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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暗夜未冥文集  作者:暗夜未冥 书号:1657  时间:2013/12/27  字数: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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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的一霎那我便知道他变了,比曾经更狂妄,更冷漠。

  可我依然爱他,爱他的桀骜不驯与不服输,爱他眼底的无奈与温柔。

  他从楼宇中走出来,一身黑衣,发丝随着他的走动在风中飞舞,角带着一丝轻笑。

  我站在楼口,像个接丈夫归来的女子,安静等他。

  “你居然住在这种地方,还真难找。”他在我面前站定,轻笑出声。

  我歪歪头,也笑:“但你终究还是找到了,不是吗?池莫。”

  “池莫?”他大笑“比起这个名,我更喜欢你叫我莫离。”

  我转过头不看他:“莫离在三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莫离是他的网名,莫是鄂伦语莫,意为英雄。离是永远不分离。

  圈里人聚会,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对我说:“你好,我叫莫离,你就是艾小漠?难道你早就知道自己会爱上一个名字里有‘莫’的男人?哈哈。”

  酒会上他用他的霸道圈住我,不准我同其它人讲话。我沉在他的眼里,够专注够狂妄够霸道,我知道,我跟这个人从此会有着千丝万缕扯不清的关系。

  就在我们暧昧的第二个年头,他为我过完生日之后,却没有留下任何话,突然失了踪影。我像个疯子般的找他,他却拖人带给我一句话:我要结婚了,你就当我死了吧。

  站在街口,听到一个男人抱着吉他唱:如果爱能早些说出来,你能否和我恋爱。如果我能早点说出来,你也许为我留下来。

  眼泪滴下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爱他,却从来没有对他讲过。

  我搬了家,离开这个城市。

  听圈里人说他找过我,我让他们不许说我去向,然后再换地方,换联系方式,与那些与他有关的人断了所有联系。只不过,这次我换到那个他说想去,却一直没有去的地方。

  没想到,事隔三年,他居然又找到了我。

  坐在沙发上的莫离,少了些迫感。

  火红色的沙发,黑色的莫离,协调却也冰冷,只是除了他角的笑依然温柔。

  “艾小漠,你躲了我三年,也该够了吧?”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是你说让我当你死了。现在怎么说成是我躲你呢?”

  “别跟我装!”他突然站起身,将我在墙上“你故意让圈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南京,最后却跑来上海,甚至换了手机号,邮箱,MSN。让人从南京寄明信片给所有人,目的就是让我们都认为你人在南京!”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我是在躲你。”我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被他的太死,根本动弹不得。他的两只手像铁钳一般,紧紧锢着我的双臂。

  “还嘴硬!”

  “好!你说我躲你,我为什么要躲你,理由呢?”我怒极而笑,反问他。

  “你爱我,是不是?”他突然放柔了声音,轻轻为我拨开脸颊的发丝,笑的有些恶。

  这样的动作有些暧昧,我的脸突然烧了起来,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他知道我爱他,也许一早就知道。可他却什么也没说,突然就同别人结婚,连一个理由都没有就离开我,这和背叛有什么两样?明明说好不会离开的,说好要永远的,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不会爱我,为什么让我憧憬天堂的样子时将我打入地狱?

  “不,我不爱你。”

  “说谎的丫头,你的眼睛早就骗了你。”

  他俯下身子,吻下来。

  我愣了,睁大了双眼,不知身在何处。

  他抱着我,笑的自信:“你不可能不爱我,无论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身份?我突然想起来他已经结了婚!

  我冷笑:“池莫,你还真是狂妄的可以。我凭什么就要爱你?您还真以为自己是潘安呢?”

  “凭我是池莫,凭我是莫离。”他轻抚着我的,来回摩挲“艾小漠,你心里只爱过一个男人,就是莫离。你出版的每本小说我都看过,字里行间只有一个名字——莫离。呵呵,如果我说我能读懂你的暗语,你信吗?”

  我瞪大了眼睛,我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全是真的。我的小说,我的文章,每个名字,每个主角,都有他莫离的温度和味道,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让他读了出来。他不是从来不看那些风花雪月的小说吗?怎么会…

  “你在小说里写——爱上一个死去的人,他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他就在我的心里。刚出版的《我在地狱仰望天堂》,主角的名字叫蔚漓。他跳海前说——我答应过她永远不离开,这次却失言了,她说过人会食言而肥,我想,我终于可以胖起来了。”

  我不说话,眼里渐渐润。

  “艾小漠,你的小说都是悲剧,没有人得到幸福,主角都会死在你笔下。主编让你写喜剧,你却大发脾气,说死也不改。我说过永远不离开你,你让我跟你拉勾,说不能反悔,说食言而肥,如果我离开你,就会变猪。你不要以为我跟你一样傻,事到如今还不明白。”

  “那又怎样?你爱我吗?你会跟我在一起吗?你让我当你死了,那你干吗不当我也死了!”泪在眼眶打转,三年来学会的坚强不允许我掉泪。我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脆弱。

  “我爱你。”

  “你说什么?”我愣住。

  他拉我坐起来,抱着我,说着他离开的原因。

  那年他为我过生日,酒醉的我们上了,我却在最后一刻叫着“蔚漓”他以为我爱的那个人叫“蔚漓”他觉得他要了我的第一次,对不起我,决定成全我的幸福。所以他逃了,放下话让我当他死了,然后找了个爱他很久的女人结了婚。

  可我所有出版的小说他都会看,开始还不明白,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我的《我在地狱仰望天堂》出版,他看到“蔚漓”和那句“食言而肥”才彻底肯定了我们的分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误会。

  我哭了,在他怀里宣着三年来的委屈。可我们都明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不可能回头了。

  送他离开,顺便带他去幼儿园,那里有我的女儿。

  “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小孩,就是我的女儿。”我拉着他的手,指给他看。

  他轻轻笑“长的和你很像。”

  我点头。

  “我走了,希望你可以幸福。然后,忘了我。”他抱着我,仅是一会儿,便很快转身离去。

  感到脖子上的凉意,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你也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他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其实,还有一句,我没有说出口:她也是你的女儿,我是你的女儿。

  可是,我没有告诉他,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们的相遇是个错误,动心动情也是个错误。

  也许分开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合适的结局。

  我们都是倔强不服输的孩子,在一起只会伤害彼此。既然一早就是个错,那就让它继续错下去吧。

  我和他是永远也没有永远,也永远没有未来的。

  这次的离开,是永远的离开吧。

  莫离,再见,永远不见。  wWW.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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