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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作者:双面人 | 书号:26272 时间:2020/4/22 字数:113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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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宮门口,贾敏的声音极轻,除了黛⽟和元舂外,别人难以听到。 元舂本聪颖,一听就明⽩了贾敏的意思,自己想出宮,她必有方法成全,若是其他的,就不要开口恳求了。弱不是⽗⺟之意,元舂并不想进宮,从此难见⽗⺟兄弟音容,孤寂凄冷,哥哥贾珠死了自己也没有再见到他一面,因此听了贾敏的话,元舂眼里闪过一丝喜⾊。不过,这一丝喜⾊很快就化为虚无,目光暗淡下来。 元舂有抱负,可是说实话,她真真不想留在深宮中虚度年华,想到⽗⺟送自己进宮的心愿,不由得苦笑。道:“姑妈容禀,我何尝不盼着和⽗⺟兄弟共享天伦,齑盐布帛亦是情愿,今处宮闱,却是骨⾁天各一方,每每黯然神伤。” 元舂情不自噤地看了黛⽟一眼,天底下谁又能比得上黛⽟受到⽗⺟娇宠呢?她在深宮都知道,何况别人。想必,林如海和贾敏是决计不会送她进宮的。 听了这话,黛⽟在一旁细细打量元舂,倒有些刮目相看。 黛⽟听⽗⺟说过,贾敏原劝过贾⺟莫送元舂进宮,奈何他们一意孤行,果然,元舂至今二十来岁,仍旧在宮中蹉跎,枉自才貌双全,鲜有人及。按时下规矩,没有自家从中周旋的话,元舂须得等到三十岁后方能出宮,还得在宮中将近十年。 黛⽟心想,听元舂的意思,似乎极不愿意留在宮中? 不等她想完,见贾敏脸上浮现一抹欣慰,心想元舂倒比兄嫂好些,道:“你有这样的见识,可见不凡。既然你亦想出宮,明儿我向皇后娘娘求求情,早些放你出宮。” 元舂今年二十一岁,正当妙龄,出了宮,命运不济的话只能做大户人家的填房,有造化的话还能寻一门好亲。贾敏素知当世男女定亲成婚虽早,却也有一二因家事蹉跎之人,二十来往年纪尚未娶亲的大有人在,以元舂的才貌品格,未必不能结亲。 元舂心中苦涩愈重,缓缓地摇了头摇,道:“怕是不成的。” 说话的时候,元舂眼圈微红,几乎落下泪来。 没有人知道她在宮中受到的苦楚,她掌管礼仪书写文件等事,比寻常宮女尊贵些,不必夜以继⽇地做活,但是终究难掩寂寞清冷之状,连生病都不敢,唯恐被人取代了。除此之外,处处谨言慎行,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要想活得自在些,还得打点上上下下所有人,留个好名儿,免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人算计了去。每回和家中通信,除了要银子,只能嘱咐⽗⺟好生教导宝⽟,连一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她在宮里这么多年,一腔心事无处诉,今见贾敏,确是令她欣喜若狂,这回能随驾南巡,她也是费了许多工夫,兼之皇后想起自己是贾敏的內侄女,名单上才有她。 彼时舂雨早收,四周彩灯明亮,如同⽩昼一般,前殿仍能听到戏乐之声,想来宣康帝宴诸臣还没散,然而命妇们都相继离开了,只剩贾敏和元舂说话,仍未上车,旁人都知道皇后让元舂送贾敏的用意,无非是让她们姑侄说几句梯己话,也都不催促,因此贾敏听了元舂的话,道:“你担心什么?怕家里不允许?” 元舂低头不说话。 贾敏哪里还能不明⽩元舂的顾虑,暗恼自己⺟亲兄嫂,不好好地替元舂找个门当户对人家,非得送进宮里,谁家又能看得起这样行为了?沉昑片刻,道:“我非你⽗⺟,的确做不得主,但是你一心想出宮的话,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也能通信劝说你祖⺟一些。不过,话说在前头,他们不愿意,你出了宮,必定是要受些委屈的。” 元舂听了这一席话,只觉得心里一暖,夜间风雨残留下的寒气悉数被驱离⾝边,头摇道:“姑妈千万别如此,我出了宮,受委屈是小事,却怕姑妈也受责难呢!横竖我就这么着了,今儿见了姑妈,已经是喜非常了。” 说完,元舂轻叹道:“姑妈能劝说祖⺟⽗⺟亲答应我出宮再替我求情就好了。” 经过贾⺟和贾政夫妇首肯,她出宮的话,和贾敏都不会受到家中为难,可惜元舂心里明⽩,这只能是妄想罢了。 贾敏明⽩其理,道:“从前你进宮前,我已经劝过你祖⺟了,当时不肯,此时哪能? 元舂闻言,不由得一阵苦笑。 风起,黛⽟⾝上略觉寒冷,瑟缩了一下,她将贾敏和元舂的话都听在耳中,心中暗暗记住了元舂进宮,非其所愿,而是贾⺟和贾政夫妇的意思,这样不顾及女儿的终⾝,恐早已被富贵所惑了罢?黛⽟心想。 黛⽟想起宣康帝头发花⽩,纵然是真龙天子,也不过是一位老人,真不知道怎么就有人前仆后继地进宮呢?太子她虽未见到,可是常听俞恒提起,也是温和宽厚品的人物,年纪也有四十岁了,和太子妃情投意合,膝下儿女好几个,难道外祖⺟家想的并非是当今,而是下一任帝王?她和俞恒自小一处长大,深知除了俞老太太外,俞恒只有太子妃一个亲姐姐,她可不想元舂去了东宮,让自己家在俞家跟前抬不起头来。 黛⽟自小见惯了⽗⺟的情分,虽知当下姬妾丫头是寻常小事,却不大喜她们,似自己⽗⺟这般清清静静地过⽇子,没有那么多明争暗斗岂不是极好? 黛⽟记得自己看资治通鉴时,听⽗亲说,司马光一生无子,也没有纳妾呢。 寂静了一会子,贾敏问道:“天晚了,你妹妹倦得很,我们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明儿还有的热闹呢。” 元舂看向黛⽟,果然见到她面⾊疲倦,正強撑着站在一旁听她们说话。元舂初见黛⽟,见她生得姣花软⽟一般,莫说自己未进宮前所见人等,便是宮里亦无人能比其风流,脸上闪过微微笑意,赞道:“妹妹真真生得好,非侄女所能及也。” 贾敏平生皆以自己儿女为荣,笑道:“你别太夸赞她了。” 一时上车离开,⺟女坐定,黛⽟迫不及待地问道:“哥哥和弟弟怎么回去?” 贾敏笑道:“有你⽗亲呢,还怕回不了家?咱们娘儿先回去。” 黛⽟微微放下心来,忽然由窗往外看,见元舂依然立在原地,更显得有些凄冷,回⾝问贾敏道:“元舂姐姐似乎没说自己所求何事。” 贾敏在她⾝上摸了一把,察觉到褂子里面穿的是自己给她新做的夹袄,松了一口气,黛⽟⾝子弱,夏⽇亦穿夹⾐,何况今⽇一路风雨的,她就怕黛⽟这回面圣受了寒,闻言,叹道:“你这表姐倒是个有见识的,只是却不够十⾜聪明。” 贾敏眼里満是忧虑,元舂尚且如此,娘家其他的女孩子将来之东又如何? 黛⽟早已困倦了,睁着一双似睡非睡的眼睛望着⺟亲,一脸疑惑。今⽇听元舂一言一行,不是寻常浅薄女子,她想出宮亦是极大的气魄,如何⺟亲却这么说呢? 贾敏头摇一笑,道:“你年纪还小,知道这么许多做什么?” 黛⽟依偎在她怀里,央求道:“妈就跟我说罢,我想知道得多些,免得明儿被人哄了。妈不跟我说,等爹爹回家,我问爹爹去。” 贾敏搂着她,仍旧不答,说道:“你就知道找你⽗亲,仗着你⽗亲疼你呢!今年他忙得不可开,竟是别打扰他了。起先忙着筹措银子建造行宮,现今接驾,等到回銮时,少说还得一个多月,怕是连在家吃饭的工夫都没有。” 黛⽟不依,扭股儿糖似的百般撒娇。 贾敏只好道:“你表姐是极聪明的,知道咱们家和你俞哥哥家的情,所以不敢贸然开口,你外祖⺟既然想托我替他们说情,你表姐怎能不知道?只是进了宮,名分上都是当今圣上的人,这种心思是万万要不得的,在宮门口,她不能说,也不敢说。咱们家权势在江南可谓是首屈一指,甄家当年赫赫扬扬又如何?凡事且看当下。你表姐不想得罪咱们,这话她是决计不能说的,只能告诉咱们她在深宮中凄苦罢了。” 听了元舂的无奈,作为嫡亲的姑姑,如何不心疼?和娘家虽有嫌隙,贾敏却不愿殃及晚辈。既心疼了元舂出不了宮,少不得帮衬一二,叫她好过些,可是在宮里又如何好过?无非是有个极好的去处,不必蹉跎至三十岁。 贾敏心想,搁在从前,说不得当真帮衬元舂了,如今她见了元舂,却是打从心里不愿。 看着女儿颊边一丝淡淡晕红,贾敏恍惚间,仿佛见到了女儿苍⽩瘦弱的模样,对她的凄凉悲怆感同⾝受,忽听耳边黛⽟一声叫唤,贾敏登时回过神来,眼底隐隐带着一丝凝思,似乎这还是那⽇噩梦留下的一些症状。 那个梦,贾敏仍旧记不起来,每回同林如海说时总被岔开,但是自己疏远娘家哥哥,今又对元舂生不起关切的心思,莫非在梦里他们都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家的事情? 世间但凡聪慧之人,遇到一丝疑惑,总是想打破沙锅问到底,贾敏亦然。 黛⽟问道:“妈在想什么?方才我说的话,妈没听到?” 贾敏再次撇开心中所思,问道:“你说了什么?我才想到一件事,竟未听见。” 黛⽟不満地道:“妈,下回咱们说话,你可别出神了。我问的是妈妈知道元舂姐姐的心思,怎么却不点破呢?我最不喜旁人用这些心思对自家人了。既然是亲戚,什么话不能开门见山地说?不管是否顺心如意,到底坦些才是君子。” 贾敏笑道:“世间哪里那么多的君子?背地里算计人的时候多着呢。元舂也算命苦的了,好好的女孩儿家,在深宮中这么多年,没个着落。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姐姐,是我娘家的內侄女,何况她没开口,我便当做不知。何况,我即使明⽩了,她开口相求了,我先前也说得极清楚,出宮我能帮忙,别的,我不揷手。” 眼见着太子妃将来是皇后,又是和自己家好的俞家长孙女,她怎能不顾及两家情,反替元舂筹谋?不管⾼低贵,为姬妾为丫头都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她和林如海情深意重二十多年,如何能心无挂碍地举荐姬妾丫头给太子妃? 黛⽟问道:“我看元舂姐姐想出宮倒是实话,竟不能么?” 贾敏道:“她想出宮的确是真心实意,并非虚话,她也明⽩自己命中注定了的,难以出宮和骨⾁团聚。你二舅舅二舅⺟在你姐姐⾝上寄予厚望,好容易才送进宮,又被选到皇后娘娘⾝边,如何愿意她出宮?你珠大哥已经没了,剩下一个宝⽟不喜读书,只在內闱厮混,极是顽劣,在他们心里,除了让你姐姐博个富贵,还能如何?” 黛⽟嫌恶道:“男儿不争气,靠女儿家做什么?竟要学杨国忠不成?” 贾敏心里亦如此想,可惜娘家总是看不透儿孙才是一门之基,一味纵容子孙,没有林如海的话,还不知道贾琏如何呢!想来因为贾珠用功太过一病没了,贾⺟和贾政夫妇也不敢迫宝⽟太过,导致今年九岁了仍旧不大去上学。 黛⽟见状,略一思忖,心里便明⽩了,暗暗庆幸自家兄弟能撑得起门户。林睿不必说了,早早就中了秀才,做的文章比举人做的不差,若不是年幼,今年就能参加秋闱了,可惜林如海让他再等三年去考,不然今年乡试上定有林睿之名。林智虽然淘气些,比自己资质略差一分,但是五岁上起始读书,亦已念完四书了,渐渐少了⾝上的孩子气。 她叹了一口气,道:“元舂姐姐倒有些可怜。” 贾敏幽幽地说道:“天底下,又有谁不可怜呢?谁都不是事事顺心如意的。” 黛⽟闻言,默然不语。 ⺟女二人回到家中,换过⾐裳,喝了早就熬好温着的姜汤,驱除⾝上的寒气,又略进了一碗燕窝汤,行宮中设宴,用的都是淮扬一带的名厨,能给圣人做饭,那是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个个施展十八般武艺,然而他们做的菜肴固然好,可是送到席面上时已经凉了,只皇后嫔妃并诸皇子妃们桌上是热的,黛⽟和贾敏都不曾吃好。 用完,林如海⽗子仍未回来,贾敏见黛⽟等得焦虑,忍不住劝道:“你⽗亲和你兄弟还得过一会子回来,你先去歇息,明儿个还有的忙呢。” 黛⽟心里挂念着林如海和林睿林智,強睁着眼睛,道:“明儿个哪有我们忙的时候?倒是妈妈,明⽇必定要去陪皇后娘娘,游玩的时候也得相陪,竟是先去睡的好,我一个女孩儿没有什么要紧,等爹爹和哥哥弟弟回来。” 贾敏道:“咱们娘儿都去歇息,不等他们。” 一语未了,就听说林如海⽗子回来了,忙进来,一面催促下人端上姜汤,又命人送些吃食上来,又问彼此在行宮里经历的事情。 催促儿女去歇息后,贾敏抱怨道:“见睿儿智儿还罢了,怎么也见了⽟儿?” 不管怎么说,黛⽟是女孩子家,按理,能见皇后,却不能见宣康帝。 林如海已换了⾐裳出来,一口喝尽姜汤,若无其事地道:“你忘记⽟儿抓周时圣上赏赐了许多东西?我疼⽟儿也不是一年两年,谁不知道?你当圣人对臣下家眷一无所知不成?总要见见的,⽟儿被召见乃是必然。” 贾敏叹道:“就怕⽟儿在风头浪尖,成了众矢之的。” 林如海却笑道:“怕什么?咱们还护不住⽟儿?我自有道理。得圣人召见,⽟儿是头一份,将来谁还敢欺负她?” 贾敏横了他一眼,灯光下,虽已中年,仍旧风韵犹存,道:“老爷就不怕圣人惦记着咱们⽟儿的终⾝?到时候若是圣人起意赐婚,老爷才有后悔的时候呢!当初老爷那般挑剔的想法也都成了流⽔。” 林如海笑道:“放心罢,没有这样的事儿。” 贾敏听了,却不信。 林如海解释道:“咱们和曾家结亲,圣人看在眼里,如何不明⽩?⽟儿的婚事,即便圣人揷手,也得问问我的意思。圣人并不是一意孤行的人物,结亲也不是结仇,总得两厢情愿才好。再说,咱们⽟儿还没有那么大的体面,能让圣人赐婚。皇家虽有和⽟儿同龄的皇子皇孙,可是为了太子将来,圣人难道让人有咱们这一门岳家不成?” 贾敏登时放下心来。 次⽇,夫妇二人早起,去行宮各自给帝后请安。他们忙着伴驾,林睿也常被叫去,几家官宦公子都在,黛⽟便带着林智在家里,关门闭户,倒也相安无事。但是黛⽟终究得过宣康帝的宣召,别人家的女孩子络绎不绝地过来,都问她圣人是何等模样等等。 各家⽗⺟都是早出晚归,这些女孩子无人管,愈加自在逍遥。 黛⽟终于明⽩了⺟亲何以担忧自己了,每⽇的帖子都能收到一摞,林智见状,立时装病卧在上,嚷着让黛⽟照料,藉此推脫。 林智早就大好了,丝毫瞧不出他和黛⽟一样先天不⾜,黛⽟不噤啼笑皆非。说来大夫都觉得古怪,一样的症候,林智调养得倒好,黛⽟依旧娇弱。他们家都忌讳这些,黛⽟近几年好容易养得好些了,他们从来不让黛⽟自己托病。 如此一来,姐弟二人方渐渐清闲下来。 黛⽟坐在林智房里的紫檀大案边,专心致志地做针线活儿,一晃十几⽇过去了,再过两⽇就⼊夏了,她见林如海的扇套旧了,故做个新的。而在外人嘴里生病的林智却是面⾊红润,精神抖擞,正躺在榻上翘着腿吃果子,披散着头发,只着一件单衫。 林智吃完果子,坐起⾝拿着帕子擦手,道:“姐姐什么时候也给我做个扇套儿?” 黛⽟抬头看着他,哼了一声,道:“不知道前儿谁拿走了我⾝上用过的一条汗巾子,现今又来要扇套儿?当我是给你做活的不成?” 林智嘻嘻一笑,道:“我不就是见汗巾子上绣的花儿奇巧么?好姐姐,赏我一个罢!” 黛⽟放下手里的针线,翻动针线筐,挑出一件来扬手掷到林智怀里。林智拿起一看,竟是一个才做好的扇套,湖绿锦底,绣着⽩莲,精巧非常。林智爱不释手,把玩片刻,跳下罗汉榻,朝黛⽟作揖,逗得周围丫鬟们都笑了。 黛⽟虽已学了几年针线,平素极少做,除了给家人作几件小东西外,余者从不沾手。 黛⽟深秋至初舂之际从不动手,嫌冷,近⽇天暖,⽗⺟兄长都忙,她才放下诗书,做了些针线,但是姐弟二人也没清静了几⽇,就听说九皇子妃打发人来请黛⽟和林智赏花。 九皇子随驾南巡,九皇子妃亦然,他们夫妇现今以太子马首是瞻,颇有体面,当⽇在行宮时黛⽟没能同九皇子妃说上话,贾敏时时过去,⺟女二人早见了几回,说了许多梯己话,赵安想见弟妹,便打发人来请。 彼时贾敏仍在行宮,独黛⽟和林智在家,闻言,忙命请进来。 赵安打发了四个嬷嬷,依次向黛⽟姐弟二人请了安,満脸堆笑,道:“上回初至扬州,虽见过姑娘,却不曾说话,皇子妃心里亦惦记着二公子,可巧行宮中园內花开正好,故命我等来接姑娘公子过去。” 听了这话,黛⽟笑道:“姐姐如此盛情,何敢辞之?暂且稍后,让我们换件⾐裳。” 四位嬷嬷俱是一笑,恭敬应是。 上回黛⽟进宮时,未曾带丫鬟跟随,都和小厮仆从在外面跟着的,今⽇既要过去,少不得带两个丫头,雪雁最是贪玩,忍不住喜笑颜开,跟着姑娘去行宮走一趟,何等体面,回来人人都羡慕她呢。 黛⽟见雪雁如此,便挑了雪雁和⽩鹭跟着自己去,林智⾝边倒不必。 外面管家媳妇得知消息,早就命人备好了马车,黛⽟吩咐了一回,带着林智并两个丫鬟随嬷嬷过去,她坐在车內,林智却是骑马。 及至到了行宮门口,早有人引进去,到了九皇子夫妇所居殿阁。 嬷嬷请二人坐下,又有小宮女捧茶上来,尚未吃,便见一群宮女太监簇拥着一位女子笑盈盈地过来,黛⽟和林智连忙站起,上前见礼,道:“该当我们拜见姐姐,怎劳姐姐亲自过来?”说话间,黛⽟留心打量,却见赵安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圆脸杏眼,一团和气,只着半新不旧的常服,愈发有一种雍容气度。 赵安一把拉着黛⽟,不叫她拜,打量黛⽟一番,笑道:“怪道义⽗义⺟疼得很,我见了也喜得很呢!好妹妹,咱们姐弟还讲究什么虚礼?上回在皇后娘娘那里见到你,偏生人来人往的,咱们没能说上一句话,今儿来了,咱们好生聚一聚。” 又拉着林智的手,上下看一回,道:“和睿兄弟一般模样,任谁见了都知道是嫡亲的兄弟,睿兄弟已经中了秀才,智兄弟在家可也读书了?” 林智笑道:“刚念完四书。” 赵安眸光一闪,眉目生动有致,顾盼神飞,夸赞道:“果然是家学渊源,将来又是一个才子呢!”她心里感北静王妃和贾敏,若没有她们,自己又不得娘家看重,焉能有今⽇,也是有了林如海的势,别的妯娌对她都不敢太过。 姐弟二人都谦逊非常。 赵安道:“咱们是姐弟,虽未见,心里却记挂着,好容易才相会,今儿别太生分了。” 黛⽟听了,和林智抿嘴一笑。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笑道:“殿下听说林姑娘和林二爷来了,请二爷过去呢。” 听闻此语,黛⽟和林智讶然,赵安却向那小太监问道:“殿下几时回来的?不是和明郡王、七皇子等人陪着圣人游湖去了?” 小太监笑道:“圣人有事情代殿下,故打发殿下先回来了。” 赵安听说,便命人送林智过去。林智早见过宣康帝,也和九皇子说过话,心里倒无所畏惧,看了黛⽟一眼,见她轻轻颔首,方随着赵安派的几个嬷嬷宮女太监过去。行宮守卫森严,赵安行事亦小心,打发七八个人陪着他,不到九皇子跟前不许离开。 黛⽟看在眼里,暗觉赵安精细,亦放下心来。 赵安拉着黛⽟坐下说话,细问家常琐事,不知不觉说到女儿⾝上,她进门后至今只生了一女,好在他们年轻,倒不急,道:“才満一岁,因行程太远,不敢带她出京,已托给太子妃照应了,不知道咱们下回几时再见呢,你也见见才好。” 黛⽟道:“一南一北的,得等我们回京才能见。” 赵安笑道:“圣人都说了,叫义⽗依旧管盐政,想来一时半会你们回不得京城,倒是⽇后定然能回京,义⽗总有述职的时候。” 黛⽟点头称是,不过她倒觉得在扬州甚好,平素没少听⽗⺟兄长说起京城诸事。 又有太监来回说酒席已备,赵安便携着黛⽟出了居所,到了园內。彼时四月下旬,百花争,次第绽放,浓香清冽,十分好看,倒是桃花已到花期尽时,一阵风吹,顿时落红无数,沾在众人⾐襟上,挥之再来。 赵安笑道:“不来江南,不知江南园林之美。这一路行来,还是以扬州富庶第一,也是义⽗的功劳。听说,都是本地盐商大贾出力建的行宮?我还听你姐夫说,这里原本是一片园林,年初连成一片,有了今⽇秀美之⾊。” 黛⽟听了,笑道:“确实都是本地官商出钱出力,并没有动用国库银子。” 赵安道:“怪不得你姐夫说,天下富庶在扬州,果然不错,两三个月就建出了行宮。我记得他们从前出了不少财物粮食赈灾济贫,这会子又这样,圣人都看在眼里。不知道你可听说了,前儿设宴,圣人赏赐了御膳给那几家呢。” 黛⽟道:“不止他们得了御膳,我们家还得了圣人御笔亲题的匾额呢。” 宣康帝抵达扬州已有半月,自非游玩而来,而是巡查各处,格外优待老人,常叫百姓到跟前询问,倒比在别处知道的多些,前⽇还去了俞家祖宅,慰抚俞老太太,在其宅游玩时,赐下一块匾额,一副对联,都是御笔。从俞家出来后,宣康帝就去了盐运司,林如海极得宣康帝之意,自然少不得林家的匾额,只是宣康帝并未宣召,她和林智在屋里未出。 赵安道:“你们若不得,谁家该得?” 拉着黛⽟坐到花树下,酒⽔齐备,杯盘罗列,用的仍旧是淮扬名厨,其中倒有一些长安名菜,赵安笑道:“此行跟了好几个御厨,一个跟着我们殿下,我叫他们做了几样京城的佳肴上来,你尝尝可好,若是喜,明儿就留一个御厨给你们使唤。” 黛⽟犹未答话,忽然有人说宣康帝游湖时遇刺了。 ——无奈,拼全勤,先凑本文,还差两千—— 九皇子随驾南巡,九皇子妃亦然,他们夫妇现今以太子马首是瞻,颇有体面,当⽇在行宮时黛⽟没能同九皇子妃说上话,贾敏时时过去,⺟女二人早见了几回,说了许多梯己话,赵安想见弟妹,便打发人来请。 彼时贾敏仍在行宮,独黛⽟和林智在家,闻言,忙命请进来。 赵安打发了四个嬷嬷,依次向黛⽟姐弟二人请了安,満脸堆笑,道:“上回初至扬州,虽见过姑娘,却不曾说话,皇子妃心里亦惦记着二公子,可巧行宮中园內花开正好,故命我等来接姑娘公子过去。” 听了这话,黛⽟笑道:“姐姐如此盛情,何敢辞之?暂且稍后,让我们换件⾐裳。” 四位嬷嬷俱是一笑,恭敬应是。 上回黛⽟进宮时,未曾带丫鬟跟随,都和小厮仆从在外面跟着的,今⽇既要过去,少不得带两个丫头,雪雁最是贪玩,忍不住喜笑颜开,跟着姑娘去行宮走一趟,何等体面,回来人人都羡慕她呢。 黛⽟见雪雁如此,便挑了雪雁和⽩鹭跟着自己去,林智⾝边倒不必。 外面管家媳妇得知消息,早就命人备好了马车,黛⽟吩咐了一回,带着林智并两个丫鬟随嬷嬷过去,她坐在车內,林智却是骑马。 及至到了行宮门口,早有人引进去,到了九皇子夫妇所居殿阁。 嬷嬷请二人坐下,又有小宮女捧茶上来,尚未吃,便见一群宮女太监簇拥着一位女子笑盈盈地过来,黛⽟和林智连忙站起,上前见礼,道:“该当我们拜见姐姐,怎劳姐姐亲自过来?”说话间,黛⽟留心打量,却见赵安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圆脸杏眼,一团和气,只着半新不旧的常服,愈发有一种雍容气度。 赵安一把拉着黛⽟,不叫她拜,打量黛⽟一番,笑道:“怪道义⽗义⺟疼得很,我见了也喜得很呢!好妹妹,咱们姐弟还讲究什么虚礼?上回在皇后娘娘那里见到你,偏生人来人往的,咱们没能说上一句话,今儿来了,咱们好生聚一聚。” 又拉着林智的手,上下看一回,道:“和睿兄弟一般模样,任谁见了都知道是嫡亲的兄弟,睿兄弟已经中了秀才,智兄弟在家可也读书了?” 林智笑道:“刚念完四书。” 赵安眸光一闪,眉目生动有致,顾盼神飞,夸赞道:“果然是家学渊源,将来又是一个才子呢!”她心里感北静王妃和贾敏,若没有她们,自己又不得娘家看重,焉能有今⽇,也是有了林如海的势,别的妯娌对她都不敢太过。 姐弟二人都谦逊非常。 赵安道:“咱们是姐弟,虽未见,心里却记挂着,好容易才相会,今儿别太生分了。” 黛⽟听了,和林智抿嘴一笑。 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笑道:“殿下听说林姑娘和林二爷来了,请二爷过去呢。” 听闻此语,黛⽟和林智讶然,赵安却向那小太监问道:“殿下几时回来的?不是和明郡王、七皇子等人陪着圣人游湖去了?” 小太监笑道:“圣人有事情代殿下,故打发殿下先回来了。” 赵安听说,便命人送林智过去。林智早见过宣康帝,也和九皇子说过话,心里倒无所畏惧,看了黛⽟一眼,见她轻轻颔首,方随着赵安派的几个嬷嬷宮女太监过去。行宮守卫森严,赵安行事亦小心,打发七八个人陪着他,不到九皇子跟前不许离开。 黛⽟看在眼里,暗觉赵安精细,亦放下心来。 赵安拉着黛⽟坐下说话,细问家常琐事,不知不觉说到女儿⾝上,她进门后至今只生了一女,好在他们年轻,倒不急,道:“才満一岁,因行程太远,不敢带她出京,已托给太子妃照应了,不知道咱们下回几时再见呢,你也见见才好。” 黛⽟道:“一南一北的,得等我们回京才能见。” 赵安笑道:“圣人都说了,叫义⽗依旧管盐政,想来一时半会你们回不得京城,倒是⽇后定然能回京,义⽗总有述职的时候。” 黛⽟点头称是,不过她倒觉得在扬州甚好,平素没少听⽗⺟兄长说起京城诸事。 又有太监来回说酒席已备,赵安便携着黛⽟出了居所,到了园內。彼时四月下旬,百花争,次第绽放,浓香清冽,十分好看,倒是桃花已到花期尽时,一阵风吹,顿时落红无数,沾在众人⾐襟上,挥之再来。 赵安笑道:“不来江南,不知江南园林之美。这一路行来,还是以扬州富庶第一,也是义⽗的功劳。听说,都是本地盐商大贾出力建的行宮?我还听你姐夫说,这里原本是一片园林,年初连成一片,有了今⽇秀美之⾊。” 黛⽟听了,笑道:“确实都是本地官商出钱出力,并没有动用国库银子。” 赵安道:“怪不得你姐夫说,天下富庶在扬州,果然不错,两三个月就建出了行宮。我记得他们从前出了不少财物粮食赈灾济贫,这会子又这样,圣人都看在眼里。不知道你可听说了,前儿设宴,圣人赏赐了御膳给那几家呢。” 黛⽟道:“不止他们得了御膳,我们家还得了圣人御笔亲题的匾额呢。” 宣康帝抵达扬州已有半月,自非游玩而来,而是巡查各处,格外优待老人,常叫百姓到跟前询问,倒比在别处知道的多些,前⽇还去了俞家祖宅,慰抚俞老太太,在其宅游玩时,赐下一块匾额,一副对联,都是御笔。从俞家出来后,宣康帝就去了盐运司,林如海极得宣康帝之意,自然少不得林家的匾额,只是宣康帝并未宣召,她和林智在屋里未出。 赵安道:“你们若不得,谁家该得?” 拉着黛⽟坐到花树下,酒⽔齐备,杯盘罗列,用的仍旧是淮扬名厨,其中倒有一些长安名菜,赵安笑道:“此行跟了好几个御厨,一个跟着我们殿下,我叫他们做了几样京城的佳肴上来,你尝尝可好,若是喜,明儿就留一个御厨给你们使唤。” 黛⽟犹未答话,忽然有人说宣康帝游湖时遇刺了。<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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