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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七夜雪 作者:沧月 | 书号:5373 时间:2014/8/8 字数:15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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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展白在扬州二十四桥旁翻身下马。刚刚是立![]() ![]() ![]() ![]() ![]() ![]() ![]() ![]() ![]() “柳非非柳姑娘。”他倦极,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老鸨认得那是半年前柳花魁送给霍七公子的,吓了一跳,连忙 ![]() “七公子,七公子!”老鸨急了,一路追着“柳姑娘她今 ![]() “今 ![]() “请妈妈帮忙推了就是。”柳非非掩口而笑。老鸨离开,她掩上了房门,看着已然一头躺倒 ![]() ![]() ![]() 他展开眉毛,长长吐出一口气:“完结了。”柳非非怔了一下,仿佛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一个终点,忽地笑了起来:“那可真太好了--记得以前问你,什么时候让我赎身跟了你去?你说‘那件事’没完之前谈不上这个。这回,可算是让我等到了。”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睁开了眼睛:“非非…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说--”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柳非非噗哧一声笑了,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看把你吓的,”她笑意盈盈“骗你的呢。你这个落泊江湖的,有那么多钱替我赎身么?除非去抢去偷--你倒不是没这个本事,可是,会为我去偷去抢么?”他蹙眉望着她,忽然觉得大半年没见,这个美丽的花魁有些改变。忘了是哪次被那一群狐朋狗友们拉到这里来消遣,认识了这个扬州玲珑花界里的头牌。她是那种聪慧的女子, ![]()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然后,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一次,或者两次--每次来,都会请她出来相陪。这样的关系,似乎也只是 ![]() ![]() 在某次他离开的时候,她替他准备好了行装,送出门时曾开玩笑似的问:是否要她跟了去?他却只是淡淡推托说等 ![]() ![]() ![]() ![]() “呵,谢谢。”她笑了起来,将头发用一支金簪松松绾了个髻“是啊,一个青楼女子,最好的结局也无过于此了…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和别的姐妹不一样,说不定可以得个好一些的收梢。可是就算你觉得自己再与众不同,又能怎样呢?人强不过命。”霍展白望着她梳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一次回来,是来向我告别的么?”她却接着说起了刚才的话头,聪明如她,显然是早已猜到了他方才未曾说出口的下半句。 他默然点头,缓缓开口:“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是有了别的去处了么?还是有了心爱的人?不过,反正我也不会再在这里了。你就算回来,也无人可寻。”柳非非有些疲倦地微笑着,妩媚而又深情,忽然俯下身来戳了他一下,娇嗔“哎,真是的,我就要嫁人了,你好歹也要装一下失落嘛--难道我柳非非一点魅力也没有么?”他应景地耷拉下了眼皮,做了一个苦脸:“能被花魁抛弃,也算我的荣幸。”柳非非娇笑起来,戳着他的 ![]() 然而下一刻,她却沉默下来,俯身轻轻摩抚着他风霜侵蚀的脸颊,凝视着他疲倦不堪的眼睛,叹息:“不过…白,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她俯身温柔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望着阖上的门,他忽然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是的,不会再来了…不会再来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八年了,而这一段疯狂炽热的岁月,也即将成为过去。的确,他也得为以后打算打算了,总不成一辈子这样下去…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忽然闪过了那个紫衣女子的影子。 他在极度的疲倦之下沉沉睡去。 霍展白走后的半个多月,药师谷彻底恢复了平 ![]() 这个位于极北漠河旁的幽谷宛如世外桃源, ![]() ![]() 明介走了,霍展白也走了。他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和她不相干。 真像是做梦啊…那些人闯入她生活的人,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各奔各的前程去了。只留下她依旧在这个四季都不会更替的地方、茫然地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将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发髻,才发现那一支紫玉簪早被她拿去送了人。她忽然觉得彻骨的寒冷,不由抱紧了那个紫金的手炉,不停咳嗽。“谷主!”忽然间,外面一阵慌乱,她听到了绿儿大呼小叫的跑进来,一路摇手。“怎么?”她的心猛的一跳,却是一阵惊喜--莫非,是他回来了?“谷主!谷主!”绿儿跑得快要断气,撑着膝盖 ![]() “哦?”薛紫夜一阵失望,淡淡道“没回天令的,不见。”今年的回天令才发出去没几天呢,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有病人上门--每一年,回天令由秘密的地点散发出去,然后 ![]() “有!有回天令!”绿儿却大口 ![]() “什么!”薛紫夜霍然站起,大惊。“他、他拿着十面回天令!”绿儿比划着双手,眼里也满是震惊“十面!” “…”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霜红呢?” “禀谷主,”旁边的小橙低声禀告“霜红她还没回来。” 出去散发回天令的霜红还没回来,对方却已然持着十面回天令上门了!薛紫夜不出声的倒 ![]() 谷口的风非常大,吹得巨石 ![]() 大光明宫?薛紫夜一瞬间怔住,手僵硬在帘子上,望着这个满面微笑的白衣男子。大光明宫教王麾下,向来有三圣女、五明子以及修罗场三界。而风、火、水、空、力五明子中,妙水、妙火、妙空、明力都是令中原武林闻声变 ![]() 然而此刻,这个神秘人却忽然出现在药师谷口!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看着对方捧出了一把的回天令。将十枚回天令依次铺开在地上,妙风拂了拂衣襟,行了一礼。“在下听闻薛谷主性格清幽,必以此为凭方可入谷看诊,”他一直面带微笑,言辞也十分有礼“是故在下一路尾随霜红姑娘,将这些回天令都收了来。”薛紫夜望了一眼那十枚回天令,冷冷:“有十个病人要看?” “病人只得一个。”妙风微笑躬身,脸上似是带着一个无形的面具“但在下生怕谷主不肯答应救治,或是被别人得了,妨碍到谷主替在下看诊,所以干脆多收了几枚--反正也是顺手。”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蹙眉:“究竟是谁要看诊?”妙风深深鞠了一躬:“是本教教王大人。” 薛紫夜眼睛瞬间雪亮,手下意识地收紧:“教王?”“教王大人 ![]() ![]() ![]() ![]() 薛紫夜一怔:“命你前来?”终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拒绝理由,她忽地一笑,挥手命令绿儿放下轿帘,冷然:“抱歉,药师谷从无‘出诊’一说。”“即便是这样,也不行么?”身后忽然传来追问,声音依旧柔和悦耳,却带了三分 ![]() ![]() 薛紫夜一惊, ![]() 绿儿只看得乔舌,这些金条,又何止百万白银?她知道谷主一向在钱财方面很是看重,如今金山堆在面前,不由得怦然心动,侧头过去看着谷主的反应。然而轿帘却早已放下,薛紫夜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妾身抱病已久,行动不便,出诊之事,恕不能从--妙风使,还请回吧。” 顿了顿,仿佛还是忍不住,她补了一句:“阁下也应注意自身--发 ![]() ![]() “这个,恕难从命,”薛紫夜冷冷放下了轿帘。轿子抬起的瞬间,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朗朗道:“在下来之前,也曾打听过--多年来,薛谷主不便出谷,是因为身有寒疾,怯于谷外风雪。是也不是?” 薛紫夜并不答应,只是吩咐绿儿离去。然而,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若是如此,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 “呵,”薛紫夜忍不住哧然一笑“看来妙风使的医术,竟是比妾身还高明了。”“谷主医称国手,不知可曾听说过‘沐春风’?”他微笑着,缓缓平抬双手,虚合--周围忽然仿佛有一张罩子无形扩展开来,无论多大的风雪,一到他身侧就被那种暖意无声无息的融化! 妙风站在雪地上,衣带当风,面上却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也柔和悦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她凝神一望,不由略微一怔--这种气息 ![]() ![]() ![]() ![]() ![]() ![]() 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继而欣喜若狂--不错!这种心法,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妙风微笑着放下手,身周的雪花便继续落下,他躬身致意:“谷主医术绝伦,但与内功相比,针药亦有不能及之处--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为谷主驱寒?”“小姐…小姐!”绿儿绞着手,望着那个白衣蓝发的来客,激动不已“他、他真的可以治你的病!你不如--” “绿儿,住口。”薛紫夜却断然低喝。绿儿跺脚,不舍:“小姐!你都病了那么多年…”“生死有命。”薛紫夜对着风雪冷笑,秀丽的眉梢扬起“医者不自医,自古有之--妙风使,我薛紫夜又岂是贪生怕死受人要挟之辈?起轿!” 侍女们无法,只得重新抬起轿子,离去。妙风站在雪地里,面上的笑意终于开始凝结--这个女人实在是难以对付,软硬不吃,甚至是连自己的生死都可以不顾!他受命前来,原本路上已经考虑过诸多方法,也做了充足准备,却不料一连换了几次方法,都碰了钉子。“薛谷主!若你执意不肯--”一直柔和悦耳的声音,忽转严肃,隐隐透出杀气。 薛紫夜冷笑:还是凶相毕 ![]() “此中利害,在下自然明白,”妙风声音波澜不惊,面带微笑,一字一句从容道“所以,在下决无意在此动武冒犯。若薛谷主执意不肯--”他霍然转身向西跪下,袖中滑出了一把亮如秋水的短刀,手腕一翻,抵住腹部:“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也只能自刎于此了!”声音方落,他身后的十二名昆仑奴同时拔出了长刀,毫不犹豫地回手便是一割,鲜血冲天而起,十二颗头颅骨碌碌掉落在雪地上,宛如绽开了十二朵血红色的大花。 “啊!”药师谷的女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惨厉场面,齐齐失声尖叫,掩住了眼睛。“住手!”薛紫夜 ![]() ![]() 话音未落,绿儿得了指令,动如 ![]() ![]() “呵…”那个人抬起头,看着她微笑,伸出满是血的手来,断断续续“薛谷主…你、你…已经穿过了石阵…也就是说,答应出诊了?”她任凭他握住了自己的手,感觉他的血在她手心里慢慢变冷,心里的惊涛骇 ![]() 他一直一直地坚持着不昏过去,执意等待她最终的答复。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封住了他腹间断裂的血脉。“绿儿,小橙,蓝蓝,”她站起身,招呼那些被吓呆了的侍女们过来“抬他入谷。”被从雪地抬起的时候,妙风已然痛得快晕了过去,然而 ![]() ![]() 昆仑。大光明宫西侧殿。密室里,两人相对沉默。看着旁边刚收殓的零碎尸体,刚刚赶回的赤发大汉手上盘着蛇,咋舌:“乖乖,幸亏我们没来得及下手!否则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教王闭关失败,走火入魔,又勉力平定了 ![]() ![]() “***,妙水也不及时传个消息给你,”妙火狠狠唾了一口,不甘“错过那么好的机会!”瞳的眼神渐渐凝聚:“妙水靠不住--看来,我们还是得自己订计划。”“也是!”妙火眼里腾地冒起了火光,捶了一拳“目下教王走火入魔,妙风那厮又被派了出去,只有明力一人在宫。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妙风此刻大约早已到药师谷,”瞳的眼睛转为紫 ![]() ![]() ![]() ![]() ![]() ![]() 的确,在离开药师谷的时候,是应该杀掉那个女人的。可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竟然鬼使神差地放过了她?他有些烦 ![]() 他握紧沥血剑,声音冷涩:“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妙风武功高绝,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只盼能阻得他们一阻,好让这边时间充裕,从容下手。”妙火点了点头:“那么这边如何安排?” “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必然还会如平 ![]() ![]() “好。”妙火思索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要通知妙水么?”瞳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不必。那个女人,敌友莫测,还是不要先指望她了。”机会不再来,如果不抓住,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机会! 不成功,便成仁。总好过一辈子跪人膝下做猪做狗。 遥远的漠河雪谷。夏之园里,薛紫夜望着南方的天空,蹙起了眉头。已经二十多天了,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不知道找到了师父没?八年来,她从未去找过师父,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能顺利找到。否则…沫儿的病,这个世上绝对是没人能治好了。她叹了口气,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又望了望西方的天空,眉间的担忧更深--明介,如今又是如何?就算是他曾经欺骗过自己、伤了自己,但她却始终无法不为他的情况担忧。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完成了这次的命令,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明介,明介。你真的全都忘了么?还是,只是因为,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我要怎样,才能将你从那样黑暗的地方带出呢… 她沉默地想着,听到背后有簌簌的响动。“别动。”头也不回,她低叱“腹上的伤口太深,还不能下 ![]() ![]() “在下可立时自尽,以消薛谷主心头之怒。”妙风递上短匕,面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微微躬身“但在此之前,还请薛谷主尽早去往昆仑,以免耽误教王病情。”薛紫夜一时语 ![]() ![]() ![]() ![]() ![]() 她不解地望着他:“从小被饲冰蚕之毒,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妙风微笑:“教王于我,恩同再造。”薛紫夜蹙眉:“我不明白。” “薛谷主不知,我本是楼兰王室的一支,”妙风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后国运衰弱,被迫 ![]() 妙风恭声:“还请薛谷主出手相救。”“好吧。我答应你,去昆仑替你们教王看诊--”薛紫夜拂袖站起,望着这个一直微笑的青年男子,竖起了一 ![]() 妙风颔首:“薛谷主尽管开口。”薛紫夜冷笑起来:“你能做这个主?” “在下可以。”妙风弯下 ![]() 那枚玄铁铸造的令符沉重无比,闪着冰冷的光,密密麻麻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薛紫夜隐约听入谷的江湖人物谈起过,知道此乃魔教至高无上的圣物,一直为教主所持有。“哦…”她笑了一笑“看来,你们教王,这次病得不轻啊。”妙风无言。她将圣火令收起,对着妙风点了点头:“好,我明 ![]() ![]() “唉,”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俯身将他扶住,叹息“和明介一样,都是不要命的。”明介?妙风微微一惊,却听得那个女子在耳边喃喃: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从那里带出来了…” 修罗场。暗界。耳畔是连续不断的惨叫声,有骨 ![]() 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超出畜生与生死两界,得大光明。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严酷的淘汰中,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活着的,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就如…他和妙风。黑暗的最深处,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闭目不语。 那一些惨叫呼喊,似乎完全进不了他心头半分。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观心静气,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眼睛却是紧闭着的。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 ![]() ![]() 然而,一想到“药师谷”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温柔而又悲哀。明介…明介…恍惚间,他听到有人细微地叫着,一双手对着他伸过来。“滚!”终于,他无法忍受那双眼睛的注视“我不是明介!”一睁开眼,所有的幻象都消失了。 “瞳公子,”门外有人低声禀告,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八骏已下山。”八骏是他一手培养出的绝顶杀手八人组,其能力更在十二银翼之上--这一次八骏全出,只为截杀从药师谷返回的妙风,即便是那家伙武功再好,几 ![]() 霍展白醒来的时候, ![]() ![]() “呵…不用对我说对不住,”胭脂奴哼了一声“也亏上一次,你那群朋友在楼里喝醉了,对小姐说了你八年来的种种事情,可真是惊世骇俗呀!小姐一听,终于灰了心。”“夏浅羽…”霍展白当然知道来这楼里的都是哪些死 ![]() “正好西域来了一个巨贾,那胡商钱多得可以 ![]() ![]() 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胡乱吃了几口。楼外忽然传来了敲锣打鼓之声,热闹非凡。他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看下去,只见一队鼓乐正走到了楼下,箱笼连绵,声势浩大。一个四十来岁的胡人骑着高头大马,在玲珑花界门口停了下来,褐发碧眼,络腮胡子上满脸的笑意,身后一队家童和小厮抬着彩礼,鞭炮炸得人几乎耳聋。想来,这便是那位西域的巨贾了。 ![]() ![]() “怎么?看到老相好出嫁,舍不得了?”耳边忽然有人调侃,一只手直接拍到了他肩上。谁?竟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然进入了室内?霍展白大惊之下身子立刻向右斜出,抢身去夺放在 ![]() “浅羽?”他一怔,剑锋停顿,讷讷。锦衣青年也是被他吓了一跳,急切间抓起银烛台挡在面前,长长吐了口气:“我听虫娘说你昨夜到了扬州,投宿在这里,今天一早就过来看看--老七你发什么疯啊!” 鼎剑阁成立之初,便设有四大名剑,作为护法之职。后增为八名,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比霍展白年长一岁,在八剑里排行第六。虽然出身名门,生 ![]() ![]() ![]() 夏浅羽放下烛台,蹙眉:“那药,今年总该配好了吧?”“好了。”霍展白微笑,吐出一口气。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总算是好了--再不好,我看你都要疯魔了。” “我看疯魔的是你,”霍展白对这个酒 ![]() ![]() 鼎剑阁的八剑里,以“玉树公子”卫风行和“白羽剑”夏浅羽两位最为风 ![]() ![]() ![]() ![]() ![]() “难得你又活着回来,晚上好好聚一聚吧!”他捶了霍展白一拳“我们几个人都快一年没碰面了。”八剑都是生死兄弟,被招至鼎剑阁后联手做了不少大事,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汗马功劳。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气氛也从此寥落下去。“抱歉,我还有急事。”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锦囊。已经到了扬州了,可以打开了吧?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锦囊,然而眼里转瞬 ![]() 簪被别在信封上,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上面写着一行字:“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落款是“弟子紫夜拜上”看着信封上地址,霍展白微微蹙眉: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父?真是奇怪…难道这封信,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踌躇了一番,他终于下了决心: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定然有原因,如若不去送这封信,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我先走一步,”他对夏浅羽道“等临安的事情完结后,再来找你们喝酒。”不等夏浅羽回答,他已然呼啸一声,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 古木兰院位于西郊,为唐时藏古佛舍利而建,因院里有一棵五百余年的木兰而得名。而自从前朝烽火战 ![]() 立 ![]() ![]() ![]() 他心里一跳,视线跳过了那道墙--那棵古树下不远处,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是在那里?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走过去敲了敲门。“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 ![]() 抱着幼子的女人望着门外来访的白衣男子, ![]() ![]() ![]() ![]() “这里没有什么观音。”女子拉下了脸,冷冷道,立刻想把门关上“佛堂已毁,诸神皆灭,公子是找错地方了。”“廖前辈。”霍展白连忙伸臂撑住门“是令徒托我传信于您。”素衣女子微微一怔,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她怔了怔,终于手一松,打开了门,喃喃道:“哦。八年了…终于是来了么?” 把霍展白让进门内,她拿起簪子望了片刻,微微点头:“不错,这是我离开药师谷时留给紫夜留的。如今她终于肯动用这个信物了?”她侧头望向霍展白:“你是从药师谷来的么?紫夜她如今身体可好?”霍展白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说实话:“不大好,越发怕冷了。”“唉…是我这个师父不好,”廖青染低下头去,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紫夜才十八岁,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但我也答应了紫夜,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一次?”霍展白有些诧异。 廖青染笑了起来:“当然,只一次--我可不想让她有‘反正治不好也有师父在’的偷懒借口。”她拿起那支簪子,苦笑:“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再无难题--不料,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霍展白在一旁听着,只觉的心里一跳。什么意思?薛紫夜让他持簪来扬州求见廖青染,难道是为了…廖青染将孩子交给身后的侍女,拆开了那封信,喃喃道:“不会是那个傻丫头八年后还不死心,非要我帮她复活冰下那个人吧?我一早就跟她说了那不可能--啊?这…” 她看着信,忽然顿住了,闪电般的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前辈,怎么?”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廖青染转身便往堂里走去:“进来坐下再说。” 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 ![]() “紫夜没能炼出真正的解药,”廖青染脸色平静,将那封信放在桌上,望着那个脸色大变的人“霍七公子,最早她写给你的五味药材之方,其实是假的。”“是…假的?”霍展白一时愣住。 “是的。”廖青染手指点过桌面上的东西“这几味药均为绝世奇葩,药 ![]() “不可能!”霍展白死死盯着桌上的药,忽地大叫“不可能!我、我用了八年时间,才…”他按捺不住心头的狂怒“你是说她骗了我?她…骗了我?!”廖青染叹息:“紫夜她只是心太软--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沫儿得的是绝症。” “不可能!她不可能骗我…我马上回去问她。”霍展白脸色苍白,胡乱地翻着桌上的奇珍异宝“你看,龙血珠已经不在了!药应该炼出来了!”“霍公子,”廖青染叹了口气“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因为--” 她侧过身,望着庭外那一株起死回生的古木兰树,一字一字道:“从今天开始,徐沫的病,转由我负责。”霍展白怔住,心里乍喜乍悲。“你不要怪紫夜,她已然呕心沥血,”廖青染回头望着他,拿起了那支紫玉簪,叹息“你知道么?这本是我给她的唯一信物--我本以为她会凭着这个,让我帮忙复苏那具冰下的尸体的…她一直太执著于过去的事。” 她看定了那个来访的白衣剑客,忽地一笑:“可是,她最终拿它来来救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听得这一番话,霍展白心里的怒气和震惊一层层的淡去。“那…廖前辈可有把握?”他讷讷问。 “有五成。”廖青染点头。霍展白释然,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 “沫儿的病已然危急,我现下就收拾行装,”廖青染将桌上的东西收起,吩咐侍女去室内整理药囊衣物“等相公回来了,我跟他说一声,就和你连夜下临安。”“是。”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有劳廖前辈了。” 这边刚开始忙碌,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有人疾速走入,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小青,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有谁来了?” “没事,风行,”廖青染随口应道“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声音一入耳,霍展白只觉 ![]() ![]() ![]() “你们原来认识?”廖青染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有些诧异,然而顾不上多说,横了卫风行一眼“还愣着干吗?快去给阿宝换 ![]() ![]() ![]() ![]() “原来…”他讷讷转过头来,看着廖青染,口吃道“你、你就是我五嫂?”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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