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站在大门口做什…也?你不是那个快餐店的小服务生吗?怎么来这里了?” 背后突然一声把我吓得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是个很斯文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我没见过啊!不过…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儿熟悉,在哪儿听过? 他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可我一看到顶着这种笑容向我靠近的男人就本能得后退,再后退。实在是我有太多太多不堪回忆的惨痛经历了,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又笑道:“你是不是特地来追我的?真是可爱,再看一次,果然是尤物一个哦!来,大哥哥亲一个啊!”说完他居然还把猪嘴凑上来了!妈妈呀! 不过这把声音真的好熟悉啊,我绝对听过,只是这声音似乎与某种我不愿回想的恐怖记忆联系在一起,是什么呢… “别客气嘛!我绝对会让你赚得比快餐店打工还多得多的!” 啊!我想起来了! 这声音,这声音…不是那天和玉哥一起来快餐店的妖怪妆1号吗?!他没化妆时居然那么斯文?!穿白衬衣还戴金丝框眼镜,整个普通公司小职员一样!(不过有了玉哥这个前车,这次我已经表现得没有那么惊讶了) “来嘛来嘛!不要拒还了,大哥哥我不会亏待你的!” 呸!谁拒还了,我是很认真地在抗拒你的狼猪嘴啊!可他还要厚颜无地靠过来左蹭右蹭,我实在忍不住,也快抵挡不住了:“我是来找…找玉哥的!我是来送吉他给他的!” “玉哥?你是说玉的?”这家伙终于从我身上离开了,好奇得打量我:“难道你喜欢上玉了?唉,我也知道玉是魅力无限无人能抵挡,但我告诉你,他那个人是很没守的。喜欢他的人多到能排队到月球上,再调个头蔓延到冥王星,你就别妄想了!他只是玩玩你而已,不会来真的!还是跟了我吧,我保证把你照顾地仙死,而且从一而终哦!我第一眼就很喜欢你了,从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喂!这不要脸的家伙怎么又凑上来了!我背着这么大的吉他实在不方便闪避呀!救命啊!被这种人非礼到也太没天理了吧! 我又一次被人倒在地上了。我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被人倒,也实在不想再去数了。以前好歹是在比较私人点儿没外人的地方,现在居然是在大街上店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更可恨地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救这么可怜的我。这是什么世界啊?不救我也算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好像挖到宝似得纷纷掏出照相机、摄像机等东西架在我附近啊?难道他们打算把接下来将出现的这段精彩绝伦同时也凄惨无比的画面送到BL A片制作中心去小赚一把?顺便跟人炫耀炫耀看到了现场直播没打马克的野外实战? 我不活了我!这种世界根本不是人呆的! 对于这样七八糟的人生我已经了无希望了!基本上我生在这样一个家,就是一个本质错误!不,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我儿就不该投胎到这个世界,我该在出生后第一秒钟就咬舌自尽…不过,刚出生时还没有牙…那我就该憋死自己!死不呼吸,活活憋死了自己!也比现在这样强! 就在我陷入惨痛的思绪中而那个可恶的猪嘴也快要碰到我的刹那,猪嘴的主人突然悬空飘了起来,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猪嘴的主人就飞了出去…好像不对,是被扔了出去!然后在缺出来的空间中,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以及熟悉的暴喝。 “我!你他妈的谁允许你碰他的!” 玉哥毫不客气抬脚就狠狠踹到那猪嘴主人的股上,吓得那人连番后退,还要边逃边陪笑:“对不起!我开个玩笑而已!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嘛…唉呀!玉,别再踹我股了,好痛啊!” “就是要死你!” 玉哥!玉哥!是玉哥啊!我高兴得热泪盈眶,终于有一个来救我而不是来围观等着我被人强暴的了!最让我感动地,这个是没化妆的玉哥啊!太清秀了!太美型了!太太养眼了!和化了妆的那个不同,这个可是看得人心旷神怡、食欲大震,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见到了也会顿时觉得人间还是非常美好而以光速奔回尘世活多几年啊! “玉哥!” 我估计我这辈子没这么主动过,居然会哭着跑上去一把抱住玉哥。因为连玉哥也愣住了,他并没有趁机吃我豆腐,反而傻傻地任由我抱住。唉,就算他要吃我豆腐我也随便了。(只要他不是要强暴我,因为被强暴实在太痛了,我怕痛)在这样一个求助无门几乎要绝望的状况下,玉哥突然这样出现,就像美国漫画里那些英雄人物一样,太让我感动了! 我忙把背上的吉他递上去:“玉哥,你的吉他。”为了送这个吉他,我差点儿连贞都搭上去了,我有啥对不住他的也该熄怒了吧。 玉哥又看了我一眼,才接过吉他,那眼神有些让我想不透。(不过关于这个哥哥的种种所为让我想不透的实在太多了,多到我都懒得想了) 我跟在玉哥身边,此时此刻只有这地方是最安全的了。因为我被言深景扰时,玉哥说过“老子还没上到你呢,怎么可以便宜了那种陌生人”由此可见,在他大人没上过我之前,是不会允许其他人吃了他的食物的。(不过自家兄弟可能在他大人意识中不代表“陌生”的范畴) 我们走进酒吧,途中的客人居然都盯着玉哥…和我。他们看向玉哥的都是欣赏的目光,看向我的居然全在口水,而且是毫不遮掩的淌着(无论男女)。难道我脑门上那几个隐形的“我是小受”刺字,就真的那么大惑力吗? “玉!” 一声超甜腻的呼唤伴随着地板的震动而来,怎么了?地震吗?我还胡里胡涂地想着怎么逃命,就见到一个浓妆抹穿着贴身超短裙的彪形大叔冲着玉哥狂奔而来,那体形啊,比玉哥还高壮,居然能把满身肌都在一件小小的吊带背心裙里!这是一只很恐怖的动物级熊状物体,要被刚才那些因为见到玉哥而回光返照重返尘世的人见到,我肯定他们会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以比光速更快的速度跳进棺材将棺材板钉牢,死也不再出来了。 本来站在玉哥身边的我连忙退开N步(要被这么个“东西”砸到,我绝对会直接去西天问候佛祖爷爷的近来状况),就在这大熊几乎要扑到玉哥身上时,玉哥一抬脚狠狠踩在那张带着胡渣的浓妆脸上,再一脚将他/她踹飞成了一条漂亮的抛物线,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坑。 “我!谁允许你接近老子的!小心老子死你全家!”玉哥点起香烟,面部因愤怒和惊吓而扭曲得吓人。 我还以为可以直接帮那个头进了木地板,只剩下半身在地板上面动的大熊念佛超渡了!没想到他/她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迅速从坑里爬出来,还欢喜地坐在地上用手指搅着吊带背心上的蝴蝶结(奇怪,我又不是孕妇,怎么突然好想呕吐啊):“玉甜心讨厌啦!人家知道你害羞,打是亲骂是爱嘛!你要人家,怎么在这种大亭广众之下说啊悄悄附到人家耳边告诉人家就好了嘛!难道人家会不答应你吗?!而且你就是再爱人家,也不能爱屋及乌连人家家里人都光啊!人家老爸老妈都已经七十好几了,受不起你那猛烈的…呵呵,你就把人家全家的次数都算到人家头上吧,人家顶得住的!真的,来吧!亲爱的!”大熊又扑上去死抱住玉哥的腿,还主动得解自己口的蝴蝶结。 我,梦降岚,18岁,虽然从以前就觉得我家这位哥哥是超越人类智商的非寻常生物,而怀有无限的敬佩。但今天才真正认识到他的变态程度…如果玉哥真的连这件极品都能上,那我对他的尊敬何止是滔滔江水般啊,就是滔滔银河水都不足以表达啊! 玉哥果然不是普通的出类拔萃,连人兽都能搞上,还把“兽”(受)那边搞得如此服服帖帖的,真是堪称一绝,举世无双! 谁啊?借我一部摄像机好吗?刚才那些意图拍摄我的客人呢?你们都死哪里去了?我突然很理解他们,因为我此刻的心情和他们一样…千年难得一见的人兽啊!真应该拍下来给所有人一起分享!机会多难得啊! 玉哥那张扭曲到变形的面孔爬上了黑暗的魔王气息,紧接着,他大人脑袋上空聚集起黑暗云雾,还电闪雷鸣。这次不需要其他人的提醒了,我和店里所有客人都不约而同训练有素地以魔王为中心向后跳了一大步,看这架势,今晚应该有新鲜烤熊吃了。 “玉啊!不能杀他啊,他可是老板啊!”本来想和我们一起逃向安全地带的另三个乐队成员(包括刚才那个意图侵犯我的)突然想起什么,忙冲出来拉住玉哥准备要举起的手,然后趁着混乱,将玉哥和我飞速拽进了后台的休息室。 (不过这头大熊真的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吗?这种大熊做老板的酒吧真的会有客人来吗?而且还人头涌涌的,难道大家都是来逛动物园的?还是说都是来看人兽的?) 我被他们拉进了后台,虽然没看到人兽有点儿可惜(好不容易还借到了一部摄像机的说),但我却也欣赏到了传说中的国粹…变脸!第一次亲眼看到四个人类变身妖怪的全过程,感觉也是很震撼的!(应该不亚于人兽)我终于明白了人类的潜能是多么无限了! 在他们变脸前,我还和其他三个人保持距离,乖乖地坐在玉哥身边。等他们变脸后,我就只能一个人缩在角落哭泣了。一只妖怪就够吓人了,还四只一起出动,要是他们来轮暴我,我就是哭哑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就算来了人,看到这四只妖怪也会立即掉头就跑,毫不迟疑,绝不回头) 不过即使化了妖怪妆,玉哥也是里面最帅的那只妖怪,其他三只妖怪根本无法和他大人相比。美型就是美型啊,妖怪妆也无法遮挡!(这是什么逻辑) 我颤颤瑟瑟地走到玉哥身边,小心地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玉…玉哥啊,我要回家去做饭了。”再不回去,就来不及做晚饭了。 玉哥瞪着我,好半天才开口:“不用回去了!你帮老子拿吉他来,老子请你吃饭!”(请人吃饭说得跟要强暴人一样的,可能全宇宙也就只有这一位了) “但大哥他们的晚餐怎么办啊?” 也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玉哥的面色顿时黑沉下来:“我!随便他们吃什么,只要不死人怕啥!老子打过电话给沁哥了,表演完再送你一起回去!” 我只好又缩在角落一个人暗自哭泣。我的人生基本上就是一个惨到不能再惨的悲剧,像这种被强犯们包围的情况,我已经屡见不鲜了(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了),尽管他们每个人都用看着美食的表情盯着我,并且口水不断,连擦都不擦一把。要不是玉哥命令了不准碰我,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一起扑上来将我吃得尸骨无存,连轮暴都要轮个N来回才能满意。(而且这些人在听到我是玉哥的亲弟弟后反而口水得更凶了,为什么呢?) 不过当服务生将晚餐送进来时,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这间店有这么多客人了。东西好好吃哦!一间东西这么好吃又有免费动物表演看的酒吧,可能确实是很稀有的!(不过酒吧不是卖酒的吗?为什么菜会做的这么好吃?) 终于到了玉哥他们上场的时间。我坐在吧台上,喝着果汁(我明明已经满18岁了,玉哥居然不让我喝酒,可恶,我又不是幼稚园小朋友),那位大熊叔叔阿姨(因为实在分不清要叫他叔叔还是阿姨他才不会生气)跑到我旁边,娇滴滴地看着我:“唉呀!原来你是玉的弟弟啊,难怪长得这么可爱,再过个两三年,一定会和玉一样美味!哗啦(口水声,不过他的口实在比较大,所以口水声也比较惊人)看得人家好心动哦人家好久没试过这种清纯可口的小男生了!” 他居然抓起我的衣袖,吓得我赶忙从座位上跳起来。幸好表演快开场了,人比较密集,我两三下就躲进了人群里。呼还好逃掉了!我确实是很想看精彩的人兽,不过可没打算自己来上演人兽啊!(这两者之间是有很严重的区别的!况且以大熊那种动物级体型,绝对会出人命的) 酒吧的音响“吱啦”发出一声怪音,演奏开始了。为了闪避刚才的熊阿姨(我想叫他阿姨他应该会比较喜欢),我站在比较靠近表演台的位置,台上光亮得刺眼,当适应了这份光芒后,我看到玉哥肩上挂着一把金色的吉他站在台上,以帅到难以形容的姿势玩着吉他技巧,我身边的观众都开始激动地大叫,好像吃了摇头丸一样兴奋。(居然是把金色的吉他,用得着这么夸张这么跩吗) 我看呆了。紧接着,鼓手、贝斯手也纷纷加入,主唱开始了怪异的英文歌曲。震耳聋的音乐咆哮着,即使掩住耳朵也无法阻止内脏的震动。我实在不懂,这些吵到会内伤的音乐,到底有什么好听的?这些人还狂热兴奋地好像见到神一样:“玉!玉!看这里!” “玉!是这边啦!” “降玉!我爱你啊!” 尖叫不绝于耳,我十万分怀疑她们有认真在听音乐吗?那群女人(主要是女观众,也有部分男的)只顾着往台上伸手抓啊抓的,活像群一百年没见过男人(或者是帅男?)的饥渴老女处,如果不是考虑到哪个率先冲上台会被其他女人暴打而死,我相信她们一定会扒光玉哥的衣服首饰子鞋子袜子…然后疯狂轮暴了他! 虽然玉哥很恐怖,但这群女人显然完全不畏惧玉哥的黑暗力量,更有犹胜于此的严重缺乏滋润。 她们的手偶尔会拉扯到玉哥的衣角或链,我本以为玉哥一定会爆躁的大骂,意外的是他只是很有技巧的避开。 在台上的玉哥,和平时好不同。 扫卡,分散合弦,他玩吉他的动作,是那么漂亮的吗?聚光灯旋转,整个酒吧形成一种异样的光影效果,仿佛一场异世界的舞会。站在台上那么多人,玉哥仍是最最出色的一个,惊人的发型,帅气的动作,完美绝伦的五官塑造,让人有种错觉…即使只有玉哥一个人在台上,都会成为最瞩目的一幅画。 全场超过八成的尖叫,都是呼唤着玉哥的名字。那些疯狂的乐,都是为玉哥而来到这里。 随着音乐一首接一首,人们的情绪更加疯狂,我感觉那些女人简直要准备把台给拆了。站在离台三排位置的我,可不想沦为这些女人抓狂时无辜的炮灰,谁知道她们抓不到玉哥会不会顺手就近拿我来发?(好歹我的脸和玉哥还有三分相似) “玉,看看我啦…我好爱你啊!” 最可怕的是立在我身边那个肥女人,她居然还模仿玉哥的发型和化妆!我真想提醒她去照照镜子。虽然人类有折磨自己五官的权利,但她这种身形相貌,走出去也是严重影响市容啊!万一碰巧遇到某个心脏不太好的颤抖老伯伯,这不分明是活生生会走动的杀人凶器嘛! “对不起,请让一让。”我的危机意识在这一刻燃起来。虽然我是个身体健康的年轻男生,但若这块球蹦吧蹦吧地忽然失重,倾向某一方向(大家都知道是哪个方向如此不幸啦),恐怕明天早报的头条就是:人间惨剧,全球美少女的悲哀,某18岁帅男生被非人类球死! 然而那女人居然肥得我一个如此纤瘦的美少年都无法挤过去!这也算了,可她的脯还随着那不规则的跳跃运动不断啊的。我可是十万分不愿意(我相信全人类都不愿意)看到明天早报的头条变为:惨绝人寰,全球美少女的悲哀,某单身18岁帅男生居然非礼某非人类球! “对不起,请你让让…这位小姐,请你让让好吗!”这团居然不理睬我?太混了吧,虽然这里音量惊人,但我已经牺牲相靠到她耳边吼了,拜托她若有失聪症就不要来酒吧看摇滚乐队好吗?! 那女人终于听到了,面上横扭转,不满地鄙了我一眼,忽然脸色大转,欢喜地好像看到宝贝。 不妙!我一直以来霉到极点的经验告诉我,这种欢喜的表情很不妙,超级不妙!果然… “哇!你长得很像玉啊!” 老天!只要我没有不幸到是被亲生爸妈从医院后面的垃圾筒捡回来的孩子,我和同血缘的哥哥当然相似,这是已经历过家里另外几个哥哥共同验证过的不变真理。但,肥婆,我现在严重警告你,你不要再靠近啦!不要再用猪蹄摸我的脸啊!不要用的眼神看着我一幅迫不及待想扑上来的表情啊!我…我严重警告你,我可不想一巴掌扇死你,被人告我畜啊! 啊!“救命啊!”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时间力气讲出上述那段话,就被超吨位巨型航空母舰住!更可怕地是,她的尖叫显然比我求救的音量高分贝数万倍,马上又有旁边几个女子看过来。当她们回过头时,我才明白这世上真的有很多不需要特殊化妆就可以上演恐怖片的女演员。哪天记得提醒大哥,若要拍恐怖片,这里是物天然女演员的最佳地点。 不过前提是,我能活着回家见到大哥。 “好痛!”我被数个女孩(如果她们还能称为女孩的话)倒,脑袋直接跟地板来个亲密KISS。杀人啦!难道她们不知道,她们不是在强暴我而是在意图群杀我吗? 我声嘶力竭的发出呼叫:“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我不过气了…杀人啊!” 可惜震耳聋的音乐声和歌的疯狂喊叫盖过了我微弱的救命声,完了,这肥婆居然还真的兴奋颠颠地在我身上!再这样下去,刚才那几声惨叫就会成为我的遗言了! 但我凭着最后的意志,秉承着“生命虽可贵,贞更重要”的信念,死拉着自己的衣服子,才没被她们从谋杀升级到杀的地步。 “救命…”我已经气弱游丝了,很好,如果我变成了鬼,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可恶的音响全部砸烂。 “吱嗯” … 忽然,就那么突然,所有声音乍然而止。音响发出扭曲的消音后,整个酒吧一片寂静。 在我身上的墩也惊讶得抬起身,我忙一翻身,侧到一边。呼!总算死里逃生,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家酒吧的音响瞬间坏了? 然而我发现身边人的目光好像逐渐焦点都落在我这边,他们不自觉地微微侧过身子,从台上下来的恐怖视线终于顺利落在我…和刚才围剿我的那群怪女人身上。 我总算见到台上的玉哥了。他瞪着这边,一手拿着吉它,一手拿着一个头…等等,这不是音响的头吗?那么刚才不是音响坏了,而是被玉哥拔了头?玉哥为什么拔掉音响的头,他们不是在做现场表演吗? 虽然我有众多疑惑,但一个也不敢问出口(事实上,我也从来没有过哪次是够胆去问玉哥的)。我第一次看到玉哥这么生气,不是平时的怒火中烧的吼叫,反而是异常的沉默。他一句话都没说,眼中全是气焰,瞅得全酒吧所有人都不敢蹦出一个声,只能静静看着玉哥和我。 于是新的问题涌上来:玉哥为什么如此生气呢? 可怜我过于平乏的脑子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一向超常思维的哥哥的举动,所以我此刻搅破了脑浆都没明白过来他生气的理由。 突然,玉哥猛地甩下音响头,左手握着金色的吉他,径直走过来,停在我面前。糟糕!难道他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发怒火? 但非常意外,玉哥并没有骂我,而是忽地一把就将倒在地上的我拉了起来,单手抱我在怀里。玉哥的怀抱好温暖,身上有阵阵清淡的古龙水味道,我的口碰到玉哥口的逆十字链坠,玉哥的皮肤,玉哥的发丝,玉哥的气息,声温度,全部好像绞合一团起了化学作用般,让我的体温不断上升,直冲脑海,整个脸又红又热,几乎要昏倒般。 而玉哥的心跳,那么清晰地一下一下,好像在故意提醒我,我现在的心跳有多么烈不正常。 我抬头,看到玉哥沉着脸,却是盯住刚才着我的那几个女生,手里吉他一举,像宣告不容违抗的圣旨:“…不,准,碰,岚!”玉哥的狠话居然是逐个字蹦出来,而非平机关般连串弹出。 这,说明了什么? 那几个女生被吓得面色死灰。我是万分理解的,并施于了小小同情。平我是见惯玉哥怒吼了,都觉得他这次威胁煞人的怒很不同寻常,犹胜平时,更别提她们那些本来就没受过锻炼的小心脏了。(不过以她们的体形,心脏可能未必“小”就是了,没准是非常强韧,那我就不需要为她们的生命安全担忧了) 玉哥说完转身就大步跨向舞台,可居然没放下我。以我的脚步怎可能跟得上玉哥修长的腿步跨度,于是演变成我非常丢人被拉扯着拖上台的一幕。 “玉…玉哥…” 终于玉哥跨上台,停下了脚步,但我也被拉上台了啊!所有客人都看着我们这边,真丢人!玉哥当然不在乎,他先是在表演中公然拔音箱头,又跳下台拿着吉他威胁几个肥女生(虽然是救了我一命),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搂在怀里,还抱上台,这时候恐怕就是最纯洁的北极熊,也会对我和玉哥的关系有异样色彩的联想。 我那个可怜无辜冤枉啊!我明明不是同恋啊!为什么每次都会步上这种倒霉事?难道是因为我去年经过庙宇拜观音姐姐佛祖叔叔时拜得不够诚心诚意被发现了?可我怎知道哪路神仙大人是管同恋的,他大人该不会不小心把我的名字写错了上去吧? 但其实这些人也不过是猜疑而已,只要我马上解释“我是他的亲生弟弟”大家就会理解到玉哥行为只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保护而已。 我偷偷瞄向玉哥的俊脸,坚毅的线条是雕刻而出的最完美轮廓,面上的严肃态度之高,让我简直以为是撞到了另一个和玉哥长相相同的人。“等等,玉哥你这样,大家会误会的,其实…” 我的话被一声巨大尖锐的噪音完全盖住。玉哥放开我,捡起地上的音响头重新好,然后猛一把甩起吉他砸在地上,瞬间,所有耳朵能正常运作的人都整齐地只有一个动作…马上掩盖住自己的双耳,谁受得了这种噪音啊! “玉哥…” 我的声音第三次被打断,玉哥一把牢牢搂住我,缓缓扫视过台下一干观众,最后理直气壮地道:“我!你们所有人给老子记住,他是老子的人,如果谁敢对他动手,老子不用就直接砍死那个不怕死的!都听清楚了!” 完蛋了!我看到地狱的恶魔在向我笑,这下子真是水洗都不清了!我真是哭无泪,可怜兮兮地立在台上一角,所有人都盯着我和玉哥(连台上那三个妖怪妆和吧台处的熊阿姨也不不例外)。 (如果此刻地上有个,我一定好不犹豫地立马跳进去,即使这个是留给某具棺材的也不管啦,我急用嘛,先让让我吧) 玉哥却全然不在乎,别人爱怎么看他好像全无所谓。(有时候,我也羡慕他那种目中无人的脸皮厚度) 时间是僵持着的,场面是尴尬的,我是很想自杀的。(大家看哪堵墙比较结实?借我用用好吗?) 幸好,乐队的贝斯手率先反应过来,马上笑笑打圆场。音乐响起,又吸引回观众的注意力,而贝斯手则在向我暗示,我忙把玉哥拉下台。顺着角落从酒吧侧门窜到无人的后巷,我才略为松口气。至少没有那种瞅着怪物的视线直盯着吧! 看到玉哥无所谓得点起烟,我急起来:“玉哥,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别人都误会了!” 这一刻,我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是多么愚蠢…我居然忘记了玉哥是什么性格的人,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果然,本来自顾自抽烟的玉哥瞪向我,干嘛?你想干什么?你走过来干什么?你…抱住我干什么?虽然我早就知道你的怀抱是很温暖很舒服…不对!我是一个男人,怎能留恋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而且还是哥哥的怀抱!是和我相同血脉的亲生哥哥啊! 然而,玉哥全然不在乎这些,我不断退啊退,他就越来越啊靠近,然后他两手撑着我身后的墙壁,把我完全困在他怀里,也没办法退了。他紫的隐型眼镜反出异常魅惑的色彩,漂亮人的面孔近在眼前,我不自觉想口水,也知道这姿势是大大不妙。 然而口水还没咽下去,那么快,他就吻了下来,一个充斥着霸道与占有,还混杂少少珍惜的吻。 烟味,古龙水味,厚实的膛,手指修长的大手…玉哥的所有一切,好像都在蛊惑着我的灵魂。他右手按着我后脑,不让我逃避,先是温柔的浅尝,顺着瓣的形状,然后很快侵略到我内里,一层层,舌头,口腔,再到热情,乃至心脏到灵魂,如龙卷风般,彻底扫,不留任何余地给我,紧紧抱着我,狂暴地不让我们之间留下任何空隙。 跟大哥的不同…跟大哥那么温柔轻淡的吻完全不同… 眼角有种寒冷与炙热混杂的东西缓缓滑落,我不知道这是为了玉哥的疯狂,还是为了大哥的静谧,只是在这一刻,我找不到方向,那滴眼泪好像有生命般,自己从拥挤絮的内心融化而出。 玉哥忽然松开口,他静静用目光咬着我,啃食着我般,我惑地不知该说什么。终于,他眯起眼,低沉道:“你…刚才想到了大哥是吧?” 我的心猛地一裂,顿时变得无措。我该找些什么借口掩饰呢?我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所有答案! 玉哥咬着下,咬得那么狠,好像随时会有鲜红淌而出,最后,他松开嘴,眼中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无奈与自嘲。 那一秒,我忽然有些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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