是,好奇心作瑞,他总想送我回家。 长久已来他不曾送过我回家, 一次也没有, 司机张伯总是准时来接我, 而我也住得实在太远了。 在郊外,触目所及得都是绵绵不绝的山脉, 重叠再重叠。 曾经有人这样说过:山的美在于它的重叠。 那么生命的可贵是否因为它的短暂呢? 我曾经感叹过: 在山中数不清的树木, 纷纷飘落的叶片, 就因为有了它们, 我的生命才得到延续。 普希金和泰尔 我们常常谈论的话题常离不开书籍和名字。 很多观点一致;很多观点不一致。 他说我的评论过于刻薄、无情。言下之意,他比我宽容和多情。 我们都认为还有许多人和事需要尊重,只是他尊重的远比我多。 他不喜欢念唐诗宋词,对李白、苏轼也没什么认识。如果你问他谁是《红楼梦》的作者?他说他不爱看言情小说,你再问他潘鑫莲漂亮么?他会回答你:我又不知道他是谁怎么知道她美? 不用怀疑这是真的。 因为本人正是发问者, 崇洋媚外是一种新社会形成的风气。 雨果、狄更斯的书作,海明威的战地历程,尼采的哲理,沙士比亚的剧本,乔舁的诗等等都是我们热烈讨论的话题。 我爱朗诵诗词;他也爱朗诵诗词 普希金是我最喜欢的一位诗人,他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你可曾听风在小树林后面那夜间的歌声 一个歌者在歌唱自己的爱情和悲哀不幸? 你可曾听见?… 你可曾叹息,当听到那轻轻的歌声 当你在树林里见到那个年轻人, 看见他那双暗然无光的眼睛 你可曾叹息? 他却喜欢泰戈尔的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他认为生与死不是一种距离,而是必然发生的事。 也许能像<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化蝶,也是一桩美事。 他不是我,不是一个等待和垂死人,不必亲自面对死亡的恐惧,不必以继夜,夜以继的用绝望的心情来承担撕心裂肺的病痛。 他不知道, 生存是我无法奢求,却不得不坚持的事。 六点零七分 他约我出街。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拒绝了。 我告诉他说:“我是雨的守护精灵,它们自高空坠地,必须承受无限的痛楚。我的责任是使他们在落地时减轻伤痛。所以在雨天我都必须守着它们。” 我是下雨时才会出现的精灵! 他笑着说:今晚回去祈祷天天都是下雨天! 傍晚,六点零七分,他习惯性地打通电话给我。 在同一个蓝天下,同一时间听着彼此的声音,一起看着太阳西落。 是他,在我俩不能相见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 他是这样说的。 我回到房间,继续我的夜生活。 这些活动不是看书,看电视,就是看电视,看书。 此刻,电视台正在转播韩剧,剧名是《我愿意》 我看着身患‘白血病’的女主角,跟替她庆生的男主角一起吃烛光晚餐。 男主角拿起一瓶空空的红酒瓶,开玩笑的说:“如果让你把这个瓶子装满,你想装什么?记得,什么都可以呵!” “时间。” “时间?”男主角不解的反问。 “拿出来用呀!一年就好了,不,半、半年就够了。”女主角声音有些飘缈不定,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慨。 “好啊!我替你装一百年,你看看都满了!” 男主角一个无心的玩笑,却让坚强的不幸的女主角一度沉于悲伤中。 有时候不需要刻意的提起某些伤痛依旧还在,还遗留在人们心底的最深处的地方。 如果快乐可以售卖,那么时间可以储存,并能拿出来用。 我要的也不多,半年就够了。 我喜欢梅花,他喜欢桃花,我们曾相约一起去看梅花,然后再看桃花。 更重要的是小弟半年后毕业了,他的愿望是我能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我知道,很多事都不能贪心 贪心的后果往往是很严重的。 十月二十一,晴,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上午九点二十分左右,中心广场侧的新华书店门前, 据说约会迟到也被称为一门艺术,讲究时间的艺术。 对于一个不是从事艺术工作的人,还是别迟到的好。早到十分钟的我远远地看见了一位穿着黑色衫衣,洗得发白旧牛仔的男孩。在烈当空左顾右盼,30º的高温,令他满头汗水。 我从容走到他面前打趣地说:我可没迟到呵! 是我早到了二十分。他拭着汗水说。 听完他的回答,我开始怀疑他将来成为一名艺术家的可能。 他握住我的手时明显一怔, “温热的手传递着冰冷,情人的眼里闪过,无情的微笑” 莫名的,我想起这样一句诗。 而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慢慢地往下沉… 我感觉到不安。 在我整个生命里“游乐园”一直只是一个名词,热闹,人群,放纵的笑声,离我是那么的,那么的遥远。 今,我置身于这个繁华的世界,第一次真实地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我有些疯狂,什么游戏都去玩,他陪着我像个勇敢的骑士。 陌生的脚步来来往往,谁也留不住谁的。擦肩而过的人,有谁能看穿彼此心碎的声音。 阳光下,灼人的温度,他的笑容一度让我眩目,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生机和活力。 一二十四小时,原来时间也可以这么快速,汗水可以得如此彻底。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他的生日,二十岁的生日,往后还有二十一,二十二… 虽然是有尽头,却也是相当富裕,那是一段遥远的距离,那也是我无法拥有的。 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枚手表,原因很明显,很简单。可惜是他永远也不懂其中的意义。 他坚持等到六点零七分的落。 那一刻的夕阳最美,他笑着说曾看过这样一段形容夕阳话:看起来像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不甘心年华就这样老去,急于把所有的美倾注在这一刻,美得惊人,却有即将逝去的悲哀。 夜悄悄地来临了! 看着他远离的身影消失于昏黄的街灯下,我才拿出手机熟练地拔了一组电话… 晚风有点冷,微微地刺痛着我的皮肤, 那是我失去知觉最后的感受。 我的任带来一连窜痛苦的后果。 我翻开厚重的眼皮,爸爸疲惫的脸首先映入瞳孔,无言地责怪我任意妄为的行径。 小弟一言不发地给我打针,手微微颤抖着。记得第一次替我打针时,他也一样手抖得厉害。 他一直认为这种可怕的遗存病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所以他努力地学医。 他们都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在我坚持去新华书店看看书,卖书就可得知, 离开是必然的事。 既然生命待我如此,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永远的梦,永远的牯牛降 曾经,我有一个美丽的梦。 我一直寻找着那个地方,想去看一看那里清澈的河,蔚蓝色的天空,还有那个带给我无限希望的老人。 我有一位比我虚长十岁的姑姑,是爸爸唯一的亲妹。 那时她也是躺在上,一动不动的,仿佛是睡觉了。无论我怎么叫喊,她都不会醒来。 昨,她和我仍在院子里玩耍。 她悄然离去的那一年, 才十八岁。 那么年轻美好的生命。 那天起, 爸爸就把我足室外, 因为他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将是下一个目标。 一连窜的治疗展开了,吃药,打针,化疗,年复一年的循环着… 直到我再也无法忍受漫长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我毅然离家出走。 寻找一个可以为我带来生命的地方。 我在杂志上看到了一个地方:牯牛降。 那里有我的美丽而短暂的梦,我出发寻找这个地方。七天后,我感染风寒,病到在路上。在医院斑白的病,我已经仿佛可以预见死亡的来临。 在梦里,我躺在绿的草地上,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想象自己是一朵白云,自由自在地飘。那是充满生命,充满希望的天空。我想在那样的天空下活着,一直活下去… 但,牯牛降的天空只是我的一个遥远而不可及的梦。 再见了!我的朋友! 自那次后,我有一个多月没有下走动了! 一整天都是睁开眼睛,看着白天与黑夜不停地替。 进出的是爸爸和陈医生的身影。 六点零七分,我没有听到电话声响起。 一定是爸,关了我的电话。 对于他; 对于这大半年与他相处的日子; 对于他对我的某些暧昧不明的感觉, 以前我都一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为我很寂寞! 这些年来,我没有一个朋友,一个可以陪我说说话的人。 即使我知道,他对我有一种超越了朋友间的关心, 我选择忽略它。 我很自私地利用了这一点。 他曾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朋友,我珍惜他,也珍惜和他之间的缘分, 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挑了一个他不在的时间, 我去了一次新华书店,这是最后一次。 在这里相遇,也在这里结束! 我买了一本书书名是:《飘》,付款后,我待一位与我相的店员,把书转交给他。 我只留给他一句话:我要到外国念书了,保重,我的朋友! 一分钟可以让你认识一个人; 一分钟可以让两个陌生人成为朋友; 一分钟可以让你爱上一个人… 下一分钟,他的世界里不会再有我的存在, 我们的缘分停止在这一分钟。 还是因为私心的关系,我并不想让他知道事实真相。 要让一个谎言成为真实的唯一途径, 就是把谎言进行到底! 我希望他的每一个分钟都是快乐的,悲伤的事有我承受就足够了。 《飘》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其中的意义,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懂得。 我的朋友,再见了! 梅花盛开了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梅花的香气,清香,淡雅。 梅是冬季的精灵,清丽,高傲,孤绝,那是我最喜爱的花树 有时,看着它们就会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的孤独。 为什么它要在寒冷的冬天独自的盛开? 为什么它的生命力是这么的强盛? 这几天, 我特别的疲惫,刚提笔,又无力的垂下。 小弟回来了,却不和我说话, 大家比平常更安静。 我也没有看到爸的身影,只有陈医生,偶尔来检查。 那一天很快来到了! 我这一生等得不就是这一天吗? 我不能进食,手上还挂着点滴,精神常常游离,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我几乎感觉不到温暖的阳光,空气中只有无尽的黑暗。 小弟来了,给我换上一件白色的雪纺纱裙。 我笑着质问他,说,是不是常常在外面给那个野女人换衣服,手脚这么灵活? 是!可是那些野女人通常是不会说话的。快——伸手! 小弟抱着我来到了妈的墓前, 妈是自杀死的,那一年我十三岁。 她看着数不清的针打在我身上,看着我一天比一天消瘦…终在一个阴沉的下午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次我没有哭,这一次我也不哭。 间小弟的双手微抖着,空中飘来一阵浓郁的梅花香。 深冬的某个清晨,后院的梅花一夕之间盛开了! 预示着一个生灵的诞生或死亡。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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