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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渤海边文集  作者:渤海边 书号:24545  时间:2019/1/1  字数:2241 
上一章   ‮想漫灯打雪‬    下一章 ( → )
 “哗啦”“哗啦”的声响,把我从睡梦中唤醒,爱人站在窗前,听到他惊喜地话语: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盼了一冬天的雪,今天终于下来了,原以为没指望了——这不恰恰也是我此时的心情吗?

  我惊喜地问,雪大不大,厚不厚?不待他回答,赶紧起,跑到阳台上,窗子被冻住拉不开,把脸贴在玻璃上一看,大失所望。虽然狂风大作,漫天飞扬着细碎的雪屑(不能称其为雪花),蒙了整个天地,混沌一片。我家楼后是幼儿园,巧妙地是那里的建筑呈现“****跳”细观那雪,不是从天上飘下来的,而是风把楼顶上的雪,由高楼顶吹到低楼顶,再由低楼顶吹到更低一层的楼顶,最后干脆把地上的雪漫卷飞扬到空中。反正就那么多的雪,刮来刮去,吹来吹去,故作声势。天地梦幻,墙体上鲜的壁画小人儿,犹如童话世界里的仙童玉女,随着风雪的节拍,神奇地曼舞着,又像是要活蹦跳着走下来,扑进人们的怀抱中。

  爱人心血来,提议要去翔园踏雪去。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个一向不知道浪漫为何物的人,居然想冒着狂风赏雪去。不敢怠慢,立即穿戴整齐,下楼,风雪封住了门,双双被吹得倒退回来。想象那翔园该是怎样的漫天飞雪荒凉冷寂啊!

  放弃了游翔园的念头,狂风吹打得睁不开眼睛,根本看不到什么风景。心仍不死,还是想感受这来之不易的风雪,渴盼得太久太久了,不置身其中怎能了却一桩盼雪的心愿。那就去院外散散步,随便看看有没有卖菜的吧!天公不美,别断了菜蔬。

  勇敢地走进风雪中,雪粒子呼啸着铺天盖地头扑来,打得脸皮生疼,我们只好倒着身子或侧着身子走路。脚下已经看不出路面的畅顺来,时断时续,时黑时白,黑的地方是水泥地被刮的铮亮,白的地方是积雪像一道道横亘着的山梁。一忽儿地面铿锵有声,一忽儿雪没了脚脖甚至膝盖。爱人的皮鞋里灌满了雪,扶着我的肩头,下鞋子,一只只地往外倒雪。我因了穿着高统皮靴、紧腿,免受雪的侵扰与冰凉。

  挽着爱人的胳膊,举步维艰地来到街头,马路上偶尔有汽车在“爬”行,虽然是上午十点,漫舞着的雪屑使能见度降到极低,车灯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像老人昏花朦胧的眼睛,没有了神采。以往马路的两旁排满了卖菜的小商贩,此时被这风雪然了无踪影。看到银行睁着狼眼睛似的门,就踱了进去,职员说办不了任何存款抑或是取款的业务——取钱,运钞车没来,没有现款;存款,押款车不来,不安全。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又拐进了邮局,识的营业员说这样的天气出来干吗?我们回答说散散步,她们异样地看着我们,而后笑作一团。

  风卷着雪粒子似乎更加狂放不羁了,肆无忌惮地打着我没有法子遮挡住的眼皮——帽子、口罩,救不了软薄的眼皮。风雪更是无情地打着爱人的鼻头——帽子、眼镜,救不了倔强张扬着的鼻头。身后的脚印转瞬被风平。

  还是打道回府吧!“云遮月”呼应着“雪打灯”这是大气韵律活动的一种表现。凡是都有个定数,不可强求,顺其自然。猛抬头,瞥见一向闲置着的昏暗的菜市场里有模糊的人影鬼魅似的在晃动。我像是觅食的麻雀发现茫茫大雪中有一片扫开的地面且撒有秕谷,惊喜雀跃着奔了进去。

  原来是两个平时情大咧咧的业主,昨晚收摊时,不曾把自己的蔬菜车子覆盖好,不想已经下过雨的温情的老天爷,突降了这一夜的风雪,怕冻坏了娇的黄瓜、韭菜等等,冒着风雪,步行来做善后事宜,巧得很,我们居然赶来给他开张发财,自是喜出望外。

  茼蒿、西芹,满满地备足一口袋。路过小卖店,平时十五元二斤的羊片,今天硬要二十元,毫不犹豫地买下吧,即使天公再狂刮下三五天,咱也不担心断了给养。

  中午,羊涮锅,热气腾腾。爱人和儿子分别接到领导或班主任的电话通知,明天串休,不用上班或上学。没有人通知我什么。午睡,口渴,起来烧水才发现,停电,停水。于是心理有了几分惊慌。赶紧电话给变电所,说正在查找维修。仍是担心停水后的不堪后果,心一焦,口更渴了。

  听着外面的狂风,感受着那风雪扑面而来的力度与强度,我忽然想起了杨献平笔下的巴丹吉林沙漠上的情景,风沙满天,无边无际,荒凉寂寞,无望无奈。继而又想到了杜甫的茅屋,问爱人会是怎样的情景,茅草该是难保全了吧?儿子言,何止是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啊,简直是林教头看守的草料场,被雪塌的茅草屋呢。朱门酒臭,路有冻死骨,什么时代都有这样社会现象存在,贫富差距悬殊,就是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也解决不了。

  儿子又慨叹着,说不定这样的风雪夜真的会有汉什么的冻死在水泥管子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颜,风雨不动安如山。那只不过是痴人说梦抑或是痴心妄想罢了!我和爱人面面相觑,为儿子思想的进或偏激,但是,我们又找不出反驳他的有力论据。

  风雪,整整刮了一天一夜了,大有刮下去的势头。爱人几度想冲出去,买几斤元宵过节,都没有成功,有的地方雪墙更高了,彻底阻断了交通。我打趣他,拿把铁锹开路啊!他回答,真有精神病怎么的?

  电来了,水来了,我赶紧来看网线是否安然无恙。于是,就打开了电脑,惊喜,有那么多的朋友来问候,元宵节快乐!起初,一一点开朋友的博客,一一回访、问候,后来怕今宵不睡也回复不完,干脆在公告栏里发个声明:在此一并祝福朋友们节日快乐!欢迎喜喜闹元宵,今宵欢喜待明朝!千里鹅情义重,笑看元宵雪打灯!  Www.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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