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九阴九阳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九阴九阳  作者:阳朔 书号:5287  时间:2014/8/6  字数:14752 
上一章   ‮龙乘又月明援情?回五十第‬    下一章 ( → )
  段子羽暗道,你这手掌真的坚逾钢吗?疾速抓去,大圣王掌势忽变,横斫如刀,这一招灵异之极,段子羽右手忽施“兰花拂手”向其脉门拂去。这一拂之式悠扬曼妙,大似韶龄妙女纤手折花,四字诀“快、准、奇、清”的“清”字诀发挥得酣畅淋漓,而“决、准、奇”自是蕴含其中,倒令人不觉了。

  这一拂似慢实快,众人方看得目眩神驰,彩声大出,段子羽小指已拂在大圣王肘端“曲池”上。大圣王忽感全身酸麻,这小指一拂之力居然直透脚心,蓦见五爪抓到,堪堪搭实,登时魂飞天外,倒纵着窜了出去。

  大圣王并非避不过这一拂,实是轻觑了这一指之力,力贯小臂,以小臂挡之,殊不料段子羽一拂之中还有“奇”字诀,微一晃闪,已拂中“曲池”九神功何等雄厚,兰花拂手又本是桃花岛主东黄药师的独门绝技,大圣王一念轻敌,便太阿倒持,若非段子羽感念故人之情,已将之伤在九白骨爪下了。

  智慧王一见,大是愕然,撮一声胡哨,六王齐上,来捉段子羽。因怕伤了他的性命,在“圣教主”前难以待,俱不用兵刃。本来高手决斗,人多反碍事,一身功力难以尽施。

  但波斯诸宝树王向来联手对敌,却也配合默契,融洽无间。这一攻上,你拳我脚,此左彼右,攻退之间井然有序,宛如一个生了十二只手,十二只腿的怪人。

  段子羽登时尝到了苦头,悔不方才将大圣王擒下,勒这一干人退回,身周四面无不是拳脚掌指,密不透风。片刻间便已中了两掌二指,所幸他身法滑溜,这三招均未击中要,又有九神功护体,而六位宝树王惟恐错手杀了他,是以出手不敢太重。

  段子羽掌拍爪攻,也还出四五十招,六位宝树王惧他手爪大利,也不敢太过迫。孙碧云见状大骇,剑攻上,风云三使兜头拦住,一个回合,六枚铁牌齐搭在剑上,孙碧云登感六道如匕如刃,有形有质的寒劲道直刺口,登时剑被震飞,跌坐地上,运功抵御。这倒非他武功不强,实是波斯三使所习内力大异,所用的“透点法”更是凝全身寒之力作一点透击,当年得九神功的张无忌刚见面之下尚连连着道。惟有段子羽所习之九神功乃天下柔功夫之大成,不惧此法。风云三使对之也大加畏惮,不敢再度手。

  百劫师太虽深恶夭师教中人,但见孙碧云乃是随段子羽为救自己而来,此番遇险又是为救段子羽,厌恶之情大减,长剑划出,倏出三式,将波斯三使退。她也看出这三人铁牌上有异,是以长剑绝不与铁牌相,以她剑术之妙,波斯三使着想将铁牌搭到剑上,却也决计做不到。

  段子羽又中了一拳一脚,虽疼痛殊甚,但内力雄厚,尚抗得住,两手九白骨爪运使成风,爪影弥空,尖厉之指风大作。盏茶工夫即已将六王凌猛攻势遏住,扳口劣势。

  百劫在他动手伊始使相助,却怕自己加入战团,一时料理不下,又怕五散人,五行旗乘隙夺回唐洋,群起围攻,便大势尽去。复见段子羽武功不逊自己多少,六宝树王又无相害之意,遂坚忍不动,静观战局,至此刻长吁出一口气,她若得知段子羽大败韦一笑,重伤范遥之盛举,开始便不必惴惴不安了。

  段子羽飘行之间,摹然身子一转,避过两拳、一脚,已然闪至刚退下的勤修宝树王身边,勤修王方攻出一轮,哪料他能突然闪出,一怔神间被他点中口“膻中”“志室”两大,立时气机闭窒,如木雕般呆立在那里。

  段子羽随手一抛,将他抛入峨嵋弟子中,峨嵋弟子登即白刃颈,风云三使虽抢上救人,却迟至一步,先机尽丧。

  其余五王俱是一怔,手脚上的招数立时减缓。段子羽岂肯坐失良机,身疾上,掌指齐出,连封三王大,每封住一人,便随之抛向百劫师太那边,立时便有两名弟子白刃伺候。

  大圣王和智慧王如遇鬼魅,大嚷道:“尔乃张无忌的师弟。”十二宝树王平生只惨败过一次,便是早些年问赴东上寻紫衫龙王小昭之母回去接任教主,被张无忌杀得大败,但其时左右尚有金狮王谢逊、汝郡主赵敏、周芷若和小昭相助,现今六王联手居然会败在他手上,往事重现,顿感这小子必是张无忌的师弟无疑,否则圣教主岂能屈尊降贵,执礼优,还称之为“小兄弟”

  张无忌的名头自是无人不知,一闻此言,都啼笑皆非,张无忌所学乃“九神功”属佛家功夫,段子羽所习乃“九神功”是道家内丹功法之大成,两人各趋极端,如同水火,岂能是师兄弟。

  波斯二王怎知这两门功夫之差异,不啻南极北极;只觉这小子如此神通,定与张无忌大有渊源,矢意认定他是张无忌之师弟。智慧王忙上前道:“吾等专为寻你师兄而来,快快告诉吾等,尔师兄张教主在何处?”

  段子羽自是力辩其诬,无奈这二位原王就是不信,二人也不动武,上前拉住他手,非他说出不可,似乎张无忌的下落若不着落在段子羽身上便无法可想,也实是他们的圣教主得忒狠,是以这二人稍感有头绪,便抓住不放,段子羽见两人敌意全消,情意真诚,倒不好以武身了。

  五散人和吴劲草、辛然相视苦笑,不知该当如何了局,唐洋失手被擒,已然处处受制,原指望六王出手,将段子羽擒下,换出唐洋来,不虞反被擒去其四,余下两位罗唣不休,非段子羽出张无忌不可。

  段子羽百般纠不过,只得附耳谎说道:“师兄昨夜与我分手,说是要到嵩山少林寺寻谁的晦气,本来不让我对人说,你们既如此恳诚,就告诉你们,千万别对旁人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否则我师兄要责骂我的。”

  二位宝树王欣喜逾恒,还道自己等诚所至,金石为开,深信不疑,连声道:“一定一定,吾等必不对旁人讲。”

  其余人也没听清他们三人嘀咕些什么,见二王忽面,料道是段子羽使什么法愚弄这二人,俱感好笑。

  段子羽飞身过去,将四王道解开,六王聚首密议移时,呼啸一声,携风云三使而去,连五行旗也不顾了。

  五行旗陡失强助,更乏良策。洪水旗副掌旗使走出来拱手道:“段掌门,请高抬贵手,”还唐大哥,咱们一拍两散,就此了局,他相遇,再决生死如何?

  段子羽实感这是最善之办法,转头向百劫师太望去,百劫笑道:“全凭段掌门裁夺,和战由你一言而决。”

  段子羽笑道:“不知这位仁兄可作得了五行旗的主?”

  吴劲草、辛然齐声道:“手厮杀,总难免死伤,段掌门若肯赐还唐大哥,五行旗片刻不留,立时远去,决不食言。段子羽笑道:“两位乃天下信人,在下自是信得过。”回身将唐洋道解开,道。“唐兄请便。”

  唐洋神色沮丧,实不甘因己一人而失全歼峨嵋之良机,但知众弟兄情深义重,断乎不肯弃掉自己,自己副使和吴、辛三人又言之在先,更不能毁约失信。长叹一声道:“段掌门爪功高明,但愿段掌门福体安康、长命百岁,唐某能有机缘再度领教。”

  段子羽笑道:“唐兄毋须多虑,段某无病无灾,活至百岁尚不为难,唐兄回去慢慢练,切莫之过急、媲等而进,万一弄个走火入魔什么的,可不令段某想煞。”峨嵋一干弟子俱哄然大笑,暗道:“段师叔寿至百龄,你姓唐的墓木早拱,还能化鬼出来寻仇不成?”

  唐洋恨声道:“断不教尊驾失望。”忍住掌痛,走回本旗中,旗下弟子俱欢喜无限,众垦捧月般围住他,情景也煞是感人。

  百劫、段子羽心中暗想:“这姓唐的魔头虽然作恶多端,平待手下必亲如手足,恩深义重,方得这些人如此拥戴,若非误投魔教,实是一条好汉。”这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明教有明教的道义,武林各派有武林各派的道义,各执一端,善恶之际实也难分。

  五行旗果然信守诺言,二百余人徐徐退走,抬死扶伤,迤逦而行。

  百劫心中耿耿难以释然,半晌方叹道:“恨不以峨嵋一派与这些魔头玉石俱焚,也图个天下太平。”

  段子羽劝慰道:“师太何必如此。这些也不过是魔教之小部,诚能以峨嵋、华山两派一举扑灭此大敌,弟子纵碎身万段亦所甘愿。师太乃当今武林撑天玉柱,更当惜爱贵体,以便领袖群伦,以当强敌。”

  百劫笑道:“这倒是你高拾了,领袖群伦乃少林、武当诸位先贤之任,却非我所能承当。”

  段子羽苦笑道:“武当四侠武功德望当世鲜有人及,领袖群伦也应当仁不让。只是他们与魔教首脑渊源殊深,若让武当对魔教痛下杀手,恐怕不易吧。少林高僧,免谈为上。”

  百劫听其话中有因,忙问端的。段子羽将少林在武林大会痛下杀手,击毙苏习之、卫四娘、西华子之事咯述梗慨。

  百劫冷哼道:“少林高僧,徒具虚名。外战不足,内哄有余。”

  段子羽忽见孙碧云盘坐在上,运气疗伤,脸上神情痛苦殊甚。登时歉疚之情大生,忙俯身伸掌按至他前,将阴冷之处运功拔。有顷,孙碧云面色转和,体内真气运转无碍,睁目道:“多谢段掌门。”这一阵子他委实受了极大的痛苦,但在外人面前却不肯失声呻,以免堕了天师教和恩师张宇初的名头,强自运功相抗。

  段子羽歉疚道:“在下实在是该死,让道长多受了这阵子苦。”孙碧云一笑而起,六道寒之气拨尽,实如去了附骨之疽,心中感激莫甚。

  段子羽对百劫道:“此番魔教倾巢而出,势头不小,五行旗几番铩羽,下次遇到未必会顾虑武林道义,羽儿还是先陪师太回峨嵋吧。”

  百劫笑道:“毋须多虑,峨嵋立派百余年,几经风雨摧折,却也仍未在江湖除名,我也不想速返峨嵋,在此将息些,便再寻这些魔崽子周旋去。”

  段子羽见她逃脱凶危,豪情益壮,全将生死安危付诸等闲,心下益钦仰倾佩。转思张正常待已恩重,自己未曾还报分毫,若在他大行前不能见上一面,实为至憾。回至房中与孙碧云商议,请天师教左近分坛暗中照佛峨嵋派。

  孙碧云苦笑道:“公子爷,教主与少教主都曾颁过严旨,但教公子所命,天师教上下无不凛遵。只是这位师太与本教颇有过节,若由本教出面照应,倒怕被这师太先打个落花水,反为不美。‘、段子羽气道:“你们也真是的,既如此瞧得起我,何必去招惹峨嵋派。”

  孙碧云笑道:“这都是早些时的过节,那时公子爷还在密室里研九白骨爪呢,我们哪曾想会有现今这些瓜葛。”

  段子羽细想也是,那时节恐怕世上还无人知道有位段子羽这号人物呢。笑道:“你吩咐下去,让他们远远跟着,若无事自然好,若遇强敌便出手相援,反正你们教中人额上也没刺字,到时别报字号不就成了。”孙碧云情知若不如此,这位公子爷的大驾难请。便出去转了一阵,将事办好,他是张宇初的大弟子,天师教上下自对他恭谨有加,令至即行,不到半天时光,这座客栈已处于天师教的监视保护中。

  段子羽这才放心,辞别了百劫及其弟子,与孙碧云急急上道,快马加鞭,向应天府赶去。

  疾行数,段子羽不时回头张望,面色凝重。孙碧云奇道:“公子爷,你邀了人了?”

  段子羽摇头道:“不是。我总觉得有人跟踪我们,自从辞别峨嵋派后,便有这种感觉。”

  孙碧云笑道:“不会吧,若说有人跟踪段大掌门而不被发现,必是绝世高手。这等高手岂会作盯稍之事。”

  段子羽自嘲道:“或许是我疑心生暗鬼,心神恍惚所致吧。”

  孙碧云道:“公子爷是太累了,我看也无须赶得如此急促,好好歇上一天吧。”

  段子羽摇头回绝,他自知绝非疲劳过度。每当他静下心来,屏绝万虑,灵台空彻之时,便有一模模糊糊、扑朔离的影子闪现,行路之时明明感觉到有人缀在身后,可回头望时,却什么都没有,一连数,这种感觉愈来愈强,有时不骨棘然地想到“遮莫是撞上鬼了吧。”

  二人行至安庆,段子羽怎生也摆不掉心中的怪影,却又察不出后面跟踪不舍的人。遂买舟沿江北上,忖道:“陆路行人不断,房屋、树木尽多遮掩之处,看在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上,还有何伎俩。”、说来也怪,舟行移时,段子羽心中怪影顿失,灵台澄彻。空明一片,段子羽方始释然。这等与摆不,拂不去的心中怪影相斗,实较与杨逍、殷野王等人搏杀尤为吃力。

  这一船抵裕溪口岸,美酒告磐,食盐等日常用物亦须补充。抛锚靠岸后,段子羽与孙碧云携手步入裕溪镇上。

  一至镇中,段子羽心头怪影又生,他不动声,暗自四处查察,佯作观赏四周景物状。

  但是街道两侧多是鲜鱼摊档,往来之人亦皆是贩夫走卒之辈,并无怪异可疑者,心下百思不得其解,直感匪夷所思。

  他索将心一横,抱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宗旨,将此怪异感觉置之不理。

  两人走上一家临江的酒楼,选了一张靠窗的座头落坐。

  须臾,酒菜上齐,两人饮着醇正香冽的绍兴老酒,吃着鲜辣子鱼,较诸船上光景别有一番韵致。

  孙碧云笑道:“段公子,别小看这地方,也是藏龙卧虎之地,巨鲸帮的坛口便设在这里。”

  两人正说话间,走上一位瘦高汉子,一身渔夫打扮,走至二人桌前,奉上一物,低声道:“两位高人光降敝处,敝长上无以为敬,些须薄礼,还恳笑纳。”言毕即走。

  两人满头水,摸不着头脑,一掂包裹不轻,解开一看,竟尔是十锭黄金。

  孙碧云沉思有顷,失笑道:“必是这里的主人会错了意,以为我们上门打秋风的。”

  段子羽自幼与欧九在一起,黑道之事亦颇通晓,知此辈帮会人物平里常作些没本钱的生意,固然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但对武林中大有声望的人物却极力巴结,一来惧畏这些大侠除之以扬名,二则万一有个马高蹬短,亦可倚为靠山。但自己出道不久,从未与巨鲸帮的人朝过相,这些人怎会识得自己?笑道:“这必是冲着道长的金面。”

  孙碧云摆手道:“小道从未在江湖上行走,怒蚊金龙麦帮主眼中可没小道这号人物,必是为公子而来。”

  段子羽蓦然间想起那位跟踪自己一路的神秘人物,望着这十锭灿然生光的黄金,暗道:

  “你总算要出头面了,旦看你下步如何。”任黄金散在桌面,与孙碧云继续饮酒。

  街道上忽传得得得得的马路声,于喧闹渐息的夜中格外清脆。不多时,马路声在酒楼止住,蹬蹬蹬上来十几人,一见段子羽俱大谅失,怔在当场。

  段子羽也大为诧异,见这十几人一黑衣,俱是女子,竟尔是杨逍座下天、地、风、雷四门中地字门教众。他曾在三清观与杨逍的四门教众血战一场,是以识得其中几人。

  为首一名女子拔剑道:“难怪我们门主司徒大姐失落人手,原来是段大侠从中捣鬼,却不知华山派几时与巨鲸帮合伙了?”

  “段子羽又是一怔,忙问道:“遮莫是司徒门主失落旁人之手了?”

  那女子恨恨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段大侠又何必惺惺作态,若非你从中捣鬼,区区巨鲸帮怎困得住我们门主,我们纵然不敌,今儿个也与你拼了。”一剑刺来,嗤嗤声响,腕力也并不弱。

  段子羽持筷一挡,急道:“且慢,此事绝无段某的份儿,先将话讲明,司徒姑娘究竟落入何人之手。”

  那女子只感剑上一震,儿手。复见段子羽神色愕然,倒似并不知晓内情。狐疑道:

  “你当真没对司徒大姐下手?”J段子羽微恼道:“你们门主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便是你们的教主,段某也曾动上一动,难道便杀你们门主不得吗?司徒姑娘倒是找过一回段某的晦气,好男不与女斗,我也没将她怎样,之后便再未见面。”

  旁边一女子道:“师姐,段大侠或许真的不知,咱们既约了麦帮主在此相见,一会儿便知端的。”

  那女子收剑道:“既是如此,多多得罪了,待我们救出司徒大姐后,咱们再了断以往的梁子如何?”语气已大为松缓,情知自己师姐妹十几人绝非他九白骨爪之敌,惟恐他对自己一行人立下杀手,是以先订后期,亦是缓兵之策。

  段子羽冷然道:“段某便是清算过节,也只找你们教主、法王等,还寻不到你们头上。”

  这些女子听他语气中大含不屑之意,心中着恼,但能避免与他为敌,也是大为轻松,均默然落座。

  段子羽和孙碧云此时方恍然,原来巨鲸帮有对头寻上门来,误认为自己二人是应邀来助拳的,才选备上一份重礼,令其看在金子的份上,悄然身退。

  不多时,楼下又走上四五人来,其中便有送礼的那位瘦高汉子。为首一人身形骡悍,四十上下年岁,紫铜色国字脸膛,步履凝重,显是外家功力不凡。

  十几名地字门女子登时起身,为首女子冷冷道:“麦帮主果然守时。”

  这名麦帮主哈哈笑道:“巨鲸帮再没起,也不至望风远逃。何况众位美人之约,麦某纵是豁出命,也要来赴这桑中之会。”

  众女子听他言语轻薄,俱都蛾眉倒竖、秀眼圆睁,纷纷拨刀掣剑,便动武。

  为首女子一摆手道:“不忙动手。麦帮主,你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我们是依照武林规矩行事,不想麦帮主太令人失望了。”

  麦帮主悠然坐下,浑不在意道:“若依几位小娘子之意,麦某人该当如何,麦某虽素,可这么多位小娘子,却也着实吃不消啊。”言罢然大笑,几名左右也纷纷狎笑不已,一人道:“帮主一人虽吃不消,属下等略尽些绵力也就是了,岂可令美人失望。”

  忽然哧的一声,这人登时惨叫出声,一锭黄金嵌在口中,满口牙齿尽数震落,满口鲜血直。却是段子羽听他出言狎呢,一锭黄金掷出,打在他嘴里,笑道:“你且吃吃这个,看吃得消吃不消。”

  怒蚊金龙麦少望不愕然。这二人气字不凡,一上岸来便有人回报与他。恰巧昨接到飞刀传柬,邀他至酒楼了断过节,落款是明教地字门教众。

  麦少望知明教地字门尽是女之辈,邀战地点又在自己坛口,了无所惧。却摸不准段子羽二人是何方高人,是以先送上重礼,买个情面,若非筹措应约之事,亦大有结之意。上楼时见二人黄金在桌,神色平和,满拟纵不能订为友,亦不至为敌,殊不料段子羽竟尔中途发难。

  麦少望神色倏变,他虽没将地字门放在眼中,却也暗防对方有高手助拳,是以所带几名属下尽是帮中武功佼佼出群者,见段子羽一掷中的,显见武功高强。一敛脸上嬉笑之态,站起道:“两位来至此间,敝帮并未失了礼数,这位兄台出手架梁子,遮莫是敝帮先前有得罪之处?”

  孙碧云道袍一拂,九锭黄金陡然飞起,嵌入对面墙上,正是个九宫八卦图。金锭尽没入墙,只余黄澄澄一点在外,便是高手匠人精心镶嵌,也绝无这般整齐匀称。地字门众女登时喝彩道:“好!”

  孙碧云傲然一笑道:“就凭巨鲸帮这点名头,还不配与我们架梁子称过节。”他乃张宇初首徒,乃师的武功固已得之大半,那份狂傲的脾亦学来不少。在段子羽面前,自然恭谨有加,惟恐有失礼忤犯之处,对旁人可就无须客气了。

  怒蚊金龙麦少望见他了这手绝技,心下亦是骇然。沉声道:“原来是武当高人,不知是哪位大侠的高徒?”

  其时天下武功分内家、外家两途,外家自以少林为首,千余年浸润传习,武功向为武林翘楚。至张三丰一出,创武当内家功夫,年代虽近,艺业之亦不逊让于少林,为武学双壁。武当七侠成名数十年,虽二死一残,仅余四侠,然武当四侠威慑武林,无人敢撄其锋芒。麦少望见孙碧云排出九宫八封图案,便以为他是武当四侠的高弟了。

  孙碧云呵呵笑道:“麦帮主走眼了,武当四侠若作小道师傅,可还得向张三丰真人多学几十年武功。”

  麦少望倒被他震唬住了,实想不出有哪位高人比武当四侠还要高明。地字门为首的女子道:“麦帮主,此事究竟如何了断?”

  麦少望不意中吃了记暗亏,虽在自己坛口,颇多倚仗,但见这二人每人都显一手上乘武功,又吃不准这二人来意若何,一时间大费踌躇,不知先应付哪家好。

  先前送礼来的瘦高汉子道:“主随客便,但凭几位划出道来,敝帮接着便是。”

  段子羽冷笑道:“你们接得下吗?”

  怒蚊金龙然大怒,他原是海盗出身,手下一干兄弟也向在海上打劫商船,一向凶悍成,哪有与人说理的耐,此刻听段子羽出言讥刺,怒道:“尊驾是定要出手挑梁子了?”

  段子羽洋洋不睬道:“那倒未必。魔教地字门司徒门主是我生平的冤家对头,我此来也正亲手料理她,不想被你们暗中拾了便宜。麦帮主如若识相的话,就把她送来。如若以为贵帮人多势众,也不妨划出道来,我们接下,麦帮主以为如何?”

  孙碧云笑道:“有道是‘强龙不地头蛇’,麦帮主尽可划出道儿来,就止一项,别比打劫商船、杀人越货,这一点上我们自愧不如,倒是不消比的。”

  麦少望脸成紫酱,他最忌讳旁人揭他作海盗的老底,一时无名火烧了功德林,不管不顾,一拳击出,喝道:“你个熊,敢到家门口消遣老爷来着。”拳大如钵,筋骨暴突,拳风烈烈生威,外功确也不俗。

  段子羽爪影一晃,五手指无声无息地入他铁拳中,麦少望惨叫一声,几名属下更是骇然失。麦少望于水下功夫外,一身十三太保横练更为了得,刀剑无惧,不虞被人一爪而破,如切豆腐般。不由齐声骇叫道:“九白骨爪”想到近来江湖盛传的“九白骨爪”

  之名,霎时间都明白这位高人是谁了。

  段子羽左手一翻,将麦少望硕壮身子举起,砰的一声向桌上砸去,登时盏飞碗碎,叮当大响,麦少望横练功夫虽破,头顶倒也坚硬,在段子羽大力运使下,击碎桌案,头下身上嵌在桌中,只是满头满脸被瓷片、木块刮得淋漓血痕,血殷殷。

  几名属下拼命来抢,被孙碧云左一脚、右一掌打得东倒西歪,如没头苍蝇般。这几人在巨鲸帮中虽是硬手,但在张宇初的首徒下,岂能讨得了好。片刻间便都仆跌地上,哎哟不止。

  段子羽一击案道:“你们速去把司徒门主送至这里,少了恨头发,便割你们帮主一块,不妨瞧瞧是司徒门主的头发多,还是你们帮主的多。”

  那瘦高汉子“哎哟”道:“别,千万比不得,自是司徒门主的头发多。”地字门众女皆油然而笑,没听过有这么个比法的。却不明白这二人缘何化敌为友,替自己了断此事,直感匪夷所思。

  孙碧云一跺脚道:“还不速去,惹得道爷火起,将你们帮主作猴子活挖脑子吃了。”

  四川境内猴子颇多,当地人有一活吃猴脑法。便将猴子固嵌住,切开猴脑盖骨,一边饮酒,一边以匙取热猴脑而食,盛行一时,只是未免过于残忍。肪ò镏屑溉讼诺没攴商焱*,怎知这位凶道是说着玩还是来真格的,忙不迭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身上剧痛,跌跌撞撞、惶惶如也下楼去了。

  地字门一年少女子好奇道:“这位道长,猴脑能吃,人脑也能吃吗?”她年岁小,初涉世浅,不由得当了真。

  孙碧云强忍住笑,庄而重之道:“人脑较之猴脑强过百倍,不单美味可口,还最是滋补人,姑娘何妨尝一尝,保你一吃上瘾,再不想别的吃。”取出一柄解手刀,在麦少望脑盖上摸了摸,似寻找下刀的位置。

  麦少望登时魂飞魄散,他凶悍暴戾,为人也极硬朗,虽被九白骨爪破了横练功夫,体内气机疾撞不已,痛不生,却始终忍住不出一声。此际一听要被活吃脑浆,出声哀恳道:

  “道爷,您大慈大悲,一刀杀了我吧。”

  地字门那名少女一想到活吃人脑之状“哇”地一声,连隔宿饭都吐将出来,摆手不迭,颤声道:“别、别,我不吃。”另几名女子也心头作呕,跑至窗前大吐不止。

  段子羽、孙碧云畅声大笑,快不可言。麦少望方知孙碧云乃是戏言,略略安心。死固然不怕,倘若真被活取脑子吃,那可比死惨上千倍、万倍。浑身冷汗倒到头上、脸上,更是疼痛,胆气一破,不由得呻不停。没想到自己横行海上二十余年,杀人无算,落个如此报应。

  巨鲸帮中人倒是如飞般将司徒明月送来。但见她乌云散,花容憔悴,委顿已极,地字门众女忙上前接下。

  段子羽忽觉心中一痛,看情形她也吃了不少苦头,与首次所见那等英豪不让须眉的气度已判若两人,忙上前问道:“司徒姑娘,他们没敢对你怎么样吧?”语气中大是关切。

  司徒明月听巨鲸帮中人说,是她的冤家来强夺她,尚未想出是谁,一见段子羽,蓦然心头火起,眼中出恶毒已极的目光,一张口,一口唾吐在段子羽脸上。

  孙碧云大怒,骂道:“泼妇敢尔!”即一掌拍下,取她性命。地字门虽众女在伺,却也无人能拦得了他。

  段子羽回手一掌,将他震退,心中也是羞恼迸,但若说伸手取司徒明月性命,却是硬不起心肠。他本可避开这一口唾,不知怎的霎时间竟甘于承受。他挥袖拭去,微笑道:

  “美人香唾,千金不易,段某多谢了,”地字门众女俱都花容失,惟恐这二人大下杀手,见段子羽如此容忍,既感匪夷所思,又觉不忍,为首女子柔声道:“大姐,此番多亏段大侠与这位道长将你救出,以往的过节也就算了,倒要多谢段大侠援手大德。”

  司徒明月失声泣道:“我谢他?我若不全心思都放在寻他报仇上,岂能让这帮下三滥的东西得了手,我司徒明月今番竟受辱于俗夫贼子,全因这姓段的小贼而起,有种的便一刀杀了我。”

  段子羽脸上紫气陡盛,沉声道:“姑娘,莫非你…”

  他缓缓屈指成爪,便对鲸帮中人大下杀手。

  那瘦高汉子见事较快,忙苦着脸一揖道:“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您。可您也得说句良心话,从请您的大驾到帮中,我们可没敢动您一,更别说旁的事了。”

  司徒明月厉声道:“这还不够吗?你们还待怎地?”

  段子羽这才放下心来,众女子也都吁出一口长气。司徒明月失陷巨鲸帮数,这起海盗哪有一个吃素的,是以都怕她遭了强暴。一女持起她衣袖,见白的左臂上守宫砂宛然,知她贞节得保,也是一奇。

  段子羽知此女脾气奇大,自己初时未分清她是女身,一掌拍在她上,她便视为奇大辱,魂不散。不死不休地纠下去,这一次被几名小贼得手,自然更是不忿之至了。笑道:“无事便好,待我验察一过,便可请麦帮主走路了。”说着真的把起司徒明月秀发,摊在掌中,佯数一番。

  巨鲸帮中人心中俱怦怦跳,惟恐他故意说少了两头发,帮主不免要大吃苦头,这头发岂有定数。

  司徒明月道被封,犹未解开。众女子不解段子羽何意,又都感有趣,看得兴高采烈,司徒明月却感羞不可抑。

  段子羽“咦”了一声,巨鲸帮中人俱都心头狂震,股粟不止,不知他查出少了几头发。段子羽道:“孙道兄,司徒姑娘的头发怎地多出两?”

  孙碧云忍笑道:“大概是巨鲸帮朋友招待得大好,几天间多长了两。”

  段子羽道:“这下咱们可要吃亏了,讲明少一头发,割麦帮主一块,现今多出两,怎生赔麦帮主两块呢?”

  那瘦高汉子心里早已将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心道:“这不是变着法儿消遣大爷吗?”

  偏生又惹不起这两位,眼见帮主呻不止,地上老大一摊血,苦着脸道:“这位大爷,您就高抬贵手吧。敝帮什么都认了。”

  段子羽笑道“依你之言,这两块不用赔了?”

  哪人道:“不用、不用。”

  段子羽一挥手,孙碧云将麦少望从桌中倒拽出来,他功夫被破,失血过多,兼之孙碧云一番恫吓,早已晕厥过去,人事不醒。孙碧云随手掷了过去,巨鲸帮中人忙忙接住,如丧家之犬似的逃下楼去。

  此际司徒明月道已开,调息片刻,面上已略泛红色,开口道:“姓段的,不管你用心何在,咱们的过节永远没完。”

  段子羽淡淡道:“我与魔教乃生死大敌,过节二字倒是小了。姑娘有能耐,随时可来找我,只是留神些,莫再让人捉了去,段某也未必总能救你。”言毕与孙碧云联袂下楼去也。

  两人回至船上,孙碧云不解道:“段公子,我看你对魔教中人向不留情,何以对这小魔女容忍至此?”段子羽默而不答,孙碧云识趣,也不再问。

  船行至酒楼边,却见十余名女子仁立江边,挥手相送,遥见司徒明月亦中其中,怔怔地出神,段子羽不长声浩叹。

  此处距南京已然不远,连顺风,满帆疾驶。巨鲸帮大约是吓破了胆,情知惹不起华山这等名门大派,是以一路上并无人扰,不数间,已夷然抵达南京。

  天师府中早得传报,张宇清、张宇真兄妹二人在码头接。

  几人一见面,自是亲热无比,嘘寒问暖,大叙契阔。

  顿饭工夫,已至天师府得二门,张宇初接出,执手言,极尽盛意。二人携手直趋内堂,张宇清兄妹跟随在后,盏茶工夫,到得张正常寝居之静园。

  段子羽望见张正常在滴水檐下站立等候,疾趋至前,拜倒在地。

  张正常握住他手,笑道:“些微小事,竟尔劳你远涉路途,”段子羽叫声:“前辈”

  竟尔哽咽难语。见他自知死期,仍洒落如昔,视生死如等闲,确是得道高人。眼中却不出泪来。

  张正常将之让至房中,但见室中仅一榻、一几、一琴而已,环壁萧然,绝无冗物。张宇真随之进来,张宇初兄弟躬身告退。

  张正常笑道:“我这里简慢得很,可谓‘损之又损”几近大道了。“段子羽听他语气虽豁达,却暗含辞世之意,不黯然神伤,泫然泣。张正常又叫道童关闭四门,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段子羽见他神情凝重,迥非往昔洒落飘逸的神态,也不由得心中紧张,忐忑不安。张正常沉有顷,方徐徐道:“江湖中盛传你是我的弟子,其实我不过演了三遍剑法给你看,愧负师名。”

  段子羽道:“前辈传艺大德,永不敢忘,作一私叔弟子于愿已足,不敢奢望入前辈门墙。”

  张正常又道:“不想你天姿异,悟性过人,居然一见之下便能得其髓,倒是大出老夫意外。老夫枉担师名,自是要验看一下你的功力如何。”

  段子羽闻言起身,张正常递给他一柄桃木松纹剑,笑道:“此乃我作法驱之物,你将就用吧。”段子羽接过剑来,凝神片刻,木剑一展,使出一套“天雷剑法”来。

  但见他夭夭矫矫,满室游走,剑势吐擒纵,开瞌升降,变幻无方,虽是一柄木剑,在内力运使下,紫气纵横,风雷之声滚滚不息。身形闪烁,与剑光化作一处,确是将“天雷剑法”的威力发挥得淋漓酣畅,妙不可言。

  顿饭工夫,紫光、风声嘎然而止,段子羽收剑肃立,躬身道:“请前辈指教。”

  张正常拍掌笑道:“好,招术上的功夫你算是练到家了。余下的只是招术外的功夫,可惜这层功夫只能自悟,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我也无法教给你。”

  段子羽不解道:“招术外的功夫?”

  张正常道:“诗人不是说‘功夫在诗外’吗,剑术上的极致亦在剑术之外,而不在剑术之中,当须出剑法招式的束缚,便如鲤鱼跃龙门,化而为龙了。”

  段子羽脑中电光一闪,似乎于刹那间望到了剑术的更新的境界。

  张正常又道:“以你之年岁,练到这般程度,已殊属难能可贵,以之纵横江湖,亦乏对手。我虽无能再传你什么,却还有一样宝贝,是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剑谱’,你不妨拿去参详参详,以你之悟性,或许不难达到独孤求败当年的艺业。”

  段子羽喜不自,情知独孤求败的剑谱较之九真经也不逊多少,千百年来,剑术上的造诣更以独孤求败为最,忙拜服在地,叩谢不已。

  张正常道:“当年独孤求败自负剑术无敌,四十岁之前已将天下剑客尽数击败,束手臣服。他素闻‘天雷剑法’之名,坚与先祖一战,先祖其时正潜心丹道,哪肯争此俗名,避不与战。独孤求败好胜心切,将自己剑法录下,送至府来,使先祖认负。先诅留下剑谱,遂尔隐入深山,专意练丹,独孤求败遍觅不着,只得怏怏而返,埋剑归隐,退出江猢。”

  段子羽遥想当年独孤求败纵横天下,求败若渴的英姿风彩,不如醉如痴,心向往之。

  张正常道:“我传你来,并非单为了结此愿,另有一件要事相商。”

  段子羽道:“前辈但有所命,羽儿无不凛遵。”

  张正常凝视他半晌,缓缓道:“我膝下二子一女,宇初文资武功强盛于我,有子如此,庶免魏武‘生子当如孙仲谋’之叹。天师教在他手中,发扬光大,亦是想当然事。宇清虽才逊其兄,而端谨稳重却是其长,可为宇初之良辅。惟有小女真儿,自幼被我娇宠过度,诸般艺业没一样学得的,偏生我对她疼得最甚。我已屏弃俗务多年,专心大道,只此一点俗尘不能尽去,误我道基不浅。现今我大行在即,所挂怀者惟此耳。”

  段子羽心中怦怦跳,知张正常有托孤附婚之意,心中自是欣喜逾恒,但想到自己与真儿名份未定,先有夫之实,张正常道心渊深、神目如电,岂有不知之理,一时心下愧疚,不敢抬头。

  张正常续道:“老夫一生于武功之道不敢自负,但在先天易数、风相宝鉴上颇有所,一生阅人无算,看在眼里的也仅你一人而已。段子羽俯伏道:“这是前辈抬爱,羽儿实不敢当。”

  张正常笑道:“我一生未曾以虚言待人,你也无须谦光。总算承你看得起,径赴我这将死之人之约。我将小女许配于你,你可肯俯允?”

  段子羽虽知这是早晚的事,但得张正常亲口提出,喜极而泣道:“诚所愿也,只怕羽儿驽钝顽劣,辱没了真妹。”

  张正常笑道:“大理段氏之子,门庭显赫得很,倒是老夫高攀了,只是小女娇纵成,后还须你多加担待,好生待她,我亦能含笑九泉了。”

  段子羽双手俯头,叩首哽泣道:“绝不负前辈错爱!”

  张正常手摩其顶道:“到此时你还叫我前辈吗?”段子羽忙改口称“岳父大人”叩了三个头,方起来。

  当晚,张正常大集家人,为段子羽和张宇真行文定之礼。天师府财力雄厚,各人所送的贺礼顷刻间集了一屋子。

  段子羽身无长物,便将大理传国玉玺拿出,作为聘礼。

  数间,段子羽无事便研习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偏巧张宇清也是个武,平里便整天习武不休,郎舅俩大相投契,今你用独孤九剑破我的天雷剑法,明我用天雷剑法困你的独孤九剑,两人每里翻翻滚滚,非拆至万招以上不可,结果也没分清这两种剑法哪个占了上风。

  独孤求败若见此景,当真要慨叹不止,恨不晚生百余年,也躬逢盛会,不必有求败之慨了。

  张宇初忙于教务,朱元璋又时常召他至朝中咨议国策,至见一面为难,只是他武功绝高,却又不屑于这般演练拆招了。

  这一段子羽和张宇清拆了三千多招,两剑蓦然相,遂以内力和。段子羽笑道:

  “二哥,独孤求败声称以独孤九剑破尽天下武功,未免言过其实。”

  张宇清道:“其实独孤九剑只有一招,不过是觑得准、发招快,一发中的,端在识清天下武功之弱点,剑不轻发、出则必中,是以独孤九剑只有攻招,而无守招。若能练至今天下高手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确也神乎其技矣。”

  张宇真在旁看了半天,跺脚道:“什么人见了你们这两个疯子,也得吓得无还手之力。”

  张宇清一摊手道:“罢了,兄弟,就练到这儿吧,不然明我非挨家法板子不可。”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段子羽窃笑不已,却也觉傀负她良多,到得府中几,也没好生陪她呆上一个时辰。张宇真娇嗔道:“你还笑呢,我天天护着你,你反和他们作成一伙来气我。”

  段子羽笑道:“这独孤九剑我也练完了,你不妨也想个法儿来气气我。”

  张字真听他不再练了,登即面溢花,见他这几也实疲累,又不爱怜横溢,拉住他手柔声道:“岂敢,岂敢。讨相公的喜欢还来不及呢,哪敢惹您生气。”

  段子羽听她软语温馨,亦不柔肠百结,捧起她白的小手亲了一下。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九阴九阳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阳朔编写的九阴九阳全文免费阅读;请把九阴九阳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