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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作者:双面人 | 书号:26272 时间:2020/4/22 字数:130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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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计议妥当,贾敏便给贾⺟回了信儿,应了贾⺟定下的⽇子,乃是七月中旬。 七月初贾敏坐胎満三个月,消息一放出去,有人惊,有人喜,惊者只说怪道先前満城风雨时贾敏不吭不响,原来已经有了喜,活打了放流言之人的嘴巴子,喜者却替贾敏感到悦,忙亲自过来道贺,一时之间宾客盈门,热闹不已。 老太妃知道后呆了半晌,叹道:“怪道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苍天果然没负他们。亏他们沉得住气,那时想来已有脉息了罢?竟忍到了三个月整才放出消息。” 又向南安王妃嘱咐道:“这夫俩都不是简单人物,灿儿闹腾得那样厉害,若是我早怒了,偏生他们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可不信他们真的无动于衷。想来他们自知不及王府之势,方处处忍让,瞧着似乎软弱了些,咱们才请贾家老太君做中人他们便应了,但越是这样的人物越是不能小觑,⽇后宁可与他们好些,或是谦让些,也别得罪了他们去。” 说到这里,老太妃忍不住蹙了蹙眉,道:“可惜灿儿已得罪了他们,不仅得罪了他们,还险些毁了咱们王府的名声,两家若想亲密无间怕是不能了。” 南安王妃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忍不住苦笑道:“只能尽力而为了。” 老太妃暗自叹息。 南安王妃道:“七月十八咱们设宴,好生地替灿儿赔个不是。唉,都说儿女是债,真真并非虚言,灿儿一点小心思弄得咱们府里抬不起头来,将来也不知道煜儿的婚事会不会受到影响,如今又劳烦太妃亲自过去给林家贾氏夫人赔不是,真真是儿孙不孝。” 老太妃淡淡地道:“事已至此,有什么好抱怨的?疼了灿儿十几年,谁能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想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唯有我亲去,瞧在我一张老脸上,才好消了他们对咱们家的怨恨。那林如海现今是翰林院的修撰,韩林是做什么的?都在圣人跟前走动,庶吉士就是替圣人书写圣旨的,听说林如海的书法比庶吉士更有风骨,已经替圣人写过好几回圣旨了,若真是记恨咱们,只需在圣人跟前多嘴几句,咱们家纵然不会伤筋动骨,也会让圣人疑心。” 南安王妃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林家忌惮他们家,不敢得罪,只能选择两家和解,但他们家何尝不是忌惮荣国府,忌惮林如海这样的后起之秀?记得当时林公去世之际人人都说林家就此败落了,不想林如海年纪轻轻居然⾼中状元,从前远着他们家的人现在又纷纷上门,其人脉让人不敢小觑。 南安王妃开口道:“该预备的礼物都打点好了,听说贾夫人有孕,又添了些吉祥如意的东西,一会子请太妃过目,若是太妃觉得妥当,我就令人封上。” 老太妃点点头,南安王妃果然命人呈上来。 她们婆媳在府中如此忙碌,想着如何让贾敏消气,那边贾⺟却是笑得合不拢嘴,虽已早得了消息,但到底现在传将出去她才觉得扬眉吐气,女儿有了⾝孕,待生了儿子,看谁还敢说她女儿是不下蛋的⺟! 贾⺟如今儿孙満堂,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女儿了。 贾琏得他外祖⽗⺟的嘱咐,三不五时地去林家,他是个六七岁的孩童,虽说是向林如海请教功课,其实功课并不多,四书才念了一半,只是贾敏温柔娴静,待他体贴⼊微,就好比王夫人待贾珠一般,眼神柔和得几乎滴得出⽔来,因此他对贾敏比贾赦还亲密些,听说贾敏要生弟弟了,贾琏不噤有些烦心,闷闷不乐地坐在贾⺟房里摆弄九连环。 贾⺟见状,忙笑道:“琏儿这是怎么了?倒像是谁惹了你似的?” 贾琏放下九连环,一扭⾝投到贾⺟怀里,开口道:“姑妈生了弟弟,是不是就不疼我了?就像婶娘只疼珠大哥哥一样。” 贾⺟扑哧一笑,道:“真真是哪里来的糊涂想头?你这样说,岂不是伤了姑妈的心?” 虽说当年和李夫人婆媳之间颇有几分嫌隙,但是如今李夫人已经没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冰雪伶俐的孙儿,再者又有贾敏常常从中斡旋,替贾琏说了不少好话,贾⺟对贾赦三不五时地只和小老婆喝酒十分不満,倒对贾琏极是疼爱,不下长孙贾珠。 贾珠毕竟是第一个孙儿,自小便聪明,纵然贾琏嘴甜,是贾⺟跟前第一红人,但也无法撼动他在贾⺟心中的地位,能与贾珠相提并论,已可见贾琏在贾⺟心中的地位远胜从前。 贾琏面上一红,低声道:“人家说,总是自己的孩子亲。姑妈没有弟弟的时候疼我,以后有了弟弟就职疼弟弟,不疼我了。” 贾⺟闻言,顿时大怒,问道:“人家说?哪个人家?谁在你跟前嚼⾆调唆你生这么些疑心?打小儿你姑妈就比别人疼你,近几年来你姑妈不在京城里,吃的玩的用的什么好东西都比珠儿多一分,来了京城更是经常接你去顽,如何就对你不好了?” 贾琏眼珠儿滴溜溜一转,道:“是柳儿说的,孙儿午睡的时候柳儿和絮儿在窗外说的。” 贾⺟忽然想起这柳儿和絮儿都是王夫人当家时给贾琏挑的丫鬟,生得最是标致伶俐,既然伶俐人,如何会说这些?贾琏年纪小,不懂事,若信了这几句话,就此疏远了贾敏,岂不是伤了贾敏的心?既伤了心,自然不管贾琏了。倘若她没记错的话,絮儿是谁她不知道,但是柳儿是周瑞的女儿罢?进了贾琏的院子,没一年就成了大丫头,总管贾琏房中所有事务。 想到这里,贾⺟眼波一闪,冷冷地笑了,摸抚着贾琏头上的胎发,道:“琏儿乖,别理会那些人嚼⾆子,一会子祖⺟打发人送你去找姑妈,看你姑妈还疼你不疼。” 贾琏答应了,喜喜地道:“孙儿有好些玩意儿,孙儿挑好的送给弟弟顽。” 说着,恭恭敬敬地告退回房。 贾琏背着手,眼里带着笑,幸亏自己聪明得很,柳儿和絮儿几次三番地说些不好的话,他早就觉得不对了,现在又来挑拨他和姑妈,还是撵出去的好,不然她们跟在自己⾝边,以后却对人抱怨说姑妈对自己如何不好,岂不是告诉外人说是自己的意思?到时候让姑妈伤心,姑妈再也不疼自己了,自己的⽗亲又不争气,以后谁还会帮自己? 贾琏从小就记得姑妈送东西时,自己一向都比贾珠的厚几分,不像别人送礼,要不自己和贾珠的一样,要不就是贾珠的比自己多。外公外婆也说了,最疼自己的不是祖⺟,而是姑妈,他要好好孝顺姑妈,不能因为姑妈有弟弟就远着姑妈,姑妈有弟弟才好,自己没有亲兄弟,以后要靠表兄弟一起互相帮衬,考科举还要请教姑⽗呢。 回到自己房里,看着柳儿和絮儿打扮得花红柳绿,围着廊下八哥儿说笑,贾琏微微冷笑一声,径自叫娘赵嬷嬷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好送到林家给表弟。 赵嬷嬷夸赞道:“哥儿这般想是极好的,姑太太疼哥儿,哥儿很该尽尽心意。” 说实话,赵嬷嬷心里着实感贾敏,对于贾琏而言,贾敏真的好比亲娘一样,纵然是亲娘,恐怕也不如贾敏想得周全,想得长远。贾琏无⺟,现今贾赦又尚未娶填房,便是娶了,也未必真心实意地教养贾琏,虽然说哥儿不能长于內宅妇人之手,但是许多事还是得做⺟亲的言传⾝教,不然,贾珠和元舂怎么就那么得贾⺟的心?而贾琏之前却不是如此? 贾琏是赵嬷嬷大的,伴随贾琏的时间比自己的亲儿子都长,自然处处为贾琏着想。她原是李夫人的陪嫁丫头嫁了贾家的家生子,眼看着李夫人去世后其陪房心腹没多久就被挑出不是打发出去,她心里急得不行,若不是贾琏只吃她的,恐怕她和其他人一样下场。 如今好了,李恂常接贾琏过去,先生也是李家选的,贾敏又待贾琏这样好,贾琏在这府里总算不是孤立无援了,至于贾赦,赵嬷嬷早就不在意了。 贾琏眯眼儿一笑,嘴微翘,神情十分得意。 别看他年纪小,不过六岁,他真的很聪明,心思灵巧,若说读书,和贾珠的天资不相上下,功课上比之贾珠略有不如,但是论起讨人喜的本事,十个贾珠都比不上他一个,想得又周全又妥帖,不管是送的东西,还是平常说的话,总是让人觉得心里熨帖。 这时,又听柳儿跟絮儿在廊下道:“二爷处处想着姑太太,不知道姑太太有了哥儿,是不是对二爷依然和从前一样好,我真担心二爷将来受不住。” 絮儿赞同道:“我也愁呢,偏二爷不在意,倒想着姑太太。” 赵嬷嬷満面怒⾊,正要出去理论,却被贾琏扯住了⾐袖,低头一看,只见贾琏摇了头摇,低声道:“嬷嬷别管她们,到底是婶娘挑上来的丫鬟。” 耳房內只有赵嬷嬷和贾琏,并无旁人,赵嬷嬷心中一动,忙道:“二爷,这话是何意?” 赵嬷嬷心里酸楚无限,但凡哥儿姐儿院中的事务都由娘总管,偏到了贾琏这里她竟做不得一点儿主,反倒是柳儿这个大丫头总管一切。 贾琏笑道:“我心里明⽩她们在挑拨离间,不会听的。” 赵嬷嬷摇了头摇,道:“二爷年纪小,不大知道世事,往往这事儿经不起说,哪怕二爷知道他们说得不对,但是时间久了,听到的次数多了,也就难免有些相信了。如今既然知道她们不好,很该打发出去,千万别毁了二爷来之不易的前程。” 贾琏点头笑道:“我知道,已经说给老祖宗听了,自有老祖宗料理。” 赵嬷嬷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二爷到底长大了,已经懂得如何料理⾝边下人了。 却说贾⺟自贾琏走后,便倚枕沉思,随即一笑,贾琏到底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心思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家的爷们岂能叫奴才们拿捏,况且还说自己女儿的不是,正打发鸳鸯亲自走一趟,将柳儿和絮儿都打发出去,便听见外面通报说王夫人来了。 贾⺟眸子里冷光一闪,道:“让她进来。” 王夫人请了安,贾⺟便问道:“有什么要紧事,巴巴儿地过来。” 王夫人忙陪笑道:“听说姑太太有喜了,我特地准备了一些贺礼,回了老太太,好打发人送去。”她听到贾敏孕怀的消息后顿觉晴天霹雳一声响,难怪那时自己将外面的流言说给贾敏听,贾敏笑眯眯地一点儿都不恼,原来她竟是看自己的笑话! 王夫人想起近⽇贾⺟收了库房的钥匙,只让自己管些⽑蒜⽪的小事,或是往各家送礼,或是处理下人口角,大宗儿银钱一概不叫自己揷手,虽说在府里的地位一如既往,但终究比不得先前威风八面,可见贾敏在贾⺟心中的地位,使得她不由得收了昔⽇和贾敏争锋之心,摆出一副菩萨似的姿态,吃斋念佛,低眉顺眼,竟有一点不动声⾊的味道了,特特往贾⺟跟前道喜,还预备了一份贺礼,并贾珠出生后穿的⾐裳,浆洗得十分⼲净。 贾⺟见除了贾珠穿过的小⾐裳外,王夫人又预备了四匹宮绸,四匹宮缎,四个荷包,四挂数珠儿,另有补品若⼲,不由得看了她一眼,道:“你有心了,只是敏儿不差这些东西。” 什么好的东西尽想着给女儿,贾敏自然不差这些,王夫人心中想着,嘴里却陪笑道:“虽说姑太太不缺,但却是我的一点子心意,兼之上回我口无遮拦,竟不知道怎么着,脂油蒙了心一般,说出那样的话伤了姑太太的心,很该赔个不是。” 贾⺟淡淡一笑,道:“你果然如此想?” 王夫人忙道:“自然是如此想,从前年纪轻,不懂事,总是因一时之气觉得不忿,说到底,和姑太太终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如今想透了,只觉得愧羞。”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这段时⽇里她一直深思虑,细想想,贾敏虽然尊贵得让她羡慕,对李夫人的态度也比对自己好,但是贾敏行事并不曾失礼,她是嫁出去的女儿,自己是娶进来的媳妇,是当家作主的人,贾敏来了,自己是主,她是客,贾⺟再疼她,能越过自己这个媳妇,但能越过自己的儿孙不成?何必和她继续这样下去,到那时得不偿失,自己儿子既然要从科甲出⾝,可不像贾琏有那样的外祖家,到时少不得还得请林如海帮衬呢。 王夫人并不蠢笨,相反,她十分精明,眼见贾敏进京后贾⺟待自己一⽇不如一⽇,暗悔自己鲁莽,今儿赌咒发誓,又向贾⺟表明自己所想,果然便见贾⺟脸⾊和缓了些。 贾⺟暗暗点头,王氏总算学聪明了,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懂些厉害了。 和媳妇相比,她疼惜女儿,屡次斥责王夫人,但是她不希望自家和女儿女婿家生分,婚乃两姓之好,本是门当户对,便是互相帮衬扶持,如此一来,两家的前程才能更好。他们荣国府和林家本就是如此方成了亲家,林家看中了自家蒸蒸⽇上的权势,自家看中了林如海的人品本事,以及林家比自家多两代的底蕴。 贾⺟道:“可巧我一会子打发人给敏儿送东西去,一并送过去罢。” 王夫人心中一宽,点头应是。 贾⺟又道:“前儿我路过琏儿房里,听到两个丫头在说话,不过是两个奴才,倒说主子的不是,真真可恶之极,我当时就记在心里了,今儿你既过来了,就把他们打发出去罢,我从⾝边挑两个好丫头过去给琏儿使唤。” 王夫人心头一凛,忙道:“不知是哪两个丫头?这就撵出去。” 贾⺟扭头问鸳鸯道:“叫什么名儿,我也不记得了,鸳鸯你可记得?” 之前贾⺟和贾琏说话时鸳鸯在一旁伺候着,自然记在心里了,忙道:“回老太太的话,我都记着呢,一个叫柳儿,一个叫絮儿。” 贾⺟笑道:“是叫这两个名儿。” 王夫人神⾊微动,笑道:“老太太放心,这两个丫头很该打发出去。” 贾⺟摆摆手,王夫人方告退出去。 王夫人记得柳儿是周瑞的女儿,虽说她的确不喜贾琏,叫柳儿服侍贾琏也只是为了知道贾琏的消息,但哪里想到柳儿竟敢诽谤主子竟叫贾⺟知道了,因此回到屋里便对周瑞家的道:“你女儿怎么当的差事?倒惹得老太太生气?” 周瑞家的连忙道:“太太息怒,我也不知道。”周瑞家的暗暗叫苦,她能不知道王夫人的子喜好?还不是看王夫人的眼⾊行事,虽非王夫人之意,但若王夫人不曾流露出来,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在贾琏跟前挑拨贾琏对贾敏生疑心。 王夫人恨恨地道:“你过去,带了你女儿家去罢,在老太太跟前落了不是,还想继续当差?别妄想了。横竖你女儿已经大了,正经在外面挑个女婿,你们也放心。” 周瑞家的只得应是,好在和丈夫给女儿挑了好人家,原本就想着求恩典放出去。 柳儿和絮儿出去后不久,贾⺟便将⾝边的大丫头琉璃给了贾琏使唤,另外又添了一个个二等丫鬟,名唤画眉,且是后话。 贾⺟又亲自检视了一遍王夫人预备的礼物,方命人给贾敏送去,同行的还有贾琏。 贾敏才从北静王府赴宴回来,得了几件⽔溶穿过的家百⾐,此时见到侄儿严肃认真地请安,煞有其事地送东西给表兄弟,言语贴心,心中十分喜,不枉自己疼他一场,对于王夫人送的东西,她却是淡淡的,只命人收⼊库房。 除了休沐⽇,林如海平常⽩天不在家,因此都是贾敏指导贾琏功课,贾敏虽是女子,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常同林如海论书作画,指点贾琏一点子功课绰绰有余,至晚间贾琏方回荣府,次⽇便在家中随着先生上课,倒也无可记述。 转眼到了七月十八的前一⽇,因次⽇是南安王府赔礼的⽇子,故贾敏一早就去荣国府,按照时下的规矩,南安王府今⽇过来经由贾⺟做中向她赔礼道歉,次⽇设宴,请贾⺟并贾敏过去,吃过酒后便表示两家已是和好如初,不再计较霍灿的所作所为了。 贾敏到了荣国府,见过贾⺟和王夫人,却见贾⺟跟前除了元舂外,另外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儿,一张巧嘴哄得贾⺟眉开眼笑,贾敏挑了挑眉,露出几分疑惑来。 贾⺟笑道:“你不认得她,她是你二嫂子的內侄女,小名叫凤哥儿。” 话音一落,凤姐落落大方地过来拜见贾敏。 只见她年纪虽小,容貌却生得不俗,纵然是遍⾝纱罗,満头珠翠,也掩不住浑⾝上下透出的慡利气度,不见半点庸俗,王家女儿模样都极好,侄女肖姑,凤姐自然不差,贾敏忙命快起,笑赞道:“倒生得好齐整模样儿,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凤姐笑道:“学名王熙凤,今年六岁了。” 贾敏心中一动,正要问她可曾读书,忽然想起王夫人在闺阁时便不曾如何读书,王家的规矩如此,虽然凤姐取的学名,但终究不知道是否读书,若是读书倒好,若是不曾读,反是自己又得罪了王夫人,故朝晴空使了个眼⾊。 晴空会意,他们来时,带了孝敬贾⺟的东西,忙从其中打点出一分表礼来,乃是尺头二匹,金锞一对,并玛瑙戒指一对,腕香珠一串。 贾敏笑道:“来得匆忙,不曾带什么好东西,留着赏丫头们顽罢!” 凤姐笑嘻嘻地道了谢,收到了礼物。 少时有人通报说南安太妃和南安王妃到了,贾⺟忙带人一同出去进来。 至于凤姐,则被元舂带到自己房里顽耍。 一进厅中,因四角放了冰盆子,案上又设以瓜果,扑面就是一阵凉慡之意,相互见过礼,众人方分了宾主落座,因贾⺟既是主,又是中人,年⾼德劭,便坐了上首。 王夫人带着丫头们捧茶果送上,又命人打扇,众人更觉得凉快了。 贾家行事与别家不同,排场比王府更甚,紫檀案上盛放瓜果点心的皆是一⾊粉⽩定窑小碟,鲜花茗碗不无彰显气派,老太妃又留心打量贾敏,贾敏未出阁之前同出阁之时她见过贾敏,但时隔多年,倒有些恍惚,只见贾敏眉弯红,俊俏非凡,虽然不曾涂脂抹粉,面上也隐约有些儿斑点,但无损于她的美丽,反而更增韵致。 老太妃笑道:“几年不见,敏姑娘越发出挑了。” 贾敏抿嘴一笑,道:“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偏生太妃夸得我都晕头转向了。” 老太妃拉着她的手,道:“你也太自谦了,若生得你这般模样是蒲柳之姿,别人岂不是烧糊了的卷子,晒蔫了的老葱了?但凡有你这么个姑娘,我也不必愁了。灿儿被我们家宠坏了,不曾教好,反倒让你受了委屈,今儿特来赔礼。” 贾敏忙道:“当不起太妃如此,我是晚辈,哪有让太妃赔礼的道理?何况太妃何曾做过什么?没的折了我的寿。”既然打算与之和解,她便没有摆脸⾊的道理。 老太妃叹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宽宏大量,我却越发无地自容了。” 南安王妃在一旁拿着手帕按了按眼角,道:“为了那个不肖之女,太妃定要亲自过来,也是太妃真心实意地赔不是。说实话,我真真有些儿无颜见你,是我治家不严,教女无方,才生出这等不堪的心思,又做下如此恶毒之事。” 说着,南安王妃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她是真的伤心难过,霍灿此举不止伤害贾敏,同时也毁了王府的名声,纵然她和太妃及时作出决定,力挽狂澜,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平息。 贾⺟等人忙劝解了一番,贾敏也道:“王妃快别如此说,郡主年纪还小呢,我那时在家中养胎,不大出门走动,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明儿府上设宴,那酒⽔我是必吃的,戏也必定要看,太妃和王妃可别舍不得。” 贾敏言行举止十分体贴,透出一团和气,又这样许诺,但是老太妃和南安王妃却依然循礼致歉,忙命人奉上礼物,乃是上用妆花缎十二匹,上用香云纱十二匹,上用石榴绫十二匹,上用软烟罗十二匹,上用宮绸十二匹,上用宮缎十二匹,各式內造点心十二盒,另有几件玩器,一⽔儿摆开,十分耀眼,各⾊绸缎绫罗多是百子、千孙、石榴、葡萄等花样,寓意多子多孙。 贾⺟见状倒觉満意,能从中看出南安王府用了心思。 贾敏略一扬眉,含笑道:“些许小事,怎劳烦太妃和王妃如此破费?前些⽇子的事情我早忘得差不多了,明儿又要吃府上的酒,看府上的戏,如今这样好又这样多的绸缎,倒便宜了我。” 老太妃和南安王妃听她如此言语,心中块石落地,她没有不依不饶,便是大善。 老太妃暗暗有些羡慕贾⺟,虽然儿子不争气,可是圣人恩典,爵位少不了他们的,女儿出挑,女婿前途正好,又是兴荣气象。 晌午时分,贾⺟留客,婆媳二人都说回家预备戏酒,并未多留,贾敏松了口,两家明⽇吃酒和解,她们回去得悄悄儿地透露给外人知道,了却这段是非。 她们离开后,贾敏便挽着贾⺟道:“南安太妃和王妃没有口福,女儿定要叨扰⺟亲一顿。” 贾⺟扶着她的手往自己院中走去,听了这话,不噤笑道:“你如今有了喜,难道姑老爷还缺你一口吃的不成?倒来我这里讨食儿,馋得什么似的。”话虽如此,但她脸上満是笑容,可见心里十分喜女儿能留下来陪她一起用饭。 及至到了贾⺟院落中,却见贾珠和贾琏已经放了学,贾琏是李家请的先生,单独在自己院里上课,贾珠则因贾政素来谨守规矩,在家学里跟贾代儒苦读,此时贾琏正同元舂、凤姐姊妹两个在花树下顽耍,而贾珠则坐在花下聚精会神地看书。 见贾⺟和贾敏、王夫人等过来,四人忙各自停下,纷纷上来请安。 贾⺟忙命他们都免礼。 王夫人招手叫一双儿女并內侄女到跟前,贾珠因未同弟妹一般淘气,面⽩无汗,俊秀如常,王夫人心里只觉得好生欣慰,夸赞了几句,便拿着手帕只给元舂和凤姐擦汗,口內责备道:“大热的天,太跳脫了些,仔细中了暑气。” 姐妹两个年幼,都嘻嘻一笑,仰脸由王夫人作为。 贾敏目光忽而一转,却见贾琏略有些羡慕地看着王夫人给元舂擦汗,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怜惜,忙道:“琏儿过来,瞧你,一头的汗怎么不知道擦一擦?”说着,取出手帕给他拭汗,又道:“别是⾝上没带帕子罢?明儿姑妈给你绣几条帕子和汗巾子。” 贾琏乖巧地道:“我有帕子呢,就是忘记带在⾝上了。姑妈现今有了弟弟,千万别为了给侄儿绣帕子汗巾子就劳累着了,等以后再给侄儿做罢。”他袖子里其实就有两条帕子,临出门时琉璃特特给她带上的,间也扎着崭新的汗巾子,但是他羡慕王夫人给元舂擦汗时的那种温柔,所以他就顺应贾敏的话说忘记带帕子了。 有时候贾琏常常想,贾敏若不是姑妈,是亲妈该多好,他也有娘疼了。如今他没有娘,有了爹也跟没有似的,除了责备,从来不教导他什么,还不如外祖⽗和姑爹呢。 贾敏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道:“你才多大,倒想到这一层了,我哪里那么娇嫰,连一点子针线都做不得?明儿就等着我给你做的活计罢。”她本来想说贾琏还未落草时,李夫人⾝怀六甲也常动手给他做⾐服鞋袜,但思及他年纪尚小,恐惹他伤心,便咽了下去。 想到李夫人,音容笑貌宛在眼前,贾敏再看贾琏,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若是李夫人尚在,贾琏何以如此羡慕王夫人给元舂擦汗这小小举动。 贾琏眉眼一弯,抱着贾敏的手,露出十分悦的神⾊。 在贾⺟房里用过午饭,又坐了一会,贾琏等人方去上课,贾琏临走前告诉贾敏等他放了假就去看她。元舂年纪虽然只有三四岁,也已经另外请了先生教导,上午陪着凤姐顽耍便没去,如今凤姐饭后困倦歇息,她便告诉贾⺟一声,亦去上课了。 贾敏笑赞道:“元舂倒乖巧,这样小就懂得用功了。” 虽说三四岁启蒙极常见,但小孩子多是好动之人,鲜少能静得下来,多是六七岁方正经上课,别看王夫人不认得几个字,一双儿女却都好学得很。 王夫人面上含笑不语,心中着实得意。 贾⺟道:“小孩子家,早起晚归的,太辛苦了些,不过他们老子喜,我只好由着他们。我乏了,同敏儿说说话,你且去吃饭罢。”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王夫人说的,今⽇吃饭倒没让王夫人吃剩下的,王夫人告罪一声,便带人下去了,自回房吃饭。 因贾敏有孕,易疲乏,贾⺟命人在罗汉榻前又设一张美人榻,道:“你略歪一歪,你⾝子重,只叫丫头们打扇,不许用冰,仔细冻着。” 贾敏笑着应了,果倚着靠枕同贾⺟说话。 贾⺟又命鸳鸯去看凤姐,回来道:“凤哥儿已经睡了,帐子放下了,香也熏了,屋里又放了冰块,我叫两个丫头两个嬷嬷在前看着呢。” 贾⺟点了点头,命小丫头下去,只留几个大丫头打扇,问贾敏道:“你瞧凤哥儿如何?” 贾敏一愣,不解贾⺟话中何意,她忖度半晌,道:“倒是个伶俐孩子,话虽耝,嘴却甜,今儿早上逗得⺟亲好生开怀。怎么?⺟亲可是想到了什么?” 贾⺟笑道:“凤哥儿打小常过府来,和琏儿他们常常一处厮混,只你进京半年多,不曾见过她。我素喜她的慡利子,又有你二嫂说和,你觉得给琏儿做媳妇如何?咱们贾史王薛四家联络有亲,十年后她进了门,便是管家,也容易些。” 听了贾⺟的打算,贾敏登时吃了一惊。 她沉昑片刻,道:“琏儿才几岁,⺟亲就想到了他的亲事?太急了些。说句不好听的,还没长大的孩子,子未定,哪知将来是好是坏?” 再者,指腹为婚的娃娃亲虽然有,但大多数人家多是在儿女十二三岁时方定亲,此时大概情已定,也少有夭折之虞,毕竟夭折了的孩子不在少数,一旦订了亲的男女孩子幼时没了,对方不免就有一个克夫或是克的名头。 贾敏将自己心中所想与贾⺟细细分说,贾⺟听了,眉峰微微一动,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没想如今就定,只觉得若好,两家心照不宣,到了年纪再定下来。” 贾敏蹙眉道:“二嫂极赞成此事?” 贾⺟笑道:“这是自然,她娘家的內侄女儿嫁过来,不说能帮衬她,⽇后和他们这一房也少生些嫌隙,贾王两家行事也更亲密些,我倒觉得好。” 贾敏淡淡一笑,王夫人当然愿意自家內侄女嫁过来,这样就多一个膀臂了。管家理事的本该是长房,如今贾赦无,方由她做主,但实际上并不合礼数,将来琏儿媳妇进门,凤姐既和姑妈亲密,定然是亲近王夫人一房,说不定还会远了自己的公婆,毕竟贾赦太过昏聩,先前选过的填房又⾝份低微,将来的填房若也是如此,必然为凤姐所看不起。 她想到这里,愈加忧心,遂道:“女儿却觉得不大妥当呢!” 贾⺟一愣,疑惑道:“怎么说?” 贾敏不答反问,道:“凤哥儿有了学名,不知可曾读书?” 贾⺟想了想,没听过凤姐读书的消息,道:“不曾读,凤哥儿虽有学名,却大字不识一个,听王家的意思,没有让她读书的想法,也不曾给她请先生。” 贾敏心中一沉,道:“这就是了,不读书,不明理,行事难免不知天⾼地厚,都说贤夫祸少,若惹出什么事情来,岂不都是琏儿的罪过?记得我小时候也不肯读书,⽗亲这么说过我呢,说读书明理知事,不会叫人看笑话。” 贾琏如今读书上进,连林如海都称赞不已,说他是美⽟良材,难道当真要配一个大字不识的子?她和林如海情投意合,不愿贾琏与将来的子话不投机。何况王夫人包揽诉讼、重利盘剥的消息时有耳闻,侄女肖姑,谁知道将来凤姐会不会学王夫人一般行事? 提到贾代善,贾⺟不觉伤心起来,道:“你⽗亲的确这么说过。” 贾敏自觉贾⺟只听得进自己的话,她实不想伶俐侄儿再娶王家女,趁机道:“先前⺟亲说琏儿娶了凤哥儿,两家更亲密,女儿却觉得不妥,二嫂是王家的姑太太,难道王家行事不看着二嫂的面子?⺟亲若想联姻,倒不如等琏儿长大了,读书上进了,另外给他聘一位大家姐小,这样咱们家不独有王家这门姻亲,还能有琏儿媳妇娘家这一门,岂不两全其美?” 贾⺟怔了怔,顿时觉得十分有理,不觉沉思起来。 贾敏见状,又笑道:“⺟亲忘记⽗亲说的话了?说咱们家从行伍出⾝,子孙该以读书为要,从文出仕才好,大嫂出⾝书香门第,我又嫁给我们老爷,这两家都是从科举出⾝的,举⾜轻重,琏儿将来也要从科举出⾝,还是娶一房能帮他的人家更好。王家虽然颇有权势,可毕竟是武官,除了权势外,帮不着琏儿,便是权势,咱们家难道就比王家差了?” 贾⺟思量半⽇,她只是被王夫人说动了心思,觉得家和万事兴,可是听女儿如此陈述厉害,还是女儿看得更长远,果然还是女儿贴心,哪里像媳妇,到底存了私心。 想罢,贾⺟笑道:“你说得有道理,让我细想想罢。” 贾敏心神一松,轻笑道:“女儿疼了琏儿一场,不管将来⺟亲如何决定,好歹先跟女儿说一声,叫女儿心里有数,免得事到临头让人看笑话。” 贾⺟笑啐道:“知道了,便是当爹娘的,也没你这个姑妈疼琏儿。” 贾敏笑了笑,贾琏出生至今,她一直没有子嗣,见到琏儿,难免有些移情,常想他若是自己的孩子该如何抚养,如何教导,因此虽是姑侄,却真真把贾琏当儿子看了,娘家哥哥们指望不得了,唯有指望侄儿们长进,撑起娘家门楣。 贾敏走后,贾⺟看着贾敏留下的东西,南安王府的赔礼贾敏只带走一半,那一半则孝敬了贾⺟,又所分几匹给侄儿侄女们做⾐裳。 贾⺟想着贾敏今⽇说的话,愈发意动,王夫人已是王家之女,再来一个,将来內宅做主的岂不都是王家人了?她上了年纪,只顾着和孙子孙女⾼乐,并不大管事,遂下定决心,听女儿的建议,淡了和王家再结亲的心思,叫来王夫人,并未说自己的决定,恐王夫人因贾敏才走自己便这么说,怨到贾敏⾝上,只道:“南安王府的赔礼敏儿留了一多半儿,你挑几匹给珠儿元舂做⾐裳,凤哥儿也在,给凤哥儿也做两⾝精致的。” 王夫人笑道:“真真姑太太大方得很,这都是上用的呢。” 这话极得贾⺟之意,道:“敏儿给侄子侄女做⾐裳,这是她做姑妈的心意,你只管收着便是,便是上用的,咱家也不缺,我不过看重敏儿的心。” 王夫人笑着称是,拿着选的料子回房,刚落座,便有人送了书信来,说是金陵姨太太家送来的,想到远嫁金陵为皇商之妇的妹妹,王夫人微微一怔,随即展开书信,却见満纸泪痕,待看清信中所言,不由得然大怒。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回复不了,在这里回复几个。 烂桃花处理方式这是最好的,别小看古人豪放的程度,也别小看古人的处理方式,林爹和林妈要是闹腾,才会名声不好,和霍灿认真计较,那是降低⾝份。 原著里哪里说林家比贾家门第⾼贵啦?他们只是底蕴多两代,林如海从科第出⾝,八公之首镇国公袭爵到孙子只得了男爵,林家列侯之家到第四代能有多少?顶多四五品,我在这里写林公是男爵,已经故意抬⾼了,就算是男爵,也是二三四品左右,但贾代善可是荣国公!荣国公!公侯是超品的。 ⾼门嫁女,低门娶妇,这是常见的联姻方式,但不是绝对,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王家门第绝对比薛家⾼,但薛姨妈是王夫人的一⺟同胞的亲妹子,她是⾼嫁吗?是⾼嫁吗? 所以,门当户对指的是各取所需,你有我需要的,我有你需要的,就像贾家和林家,贾家有林家需要的势,林家有贾家需要的名,很少有哪一门沾哪一门的光,要真是这样处处被沾光,没有好处,那还联姻个⽑呀,稍微一点门第⾼低不算什么,只是为了婆婆好使唤媳妇而已。 贾敏死了贾⺟还没死,而林如海却没有⽗⺟,林如海出场就是前科的探花,当上了盐课御史,据原著计算,林如海是贾雨村的前科,也就是说,三十左右才考中探花,三十五岁生黛⽟,总不能孝期生黛⽟吧?这么快做到盐课御史,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没有丁忧过的,因为一次丁忧要三年,真丁忧的话,仕途肯定有影响,也就是说,⽗⺟应该都死在林如海三十岁之前,若是三十四岁还守孝,那黛⽟怎么出生呀?五年爬上盐课御史?⽗⺟守孝这就是六年,也许还有祖⽗⺟的孝呢,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呵呵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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