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成歌文集全文免费阅读,刺花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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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艾成歌文集作者:艾成歌	书号:1665 时间:2013/12/29 字数:3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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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最近常常梦到五安，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古老小城，它丰富立体得像我挂在墙上的古老油画。　　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殷南，那天她在Q上留了一句话给我之后，再没声响地凭空消失。　　她留给我的那句话是，何成，你要来五安，来五安看我。　　我在家里足足想了十七天，直到所有画布都被撕扯上来回的颜色，第十八天我买了一张去五安的火车票，我不见殷南一面，将永远画不出美丽炫丽的花朵。　　二　　一年前遇见殷南，是在网络上。　　我是个32岁，已经苍老到不愿意接近人群的男人，8年前倒卖字画挣了一点钱之后在苏州河边买了一栋房子，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我没没夜在空的画室里画画，我心里有一朵花，那是我的爱情，可是死灰一样始终找不到落笔的地方。　　每天凌晨我会打开电脑上网，我多年情的一个朋友托我打理一个叫“2031”的绘画论坛，那上面的孩子有着我不能想像的才情和艺术感觉，我一篇篇看然后认真地回贴，那些生命力盎然的美好青春真是叫我嫉妒。　　殷南是那个论坛第827号注册用户，我的生日号码，我无意中刺目地看到，她有一个非常美的ID。　　她叫叹息花。　　三　　五安是个玲珑冷清的江南小城，我仿佛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我打车在这个城市打转，殷南告诉过我。五安有一面世界上最漂亮的墙壁，而她一直在找人能在那上面画出美丽的图案，可是她说她找不到那个人，他们彼此断了缘分。　　我告诉司机叫他带我去那面墙看看，司机告诉我这个城市到处都在拆迁，到处都是我说的那种空空的墙壁。　　四　　我一直期望在2031上遇见一个人，他有我年轻时候的所有不羁和温柔，能浑然天成一笔挥就我的那朵花，可是我也等不到这个人，也许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而我之所以会跟殷南有开始，是因为她很多地方都跟我有默契的重叠，我总是在凌晨五点泡一杯咖啡打开电脑，殷南总在六点喝一瓶牛说早安之后去睡觉，我们每天都有彼此叠的一段光，默契得像虔诚地皈依宗教。　　让我庆幸的是虽然我一直等不到我想要等的那个人，可是至少我还遇到了殷南。　　五　　我走过三个街口，问了五个行人，再走上一条长长的楼梯，抬着眼四处望了一望，西面刚拆迁不久，荒凉得空，另外三个方向都还林林立着很多老房子，殷南说她家的房子是这四处最高的那一栋，而门口有一棵叫人遗忘了时间的大槐树。　　我伸手按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位面目慈祥的中年女人，她见到我有一刹那诧异的表情，笃定下来之后她问我有什么事，我用普通话告诉她我找殷南，她领我进屋，说殷南要吃午饭的时候才能回来。　　殷南的家是一栋二层的小楼，整个一楼是间巨大的客厅，摆设简单但品位不俗。我没想到殷南有这么一个富足的家庭，我还以为她跟我一样处处都是伤痕。　　六　　有一天我爬上2031的时候，殷南发短消息给我，说她从三点钟一直等到现在，她让我加她的Q。　　我加了她，开始跟她聊天，她告诉我她叫殷南，22岁，住在皖北一个叫五安的小城市。　　我说我喜欢小城市，那一定很美。　　她说五安有一面世界上最漂亮的墙壁，因为那上面有一天会开出连绵起伏的花朵，她顿了顿，她说也包括我的那朵花。　　我问她，那你为什么要叹息呢？　　她告诉我，她等的那个会画画的人永不永不会出现了。　　她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忽然颤栗了一下，我想也许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再也离不开殷南，我恋上五安，并且期待着有一天在那片墙壁上画一朵花。　　七　　每个男子都会有这样的幻想，百无聊耐使劲手的时候，能突然转身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笑嘻嘻地站在身后。　　我只能说幻想原来真的可以成真，殷南梳着长长的斜辫子，穿着宝兰的短裙子，梦一样出现在我面前，她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殷南是那种不漂亮但灵气十足的气质女孩，可现在突然国天香一样地站在面前，竟然叫我觉得不自在起来。　　这时候，我听到刚才那个给我开门的女人叫殷南的名字，然后殷南走出去，他们在厨房里用方言不知道在说什么。　　最后殷南走出来，说我们出去吃饭。　　八　　一路上我都在偷偷打量殷南，她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子，小巧精致，脸上有似有似无的笑。我很难把她跟2031上那个叫叹息花的人联系在一起，在2031上她是那么阴郁深沉，像一个谜样旋涡，有致命的吸引力。　　殷南看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就凑过来说：“干吗？想什么呢你？” 　　“没啊，我觉得你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样。” 　　“没想我是美女吧，像我这样的女孩可是要用‘罕见’来形容的。”她昂着头，望着我说：“其实你也看上去没有那么老，顶多25、6岁的样子。” 　　我告诉她那是因为我终年看不到太阳的缘故，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对殷南说，带我去那面墙壁看看吧。　　殷南一下子变了脸色，但马上镇定下来冲我微笑，她说，好，我带你去。　　九　　我发现五安的那些老建筑很有特色，有点像北京的胡同，但规模小很多，严格来说都是一个个小巷子没有规律的织在一起，像走进宫一样。　　殷南带着我走了很久，终于停下来，她告诉我顺着面前的这条路走下去，会有300多米的古城墙。　　我沿着班驳的青石墙壁一路走下去，那些墙壁年代已经无从可考，旧的让人心疼。　　殷南说这就是她一直说起的那面墙壁，我想要想在这上面画出连绵的花朵，需要多少的精力。　　是我闭上眼睛都不能想像的那种美丽。　　殷南站在身后低低的叹气，我告诉他我要在这面墙壁上画出她想要的花。　　殷南无力的摇头，说：“不行的，不行的。”然后哭着跑开。我觉得我一定忽略了什么，或者是我被人欺骗了。　　十　　找不到殷南，她关了手机不知道去了哪。　　我一个人在五安最繁华的商业街逛了一圈，跑去附近的一家网吧上网。　　2031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标题叫“北北”的帖子，我2天没上，竟回了有17页之多。我打开，然后像雷击一样僵住在那里。　　那是一幅画，一朵花，从上往下的俯视，花蕊往花瓣朝四处张开，蔓延着粘稠的蓝红色，细节无比清晰但整个看上去面目模糊成一团。　　那朵花，那朵我的花。　　原来这个人真的存在，他叫北北。　　仔细看了看期，是去年的帖子，那时候我还没有接手管理2031，所以并没有看到过，他被埋在下一页下一页。我想等的原来早已经出现。　　十一　　帖子的最后一页上我看到殷南的ID，她痛苦绝望的留言。　　她说，北北，你到底在哪呢？北北，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然后我看到了那面世界上最美的墙壁，背景空空是一片废墟，我见过这里，殷南家的西面已经拆了的那片地，那上面确实有一面白石灰的墙壁。　　那才是在我心里百转千回的五安的墙壁。　　这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原本我跟殷南是没有那么相的，突然的转折是因为有人在那贴了我一张照片，而殷南当时回了一句“好像”什么的，我当时还奇怪了一下，现在终于明白，我可能张得像这个叫北北的人，而北北就是殷南一直在等的人，殷南在等他回来。　　我想我或许已经明白了殷南的心，我不能做那个叫北北的人的影子。我发短消息给殷南，告诉她我要回去了，我告诉她我有我自己的花，我有我自己的爱情。　　十二　　走出网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走到殷南家楼下，殷南的房间亮着灯，但是没有一点声响，我要是22岁的话，或许会冲动地在楼下喊她，可现在不能了，我已经苍老，有很多东西都在时光中被自己舍弃，我本是不该冲动的来五安的，我决定不说再见的跟殷南告别。　　走下殷南家那条楼梯的时候，我在黑暗中看到那面因为空旷变得惨白的墙壁。它让我觉得沉静而且美丽，心里得幻想太多了影响了感觉，我突然想到我的花。　　这时候我收到殷南发给我的短消息，她告诉我北北的事情，北北叫严小北，住在她家的西面，严小北从小就喜欢画画，整沉在色彩中。他们相恋了，但后来严小北全家北上，只留下一座空房子，而在墙上画满花朵是他们两个小时侯的愿望… 　　殷南说其实她现在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喜欢的是谁，可是她觉得她伤害了我。我想我自己，我是不是也跟殷南一样藏起什么了呢？　　我买了颜料，简单的红白蓝，我把他们一并都挤在那片墙壁上，用矿泉水和手把他相互涂抹开，从中间向各个方向，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连绵的延伸，粘稠而又稀释的在那面墙上绽放出巨大的蓝红色的花。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殷南，再见。　　十三　　结局：　　我终于在五安见到了那面世界上最漂亮的墙壁。　　我在那上面画出了我一直想画的图案，那是我的花我的爱情，它们跟殷南还有严小北没有一点关系。　ｗＷW.ｐＩｎGｇｘＳ.c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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