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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蒋离子文集  作者:蒋离子 书号:1618  时间:2013/12/25  字数:2215 
上一章   ‮抛小念怀‬    下一章 ( → )
   那个时候,我们吃三块钱一个人的快餐都要笑出声音。他给我买一块钱一杯的瘦丸,还有五钱一串的烧烤,一个玳瑁发夹还有一件红色的小棉袄。我们快乐,忧伤也是做样子的。后来,所有的事实都证明,那是我们此生最深刻的爱情。

  大约就是这样的缘故,我们反而分开。他的英俊让我对他不放心,而我的博爱让他对我不放心。他说,你对你身边的男人总是一样好。他说的对,我曾经在他的面前喂另一个男人吃东西。而他总是收到很多女孩大胆表的信件。考上大学了,我们分开了。我们想过考到同样的学校,至少同样的城市,可是谁都不原因妥协。妥协,不是简单的事情。

  很快的,我们都在新的学习环境里有了新的爱情。之前,我去过他念书的城市。在他的学校外面吃饭,和我的朋友一起等他。他穿着绿色的T恤,前额的头发遮住半个脸,使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他那个样子又比以往好看了很多,真是一个讨女人喜欢的家伙。他说刚刚在学校电视台播完新闻,就赶过来了。那餐饭的钱是我付的。不贵,但我究竟还是有点心疼。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付出就要回报的女人了,可是我知道这次我付出是再也没有回报了。那样****一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属于我,也不可能属于任何女人,他是他自己的。他的头发,他的眼睛,他的修长的手指,感得冷漠。

  吃了饭,他送我们乘公车。我上车的时候他拥抱了我,我从包里拿出一块给他的手表。情侣表,一人一只。他说,谢谢。

  谢谢,生涩的字眼。我本来想挤出几滴眼泪,尽量哀伤。坐上公车,去朋友学校的招待所,一夜无梦。我舍不得回自己的学校,坚持留下来。我醒来,又去找他。纠的结果还是离开,他再次送我,这一次是在长途汽车站。我们在车站的花坛边坐下来,他拿手环住我,把脸贴到我冰凉的脸上。我想起和他一起的冬天。我的手总是冷,一年四季的冷。冬天的时候,我们出去约会。我喜欢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紧贴他的皮肤,他边颤抖边笑我顽皮。我得意的发狂,因为我知道他爱我。肯拿自己温暖的皮肤来给我的手取暖,难道不是爱吗?他现在在我身边,用他的脸,俊美的脸为我们的分别履行一种仪式。我一转脸,我们的嘴碰到了,接吻,吻的热烈又绵。我终于要上车,在上车的刹那,我们忽然旁若无人的拥抱,再一次接吻。我出温热的泪水,那是我最爱的男人,最不应该爱的毒药一样的男人。再见,或者再不见。我回头,他仍然站在那里。车开了一会儿,我猛然间大声对司机说,我要下车,是的,我要下车。

  我下车。初秋的风轻易的吹我的头发,我打电话给他,我下车了。他大叫,你个疯女人。是啊,疯女人。就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的情总是多变,任,甚至偏激。我们又见面,我笑,笑的灿若桃。他无力的看我,他对我向来无能为力。我们去开房间。他关了灯,把我按倒在上。我在那刻觉得很累,累的没有丝毫力气,以至于没有勇气去思考我们这样做的原因。事实上,我们已经分手。那时正逢国庆节,我们有长的假期。我们一直的****,一直的一直的,把所有力量挥霍。好象要弄到对彼此的身体厌倦才肯罢休。我们去拍大头贴,去小广场喝饮料,听他在台上唱歌。他的歌声很不错,记得那是一首《稻草人》,唱到动情处很是投入。他喜欢唱歌。

  还是必须离开,这次是坐火车。他居然说,他会来看我,像我来看他那样。他看我,直到我消失在月台。他后来给我发短信,他说,我等你回头看我一眼,你没有。呵呵,你竟然没有。十七天后,他跟我说,分手。我当时坐在表姐夫的车上,表姐请我吃饭。堵车,我们困在长长的车队里。我睡着了,我怕我不睡觉就要哭。我醒来,在学校门口了。表姐说,你太累了,这样也能够睡着。我抿着嘴笑,他们的车一走,我抿着嘴就哭起来了。

  不久,我有了新的男朋友。再不久,他自然的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对我说,早知道你会很快有新的,我对你从来不信任。慢慢的,我们也会聊点什么。喝了酒,我就去电话扰他。我也会哭的狼嚎一样,他静静听我哭。

  他是生病的,肝不好,胃不好。他常常要难受,脸色会苍白。我总要心疼,更像心疼一个孩子。当他跟我说他新女朋友让他在寝室吃泡面的时候,我却有幸灾乐祸的感觉。活该,我这样想。他甚至跟我说,我们一起去死吧。死,他要我陪他死。就像他以前给我写五句话的情书一样,干脆而且不容抗拒。可我不要死,我说,好好的吧。他说,也许我还爱你。

  也许我还爱你----这是我们最后的情话了。

  我们很久没有见面,彼此都没有见面的必要。昨天是我的生日,我情不自的想到他陪我过的生日。他故意的惹我生气,引我去他那里,我推开门,看的我所有的朋友和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我抱着他,他说,许愿吧。那次花了他几个星期的零花钱,他家里并不宽裕。

  相信他是记得我的生日的,就像记得我们的快乐。我总希望他的病能够好一点,健康的,努力的,去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爱情,事业,将来还有最完美的家庭。

  别在我离开之前离开你,这是我们的誓言。没有人违背,只因我们都违背了。在我们的记忆里,一个是生病的软弱的男人,一个是活力四的顽固的女人。怀念他,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我给他留着位置。我要告诉他,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怀念你,小抛。

  小抛,我的手很冰凉,可是已经没有地方取暖。    wWw.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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