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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碧波枫林文集 作者:碧波枫林 | 书号:24507 时间:2018/12/29 字数:41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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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漠的风扬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遮天蔽。 远天如血的残只剩下一个浅浅的轮廓。孤单的飞鸟斜斜地穿透云层,悲凉的鸣叫割破冰冷的空气,撒下一地的忧伤。 我行走在大漠之上。 “天苍茫,地苍茫,大漠处处是忧伤…”悲怆的歌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突然之间,我泪满面。 挥动的长袖,我站在水面跳着凌波微步。四周的喝彩声接连不断地挤进耳廓。我抬起头微笑着面向众人,不经意的目光对上一个男子墨的瞳仁,那是一个武士,他眼底的冷漠让我惊得一颤,水面了鞋尖,我滑倒在地。 我被官兵带走。跪在金銮殿上,低头忘记了言语。那高高坐着的,是国君。 国君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勾勒出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 我被选入宫殿成为舞娘。 层层叠叠的苏,深深浅浅的红色,我整整夜跳个不停。 这是一个温暖的国度。 但我一刻都没忘记,我翩然起舞是为了练一种叫“烟消云灭”的剑术,也是为了神圣的使命—“藏宝图” 那个武士有着干净的笑靥,常围绕在我的身边。 他的笑容令我如沐熏风。 我在水面上跳凌波微步, “浓浓…”他轻声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笑着对他眨眨眼,转身,却泪如雨下。 我来这里,只是为带走一张图纸,那是楼兰古国的珍宝所在路线。我不知道它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在三年内我得不到它,种在我体内的蛊便会化成蚁,将我啃食成一堆白骨。 二年后,我跪在殿上,将图呈了上去。 武帝的眼中散出绿光:“你有什么心愿?” “王,请将我放逐…” “哦?” “我想回西域。” 我听到他放肆的笑声,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与玩。这神情,等我回到楼兰才明白,一片断垣残壁,在无尽的沙漠中,平静地诉说着一个惨痛的故事。 没有人能告诉我,图是楼兰的宝贝,失去它,楼兰便如同失水之鱼。 耳边回的是一声声温柔的“浓浓” 浓浓,烟浓。 云烟千古。 何其的凄凉。 沙漠中,一个女子舞动红色的长袖,犹如远目如血的残。飞鸟掠过,留下破空的悲鸣。那女子的身后,是千万种霞光破空绽放。 我跪在沙漠之舟,乞求佛主能让我找到武士,二年中的相处,不知不觉情已生,那天,他保护我冲出楼兰,如今不知何处? 佛说,他已作古,除非你变成非人类,才能见他。 “天彷徨,地彷徨,舞袖之人痛断肠…”口一阵撕裂般的痛,我听到自己的身体倒在沙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意识一点点地流逝…” 2 我醒来的时候,己成了一只老鼠,照着佛说的路线找他。 偏僻的农村集市,杂乱无章的蔬果堆得到处都是,污水横。 我小心前行,来到一筐烂果子边,他正在找食。 见我跑来,注目,淡然一笑,认出了我。 “剑”我激动异常。 他笑着奔向我,紧紧地把我抱在怀中。 晌午时分,人增多,吃了肚子,他拉着我的手,开始奋勇地跳着从人里穿过去。 人太多了,跳来跳去,我不小心跳到一个胖女人的鞋子上,那胖女人尖声叫起来。 紧接着整个市场的人都注意起我们,很多人开始用脚来踩我们,有的甚至用木来拍打,我和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保护着我,跳来跳去又跳到了一个下山来采购疏果的老和尚的脚边。 “阿弥陀佛。” 老和尚阻止了众人的拍打。 赶快走。 我和他紧紧地跟着老和尚,来到了庐峰的庙中。 远眺庐峰,高不可测。 庙宇建在狭小的山峰之上。 没有水,靠接一点“天落水”度。 那是一段温馨的日子,素爱淡泊生活的他在这里如鱼得水,自由自在。 和尚老了,终于过世。 新来一个小和尚,勤快务实。 挑水种菜,吃喝不愁。 才半年,又来了二个小和尚“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庙宇终于毁在一场大火之中。 我哭泣了。 他拉着我离开了庙宇,搭上一辆装货的列车,转转来到北方的一个城市。 冬雪飘舞。 我冷得咬牙。又饿又渴。 夜漆黑一片。我和他偷偷地从小巷穿梭。 他让我躲在一个下水道,跳去找食。 不一会儿,回来给了我一块蛋糕。 “你有孩子了,全吃了吧。等生下他,我们找一个好的地方呆下来。” 我看着他又冷又饿,不忍心全吃了,还是想把糕分成两半。 不由分说,他硬把蛋糕进我嘴里。“吃下去!”第一次他恶狠狠的对我说话。 时间过去不长,我突然满地打滚,大声叫唤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那是块放了毒药的糕。 “我渴,我渴,我渴…”我下了大把大把的泪,叫唤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来不及找水,对着我的嘴,大量的口水从他的喉咙中分泌出来,他吐啊吐啊,快连胆汁也分泌不出来了,一点点的口水都没有了,他感觉他的喉咙都快断了,可就是没有一滴了,我的嘴角开始大量的涌出血来。 我从未感觉到死亡来得和我是那么的近。 他死死地抱着我。 我发现自己的魂魄第二次飘在了空中。 他疯了一般帮我擦去嘴角的血沫,一遍一遍又一遍,他意识到我将永远离开他了,他永远失去我了… 我飘在半空,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我一点都不想哭…其实我是哭不出来了。 抱着我,他重重地撞向边上的一堵墙… 3 黄昏,夕阳如血,我坐在公园的廊桥边。 风吹向河边,长长的柳丝飘过眼际。 环城河有一只乌篷飘来,划船的女子身着蓝色的对襟小袄,素雅的兰花是我的最爱,她对我微微一笑,唱着“鉴湖之歌”声而去。 幕开始罩大地。 起身慢走。 我的嘴角滤过一丝苦笑。 桃子的一只碗盛得满满的,那是我最爱吃的杨梅,可这回我没接。 “发什么呆?吃吧” “姐,我想哭?” “又发什么神经了,好好地,干嘛又要哭。你真的是一个在眼泪中长大的女子。” “姐,我真的不愿做女子,想当初我的魂在空中飞,朦胧中,有人提醒让我投男,可我误听成朝南,结果又成为一个女子。” “哈哈,你真会编故事。倒象是真的,我不相信有轮回,也不相信什么前世、今世、来世,只要过好这世就行了。” “姐,你是富人,而我是穷人,穷人的苦你不知呢?” “你是穷人?我看你是心穷,脑子穷,生活倒是不穷,有吃有穿的,家里有个好老公,还缺什么呀?” “姐,你不知,我是缺一份事业…” “你现在几岁啦,年轻的时候不去奋斗,七老八十了还能怎样?” 桃子的一番话,起了我心中的一弦,年轻的时候,是呀,我是想去奋斗,可是压抑太多。 第一次孤身一人骑车找到一个房地产公司,面对老总的提问,神情自若,一个小时的面试,心花怒放,然而,事实却不是想象中的那回事,半年后,还是逃离。 第一次在QQ上认识一个自称是科技公司老总的四十多岁男子,高雅的谈吐,潇洒的风度,还热情邀请我加入他的公司。 据他说,九三年他是第一批买手机的人物之一,又是第一批在杭州湾拥有别墅的大人物,出过国,留过洋,如果每月赚不到十万元,他就奔回家。 我无比崇拜他。 但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说知道软件,竟不知“IT”为何物,让他说英语,他不愿意。我偷偷地观察他好久,有一天终于发现他只是住在宁波一个拆迁区出租楼的一位房客,那位27岁的奉化姑娘以为他是大款,做了他的女朋友,事实上他只是一个从江西过来宁波打工的,他的骗术很高明,林大姐被他骗走二万五千元,我只给了他一百元… 多次的经历,使我知道这个社会的复杂,一个女人不多长几个心眼,吃亏就在眼前,唉,然而我的事业也在留心眼的经历中一次又一次地产了… 蓦然回首,往事如烟。 而今,老是做同一个梦,那个男子,一个浓眉黑脸的男子。 冥冥之中,常叫着“浓浓,浓浓。” 夜幕降临,公园里的水幕电影又开始了,一张脸,还是出现了一张脸,就是这个叫剑的男子。 我知道他种在我的心中,而我无法靠近他。 我们之间相隔了一条江,那条江太长太长,永远跨不过去。 我已步入老年人的行列,走在街道上。 我相信,我见过剑,他正坐在幽雅的茶楼抽烟,他正徘徊在江边远眺,他正点着鼠标自由的写文… 而我只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一个太富幻想的老人。 我真的是古楼兰的少女吗?我真的变过一只鼠吗? 没有人能告诉我?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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