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剑气严霜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气严霜  作者:古龙 书号:23143  时间:2018/2/12  字数:8969 
上一章   ‮凶买金重 章三十二第‬    下一章 ( → )
 香川圣女正容道:

  “以五倍于此数的珠宝,雇你去杀死一个人,你无妨好好考虑一下…”

  她娇躯微微前倾,出郑重无比的神情。

  甄定远眼色晴不定,半晌道:

  “圣女要杀的是谁?”

  香川圣女道:

  “你答应以后我再告诉你。”

  甄定远晶瞳中出一种惘的神色,道:

  “老夫仍不明白,圣女若真的来自燕宫,以燕宫双后之能,说要除去什么人,那还不是比反掌折枝更为容易的一桩小事,缘何圣女却不惜花费巨金,买雇他人代劳?…”

  香川圣女道:

  “妾已没有时间多费口舌解释清楚,答应与否,你得快点决定。”

  甄定远突然发出一声笑,负手在香川圣女面前来回踱起方步来,香川圣女黛眉微蹩,一时猜不透其用意,问道:

  “甄堡主何尔故作冷笑?”甄定远道:“巧事,巧事。”

  香川圣女讶道:“什么巧事?”

  甄定远道:

  “圣女以五万两银子雇老夫杀人,数之前另有一个主儿,也以同样的代价雇我去杀死一人,你说这不是一件巧事么?”

  香川圣女芳容微变,道:

  “敢情真是凑巧,你接受了没有?”

  甄定远道:

  “老夫接下来了,而且那主儿已经把雇银付清,看看足够太昭堡多年开销,是以你这五万两银子,老夫不打算赚了。…”

  话犹未完,林丛外侧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足步声音,一道沉浊不清的声音道:“林内有人么?贫僧赶路经过此地…”

  跫音渐近,林叶悉卒处,走进一个中等年纪,身着灰色袈裟,肩上扛了一把方便铲的大和尚。

  那大和尚一出现,一直默默立在赵子原后面的“司马道元”突然低咦一声,喃喃自语道:

  “这和尚也来了,嗯嗯,事态只怕立刻就要变得复杂了…”

  赵子原道:“阁下认识这名和尚么?”

  “司马道元”点头道:“不但我认识,就是那姓甄的对他也都熟悉得很。”

  赵子原心念一动,道:“可是嵩山少林寺的憎人?”

  “司马道元”道:“是不是老夫也弄不清,姓甄的或许比我更详知他的底细…”

  那大和尚一眼望见甄定远,笑嘻嘻道:

  “贫僧不知是甄施主在此,否则方才在林外那个招呼也不用打了。”

  甄定远冷然不语,那大和尚视线落到香川圣女身上,道:

  “这位女檀越可是贵眷?”

  甄定远沉道:“大师莫要胡乱猜测。”

  那大和尚哈哈笑道:

  “对不住,是贫僧一时口快说溜了嘴,施主多多包涵。”说罢动身行,走不数步突又回转过身子。

  甄定远道:

  “大师还有什么见教?”

  大和尚道:“施主要不要再借贫僧的方便铲一用?”

  甄定远冷笑道:

  “老夫几时借过大师宝铲…”

  话至中途,那和尚倏地欺身迫到两人近前,左手疾出,骈指直点甄定远口“中庭”大

  同一忽里,他右手抡起肩上方便铲,居空一挥,幻出七、八柄铲影,往香川圣女当头罩落。

  香川圣女花容陡变,呼道:

  “大师,你…”一旁窥视的赵子原睹状为之错愕万状,哪有出家人出手如此狠毒,当真是他生平见所未见。

  那大和尚左手拂只是虚攻而已,甄定远微一拧身已斜斜避开,但他右边的方便铲却毫无滞顿,凌厉击落。

  立身赵子原后面的“司马道元”口呼道:

  “不好…”掌指一屈一弹,一缕劲风疾袭而出,赵子原颇为怀疑,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他凌空虚弹能发生多少作用?却见那大和尚一铲将落之际,突然发出一声怪呼,方便铲落势稍挫。

  大和尚纵身跃开,气虎虎道:

  “什么人敢暗中戏耍贫僧?”

  “司马道元”提声道:

  “大和尚,你有哪一点像是出家人?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动铲杀人,真教老夫齿冷…”

  他身子未见作势,便已出了密林,隐没不见。

  大和尚只瞥见人影一闪,对方身形已然消失,他情急喝道:“施主慢走。”双足一提,疾如流星赶月,继后疾追而上。

  甄定远眼色连变数道:

  “居然又是他么?…看来他真是魂不散了…”

  香川圣女美目一眨,道:“甄堡主力何不追?”

  甄定远眼中光芒闪动,似乎拿不定主意,俄顷心念始定,一转身,展开轻功如飞掠去。

  三人踪影相继查然,赵子原好奇心动,正待随后踪身上去瞧个究竟,蓦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飞飘人来,潜行到赵子原身后寻丈之外,赵子原只觉肋下道一麻,之后便昏不省人事…

  …

  赵子原悠然醒转时发觉身上已全然无事,游目四望,只见自己绔罗裳忱,躺在一张豹皮之上,身上盖着一张绿色锦被,他轻轻掀起被子,但觉轻若无物,不知为何物所制。

  他跳起身来,略一运气,居然恢复如常,功力并未失去。

  赵子原心中放下一块巨石,再次举目打量四周,却是个三角帐幕,头上灯烛高悬,发出柔和的光芒,帐内地上平铺着五张豹皮,五张虎皮,另有绣枕锦被等物,布置得甚为奢侈豪华。

  帐幕中心摆着一张雕的檀木矮桌,几上没有酒肴,香气四溢。

  这时帐幕一掀,走进一名手携方便铲的僧人,正是先时突然在树林内出现的灰衣大和尚!

  那大和尚冲着赵子原道:

  “施主醒过来了?”

  赵子原惑道:

  “我在什么地方?大师又怎会来到此地?”

  大和尚道:

  “这里是香川圣女的游动帐幕,本为圣女歇脚休息所搭设,但目下已被贫僧接收了。”

  赵子原道:

  “如此说来,在树林里偷袭于我,制住区区道的人倒不是大师了?”

  大和尚道:

  “自然不是,贫僧从今午便追踪香川圣女的篷车至此,圣女本已搭好帐幕,准备在此过夜,想是察觉有人跟踪,就弃置帐篷匆遽离去,后来…”

  语声微顿,续道:

  “后来贫僧走入帐中,却发现你人事不醒躺在这里,但你全身任何一个儿就没有被制住,只是人事不醒,昏过去而已…”

  赵子原愈听愈觉离奇,直似坠入五里雾之中。

  他举目一瞧帐幕内高悬的灯烛,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难道竟是‮夜午‬了么?”

  大和尚翻目道:

  “小施主乍一醒来便呱啦呱啦问个不停,贫僧可不高兴开腔说话啦,什么时候你不会自己出到外面瞧瞧?”

  他口气忽然变得十分冷淡,赵子原不觉怔了一怔,当下遂举步走向帐口,探头出去,只见外面弯月偏西,显出夜已经是非常深沉了。

  赵子原正缩首回来,忽然无意瞥见离帐口约莫有五丈远近的地方,一排立着七条颀长黑影…

  借着朦胧的月,隐约可以瞧出那七人,身上俱都穿着绿色劲装,个个身材魁梧,长相凶恶异常。

  那七人如七尊石像立在那里,久久未曾移动。

  赵子原但觉那七人面生得紧,这一惊诚然非同小可,忙缩首转身,朝那大和尚喊道:

  “大师快点过来,帐幕外头立着七个人…”

  大和尚懒懒截断话头道:

  “小施主甭大惊小怪一个劲儿嚷嚷行么?那七个人是贫僧的手下,今晨衔老夫之命去办理一事,刻前才回来向贫僧覆命…”

  赵子原讶道:“大师的手下?”

  大和尚道:“严格说来他们并非贫僧直接的下属,只是贫僧为了行事便利起见,特地向贫僧一位方外老搭档要求借用他的手下,以借贫僧差遣使用而已。”

  赵子原心底骇讶之情有增无减,暗道这个和尚身为空门中人,不但有手下供他驱策,而且居然还有什么方外搭档,真是匪夷所思了。

  看模样,外头立着的那七个人绝非善类,眼前这个大和尚既然同是他们一路之人,此等情形着实十分可疑。

  他眼睛一转,道:

  “敢问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大和尚冷冷道:

  “和尚就必须要有个法号么?你如果固执要有个称呼,唤贫僧一声花和尚便得了…”赵子原膛目道:“花和尚?这…”大和尚打断道:

  “怎么样?贫僧替自己所取的这个法号还不错吧?”

  赵子原啼笑皆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花和尚哈哈一笑,将手上那只方便铲信手一丢,身子在矮桌右侧斜躺下去,一手擎起桌上酒觥,另一手麻利地撕下一条羊腿,大喝大嚼起来。

  赵子原见他狼虎咽,狂饮无忌,果然是不折不扣的“花和尚”不暗暗皱了一下眉。

  花和尚道:

  “小施主甭死死呆在那儿了,放着满桌羊羔美酒而不享受,岂非故意和自己过不去么?”

  言下举觥一饮而尽,连呼“好酒”不已。

  赵子原近不曾进食,又经过连番奔波,已是饥肠辘辘,当下不再拘泥,大酒大开怀畅饮。

  花和尚道:

  “难得贫僧兴致良佳,又有在死鬼作陪畅饮,正该浮一大白。”

  说着,又满满倒了一杯酒,喝得一滴不剩。

  赵子原只当花和尚酒后胡言,未尝加以注意,那花和尚举起袈袖,揩去边酒渍。

  花和尚冷笑道:

  “喝吧,多喝几杯,等到你酒酣耳热之际,贫僧正好下手!”

  赵子原停止吃喝,道:

  “大师是对我说话么?”

  花和尚恍若未闻,喃喃道:

  “要死也要做个死鬼,你快把肚子填了,贫僧好打发你上路。”

  他阴沉沉他说着,不时夹杂着一声冷笑,赵子原先时还当他醉酒不知所云,后来越听越是离谱,大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

  花和尚又足足灌了几觥酒,忽然伸手人怀取出一副纸牌,将杯盘扫开一边,向赵子原道:

  “来,来,咱人来赌一副牌。”

  赵子原一怔,心想这花和尚征逐酒食之余,竟还有余兴作赌。出家人的淡泊寡,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出一丁点影子。当下道:

  “大师吃喝赌样样俱,只不知对另一门玩道…”

  花和尚道:

  “你是说寻花问柳这一类的事么,咱出家人可不作兴谈这个,施主莫要信口开河。”

  他一本正经他说着,就像自己是个言行严肃不苟的有道高僧一样,赵子原听得提暗暗好笑,道:

  “出家人也不作兴征逐酒食,沉缅博,大师以为如何呢?”

  花和尚沉着脸色道:

  “小施主,你在指着和尚骂秃驴了,可惜你是将死之人,贫僧倒不便与你计较…”

  他笑一声,道:

  “但是你依然非同分贫僧赌一赌不可,你押注罢。”

  赵子原道:

  “区区身上一文莫名,拿什么来下注?”

  花和尚咧嘴笑道:

  “贫僧可不是要与你赌钱,乃是赌你一条性命!”

  赵子原心子大大一震,道:

  “大师可甭拿我消遣,赌命…”

  花和尚打断道:

  “谁拿你消遣了,废话少说,快点掀牌吧。”

  他熟练地砌好牌放在桌上,一撒骰子,口中叫道:

  “五天门,该你掀牌…”

  赵子原耸耸肩道:

  “区区一向贪生怕死得紧,可不想拿命作赌。”

  花和尚道:

  “不赌也由你不得,贫僧一样要把你解决掉!”

  赵子原奇道:

  “然则大师何不干脆动手杀人,又何必赌这一副牌?”

  花和尚道:

  “正因为贫僧嗜赌如命,是以才邀你赌牌,给与你如此一个机会,若你赢了,便可捡回一命,如果你不幸输了这一场赌,嘿嘿,贫僧那只宝铲可又有利市可发了。”

  赵子原不暇问他缘何必取自己一命?那花和尚已连声催促,赵子原被无奈,只有伸手拿牌。

  他正待将牌底掀开,陡闻一道低沉的声音道:

  “慢来!慢来!这里还有一个赌客咧!”

  喝声中,帐口风声一,一人大踏步走将进来,赵子原转目一瞧,来者年约四旬,身上鸠衣百结,但却十分清洁朴素,他虽是叫花装束,但顾盼之间,隐隐透出一种慑人的威仪。

  花和尚神色霍地一沉道:

  “施主是怎样进来的?”

  那中年叫花道:

  “怎样进来?咱家是要饭的,却绝非鸣狗盗的飞贼之,大师睁大了眼睛,没看见我从帐口正大光明一直走到帐幕里么?”花和尚道:

  “施主少装了,贫僧问的是守在帐幕外头的七个人,怎会让施主‘正大光明’的走进帐幕里来?”

  中年叫花淡淡道:

  “他们不让我进来也不行,只因区区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多年老友,是你约我到此地来和你见面的,如此这般,他们便让了我进来。”

  花和尚道:

  “你是贫僧的多年老友么?贫僧曾约了你到此地与我见面么?”

  中年叫花笑道:

  “和尚与叫花格格不入,一向都是死对头,如何可能结为朋友?大师虽不曾与我相约,我不请自来,权充个不速之客,岂不使这死气沉沉的帐幕更显得热闹一些,大师理该更为我这个客人才对…”

  赵子原见这中年叫花一进帐幕,便与花和尚舌战,相互斗起口来,叫花话中的道理虽有点歪,口舌之厉害却绝不在花和尚之下,赵子原几乎忍俊不住。

  蓦地,帐幕外一排冲进七名绿衫大汉,当首一名大汉敞开嗓子大吼道:

  “好家伙!竟敢以花言巧语骗过咱们,敢情活得不耐烦了…”

  蒲扇般大的手掌猛一前推,对着中年叫花发出一掌。

  中年叫花道:

  “别忙…有话好说…”

  顷忽里对方那一掌已然闪电般袭至,掌指所至,分毫不差,中年叫花蹬步连退,忽然足下一阵踉跄,身子向后便倒,情状虽似甚为狼狈,却恰好避过绿衣大汉那石破天惊的一掌。

  花和尚沉声道:

  “你们统统退出去!”

  七名绿衣大汉不敢有违,躬身鱼贯退出。

  花和尚朝中年叫花裂嘴笑道:

  “贫僧对你渐渐发生兴趣了,你能避过贫僧手下这一掌,武功之强已人当代高手之,只不知叫什么名字?”中年叫花道:“恶叫花。”花和尚瞠目道:

  “这三个字岂能当名字叫?”

  中年叫花反诘道:

  “大师的法号不是叫什么花和尚,为何我却不能称做恶叫花?”

  赵子原隐隐感觉到事有溪跷,心想眼前这一僧一丐,所取名号怎么都如斯古怪得紧,尤以中年叫花出现得突兀,他既然知晓对方的法号,称为“花和尚”必定是业已潜隐帐外窃听多时,抑且甚有可能他那“恶叫花”的名号,乃针对“花和尚”而取。

  花和尚瞠目结舌,半晌始道:

  “呵呵,好个恶叫花,适才你说过你也是一名赌客,莫非你想加入咱们的赌局?”

  恶叫花道:

  “咱叫花儿乃赌中老手,套句赌场术语,乃是货真价实的‘赌’,近来运道奇佳,有赌必赢,砸掉庄家的台面那是经常的事,大师居然敢向我挑战么?”

  花和尚笑道:

  “贫僧巴不得你是此道能手,棋逢敌手赌来便觉过瘾,何况贫僧从来就不信…”

  恶叫花接下话头道:

  “运,不信便走着瞧!”

  花和尚冷冷道:

  “很好,咱们拿什么作赌?”

  恶叫花寻思一忽,道:

  “咱叫花儿想先投块石子问问路…试试手风,不想一次就把命赌掉,这样吧,就以大师手下七条性命赌叫花儿一条臂膀如何?”

  赵子原险些失笑出声,以一条臂膀赌七条性命,天下哪有如许便宜的赌注?花和尚除非是发了失心疯,才会同意他所下的赌注。

  可是事情往往出人意表,花和尚竟同意了,他眯着眼笑道:

  “一言为定,如若你输了一局,第二局可就要似你一命下赌。”

  恶叫花补上一句:

  “你的命和我的命!”

  花和尚道:

  “施主先翻牌吧。”

  恶叫花道:

  “不,赌场的规矩是‘强宾不主’,还是和尚先来…”

  花和尚一笑,右手老练地在牌上一砌,从底下出一张纸牌来,缓缓将牌底翻开。

  他面上出得,冷笑道:

  “天字杠!大天配人排,施主输定了!”

  恶叫花举袖抹去额上汗珠,道:

  “看来大师这副牌似乎有其点欺生呢,还是你的手气正在旺头上的缘故?不过我若翻到了对子至尊,仍然赢得了你那天宇杠…”

  花和尚用着十足肯定的语气道:

  “你翻不到的!”

  恶叫花未加以理会,他一掀衣袖,出枯干如柴的手臂,嘘嘴呵了口气,口中念念有词,道:

  “牌神牌神显显神,一翻对于好生财…”

  他煞有介事地装模作样,几乎使一旁观战的赵子原再次要笑出声来。

  但拿命作赌可不是一件稀松事儿,赵子原情知武林中人讲究的是一诺千金,赌输的绝无反悔之理,是以当恶叫花伸手拿牌时,赵子原情不自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恶叫花信手自牌堆里起一张纸牌,未待翻开,又在牌面上吹口气,拖着滑稽的歪腔叫道:

  “吹掉霉气,瞧我的!”

  手一拂“砰”的一声现出底牌一地牌配大天,对子至尊!赵子原一颗心子几乎跳到腔口,口呼道:

  “至尊!至尊!”

  花和尚面寒如冰,火炬一般的双目一瞬也不瞬地盯注着对方,似瞧透对方到底以何种手法取到这一张牌?

  原因花和尚在未赌之先,早已在纸牌上做了脚,那张“对子至尊”预先被他暗地里取掉,孰料恶叫花又摸出了这么一张至尊来,着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很显然的,恶叫花在掀牌之际必曾使鬼,但以他的目力居然没有看清对方那多出的一张“至尊”从何处取出?真是沟里翻船,栽人栽到家了。

  恶叫花温地道:

  “和尚莫再吹胡子瞪眼了,这完全凭运气呀,一点假也没有的。”

  花和尚闷吃在肚子里,既不能拆穿恶叫花的骗局,因为他本人就赌骗在先,一揭穿,便不啻承认自己设赌诈骗。

  当下只有连声应道:

  “是,是全靠运气,一点也不假的。”

  恶叫花这才满意地一笑,道:

  “我要取赢来的赌注儿了,大师的宝铲请权借一用。”

  他顺手拾起地上的方便铲,转身走出帐幕。

  花和尚并未拦阻,眼望他的背影在帐口消失,方始冷笑自语道:

  “就怕你取不了你赢来的赌注,反而会将你的手给烫坏了,嘿!哩!”

  赵子原一听,敢情花和尚有恃无恐,深知自己七名手下武功高绝,恶叫花取人性命不成,反把一命丢在他们七人手里亦未可知。

  正忖间,陡闻帐外接二连三传了七声惨呼,声音凄厉已极,片刻已又归于沉寂,那恶叫花手持方便铲出现在帐口…

  那只方便铲上,此刻已沾满鲜红的血渍,赵子原望着那鲜红刺眼的斑斑血滴,不知不觉冷汗遍体而

  恶叫花道:

  “叫花儿不得不借用大师的宝铲取注,谢过,谢过。”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起身上那件补了又补的布衫,揩去方便铲上沾染的鲜血,递还花和尚。

  赵子原长一口冷气,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恶叫花竟能在瞬息之间,只身单铲干掉了七个凶魔煞神。

  花和尚呆立良久,方始缓过一口气来,一字一语道:

  “施主是丐帮的兄弟?”

  他问到“丐帮”两个字时,声音忽然变得森无比,直似阵阵冰雪自其口中飞出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恶叫花淡淡道:

  “不错。”

  花和尚沉声道:

  “丐帮兄弟没有一人能够一齐宰掉贫僧的七个手下,即连帮主座前五杰也不行,除非…”

  说到此地,语声之中渐渐夹有一丝颤抖,他那两道亮如匕首的眼神一直盯视住恶叫花,续道:

  “除非施主便是布袋帮主龙华天!”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剑气严霜   下一章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古龙编写的剑气严霜全文免费阅读;请把剑气严霜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