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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风野七咒 作者:刘建良 | 书号:23335 时间:2018/4/17 字数:167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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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雪槐耳中忽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想要巨犀不亡,就跟我来。” 雪槐猛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到人,正以为是幻觉,耳中忽听到嘿嘿两声,循声看去,不由睁大了眼睛,不远处的大树下,立着一个骷碌头,见他看过来,竟诡异的裂嘴一笑,道:“要想巨犀不亡,就跟我来。”说完一溜烟向前滚了出去。 骷碌头会笑会说话而且会往前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雪槐不自觉 ![]() ![]() 雪槐再不怀疑自己的眼睛,一时间气往上冲,这骷碌不是幻术就是 ![]() ![]() 骷碌头一直往城门口滚去,这时城门已闭,骷碌却凌空飞了出去,雪槐也不叫门,同样翻墙而出,见他出来,骷碌头径直向犀山滚去,雪槐紧紧跟随,不久上山,翻过两个岭子,骷碌头滚入一个山谷,雪槐全然不惧,跟着下去。这夜有月光,月光下远远的看去,山谷中雪白的一片,到近前雪槐才猛地发现,那些雪白的东西竟是人骨头,满谷的人骨头,有的散 ![]() 雪槐虽十一岁起就跟着敬擎天征战,见过无数尸横遍野的场面,但眼前满谷的人骨,仍叫他汗 ![]() 尸骨堆中忽地响起杰杰的怪笑,同时有无数的莹光从尸骨堆中飞出,绿光点点,恍似无数的莹火虫,若不看下面的尸骨堆,这实在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景象。莹光飞快的聚拢,凝成一具骷碌人的形状。 “骷碌鬼,真的有骷碌鬼。”雪槐失声惊呼。巨犀百姓中早有传说,说犀山后有骷碌鬼,乃无数厉鬼冤魂煞气所化,借骷碌成形,十分 ![]() “错了,不是骷碌鬼,是骷碌鬼王,哈哈哈。”骷碌鬼王仰天狂笑,笑声中 ![]() ![]() ![]() ![]() ![]() 想到这里,心志一凝,斜视着骷碌鬼王,蓦地里也是仰天长笑,越笑越痛快,索 ![]() 他笑,骷碌鬼王倒不笑了,看着他,叫道:“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生得这么难看,不去躲起来,却还在这里马不知脸长的公然大笑,可真是笑死我了。”他指着骷碌鬼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气死我了。”骷碌鬼王一声厉叫,身子霍地长高数十倍,张牙舞爪,狰狞无比。 雪槐全然不惧,冷眼斜视,叫道:“那你就去死啊,我只知道人死了变鬼,鬼死了变什么还真不知道呢,今天倒要见见。” 得,他这么天不怕地不怕,骷碌鬼王倒没脾气了,慢慢又缩回原形,点了点头,叫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行了,小子,休要惹我生气,我们来商量商量,你的境况我已尽知之,告诉你,除了我,这天下没有人能救巨犀国。” “哈哈哈。”雪槐仰天大笑,索 ![]() ![]() “你说我吹牛?”骷碌鬼王大怒,身子又倏地暴长,雪槐却是视若不见,冷笑道:“我可没说你吹牛啊,你别污蔑我,我只笑某些鬼吹牛,红狼是七大 ![]() ![]() “岂有此理。”骷碌鬼王怒叫:“你小子太也有眼无珠,红狼算什么东西,需知我为万鬼之王,乃无穷冤鬼煞气所化,红狼岂可与我同 ![]() ![]() “杀。”骷碌鬼王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响起,声落,那些骷碌兵立即捉对儿厮杀起来,呲牙咧嘴,骨剑飞扬,声势之惨烈,比之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场景过于怪异,雪槐一时间看呆了。 绿光起,骷碌鬼王重又凝聚成形,骷碌兵随即跌倒散落。骷碌鬼王得意的一阵大笑,看着雪槐道:“如何?黑水的五万大军可斗得过我的五千骷碌兵?” 论数量,五千骷碌兵只到五万黑水军的十分之一,但无法想象黑水军在面对骷碌鬼王的骷碌兵时竟能凝聚起斗志,只要一对面,黑水军必然不战而逃。 雪槐深 ![]()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骷碌鬼王帮他,他必然得付出代价。 “哈哈哈。”骷碌鬼王得意的一阵大笑,口一张,从嘴里飞出一枚通体碧绿的戒指,缓缓的飞到雪槐面前。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把这枚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记住,一定要左手中指,再戳破右手中指,滴一滴鲜血在戒指上,就再不要你做什么了,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再滴一滴鲜血到戒指上,然后高呼骷碌的力量,我的力量就会与你合而为一,供你使唤。” “这么说,你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嘛。”雪槐冷冷的看着骷碌鬼王。 骷碌鬼王大笑:“是,小子你明白最好,你可捡了个大便宜呢,我每次只 ![]() ![]() “那就会老是要麻烦你,也太不好意思了嘛。”雪槐笑。 “是的。”骷碌鬼王大力点头:“当你感觉到我的好处后,你会再也离不开我,你会不停的呼唤我,但我绝不会嫌麻烦,我会 ![]() “真是太好了。”雪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心中暗骂:“死老鬼,终于说真话了,再也离不开你,不错,借我心中的**一点点把我的血 ![]() 雪槐拿起戒指做势要往中指上戴,却又停下来看着骷碌鬼王道:“我戴上后,还可以取下来吗?” “为什么要取下来?”骷碌鬼王冲口而出,但随即点头道:“当然能,只要你想取下来,随时都可以。” 他点头不迭,但从他言不由衷的语气里,雪槐知道,只要一戴上去,滴上鲜血,肯定再也无法取下来。 “除非我死了,否则无时无刻,我的身边都会跟着这个骷碌鬼。”雪槐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 “快戴上去,不要再想了,戴上戒指,你就会拥有一切。”骷碌鬼王急不可待的催促,雪槐却突地一抓拳头,将戒指抓在手里,转身就走。 “你做什么?”骷碌鬼王霍地闪身挡在了他前面,身子暴长,足有十数丈高下,一脸狂怒的瞪着雪槐。若是比个头,这时的雪槐和他比,简直就是蚂蚁和大象比,但雪槐却半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冷眼斜视,道:“我要想一想,怎么,不可以吗,让开。”笔直往前闯,骷碌鬼王暴叫如雷,却终于在最后关头让开了身子。 看到骷碌鬼王最终妥协,雪槐心中却半点得意的念头也没有。骷碌鬼王之所以一再忍让,正说明所求者大,到这会儿,雪槐已完全可以肯定,只要他戴上戒指,永无希望再除下来。那就算救了巨犀立下泼天大功,身上附着骷碌鬼的他也再不可能留在巨犀,更不可能重回义父身边,至于夕舞,他至爱的夕舞,就算肯陪着他,他也绝不会留在她身边。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在夕舞的生命中留下污点,谁都不可以,包括他自己。 戴上戒指。 放弃一切。 回到城里时,天刚蒙蒙亮,大半的辅子都还关着门,但总算有一家酒店开门了,雪槐买了一坛酒,一口气灌下一半,猛听得身后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响起仁棋的喜叫声:“雪槐,雪槐。” 雪槐回转身,仁棋已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却一个踉跄,雪槐忙一把扶住他,叫道:“仁棋,你还好吧?” “我没事。”仁棋按着 ![]() ![]() ![]() ![]() ![]() ![]() ![]() ![]() “我无非找个地方喝酒,你何必这么找我呢,这么整夜不休息,你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我就怕你昨天受了那么大打击…,算了,不说了,我们回宫去。”叫亲卫牵过一匹马给雪槐,仁棋自己也回身上马,但试了两次,竟无法爬上马鞍。一夜劳顿,他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了,在亲卫的帮助下,才最终爬上马鞍。 看着他瘦弱到让人心酸的脊背,一股**辣的感觉涌上雪槐眼角。 为了怕雪槐昨 ![]() ![]() 到仁棋宫中,一个身影在柱角一晃,雪槐只是用眼角看到半幅裙影,却已认了出来,是夕舞。 心脏狂跳,张了张嘴,雪槐却没有叫出来。夕舞爱睡懒觉,这时天才刚亮,她怎么会在仁棋宫里,只有一个可能,和仁棋一样,因为担心他而一夜没睡。 不多会宫女端上醒酒汤来,不要问也不要喝,只闻着那股香气,雪槐就知道,那是夕舞亲手做的。 埋首碗中,热雾蒙住了雪槐的脸,不可抑制的泪水终于悄悄滴落。 敬擎天的看法必定影响到夕舞,她一定也是误认为雪槐夜闯东宫是借酒调戏明香,这对一个骄傲的女孩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污辱,雪槐原以为,夕舞再不会理他。 但夕舞没有,在这种误会中,她仍然为他整夜守望,然后,亲手为醉归的他,做了醒酒汤。 因为用力过度,雪槐紧握着戒指的手,骨节生生做痛。 在这一刻他已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即便身化为骷碌,他也再无一丝后悔,因为他至爱的朋友,还有他至爱的爱人,他们为他所做的一切,已深铬于他心中。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不论付出任何代价。”这个声音在雪槐心底轰然响起,如惊雷般不可阻挡。 半夜时分,雪槐再来到小谷中,骷碌鬼王现身出来,道:“想好了?” 雪槐一声不吭,将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咬破右手中指,滴了一滴鲜血在骷碌头上,鲜血立即渗入了戒指中,同时间骷碌鬼王仰天长笑,身子化做一缕绿光,钻入了戒指中。本来并不是很紧的戒指倏地勒紧,仿似要钻进 ![]() ![]() ![]() ![]() ![]() 来前雪槐已想得通透,虽然必须借助骷碌的力量,但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本 ![]() ![]() ![]() 骷碌鬼王在雪槐的脑中幻现,一脸暴怒,叫道:“臭小子,这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他虽被雪槐赶回戒指中,但 ![]() 雪槐全不惧他的威胁,去戒指上吹一口气,冷笑道:“你就乖乖的呆着吧,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叫你。” 余下的几天,雪槐异常的安静,总是在笑,抓住一切时间机会和仁棋夕舞呆在一起,细细的体验着一切,甚至酒都少喝了好些,他第一次发现,当用心去体验时,生命中有许多东西温馨过于醇酒。 看到雪槐平静下来,仁棋高兴极了,夕舞却要冷静得多,雪槐发现,她总在雪槐不注意时悄悄的看他,这让雪槐心中即高兴又苦涩,这个心细如发的女孩子,从他反常的平静里,看出了不对头。 雪槐惟一想见而没能见着的是敬擎天,因为大尾和又术都有蠢蠢 ![]() 终于到了婚期,合城 ![]() 仁棋命人将雪槐抬上 ![]() 当他的脚步声消失,雪槐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跌落。往日那些宿醉后醒来大嚷头疼,仁棋心急火燎的命快做醒酒汤的情形闪电般在雪槐脑中掠过,但今夜以后,这一切将永不再现。 心绪稍平,雪槐悄掠出房,潜入仁棋寝宫,藏在了屋梁上。几近夜半,繁琐的婚礼才终于结束,仁棋和明香回到寝宫。 仁棋平时因为心脏病,很少喝酒,但今天也喝了一些,看得出来,他很高兴。雪槐心中一阵难过,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善良的人呆会在目睹明香的一切时,会是怎样的难受。 明香却是毫不犹豫的动了手,仁棋刚凑过来,明香一挥手,仁棋便飞跌到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明香起来,将仁棋常披的一个斗蓬披在身上,然后拿一张纸画了仁棋的样子剪下来贴在脸上,张口 ![]() ![]() 雪槐暗暗点头:“妖女得借助道具,可见 ![]() 明香装扮好,急步出去,雪槐知道她是去领了假龙武等五百人开城门,听着她脚步声远去,跳下地来,救醒仁棋,仁棋睁眼见到他,急抓了他手道:“雪槐,怎么你没喝醉?明香她怎么打昏了我,难道她真是…?”他虽善良,不是傻瓜,但妖女两个字还是难于出口。 雪槐不想刺 ![]() ![]() 明香没想到雪槐会突然出现,脸上变 ![]() 说话间雪槐已奔到近前,猛地怒喝一声:“我特来杀你这妖女。”手起剑落,一剑就砍下了明香的脑袋,剑势不停,一蓬剑雨洒出,明香身边的假龙武等十余人也一齐倒在剑光中,余下的黑水军见情势不对,发一声喊,一齐冲出城去,这时红狼率五万黑水大军刚好赶到,却给冲出去的黑水军赌住了吊桥,红狼眼见明香被杀,惊怒 ![]() ![]() 红狼大怒,如狼的绿眼狠瞪着雪槐:“臭小子,我生吃了你。” 雪槐哈哈大笑:“即知我臭还敢吃我,倒佩服你好胃口,随你吧,或生或 ![]() 这时城上猛地传来仁棋的急叫声:“雪槐,快回来,快开城门。”雪槐回头,不但仁棋在城头上,敬擎天和夕舞也在城头上,很显然仁棋没有照雪槐吩咐的让敬擎天带人去守卫王宫,而是一起奔东门来了。看到生命中最亲最爱的三个人,雪槐又惊又喜又痛,惊喜的是能看到他们,痛的是他将让他们看到他最丑恶的一面,口中却是毫不迟疑的大喝:“不要打开城门。” “臭小子,滚过来。”红狼怒喝,绿眼中发出 ![]() ![]() ![]() 红狼没想到雪槐竟不怕他的摄魂术,脸 ![]() “就让我来称称你这 ![]() ![]() “臭小子,接得下我两爪,本国师今夜饶你全尸。”红狼狂笑声中,又是一爪抓出。 雪槐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再接不下红狼一爪,这时已别无选择,急速咬破中指,将一滴血滴在戒指上,仰天长叫:“骷碌的力量。” “红狼休要发狂。”绿光一闪,骷碌鬼王从戒指里直 ![]() ![]() ![]() ![]() “啊。”城上传来夕舞的叫声,还有仁棋的惊呼:“骷碌鬼。”随后是敬擎天的怒哼声:“竟然勾上了骷碌鬼,可真是出息了。” 三人的声音,如一把把尖刀,直戳进雪槐的心中,让他再没有站立的力量,但他深 ![]() 只要这身后的三个人不受伤害,无论任何东西加诸他身上,他都可以忍受。 这时骷碌鬼王已和红狼 ![]() ![]() ![]() ![]() ![]() ![]() ![]() ![]() ![]() ![]() ![]() 这时红狼已和骷碌鬼王拼了百招已上,仍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红狼攻势猛于骷碌鬼王,但骷碌鬼王乃是煞气凝聚成形,身法极其飘忽,忽来忽去,忽远忽近,看起来到还是他占了上风。 又拼了数十招,红狼眼见占不到上风,回头对身后列阵的黑水军喝道:“还等什么,攻城。” 五万黑水大军立即发动,城上敬擎天手中只有一万守军,明显寡不敌众,雪槐急对骷碌鬼王道:“你的骷碌兵,快调过来啊。” 骷碌鬼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急什么,我现在力量不够,你若真急,就再给我一滴血。”他这是趁势要挟,雪槐急得两眼 ![]() ![]() ![]() 夕舞在城头上发出了第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惊呼声便如洪 ![]() 红狼眼见占不到便宜,虚晃一爪,化阵黑风而去,骷碌鬼王兴犹未尽,狂笑追去,他追去,五千骷碌兵自也随后追去。 刚才还杀声震天的大杀场,一眨眼间变得死一般静寂,只有夜风刮起衣襟,裂裂作响。雪槐回头向城上看,光突突的城头上空无一人,所有的守军包括仁棋夕舞敬擎天全都不见了。 雪槐呆了一呆,事实上,他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但是,他又是多么的盼望看到他们啊。 “义父,仁棋,夕舞。”低声呼唤着这三个名字,泪水滑过雪槐眼角,多少美好的回忆闪电般从脑中掠过,渐渐远去,再不回头。 因为他已永不能回头。 缓缓跪下,叩了三个头,哽咽道:“义父,谢谢你二十年来的养育教诲,你虽不认我,但在我心中,你是我永远的父亲。” 抬起头,他的眼光似乎要穿透厚厚的城墙,嘴角慢慢的含了微笑,轻声道:“仁棋,夕舞,我的朋友,我的恋人,此去天涯远隔,再无相见之期,但我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祝福你们。” 慢慢站起来,缓缓回身,酒葫芦中还有酒,想大口痛喝,却又忍住,只小小的咪了一口。这是家乡的酒,此一去再找不到回头的路,也再喝不到家乡的酒,留着家乡的味道,慢慢的品尝吧。 走过吊桥,吊桥边一名黑水军士兵突地翻身坐起,却还在一脸惊恐的大叫:“鬼,鬼。”一眼看到雪槐,叫道:“好多的鬼,你看见鬼没有?” 雪槐点头苦笑:“是的,鬼,就在眼前,那也用不着看了。”在别人眼里,他和骷碌鬼,已没有什么分别了。 那士兵却不理解雪槐的心境,瞪大眼睛看了他两眼,摇头道:“不,你不是鬼。”忽地瞪大眼睛:“你说就在眼前,难道,难道我变成了鬼,啊。”狂叫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雪槐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分开那士兵的嘴,将酒葫芦里的酒一口口全灌了下去,低声道:“但愿你醒来时,只以为是喝多了酒,看花了眼。” 起身,再看一眼巨犀城,转过身,迈开步子,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只知道,必须离开这里。 走出不远,心中突地想到一事,拨出剑,伸出戴戒指的中指,要将戒指连中指一起斩下,这样虽少了一个指头,至少可以摆 ![]() ![]() ![]() ![]() 雪槐其实也估计到了这种后果,拾起剑,一声不响往前走,骷碌鬼王叫道:“小子,不回巨犀城,你到哪儿去,你现在是巨犀的大英雄呢,你要记着,这可都是我的功劳。你现在应该回城去,先领兵把黑水平了,然后横扫黑河原,最后统一天朝,有我帮你,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雪槐全不理他,只埋头往前走,他已看破骷碌鬼王的心思,引 ![]() ![]() ![]() 骷碌鬼王见一切引 ![]() ![]() “我雪槐对天立誓,虽然骷碌鬼附在我身上,但终我一生,决不再呼唤骷碌的力量。”这个誓言雪槐是在自己心里说的,立下这个誓言,心头似乎轻松了好些,转头见路边有一匹黑水军的战马,走过去牵了跨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信马而行,所谓老马识途,这马来自黑水,雪槐由着它走,它就一直往黑水去,这 ![]() ![]() 放舟而下,出黑河,入腾龙江。巨犀其实只是僻处天朝西南的小国,就如黑河,将黑河原一劈两半的黑河其实也只是一条内河,惟有在汇入腾龙江后,才有了奔向大海的气魄。 腾龙江由西到东,横穿了大半个天朝,是天朝两条全国 ![]() 雪槐本来想直放大海,去无人海岛上自生自灭,中途却把船撞坏了,只得弃船上岸, ![]() 九羽国是天朝最南端的山国,再往南就出了天朝地界了,其实就是九羽国,对于天朝来说,也是山高皇帝远,政令很难通达,在天朝各国间象长了脚似的各种消息,也很难到达这里。但九羽地方其实不小,三州十五城,比巨犀大许多。 听说到了九羽,雪槐暗暗吁了口气,想:“这里再不可能有人认识我了,好,真要上了什么海岛,可没地方打酒去。”放下心来, ![]() ![]() ![]() ![]() 其中一名士兵狞笑一声:“好啊,给你一鞭。”照着店家脑袋就一鞭子 ![]() “这不开眼的东西是找死了。”那士兵 ![]() ![]() 雪槐气得发怔,那店家反劝他道:“客官算了,是我不开眼,跟他们要钱,你老看我的面子,别生气了。” 他这话叫雪槐更气,道:“不能跟他们要钱吗?抢东西还打人,还有王法没有?” 不想那店家却苦笑一声,道:“连国王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王法。” 这话奇怪,九羽国怎么会没有国王呢?九羽王去了哪里?雪槐忙问端由,那店家说出一番话来,却叫雪槐做声不得。 原来在五年前,丞相南叶造反,杀了九羽王,夺了江山。这一代九羽王素有仁心,得百姓爱戴,南叶本不易得逞,但南叶不知从什么地方请来一个双头妖道,唤作水火真人,这水火真人妖术十分厉害,全身刀 ![]() ![]() ![]() “ ![]() 店家眼中 ![]() ![]() ![]() 有酒下肚,雪槐心情本已稍稍好转,但到告辞店家上路,他的心情却又糟透了,这时他已不全为自己,更多是为战火峰烟中的天朝,和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苍天哪,伸出你的巨手,抹平这人间的战火烽烟吧。”他仰天长呼,苍天无语,只有呜呜的风,掠过林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雪槐心情低落到极点,一路走,一路倒葫芦里的酒来喝,至于是要走到哪里去,他也不知道。 正走着,路边林子里突地跳出一个老头子来,这老头子真是老,弓 ![]() 雪槐一愣,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刚好含了一口酒,也全 ![]() 酒雾 ![]() ![]() “是,是。”雪槐点头,却终是忍不住笑。 “把酒葫芦拿过来,不,放下,你人走开。”那老头子厉喝。 “是。”雪槐含着笑,放下酒葫芦,退开几步。 那老头子两步跨过来,席地一坐,剑也不要了,双手抱起酒葫芦,倒头便猛灌起来,两口呛着了,也不肯歇一会,边咳边喝,那一种馋象,叫雪槐忍不住再一次笑出声来。 第一眼雪槐就看出来,这老头子绝对是个极度好酒的老酒鬼,看到他喝酒,酒瘾发作又不好讨得,便索 ![]() “好酒啊好酒。”那老头子终于放开酒葫芦,连赞两声,再看向雪槐,可就眉花眼笑了,点头道:“年青人不错,知道趁吉避凶,将来一定有出息,若为了一葫芦酒和老强盗拼骨送了小命,那可真是划不来了。” “是,是。”雪槐忍笑点头,道:“多谢老丈夸奖。” “嗯。”那老头子老气横秋的点点头,道:“我难得糊涂一生很少夸人,但你这年青人实在是不错,老夫就提携提携你,看你背的剑松松垮垮,剑术一定不高是不是?”他这么说,雪槐还能说什么,只有点头:“是,是不高。” “嗯,敢承认自己不行就好。”难得糊涂喝了口酒,更加老气横秋的道:“那你知不知道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不知道。”雪槐摇头。在酒鬼,尤其在老酒鬼面前,说知道是愚蠢的。雪槐太明白这一点了。 “谅你也不知,剑术的最高境界,乃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你看老夫我,剑丢一边,手中无剑,但老夫心中有剑,小子你只要动一动,那就死定了。”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还真是剑道的至理,雪槐本来已是肃然起敬,但听到后面几句,却又忍不住要笑出来,点头道:“是,是,小子不动,不动。” “嗯,孺子可教。”难得糊涂点头,喝一口酒,道:“但老夫这会儿没功夫教你,这样好了,你先替老夫做点事,前去三十里,有家醉仙酒楼,那店东约了老夫我今 ![]() 雪槐当然知道,这老酒鬼欠了酒钱还不上,人家店东要找他女儿麻烦,他就来空手套白狼,吹什么心中有剑,骗雪槐去给他付酒钱,唉,这种酒鬼的小把戏啊。雪槐强忍着笑,点头道:“知道,知道,我肯定没吃亏,一定是占了大便宜。” “好,好。”难得糊涂着实用力赞了两句,站起来道:“老夫且去前面酒店弄盘猪头 ![]() 难得糊涂那剑长得古怪,入手却是轻飘飘的,雪槐反手 ![]() ![]() 他也不急,不紧不慢的走,午饭时分进了一座镇子,还在镇口,就见高高飘扬的醉仙酒楼的酒旗,嘴角含笑,想:“是这里了。”进镇,但见人来人往,好生热闹,这里民俗大异于中州,穿着打扮均大异其趣,雪槐一路东张西望,颇觉有趣,但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相对于他的看人,街上所有的人也都在看他。这就怪了,这里虽远离中州,但中州人不是没有,中州服饰打扮的更时有所见,他们看雪槐什么呢?雪槐稍一留心就发现,所有的人都是有看了他背上的剑以后才猛一下睁大了眼睛。雪槐自己的剑不出奇,就是寻常的三尺长剑,满大街到处都是,叫这些人惊异的,必是难得糊涂那柄剑。 “看这些人的眼神,惊讶中带着喜悦,难道难得糊涂在这儿竟是大大有名,以至于别人见了他的剑也是心生敬仰,可难得糊涂。”雪槐一时间又惊又疑,回思难得糊涂,却又实在忍不住想笑。 这时已到醉仙酒楼,雪槐迈步进去,小二 ![]() “大…大…你老请楼上雅座。”小二竟然结然结巴起来,脸上惊喜的神情,就仿佛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大元宝。 “难得糊涂这柄剑大有古怪,不对啊,难道他们只认识剑不认识人?”雪槐心中百疑从生,却又不好问得,举步上楼,不等他招呼,小二已先奉上一小坛酒一盘 ![]() ![]() 一般酒楼上酒,都是用壶,这儿却是直接上酒坛子,雪槐大喜,暗叫:“这规矩好。”拍开泥封,先灌了半坛下肚,那酒极是醇美,暗呼好酒,放下酒坛子,冷眼瞟到其它酒桌上却不是酒坛是酒壶,心中又是一奇:“难道这小二会算,一掐指头就知道我是酒鬼?”也管不得那么多,先将难得糊涂那剑解下来,就着 ![]() ![]() “雕龙雕凤雕虎雕狮的有,在剑柄上雕两只眼睛,却还真是少见,但难得糊涂这雕眼睛的剑在这儿看来竟是大大有名,难道我看走了眼,难得糊涂竟是一个了不起的异人,以致于剑背在我背上,别人也。”正自琢磨,忽地想起难得糊涂欠的酒钱来,叫小二道:“请店东查一下,看这剑主人欠多少酒钱。”说着将难得糊涂的剑扬了一扬。 那小二先前一脸惊喜,听了他这话却是脸上变 ![]() ![]() 雪槐吃了又惊又奇,忙过去扶他起来,道:“店东,你老听清了,我是要还你酒钱,不是要找你麻烦呢,你站好了,把酒钱算算清楚吧。” 他这话算是说得清楚了,但店东脸上惊惶之 ![]() 雪槐又是吃惊,又有些生气,急过去拉住院店东,叫道:“你这店东,好没道理,我好好的还你钱你跳什么楼,对了,刚才你说什么?糊涂大醉猫,是谁啊?” 店东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他这话很奇怪,道:“糊涂大醉猫就是你老人家啊,还有谁?” “是我?我是糊涂大醉猫?”雪槐指着自己鼻子,一时间大是好笑,道:“店东,你只怕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糊涂大醉猫。” 那店东向桌上的剑看了一眼,道:“我怎么会认错人,手持天眼神剑的,一定是糊涂大醉猫,唉,现在你老人家连自己是谁都不肯认,自然是大大的恼了小老儿了,小老儿真是百死莫恕啊,你老人家莫拉着,让我死了吧。” “原来这剑叫什么天眼神剑,倒是奇了。”雪槐心中又惊又疑,听店东的语气,似乎他不自认自己是那什么糊涂大醉猫他也要跳楼,真有些恼了,道:“你这店东,怎么就不肯听人说话,跟你说,我就是代这剑主人来还酒钱,真不是什么。” 话未说完,忽听得楼下一片声叫:“糊涂大醉猫,糊涂大醉猫。”雪槐往下一看,吓一大跳,但见一条街上,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他,也不知有几百双眼睛。 那店东叫道:“你老人家看,所有人都认识你,我怎么会看错呢,我知道是你老人家不肯原谅我,跳楼是不行了,但你老放心,小老儿自会自行了断。” 他以死相 ![]() 那店东大喜,连声道谢:“糊涂大醉猫果是大人大量,糊涂大醉猫果是大人大量。” 雪槐听他一口一个糊涂大醉猫的叫,实在是听得别扭之极,心中暗叫:“谁取的这名字,难得糊涂好听点,什么糊涂大醉猫,莫名其妙。”耳听得下面人声如 ![]() 正自琢磨,忽听得下面一片声叫:“王孙来了,王孙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在酒楼前停住,随即传来上楼的脚步声,一边的店东又是惊喜又是慌张,看着雪槐道:“王孙来了。” “王孙来了告诉我干什么,难道是冲着我来的。”雪槐心中嘀咕,楼梯口已走上一个少年来,这少年大约十一二岁年纪,头戴金冠,一身黄绸紧身劲装,显得十分的骄健,稚气未 ![]() ![]() ![]() 那少年扫一眼桌上的剑,眼光便落到了雪槐脸上,霍地单骑着地跪了下去,抱拳道:“九羽王孙宁天武拜见糊涂大醉猫,恳请糊涂大醉猫仗天眼神剑大显神威,诛除叛逆,拯九羽百姓于水火。” 雪槐忙扶他起来,叫道:“王孙快快请起,你们可能弄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糊涂大醉猫,那柄剑也不是我的,是一个叫什么难得糊涂的老丈的,他说欠这店东酒钱,让我持这柄剑为记来替他还酒钱,谁知却给你们误认做了糊涂大醉猫。”王孙亲至,这事开不得玩笑,雪槐只有竹筒倒豆子,将前因后果一起倒了出来。 宁天武一愣,转头看向一边的店东,那店东急摇头道:“小老儿从不认识什么难得糊涂,而且小老儿这店招牌硬,因此从来都是现钱,从不赊酒给任何人,这一点四乡八里尽人皆知。”他这话叫雪槐一愣:“难得糊涂骗我?” “你这店规我也听说过。”宁天武点头,看向雪槐,道:“莫非是怪我礼数不周?”声落,身子往下一挫,扑通一声腿双着地,倒头便拜,叫道:“宁天武给糊涂大醉猫叩头,请糊涂大醉猫仗剑援手,千万救一救水深火热中的九羽百姓。” 雪槐急扶他起来,急得顿足,一咬牙,道:“其实我真名叫雪槐,刚到九羽。”他本来不想透 ![]() ![]() “什么?”雪槐这一下真的惊住了,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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