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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香初上舞 作者:藤萍 | 书号:23329 时间:2018/4/14 字数:86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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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第一次见宫主笑得这么开心。”毕秋寒深深![]() 南歌抬起头望天,天色逐渐清明。 “船来了。”突然在场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开口的人是南歌、圣香、宛郁月旦。 翁老六猛一抬头,就见车帘一阵 ![]() ![]() 几个人弃车登船,各人只提了少许换洗衣裳,除了圣香那两个其重无比的大箱子之外,倒也并不麻烦。倒是那两个箱子往船上一 ![]() ![]() 乌棚船顺江而下,只要这两天安静无事,很快就能到君山 ![]() “秋寒,”翁老六和毕秋寒相处几 ![]() 翁老六的言下之意毕秋寒自然清楚,点了点头,他负手站在船头,淡淡地道:“岸上一共两批十四人,武功不算太高,但可能会水。” “我们之中,有几人会下水?”南歌 ![]() 翁老六开始在船上四下打量看着要如何对付可能的凿船之灾“翁老六水性可以,带一个人也行,只是不知道秋寒如何?” 毕秋寒眉头深蹙“勉强可以,淹不死吧。”听他的口气,要他下水之后再带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 “宛郁宫主可识水性?”翁老六问。 毕秋寒苦笑“宫主久在宫中不练武功,下水肯定不行。” “那就是说弃船绝对行不通,我们几个人必要保船。”翁老六叹了口气,他没问圣香会不会游泳,想也知道从来不出门的丞相公子,怎么可能会在这汉水大河里游水?“南公子守住船尾,秋寒守船头,宛郁宫主和秋寒一道,圣香和南公子一道,翁老六下水保船,大家各自小心。” “圣香不必和南兄一道。” “圣香不必和我一道。” 毕秋寒和南歌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说了各自一愣,不 ![]() “怎么?”翁老六诧异“你们都不愿护着那位大少爷?” 南歌哈哈一笑“翁老小看了圣香。”他一拂袖子自去船尾,一足踏立船尾收起的横帆头,江风猎猎,他自巍然不动。看他如此气势,对将来的危机似乎并不放在眼里,让人也跟着精神一振。 “那大少爷只要不害人就好。”毕秋寒也淡淡地站在船头“翁老不必担心他。” “既然两位都这么说,翁老六就不管他了,只是那大少爷人在何处?从刚才就不见了人影。”翁老六在船里张望,苦笑。 毕秋寒微微一震“什么?” 船坞里传来宛郁月旦好脾气的声音“圣香下水去了。” “什么?”船里的三个人同时一呆,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时候下水去的?” 宛郁月旦一点不受惊地微笑“在翁前辈说前面是弯道的时候,他说要抓鱼煮鱼汤,就跳下去了。” “他跳下去,你不阻止他?”翁老六直冒冷汗,从刚才到现在船已经开了好一段距离,天才知道刚才他说弯道的时候船是在哪里。水里说不定已经有埋伏,他到底会不会游水,这么轻易就跳下去了?宛郁月旦也太轻率了,难道他竟不担心圣香的安全? “为什么要阻止他?”宛郁月旦奇怪地问。 翁老六张口结舌“他到底会不会水?” “不会水的话,他为什么要跳下去呢?”宛郁月旦奇怪地看着翁老六,好像他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 不会水的话,他为什么要跳下去呢?翁老六呆了一呆,苦笑,那说得也是。只是看宛郁月旦浑然不萦怀的样子,当真他完全不为圣香担心。即使圣香会水,这么跳下去也是很危险的吧?他怎么能如此泰然?这位宫主…也是个很奇怪的少年人。 “翁老,下水!”耳边传来毕秋寒沉声的低喝,没有时间考虑圣香的事了,弯道在即,两岸的人马在前头的滩地已经清晰可见,就在他一喝之间,数支引火的长箭已经霍霍破空而来。 毕秋寒揭起船上的船帆挥挡,船帆厚实巨大,他内力灌透船帆,劲风震 ![]() 正当他心中计议得定时,水中远远冒出几缕血丝,但离船甚远。毕秋寒心中一凛,看样子翁老六被他们 ![]() 船头火箭,船尾的南歌却正在和人 ![]() ![]() ![]() “且住!” ![]() 正在他发声的时候,对方冷哼一声:“要杀就杀,不必多话!”开口之间他掌风凛然直 ![]() ![]() “哗”的一声,在远离小船的地方翁老六冒出水面,显然也经过一场 ![]() ![]() ![]() “啊”的一声,滩头 ![]() ![]() 正在这千钧一发胜负将分之际,在船是被凿沉、是撞上滩地、还是闯过弯道险滩的危急之际,突然有人在众人头顶笑道:“有没有人喜欢喝鱼汤?” 圣香?毕秋寒、翁老六、南歌甚至宛郁月旦心里都微微一震,他什么时候上了桅杆? 敌我双方都震住抬头,只见一位衣裳锦绣笑颜灿烂的少爷公子坐在桅杆高处,手里拉着一条长绳索,那长绳挂过第一桅杆的最高处“大鱼来了。”他拉着那绳索笔直地往下跳,笑 ![]() ![]() 只听“呼”的一声,那绳索挂过桅杆,圣香拉着这头往下跳,绳索的另一端被急剧拉起“哗啦”一阵大响,一大团东西**地被挂在桅杆上。重量让船身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那团东西居然还会出声,发出了一连串咳嗽声和哭爹喊娘的声音。 “妈的…” “这什么玩意儿…” “有鬼啊!”…一时间敌我双方都愕然地看着那一大团挂在桅杆上的东西。那是一张大鱼网。网里是七八个穿着水靠的大男人,还有件绣着金线的衣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是圣香的衣裳。 众人顿时醒悟,原来圣香下水在船底张了一张大鱼网,网里面挂了件衣服。前来凿船的人隐约看见船底似乎有人,摸索着上去偷袭,却不知不觉入了鱼网。圣香见人上了勾就收了鱼网口子,挂了条绳索上了桅杆,接着猛地拉下来,鱼网里的人就上了桅杆。如果说撒网捉人是诡计,这拉绳一跳可就是真功夫了。那鱼网里的人可比圣香重多了,圣香能拉得上来,说明他这一跳足有**百斤的力气。 毕秋寒自然明白他为什么往自己身上扑来,圣香一扑下,他疾快地接过圣香手里的绳索在船头一绕一系,那几个人就牢牢地被吊在了桅杆上。圣香不善长力,要他猛地拉一下或者还可以,但要他长期拉着这七八个男人却绝对不可能,毕秋寒心知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肯定拉不住就要放手,决计不会多辛苦一下的。 自己的兄弟突然上了桅杆,滩头的弓箭手一呆,船已经突破弯道和险滩,化险为夷了。 “各位住手,请问阁下可是辽东白鹤易山青?”船尾的南歌对和他动手的其中一人喝道。 和他动手的一位灰衣人一呆“姓易的早已十多年不提这个名号了,你是…” 南歌住手,凝视着灰衣人,眼圈有些 ![]() “你…”灰衣人突然指着南歌“你…”“易大哥,是我啊,不认得了吗?”南歌苦笑,随即抬起头深 ![]() ![]() ![]() “是你。”易山青黯然“十多年了,居然连南老弟都不认得,倒是你这一声啸十多年未变。” 看样子两人竟是十几年前的好友,说不定还共过生死患难,现下却在这船上刀剑相向。各位久经江湖的都不免黯然唏嘘,这就是江湖… “两位久别重逢,难道就不是一件好事?”船坞里传出温柔的声音“看来易大侠也非刻意和我们为难,这其中必有蹊跷。” 十多年前易山青和南歌风华正茂,凭彼此一身武功都深信自己绝能闯出一片天下。却不料十多年后见面,易山青竟在山寨里做山大王,而南歌…这十年的痛苦绝非常人所能想象。那年少时的梦想,对比如今的落魄,怎能不让人黯然神伤? “喂,两位丢脸的事就别再想了。”圣香坐在船头居然自怀里摸出了一包瓜子,闲闲地磕了几个“桅杆上的几个老兄还等着下来,你,对,我说的就是你。”他拿着瓜子指着易山青“你是这伙人的头儿?” 易山青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可以拿着瓜子指着他说“我说的就是你”尴尬了一下“不,在下是汉水白鱼寨二寨主。” “那老大在哪里?”圣香咬着瓜子问。 “这里。”和易山青联手搏击南歌的黄衣人冷冷地道。 此人相貌黄瘦,身材高挑就像个骷髅架子,和“白鱼”沾不上一点边。圣香的瓜子转到他身上“是谁叫你们来截船的?” “圣香不可对古寨主这样讲话。”毕秋寒喝止。这汉水白鱼寨古 ![]() ![]() 圣香却不听他管束,大眼睛一瞪“本少爷说话,小毕你不要 ![]() 毕秋寒忍耐着脾气“圣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我知道啊,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圣香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没说没有啊。” 你…毕秋寒几乎给他气死,不知要怎么接口,只得当做没听见不理他。 “江湖规矩肯定也说打断别人讲话不礼貌。”圣香还唠唠叨叨地说下去。 “你还不是一样打断我说话。”毕秋寒忍无可忍,圣香不检点反省他自己的错,还要指责他打断他说话,简直黑白颠倒莫名其妙! “好了好了,秋寒。”宛郁月旦微笑着道“以后圣香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毕秋寒悚然一惊,刚才肯定让人看笑话了,和圣香争辩简直是天底下最无益的事。 这位蓝衫少年是什么人?毕秋寒竟对他如此恭敬。古 ![]() ![]() ![]() 南歌哈哈一笑“幸好没什么大碍,伤了古兄几个兄弟,好歹也没闹出人命。” 古 ![]() ![]() 易山青尴尬“老大,南老弟的武功一向高强…” “我没生气。”古 ![]() 毕秋寒点头。他出道十年,江湖中人把他和几位品德武功出众的少年英雄并称“七贤蝶梦”七贤之间却未必有什么 ![]() “忒娃儿气了。”古 ![]() ![]() 宛郁月旦一直坐在船舱里没有出来,这时也依然闲适,闻言微微眨了眨眼睛“我姓宛郁。” “还有…”古 ![]() ![]() 不仅是古 ![]() “他洗澡去了。”宛郁月旦依然很识人心,耐心地解释“他说刚才跳下河弄得一身脏,刚才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却没有洗澡,现在洗澡去了。”说着的时候他脸带微笑,仿佛十分愉快。 “等一下,他要拿什么洗澡?”翁老六上船之后一直懊恼自己竟被人调虎离山,此刻突然 ![]() 宛郁月旦又点了点头“他用船底烧开的那些水。” 翁老六满脸沮丧,毕秋寒诧然问:“怎么?” “那是闷炉子的水。”翁老六哭笑不得。原来船上的炉灶一贯少用,要起用来做饭就必须将炉火预热起来,等到炉灶大锅都热了,才能做饭。圣香把闷炉子的热水拿去洗澡,晚上做饭的时候炉灶早已凉了,要重新烧热岂非要等到天亮?这下子晚上不必吃饭了。这道理除了圣香和宛郁月旦,只怕船上人人都懂,闻言面面相觑,只是暗自好笑。本来圣香撒网捉人聪明了得,白鱼寨的人对他还有几分捉摸不定,现在除了一肚子好笑,早已忘了他刚才的丰功伟绩。 “不如晚上各位到白鱼寨一宿?”易山青满肚子想拉着南歌去喝酒,何况误会既然揭开,双方已是朋友。 毕秋寒沉 ![]() “南老弟还是豪气干云,不过事隔十年,大哥的酒量可是一 ![]() 毕秋寒和翁老六面面相觑,只得苦笑,南歌已先答应了人家,却是拒绝不得了。 这一船的怪人。毕秋寒开始担心他们如此下去,只怕半年也到不了君山。如果有人一邀请南歌就答应,一有热闹圣香就想搅和,不管别人说什么宛郁月旦都说好,那让这三个人单独走路,只怕一辈子也到不了 ![]() 夜里,白鱼寨里做了几个汉水方有的土特产菜肴,弄了两坛酒。 宛郁月旦看起来最年幼最是纤弱秀气,却最能喝酒。一连数十杯下来,连毕秋寒和南歌都酒酣耳热,只有他还是那样令人舒服的神气,不要说醉意,连一点酒气都没有。 原本以为圣香对喝酒应该最有兴趣,那少爷却称他不喜欢喝酒,端了两个菜到江边寨头看大白鱼去了。 酒菜吃了八成,古 ![]() ![]() ![]() ![]() 显然古 ![]() “计较不计较,要看他自己听话不听话。”古 ![]() 毕秋寒轻咳了一声“古寨主已经找人去找范农儿?” 古 ![]() 南歌却不理他们谈论这次的事情,他微微酒醺,弹剑而歌:“如此男儿,可是疏狂,才大兴浓。看曹瞒事业,雀台夜月,建封气概,燕子春风。叱咤生雷,肝肠似石,才到樽前都不同。人世间,只婵娟一剑,磨尽英雄。” 别人或许还不能了解他的凄楚,他本是俊朗郎君潇洒男儿,原本人生如锦前程非梦,却大意受制于女子十年…等到十年之后终于挣脱受人摆布的日子,人却也老了、变了,再不可能是当年的自己了。如果圣香在的话或者还能懂得他的悲哀,那一句“人世间,只婵娟一剑,磨尽英雄”南歌当真是长歌当哭唱出来的。他本来 ![]() ![]() 他这一唱一哭却让旁人都是一呆,面面相觑,不知他是怎么回事。 “为问杜鹃,抵死催归,汝胡不归?”宛郁月旦以指甲轻弹酒杯,漫声跟着他唱“似辽东白鹤,尚寻华表,海中玄鸟,犹记乌衣。吴蜀非遥,羽 ![]() 他这一唱,毕秋寒和古 ![]() “秋寒,好歹你也比老头子多念了几年书,你们家…你们家少爷唱了些什么,让他哭成这样?”翁老六全然莫名其妙。 毕秋寒摇摇头,他对于诗词歌赋全然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宛郁月旦唱了些什么。 “他说…”易山青眼眶 ![]() ![]() ![]() ![]() ![]() 毕秋寒和古 ![]() 宛郁月旦弹指停了一停,继续唱道:“兴亡常事休悲,算人世荣华都几时?看锦江好在,卧龙已矣,玉山无恙,跃马何之。不解自宽,徒然相劝,我辈行藏君岂知。闽山路,待封侯事了,归去非迟。” 他一唱完,原本哭得忘形的南歌骤地喝了一声彩,拍案喝道:“好一句‘我辈行藏君岂知’!”他满脸泪痕,却朗声大笑“为此一句,南某人敬你三杯!”他真的自斟自饮,连饮三杯。 宛郁月旦人看起来柔弱,喝酒却不比别人慢。南歌喝完三杯,他也陪了三杯,微笑道:“来 ![]() “说得好!”易山青喃喃自语“男儿未死,岂能盖棺!南老弟,你我虽然十年潦倒,但毕竟还有下个十年、下下个十年!哭什么?喝酒!” 毕秋寒看着一桌紊乱,忍不住心下摇头。南歌和易山青是狂士 ![]() ![]() “报寨主。”外头进来一个瘦小的男子,在古 ![]() 古 ![]() “范农儿说了是谁要他假传消息了?”毕秋寒问。 古 ![]() “死了?”翁老六低声问“灭口?” “不,示威。”古 ![]() ![]() 李陵宴居然如此猖狂!毕秋寒变 ![]() “说南歌身为南碧碧的亲生儿子,若不报父仇不愿加入祭血会,妄生为人,祭血会要替天行道要他性命。”古 ![]() ![]() 也就是说,若南歌“不愿加入”祭血会,也就是南歌不 ![]() ![]() 南歌脸上泪痕未干,却已经笑了“不必问我,南某最恨遭人胁迫。”他轻描淡写地说,接着加了一句:“若有人又要拿性命要挟,恕南某早已听到耳朵生茧,充耳不闻了。” “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说话的人声音很柔和,这句最自负的话却让最温柔年幼的人先说了,随即宛郁月旦轻轻一笑,浑不把祭血会的示威当做一回事。 这位十八岁的少年为何能让毕秋寒对他毕恭毕敬,易山青和古 ![]() 说到此处,晚饭也吃到尽兴。毕秋寒和古 ![]() 出了白鱼寨,便是江边。 船在江边,月 ![]() 几个人拱手作别,毕秋寒几人缓步走到江边,船影遥遥,船上宛若无人,寂然无声。 一个人影抱膝坐在船头,望着江里的月,一动不动。 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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