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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仙侠小说 > 铁剑玉佩 作者:卧龙生 | 书号:22686 时间:2017/8/15 字数:20169 |
上一章 女仙衣白 回 七 第 下一章 ( → ) | |
古寒秋又道:“其二是二先生”石君子“竺道台,他还居外,根本不可能是他杀害凌震霄,先夫是他义弟,如果是他代弟报仇,他也应该唤我这个弟妹才是…” 柳南江口问道:“那么,还有一人是谁呢?” 古寒秋道:“还有就是”麒麟寨“寨主”刀王“史洁如,不过,据妾身事后调查,凌震霄被害那,他未曾离开,而且”麒麟寨“位于洛河道上,两地相隔千里之遥,也不可能一往返。” 柳南江道:“那么,只剩下秦羽烈了?” 古寒秋道:“当时,秦羽烈正在曲江池畔大兴土木,每亲自督工,唯凌震霄被害那天的已、午、未三个时辰不知去向,而且只有他的所在地和凌晨霄的住处近在咫尺,不是他还有谁?” 柳南江虽然也是心中大感疑惑,面上却轻笑道:“古娘子为何说得这样肯定?” 古寒秋玲哼了一声,道:“妾身还有旁证…” 语气一顿,接道:“先夫遇害的次,秦羽烈曾在三老峰下的望鹿坡出现过,以后数年他即东奔西走,四处寻找凌晨昏的下落。” 如果古寒秋所说的都是实情,自然,杀害凌震霄的是秦羽烈的可能很大。 可是,由于方才那位神秘白衣女郎警语,柳南江自然不便全信。 不过,多多少少使他对于秦羽烈的信心开始动摇了。 古寒秋又道:“秦羽烈经常有”三不杀“的口头禅,耄耆老者不杀,残废之人不杀,黄发小儿不杀。凌震霄被害,而他的一儿一女却留下活命,而又偏偏选在三月三凌震霄儿女去看状元郎的时候下手,分明是秦羽烈存心不斩草除,换了任何人,凌震霄的一儿一女断然活不成了。” 柳南江道:“如此说来,那秦羽烈为人倒还不失厚道。” 古寒秋冷笑了一声,道:“亲身却不作如此想法。无恶不作之人倒不足以为畏,因为恶名在外使人有所防范。惟独那种既想作君子又要作小人,不正不,亦正亦的人才真正令人感到可怕。因为这种人反复无常,使人捉摸不定,往往矜不及防,秦羽烈正是这一种人,相公如说他为人不失厚道,你就错了!” 这一番话,使柳南江听后心头大动,秦羽烈是这种人吗? 古寒秋见他沉不语,又问道:“相公愿意答应这件差事吗?” 柳南江不置可否地答道:“请古娘子假以时,在下还要三思。” 古寒秋道:“不忙,我给你三个月的限期,才过去一天两夜,相公尽可从长考虑。” 柳南江拱手一揖,道:“在下告别…” 古寒秋一扬手,道:“且慢!相公可否见告,意何往!” 柳南江道:“想去三老峰头看看!” 古寒秋笑道:“只怕不是真话。” 柳南江回道:“古娘子不信,在下也不想多作解释。” 古寒秋将两道森森的目光,注视在柳南江的面上,道:“相公切勿以为妾身意在查间相公行踪,妾身不过想指引相公一条津罢了!” 柳南江淡笑道:“多谢古娘子美意,在下只为登高,井无一定目的。” 古寒秋一摆手,道:“那就罢了…” 柳南江不想久留,拱手一揖,转身就走。 古寒秋却又叫道:“相公请留步。” 柳南江转身问道:“古娘子还有何未尽之言?” 古寒秋道:“妾身方才言道,此山有几个混世魔王,那绝非耸耳听闻之辞,妾身奉劝相公一句,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他们问你,你自管走路,也不要答话,反倒无事。其中有个女人,不知她多大年纪,也不知她来自何方,因她喜穿白衣,我们称她为白衣幽灵,更是招惹不得,是山中最厉害的女魔王。” 柳南江猜想古寒秋所说的白衣幽灵,就是方才所见过的白衣女郎,他的所见正好和古寒秋所说的相反,不但不令人感到害怕,反而令人感到可亲。古寨秋似乎故意在危言耸听。 柳南江也不说破,轻笑道:“多谢古娘子提醒…” 语音未落,人已穿进林中。 这座松林生得很密,月光点滴渗泻不进,触眼一片墨黑。 柳南江站住,定种细看一阵,才勉强看出一条铺满腐叶的路。 他就顺着这条羊肠曲径,向前缓慢行去。 前行不过百步,赫然一条白色的影子挡住去路。 那条白色影子正站在松林一片空降之下,月光形成一圈笼罩在那影子身上,原来就是方才曾和柳南江交谈的白衣女郎。 方才离去时,柳南江明明看见她朝山下方向行去,而此时却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不得不使柳南江感到无限惊诧了。 柳南江正在惊疑不定之际,白衣女郎已轻声问道:“相公认识那个玩蛇的女人?” 柳南江道:“三度晤面而已!” 白衣女郎声音沉静地道:“蛇蝎最为险毒,与蛇相之人虽不一定具有蛇蝎心肠,久而久之,也会养成蛇。这种人的话最好不要轻信。” 柳南江心头不一怔,想必他和古寒秋的交谈已被这白在女郎听见。 他又感到好笑,这个世上的人似乎都在努力说别人的坏话。 不过,他却直觉地认为这白衣女郎的话并无恶意,因而笑道:“在下晓得。” 白衣女郎道:“相公并非智质愚鲁之人,妾身不过是再三提醒而已。” 柳南江拱手一揖,道:“多谢。” 白衣女郎道:“妾身还忘了一件事情,相公于登上三老峰头之后,于午正阳光下面向南立,手中平举树枝一,看那树枝之影投于何方。再于子正月光下,手中直举树枝一报,同样面向南立,一横一竖两道影子之叉点即为相公寻访之地。” 柳南江恍然大悟,难怪那地方名之为“子午谷”?接着他心头又感大骇,对方何以知道他是在找寻“子午谷呢? 继而一想,这世上奇人奇事本来很多,不足为怪。何况自己寻访“子午谷”一事已算不得是一件秘密。而且武林之中寻访“子午谷”下落的人,也不仅是他一个。 柳南江又待拱手称谢,白衣女郎一扬手,道:“不必言谢,就算妾身送相公的一份见面礼好了。不过,进入斯地,只宜独行,不宜结伴,望相公千万记住。” 说罢,没入于黝黑的松林之中。 柳南江无暇思索这个白在女郎的来龙去脉,他唯一需要思索的是白衣女郎最后的叮嘱。 他该如何摆掉秦茹慧呢? 在思索中,他已走出了松林,摆在眼前的是一片峭壁危崖,这是前往望鹿坡最艰险的一段路程。 黎明终于来临,当红初显,晨雾渐散之际,柳南江已经来到了望鹿坡。 他刚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还没有取出干粮,蓦见一堆草叶之后走出一个一身火红的少女,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这望鹿坡上有人,已颇使他惊奇,而且还是个年轻少女。 当那少女行至面前时,柳南江更感到惊奇,因为他对这少女非常面,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红衣少女显得落落大方,毫无忸怩羞怯之,笑着向他问道:“柳兄!还认识小弟吗?” 这一声“小弟”立刻唤起了柳南江的记忆,敢情这少女是凌菲。 红衣少女又笑道:“别大惊小怪的,我是凌菲,是女的,不是男的。” 柳南江本有仓惶失措的感觉,凌菲如此落落大方,也就轻松多了。 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凌兄竟是女儿之身!” 凌菲美目一转,娇笑道:“既然已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还要称兄道弟?” 柳南江呐呐道:“改口不易,凌姑娘…” 凌菲一摆头,道:“不许这样叫我。” 柳南江不微微一愣,忙问道:“把应该怎样称呼呢?” 凌菲指着鼻尖,娇憨地道:“叫我的名字,我最讨厌什么姑娘小姐的称呼。” 柳南江道:“直呼名字,好像不大尊敬吧!” 凌菲骄横地道:“我喜欢嘛!而且我仍旧要喊你一声柳兄!” 柳南江知道不过她,只得一点头、道:“随你叫吧…” 语气一顿接道:“你不该回复本来面目的,你扮男装不但显得英气,行道江湖也方便得多。” 凌菲点点头,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是…” 语气一顿,目光在柳南江面上扫了一下,又道:“可是我昨天气不过,所以立刻改了过来。” 柳南江问道:“为什么生气呢?” 凌菲皓腕一抬,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尖,道:“因为你只撵我,而不撵秦茹慧,足证你喜欢与姑娘家结伴,而不愿与男人同行,所以我才穿女装,要和秦茹慧争一长短。” 柳南江想不到凌菲竟是如此直大方,不红了脸,疾声道:“凌姑娘…” 凌菲轻叱道:“方才说过了的,不许你喊我凌姑娘。” 柳南江连忙改口道:“凌菲,你冤枉我了,我不是那种轻狂之徒。” 凌菲娇笑道:“那就冤枉你一回吧…” 说着,说着,两手反叉际,斜歪螓首,曼妙地转了一圈,然后妩媚地一笑,接道“柳兄!看看是我美,还是秦茹慧美?” 柳南江斟酌再三,方道:“秦姑娘美得含蓄,而你美得开朗。” 凌菲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干脆之人,何必绕圈子?你就直说秦姑娘人家端庄,说我野,不就得了!” 柳南江连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菲眉儿一挑,又问道:“柳兄!说实话,你讨厌我吗?” 柳南江连连摇头,道:“哪里!我怎会讨厌你呢?” 凌菲眸子一转,娇笑道:“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对吗?” 柳南江不缩紧了眉头,这教他如何回答呢?凌菲也直得过分了一点。 谈菲笑道:“柳兄大概是不好意思说,不答应就是默认…” 说着,吁了口长气,接道:“这下我可以大放宽心了!” 柳南江不问道:“凌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凌菲道:“你既然不讨厌我,以后就不会撵我走了。” 柳南江毕竟怀疑她的来意,因而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凌菲美目一抡,道:“随着你还不好吗?打架人也多一个。” 柳南江摇摇头,道:“算了,你不替我惹麻烦就好了。” 凌菲笑道:“柳兄是指昨松林酒店的事情而言吗?告诉你,我是故意的。” 柳南江凝声问道:“为什么?” 凌菲诡谲的一笑,道:“我在心要看看你的剑法,同时也想试试你这个人够不够朋友。” 柳南江心中暗暗寻思! 眼看就要进入“子午谷”中,一个秦茹慧就已难以摆,现在竟然又加上了一个歪不休的凌菲。 这时,凌菲问道:“秦姑娘怎么还没有来?” 柳南江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要来?” 凌菲娇笑道:“别想瞒我,我是出了名的鬼精灵,我看见你们指东比西的,就知道你们要分道扬镳,也必然要在这望鹿坡会面,你们一个走南径,一个走北径,我却有我的捷径之道,先上来等你们。” 柳南江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笑道:“原来你对于终南甚是熟悉哩!” 凌菲一点头,道:“我不否认,的确要比你熟悉得多。所以我跟着你一起,还可以为你指引路径,对你还有点帮助。” 柳南江仰首指着入云霄的三老峰又问道:“请问如何登上三老峰头?” 凌菲促狭地娇笑道:“走上去啊!”说完后,又咯咯地娇笑不住。 柳南江虽觉得她有些刁钻狡黠,却也逗人可喜,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阵,柳南江取出装水的皮囊,道:“你既然对山势熟悉,就烦你去取一袋泉水来吧!” 凌菲接过皮囊,道:“悉听差遣。” 然后飞快地向一排树林中奔去。 凌菲刚离去不久,秦茹慧也赶到望鹿坡,只见她香汗淋漓,疲态尽。 当然,她偷偷地回了一趟“祥云堡”比柳南江多走了两百多里路啊! 秦茹慧娇着说道:“累死我了!我拚命地赶,结果还是落在相公的后面!” 柳南江笑道:“我也是刚到片刻…” 语气一顿,接道:“快坐下歇歇,凌菲去取山泉,就快回来了!” 秦茹慧显然大吃一惊,疾声道:“凌菲怎么也来了?” 柳南江道:“秦姑娘!她来了倒不足为奇,还有更令你吃惊的事情呢!” 秦茹慧“噢”了一声,讶然问道:“什么事更使我吃惊?” 柳南江道:“她果换是易钗而弁的姑娘家,现在已回复她的本来面目了。” 秦茹慧久久说不出话来,从柳南江的言行中看来,他对凌菲并无憎厌之。 秦羽烈教她对柳南江多用情字,而此时她和多了一个对手。 沉一阵,方轻声问道:“相公打算如何呢?她好像有意跟来的哩!” 柳南江不是工于心计的人,有了白衣女郎的提醒,他也开始试用一点心机,他本来无计摆秦茹慧,凌菲突如其来,却反而帮助了他。 这就是相生相克的道理,他原本无计摆她们两人之中任何一个,可是让她们相互牵制,也许可以将她们同时置于“子午谷”外。 因此,柳南江目光凝注在秦茹慧面上,低声道:“这事要你帮忙。” 秦茹慧道:“相公怎么这样说呢?有何吩咐,我都应该听的。” 柳南江道:“稍作歇息,我就打算攀登三老峰头。凌菲可能会着要去,我教你们二人同时留下,她见你都不去,她就不会强着要去了。” 秦茹慧不心头发怔,她父亲再三叮嘱她要与柳南江寸步不离,这样作岂不完全相反? 柳南江又道:“我只是上三老峰头看看,你不去也没有关系,反正去”子午谷“为时尚早。” 听柳南江如此说,秦布慧宽心不少,仍不免紧锁眉头,道:“如果她老跟着不放,那又怎么办呢” 柳南江笑道:“到时再说…” 语气一顿,又问道:“路上发现什么了吗?” 秦茹慧摇摇头,道:“毫无所见,相公你呢?” 柳南江道:“遇见了古寒秋。…” 但他却将遇见白衣女郎的事完全隐瞒住了。柳南江不是弄使巧的人,可是环境所使然,他也不得不稍作保留。 秦茹慧正想问柳南江遇见古寒秋说了些什么,蓦见一个红衣少女提着水袋,向他们这边跑来,情知那就是凌菲,就将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凌菲捉着水袋,一面跑一面嚷道:“水来了!水来了?…” 来到前面看到秦茹慧时微微一愣,接着笑眯眯地说道:“原来秦茹慧姑娘也到了!秦姑娘还认得我吗?” 秦茹慧和她一样在矫造作,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认识哩?原来凌少侠还是一位女侠,真美哩!” 其实,她在见到凌菲那种女儿家的装束后,心头已宽松许多。 凌菲还算不上是一个对手,眉宇间毫无妩媚之,容颜也未加修饰,凭她那种野劲是难以使柳南江倾心的。 不过,她却不会想到,柳南江此时注意的不是女儿家的娇媚,只是留神心底的坦诚。 柳南江自囊中取出卷饼馍馍,道:“来!边吃边谈吧!吃了我还要走呢!” 凌菲问道:“是要攀登三老峰头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是的,趁大白天走路,运气好,在天黑前就可登上峰头了。” 凌菲欣然地道:“好!我带路。”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我一人去。” 凌菲不一愣,瞟了秦茹慧一眼,问道:“秦姑娘也不去吗?” 虽是事先说好了的,秦茹慧也不得不装装样子,转头向柳南江问道:“我也不去吗?” 柳南江道:“你们两人留在这里,我大约在明天天黑前可回。” 凌菲道:“柳兄!我认为我们三人应该同进同退,不宜分散!” 这一句话很有点使秦茹慧恼火,虽能没有说什么,却免不了悻悻然望了凌菲一眼。 凌菲自然察觉了秦茹慧的悻悻之,立即笑着问道:“秦始娘以为我的话不对吗?” 秦茹慧勉强一笑,道:“我是觉得应该听听柳相公的意思。” 这话分明又将凌菲抢白了一顿。 柳南江唯恐引起争端,忙说道:“依在下猜想,此刻的三老峰头必已藏龙卧虎,有了不少高手,一个人去不易受人注目,三人结伴过分招摇。所以要请二位等在这里。” 凌菲不悦地道:“柳兄这句话似有搪之嫌,既知三老峰已是藏龙卧虎,伏有高手,更应该结伴而行,以壮行,一人独行未免太孤单。” 秦茹慧冷笑道:难道凭柳相公的武功,还要我们去保护他吗?“凌菲冷声道:“最少可代为瞻前顾后。” 秦茹慧冷哼一声,讽道:“难怪你不敢一人独行?因为无人代你瞻前顾后。” 凌菲美目一抡,沉声道:“秦姑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南江唯恐引起争端,结果仍难免引起争端,连忙叫道:“你们都听我说一句话,行吗?” 两女停止了争端,却相互瞪了一眼。 柳南江道:“秦姑娘的看法不错,凌菲的见解也正确…” 凌菲气咻咻地口道:“算了!你不必两面做好人。干脆一点,嫌我凌菲碍手碍脚就叫我走开,用不着转弯抹角的兜圈子。” 这话虽然是本,直截了当,却使柳南江感到难堪,当即面色一沉,道:“你说这句话太过分!我们不过是不期而遇。” 一见柳南江恼怒变脸,秦茹慧不芳心大快,也从旁口道:“凌姑娘,你该想一想,并没有人约好了你到这里来。” 以凌菲的性格,闻言后必然要与秦茹慧动手,她竟然没有去理会她。 只是冷冷地向柳南江道:“有了不期而遇这四个字就足够表明你的态度,我走我的,你走你的,少罗嗦!” 柳南江姐不到凌菲会如此任,心想:少一层麻烦也好,走就走罢。 继而一想,又不太对劲,凌菲若要跟上三老峰头,岂不更糟! 因而将神色一缓,突问道:“你仍然要上三老峰头吗?” 凌菲已离地而起,正待离去,闻言转身,气咻咻地道:“难道柳兄还不准我去?” 柳南江笑道:“我看还是不去为妙!和秦姑娘候在此地,待我回来后再作进退之计。” 凌菲冷笑道:“请勿忘记你我只是不期而遇,有何进退之计可以商量?” 柳南江艴然不悦道:“那你是一定要去了?” 凌菲突然和颜悦地笑道:“要我不去也很简单。” 柳南江见她突校面现和悦之也笑道:“有什么条件吗?” 凌菲突地笑容一收,沉声道:“拔出你的剑来砍断我的双足。不然,你一定会在三老峰头遇上我。” 语罢,掉头而去。 柳南江真是无计可施,看着秦茹慧,也是满面莫可奈何之。 凌菲走了十几步远,却又走了回来,向柳南江问道:“柳兄!我不曾吃你们的干粮吧?” 柳南江想不到她去而复回,竟是为了这件事情,不失笑道:“何妨吃了再走。” 凌菲噘起了嘴,气咻咻地道:“放心!宁愿饿死也不吃闲的东西…” 实地拾起水袋,将袋中泉倾倒尽净“可是你们也不能饮我取来的山泉,我凌菲也不是谁的丫环仆妇。” 语里,扔了水袋,扬长而去。 秦茹慧哪里忍受得了,就要拔剑而起,柳南江忙一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秦茹慧悻悻然道:“太可恶了!待我去教训教训她。” 柳南江不但无丝毫不愉之,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秦茹慧从未见柳南江如此放肆地笑过,不纳罕地问道:“相公为何大笑?” 柳南江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凌菲这种性格的人。” 秦茹慧咬牙切困地道:“太过轻狂!” 柳南江摇摇头,道:“不是轻狂!是直率!如果世上之人都像她那样将不愉之放在脸上,将不悦之事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不在暗中勾心斗角,弄使巧,相信世上就再无纷争了。” 秦茹慧不心头一怔,听柳南江的口气,他倒是对凌菲的性格非常欣赏。 她面上却不置可否地道:“偏偏有这许多节外生枝的事情。” 柳南江接口道:“节外生枝的事情还多着哩!那是注定免不掉了。” 秦茹慧心内有一肚子的委屈,其中有凌菲给她的抢白,柳南江给她的冷落,以及一一夜奔驰的辛劳。 可是想起她父亲的再三叮嘱,她只有将委屈收藏起来,尽量表现她多情的柔媚。 她拾起水袋,嫣然一笑,道:“相公稍待,我去取水。” 柳南江也不客气,说了声有劳看着秦茹慧往树林中跑去。 他凝视着她的背影暗暗出神,他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为了保护自己却免不了要伤害别人。 不久,秦茹慧取水回来了。 他们彼此没有说话,默默地吃着干粮,默默地喝着水。 柳南江抬起头来,发现秦茹慧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 当他们四目交接时,他也没有将眼光闪开。 那种眼光使柳南江有温暖的感觉,但他也有一丝困扰,因为秦茹慧那种目光和前两天完全变了样。 秦茹慧因为连夜狂奔,面容稍显憔悴之。但此刻在柳南江眼中却显得成而妩媚,就像那经历傲霜的秋菊,越发使人觉得可亲了。 秦茹慧似乎也发觉柳南江的目光有些异样,不接首垂,用手指撕着干粮,一点点地往嘴里。同时柔声问道:“柳相公?是要我在这里等?还是要我和相公一起去?” 如此柔和温驯的口气,使柳南江不感到惭愧。 暗道:堂堂七尺昂藏之躯,竟在向一个女儿家耍心机,玩手段,真是太不应该了! 当即口答道:“凌菲既去,你我自然是一同前往了。” 话出口后,他又有点后悔。 那白衣女郎不是叮嘱他前往“子午谷”时只宜独往不宜结伴吗? 继而一想,那白衣大邮素昧平生,她的话又怎可全信呢? 万一她也是有所图谋而来,自己岂不是上了她的当? 有此一想,心中又放(潇湘子扫描,黑色快车OCR)宽了不少。 两人草草地填了肚子,柳南江见秦茹慧面容憔悴,不萌生怜玉之心道:“秦姑娘! 我看你精神萎顿,该找个僻静之处休息一下才是。”于是两人向望鹿坡西边一道山沟内去。 霎时消失于石杂草之中。 在柳南江与秦茹慧双双离开望鹿坡以后,望鹿坡是平静的。 站在望鹿坡问下眺望,在秋高气,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下,将远隔有三十里地的终南山麓也显得很平静。 隐约可见几缕炊烟冉冉昂起。 自然,其中一缕炊烟是属于松林酒店的。 松林酒店像往常一样,卯时一过就开了炉灶的闷火,开始炊饭作菜,那幅杏黄的酒幌子也高挂起来,风招展。 店堂无客,只有一个伙计在那里擦洗桌椅板凳,除了厨房内传出一阵“呼呼”地风箱扇火之声以外,别无其他声响。 从松林酒店的前门走进,后门穿出,通过一条新近开避出来的小径,前行的一百步,有一幢新草搭盖的茅屋。 从屋外散置的杂不看来,这里也许是松林酒店屯积燃料的柴屋。 这幢茅屋隐藏在枝树密茂的叶林之中,外人根本不易发现。 此时,这茅屋之中围了一圈人,那是冷如霜,冷山红父子俩,以及他们的爪牙。 在当中一横梁上系着一拇指的麻绳,麻绳的一端拴在一支柱上,悬空的一端吊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童。他的手脚被弯曲在背后绑在一起,身体像元宝似地两头翘起,嘴角淌着鲜血,眼青鼻肿,显然挨过一顿毒打。 这个小童正是装扮书童,实则是柳南江师弟的福儿。 冷山红手里抓着一皮鞭“刷”地一声,福儿腹部的衣衫就被劲道十足的皮鞭撕裂,腹部也出现札红的鞭痕。 那必然是痛彻心肺的,可是福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冷山红了一鞭之后,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旁边一个大汉低声道:“少主人!这小子恐怕已经昏过去了!” 冷山红冷哼道:“装死…” “刷!刷!”抬手又了福儿两鞭。 福儿仍是不吭不响,悬空的身子在空中了两个来回。 冷山红瞅了乃父一眼,走到福儿面前,用手拨开福儿的眼皮检视。 “呸!”福儿一张嘴,吐了冷山红一面孔带血的唾。 接着,咬牙切街地骂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休想在小爷口中间出一个字!” 冷山红不恼羞成怒,左手擦拭面上唾,右手又要挥鞭向福儿去。 冷如霜一摆手,拦阻道:“不必打了!这小子真够硬的!” 冷山红狞笑道:“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金刚,铜铸的罗汉!” 冷如霜摇摇头,道:“不必白费功夫,灌他一粒”自腐丸“让他周身溃烂,慢慢折磨而死,教他知道姓冷的厉害。” 福儿显然大吃一惊,睁开了眼睛,但他很快地又闭上了。 冷如霜似乎看出了福儿有畏惧之,立即冷笑了一声,道:“小小年纪犯不着找死,老夫偌大年纪更犯不着和你这种娃儿一般见识,只要说出来谁派你跟踪老夫的属下,老夫就放你走路。” 福儿睁开了眼睛,暴叱道:“老魔头,你休要花言巧语小爷不吃这一套!” 冷如霜狞笑一声,道:“嘿嘿!想不到你是好坏不吃,那就请你吃一颗”自腐丸“吧! 等你周身慢慢化为脓血之时,你就知道老夫的厉害了。” 冷山红已自怀中摸着一个形加葫芦的绿色小瓶,倒出一粒如绿豆般大的绿色药丸在掌心中,神色可怖的向福地走过去。 同时一个大汉也走过去,捏住福儿的鼻孔,使他的嘴巴张了开来。 就在这个时像,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直奔茅屋而来。 冷山红正待运用掌力将掌心的“自腐丸”向福儿口中灌去,听闻步履之声后,不微微一凛。冷如霜也向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且慢动手。 不旋路间,一个疾装劲服的壮汉奔了进来。 冷如霜一见是他的部属,忙叱道:“何事慌慌张张?” 那壮汉语急气促地回道:“”祥云堡“堡主秦羽烈进了酒店。” 冷如霜“噢”了一声,同时看了吊在空中的福儿一眼,似乎在思忖两者之间有无牵连关系。 冷山红迫不及待地问道:“秦羽烈带了多少人前来?” 壮汉回道:“进店只有他一人,也许有人跟在后面。” 冷山红一摆手,道:“别理他,看他有什么动静再来回报。” 壮汉疾声道:“他进人店中既不要酒,也不要菜,只是声言要见老主人。” 冷山红“噢”了一声,将目光望在乃父面上。 壮汉道:“他还说,如果老主人避而不见,他就放火焚店。” 冷山红乍然变,而冷如霜却哈哈大笑起来。 冷如霜笑了一阵,走到福儿面前,道:“你这小娃儿的运气真不错,老夫正要赏你一粒” 自腐丸“,你的主人却赶来了。” 福儿人小,心眼儿却很灵活。闻言后睁开眼睛冷笑了一声,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冷如霜的话也许是一种试探,福儿却在将计就计。 冷如霜虽不敢十分肯定福儿是秦羽烈派来刺探他动静的人,但由于秦羽烈的适时来到,不免有了此种联想,因而向乃子吩咐道:“红儿!我去会他。你先将这娃儿放下来严密看守,同时派人把守松林四周的出入要道,不能让秦羽烈的爪牙闯进来。” 语里,大踏步向茅屋外走去。 进入店堂,果见一个年约五旬,英气之人正襟危坐于店堂之中,身边未带任何兵器。 冷如霜虽未和秦羽烈打过照面,但他的属下却有数人借武林群芳赛会之便混入了“祥云堡” 中,想必不会认错。 冷如霜在秦羽烈所坐的那张桌子对面站定,冷声道:“老夫就是酒店主人。” 秦羽烈神定气闲,笑问道:“尊驾就是”九指魔杖“冷如霜吗? 冷如霜将手中的九指魔杖往地上出力一顿,道:“有此杖在手,必是老夫,何必多问。” 秦羽烈纵声大笑道:“哈哈!尊驾还是当年那样盛气凌人!” 冷如霜微微一楞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羽烈干笑一声道:“哈哈,尊驾真是健忘,昨午间,尊驾不是同一个姓柳的少年,要索取秦某的头颅换取你劫掠而来的那把铁剑吗?” 冷如霜冷声道:“你的耳目倒是很灵通的…” 说着,向身旁站立的一个壮汉吩咐道:“解下你的佩刀,借与秦堡主一用。” 那壮汉立刻解下佩刀,连鞘放在秦羽烈的面前。 冷如霜一摆手,道:“既然是专程为自献头颅来,就请动手吧!” 秦羽烈微微一笑,道:“尊驾不必太急,秦某虽然年近半百却无厌世之意,尊驾似乎该问问秦某为何要自献头颅。” 冷如霜不一愣,两道冰冷的目光将秦羽烈打量一番,问道:“莫非想以你的头颅换取那把铁剑?” 秦羽烈点点头,道:“不错。” 冷如霜道:“你该问问行情,换取那把铁剑需要五颗人头。” 秦羽烈道:“秦某早已听闻,不过,尊驾将我的人头列为第一。秦某自刎以后,又如何去取得另外四颗人头呢?” 冷如霜冷笑了一家,道“好!为了作成这桩买卖,我愿意将条件稍作修改,将你的人头换成那个姓柳的娃儿,其余四颗人头照旧。” 秦羽烈哈哈大笑道:“条件真是优惠,秦某不但可以得剑也可不死。不过…” 语气一顿,复又低声接道:“秦某怎知如数出人头后,尊驾会守信出那把铁剑?” 冷如霜道“这是什么话,老夫虽有恶名,却不是失信的小人。” 秦羽烈道:“话虽不错,不过…” 冷如霜不耐地口道:“少说废话,拿着人头来换取剑吧。” 秦羽烈冷笑道:“姑不论是否值得为把铁剑去杀人,而那把铁剑究竟在不在尊驾处也还大成问题。作买卖也得让买主先看看货吧?” 冷如霜哈哈大笑道:“弯来拐去,原来你是想要看看那把剑!” 秦羽烈点点头,道:“不错,秦某想先瞻仰瞻仰,尊驾如果真想作成这笔买卖,就该亮亮货。除非尊驾惧怕秦某动手掠取。” 冷如霜獠笑一声,道:“嘿嘿!老夫如怕有人掠取,也不敢对外扬言那把铁剑在老夫手中了…” 转头向身旁壮汉吩咐道:“去叫少主人将那把铁剑取来。” 秦羽烈心中暗笑,这老魔头偌大年纪仍然火气甚旺,拿话一,他就上当了。 移时,冷山红双手捧着一把锈迹斑烂的缺剑进来放在秦羽烈面前的桌上。 冷如霜道:“奉劝堡主一声,这把剑只宜看不宜动手,并非怕你掠取。东西经老夫之手,上面就不会干净,只要你不怕中毒,你就尽管伸手去摸摸那把剑好了。” 言下,颇有恫吓之意。 秦羽烈笑眯眯地起身离座,左手开腥红大氅,际出一个空着的剑鞘。右手抓起桌上的铁剑“唰”地一声入剑鞘,冷笑道:“秦某不但要摸这把剑,而且还要将这把剑带走。” 一边说,一边缓缓向店堂之外退去。 冷如霜哈哈狂笑道:“你真是不知死活,如果你能走出十步以外,那就算你的命长了。” 秦羽烈坐着的位置距离门边有二十步的距离,眼看他已快要退出店门之外,而他的面色却丝毫未变,毫无中毒的迹象。 冷如霜父子俩相对一怔,心头更是骇异不已。他们涂抹在剑把的剧毒,竟然对秦羽烈不起作用,这岂不是怪事? 冷山红急忙撮发出一声呼啸,店门立即闪出一排壮汉拦住秦羽烈去路。同时,冷如霜已抡起手中的九指魔杖向秦羽烈当头劈下。 秦羽烈似乎早已料定有此一变,两手同时施出了仗以成名的“困龙八抓”左手向后,一个壮汉首当其冲,被秦羽烈抓出了心肚五脏,连声音都没有叫出来就作了枉死冤魂。而秦羽烈的右手却同时抓住了冷如霜当头劈下的九指魔杖。 冷如霜手中魔杖的招法并无出奇之处,除了枝头上那九卷曲的指头能锁住对方的兵器以外,就是魔杖通体都有剧毒,别说被那魔杖击个正着,即使肌肤被魔杖轻轻一碰,也难进剧毒沁人心脉的厄运。 想不到秦羽烈竟然毫无顾忌地一把将那魔杖抓个正着,冷如霜不心头大骇,敢情秦羽烈的武功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 秦羽烈右掌抓住了冷如霜手中的魔杖以后,左手五指箕张,又闪电般往前一探,向冷如霜心窝抓去。 这是冷加霜匿居二十年复出的第一仗,眼看这第一仗者魔头就要大栽筋斗。如果他不弃杖而退,势必就要被秦羽烈的左手掏出心肝五脏。 冷山红看出了他老子的危机,闪电般自际掏出一见乌黑如鬼爪般的兵器,向秦羽烈右臂打下。 那显然也是一件猝以剧毒的兵器,秦羽烈虽然可以使冷如霜毙命于地的一抓之下,但他也难逃过冷山红手中鬼爪的致命一击。 急切中,只得松手撤招,身形随势一弹,已然飘退到店堂之外。 守候在店堂之外的一群壮汉,眼见同伴死于秦羽烈的一抓之下,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趋前送死。 秦羽烈在店外站定后,哈哈大笑:“冷老魔!你毒功无效,是你想象不到的事!别了,咱们后会有期了!” 语动,转身向松林间奔去。 冷如霜扬臂一挥,暴叱道:“快!用五毒阵困住他!” 同时,他已尾随着秦羽烈追去。 冷山红发出一声长啸,这是他命令属下五毒阵施放的暗号。 所谓五毒,即蛇、蝎、蜈蚣、蜘蛛、蟾蜍等五种毒虫,经冷如霜训练后,能够听命布阵困人。 孰料,冷山红的长啸却引来了一阵如细雨般的疾矢,若非冷如霜眼快手快,将手中那九指魔杖舞得风雨不透,他早就万矢穿身,变成一个刺猬了。 在一阵疾矢的掩护下,秦羽烈早已纵出五十步之外,转过身来,放声大笑道:“哈哈! 冷老魔!你今天栽定了,你的那些毒虫已被我一把火烧死了,管不了用啦!” 说完后,人已穿林而去。 冷如霜又待追去,松林间又出一阵疾矢,不得已只有退回店堂之中。 此时,一个壮汉自后门跑了进来,神色仓惶地喊道:“不好了!小屋失火了!” 冷如霜一挥手,领先向小茅屋跑去。 只见地上躺着好几个死人,都是他的属下。 冷如霜突然想到福儿,忙问道:“那个被抓到的小娃儿呢?” 冷山红冷冷回道:“那还用问吗?一定是被秦羽烈的手下救走了。” 冷如霜还派人到松林内去探视。移时,回报转来,林间暗桩悉数被杀,五个铁笼中的毒虫悉数死于烈火。 清点伤亡,损失一十七员属下,五笼毒虫。冷如霜对死去的一十七员属下井不十分痛心,那五笼毒虫倒使他惋惜不已。 在终南山麓西边一座坍颓的山神庙中,秦羽烈也在清点伤亡,总管公孙彤的报告却是毫无伤亡,这一次突击可说是大获全胜。 秦羽烈面上并无喜,沉声问道:“可有畏缩不前之人?” 公孙彤见秦羽烈面现不悦之,不解何故。因而极为慎重地答道:“回堡主,今出动的为蓝衣武士队,因该队统领昨无端被杀,暂由外管事花云锦兼代蓝衣武士队统领。在花管事导督之下,武士们个个奋勇争先,依老朽看,绝无畏缩不前之人。” 秦羽烈面色仍未开朗,又问道:“花云锦现在何处?” 公孙彤答道:“现在庙外,布置了望…” 秦羽烈接口道:“唤他进来。” 公孙彤行礼退去,移时,与花云锦一同进去。 花云锦矮矮身子圆圆面孔,宛若一尊弥陀佛像。但他却也是“祥云堡”中的一员大将: 不仅是一个排难解纷的能手,也是一个骠悍的热手,尤其对于率众奇袭,更有独到的功夫。 秦羽烈一摆手,问道:“蓝衣武士队有多少名武士?” 花云锦答道:“四十名,一名不缺。” 秦羽烈轻…“唔”了一声,又问道:“可有畏缩不前之人?” 花云锦赔着笑脸道:“蓝衣武士为本堡精英,一临阵前,莫不奋勇当先,绝无畏死之人。” 秦羽烈冷笑道:“我却不信。” 花云锦不一愕,连忙又赔笑道:“属下所回俱属实情…” 秦羽到冷声道:“难道连一个畏缩不前的也没吗?” 花云锦显然摸不清秦羽烈有何用心,回顾公孙彤一眼,后者却向他递了一个眼色。 龙云锦立刻会意,转机回道:“如果刻意挑剔的话…” 秦羽烈一摆手,制止他说下去,然后吩咐道:“去挑选五个阵前不勇之人前来听候差遣。” 花云锦只得应声退下。 秦羽烈向公孙彤一摆手,道:“你也去。人选出来候在门外,不经传唤不得进来。” 公孙彤喏喏退去。 不过一刻工夫,庙外传来公孙彤的禀报之声,道:“启禀堡主,人已带到。” 秦羽烈扬声道:“召唤一人进来。” 立即,一个英气的蓝衣武士走了进来。 秦羽烈双手敞开身上那件腥红大氅的两襟,道:“过来,拔出我间的长剑。” 秦羽烈训练属下武士,最着重的就是绝对的服从。 因此那名蓝衣武士毫不犹豫地伸手拔出秦羽烈际的那把铁剑。 秦羽烈向那武土挥挥手,道:“缓缓向后退去。” 那武士遵命后退。 秦羽烈默默数步数,不过才退后两步,那名武士砰然摔倒在地。 秦羽烈放眼望去,只见那武士提剑之手已然为黑,眨眼之间,另一只手及面部也转为乌黑,双睛暴出,口鲜血而亡。 秦羽烈心头暗惊,暗道:“好厉害的毒!” 秦羽烈又扬声唤道:“再进来一个。” 第二名武士立刻走了进来,虽然地上横陈着同伴的尸体,这名武上却毫无惊惧之,仍然精神奕奕地听候差遣。 秦羽烈向地上一指,道:“去将地上那把长剑拾起来。” 自然,这名武士又遭遇到与前一名武士相同的命运。 不过,他握剑的时刻较长,直到他后退十二步之时,才毒发倒地而死。 显然,剑柄上的毒物经过第一个武士收后,已经轻微了不少。 接着,第三个武上被召了进来。 这个武上握剑的时间更长,他在庙堂内绕着圈子走了百步之多,才毒发倒地,又挣扎了约盏热茶工夫,才痛苦地死去。 第四名武士握着那把长剑在庙内走来走去,几乎有半个时辰也没有中毒现象,秦羽烈不但残忍,也真有耐,眼看着他的部下一个个来取剑把上的毒物。 半个时辰过去,秦羽烈问道:“体内可有不舒服的感觉?” 那名武士摇摇头,回道:“没有。 秦羽烈道:“用左掌心缓慢地去擦拭剑身的两面。” 他是怀疑剑身上有毒,因此让这名武士去作试验。 武士遵命将铁剑放在左掌心内反复擦拭,仍没有中毒现象。 秦羽烈放心了,乃一摆手道:“将剑放在神案上,然后过来。” 武士遵命放好铁剑,来到秦羽烈面前。 秦羽烈教他将双手伸出来。 反复检视,无丝毫中毒现象。 照说这名武士总算幸运地逃脱了一死的厄运,秦羽烈却没有放过他,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那名武士的右腕。 不过眨眼之间,那名武士的右手就变为黑色,接着通体变黑。 秦羽烈一松手,武士就倒了下去,原来秦羽烈的右掌不但拿过那把铁剑,也曾抓过冷如霜手中的九指魔杖,因而染上了剧毒。 第五名武土被召唤进来,他没有再去拿那把长剑,而是动手为秦羽烈解衣,腥红大氅,际剑鞘,紫大褂,皂翠,依着顺序,一件一件地了下来。只剩下了蓝色的内衣褂。 最后,那名武士又在他的时间剥下一层薄的东西,原来那是一副人皮手套,难怪秦羽烈的双手不畏剧毒,他在事先早就安排好了。 人皮手套与人皮面具的制法相同是将活人的手臂处割开灌入水银,使皮分开,然后剥下两手的外皮,经过桐油泡浸,晾干,又薄又软,套在手上,自然是百毒不侵了。 因为这种取皮的手法无异活剖生人,正派人士大都不愿去做这种人皮手套,看来秦羽烈倒是一个心残忍的人,其实,看他将属下武士的性命以身试毒,形同儿戏,已可想见一斑了。 秦羽烈自神案后面取出一个包袱,里面包着整套衣服,秦羽烈取出来穿戴整齐,又将铁剑用原来包衣服的黑巾包好,然后出其不意地伸手在那名武士背上一按,那武士立刻口鲜血而亡。 秦羽烈杀死最后一名武士,想必怕他漏人皮手套的秘密。 与他女儿秦茹慧杀死蓝衣武士统领的用心倒是相同的。 一切妥当,秦羽烈这才扬声唤道:“公孙总管进来。” 公孙彤进来目睹现状后不一惊。 秦羽烈喟然道:“铁剑之上沾有剧毒,这五名武士不幸触奇而亡,按理应当厚葬,以慰死者英灵。不过…” 语气一顿,接道:“冷老魔用毒太似诡奇,为免遭受无谓损伤,死者尸体不宜搬动,就此加上干薪,连山神庙一齐焚毁。死者有家属者各发二百两纹银安家。回堡后吩咐内管事龙飞扬为死音设灵招魂,安灵台,作法事,不可简慢。” 一瞬之间,秦羽烈又变成一个仁义君子。 公孙彤恭家道:“坚主思典,老朽速办。” 秦羽烈一摆手,向山神庙外走去。 公孙彤跟在他身后,低声问道:“请问堡主,那个小童?” 不待地说完,秦羽烈就一摆手,道:“方才就不该带回来,带他进来一齐烧了吧!” 公孙彤紧赶了两步,凑在秦羽烈耳边低声道:“堡主!那小童是柳南江的书童…” 秦羽烈不停住了脚,凝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公孙彤道:“绝不会错,老朽曾在柳南江所居住的”倚水阁“旅店中打听过。” 秦羽烈轻“唔”了一声,沉了一阵,道:“你赶快处理庙内的尸体,那娃儿由我来发落。” 语罢,向山神庙外走去。 花云锦站在台阶上听命,一见秦羽烈出来,连忙了过去。 秦羽烈问道:“那个小娃儿呢?” 花云锦向树林中一指,道:“在树林中,该如何发落?” 秦羽烈一摆手,道:“快带我去。” 福儿虽然被凑巧救了出来,但他手上的绳索却还不曾松开。 秦羽烈一见福儿还被绑着,即沉声向花云锦问道:“为什么将他绑着?” 花云锦赔笑道:“原来就是绑着的…” 秦羽烈沉叱道:“冷老魔抓去的大自然都是好人,早就应该松开为他疗伤了。” 那两名看守在旁的武士不待吩咐就松开了福儿手上的绳索,其中一个还拿出了疗伤之药。 福儿兜头一揖,道:“多谢堡主。” 秦羽烈笑眯眯地问道:“你认识我吗?” 福儿摇摇头,道:“不认识,我是听他们都称作为堡主,所以我也这样叫。” 秦羽烈道:“我是”祥云堡“堡主秦羽烈,听说过吗?” 其实,福儿根本就认识他,不过是故作不识罢了,此时他故意地“噢”了一声,道: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秦堡主!” 秦羽烈用手摸摸他的面颊,笑道:“小小年纪,倒很会说话的。” 语气一顿,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福儿答道:“小的名唤福儿。” 秦羽烈又问道:“你的主人是谁呢?像你这种年纪不至于一个人行走在外吧?” 福儿摇摇头,道:“对不住!关于主人是谁,小的不能奉告。小的不敢违抗主人的吩咐,请堡主不要见怪。” 秦羽烈摇摇头,道:“不怪!不怪!主命大过君命,由此可见你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将来你必定大有出息。” 福儿心头非常受用,身上的伤痛也忘记了,笑道:“堡主过奖。” 秦羽烈笑道:“福儿,你身上的伤势不轻,跟我回堡去养几天伤吧!” 福儿摇摇头,道:“不敢打扰,待小的找到主人后,一定前来道谢救命之恩。” 秦羽烈点点头,道:“随你的意吧…” 说着转身向花云锦吩咐道:“给他找一件小点的衣服,一份内外敷的伤药,一份干粮,另外再给他点银子作盘…” 福儿连忙说道:“小的不敢让堡主破费。” 秦羽烈笑道:“不必客气!我看你已是身无长物,若是一两天遇不到你主人怎么办呢? 若是你介意的话,见到你主人后,再如数还我好了。” 福儿兜头一拜,道:“堡上既然如此说,小的就只有拜领所赐了。” 秦羽烈含笑离去,走了几步,反又转过身来“福儿!请转告贵主人,秦某你们前来”祥云堡“中作客。” 福儿应道:“一定前来拜谢。” 秦羽烈面上浮着得意的微笑,离开了树林。 那座坍颓的山神庙此刻已陷于熊熊烈火之中,秦羽烈面上的笑容更加浓厚了。 公孙彤走了过来,肃场问道:“请问堡主,是即刻回堡,还是?” 秦羽烈没有去理会他的话,看看天色,喃喃道:“已未了吧?” 公孙彤应道:“已然午时了。” 秦羽烈沉了一阵,道:“留下五名武士,易装暗探冷老魔的动静,由花云锦留下统领,留待明再回,其余武士即刻随我回堡。” 公孙彤立刻传言下去,除了花云锦留下五名武士在树林中易容改装以外,其余二十名武士及秦羽烈和公孙地二人疾速地往山下而来。 秦羽烈率带武士出动,都是骑乘骏马,并有马夫随行照料。 来到官道旁圈马之处,各自跨上雕鞍,向长安狂奔而去。 来到市镇中心,秦羽烈抬头看见一幅“醉月楼”的市招,立即勒马停蹄。 公孙彤本来是殿后的,此刻纵马向前,来到秦羽烈身边,轻声问道:“是要用饭打尖吗?” 秦羽烈“唔”了一声,翻身下了雕鞍。 公孙彤跟着下了马背,轻声道:“堡生快马奔驰,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回堡了,在此打尖,未免太招摇了吧?”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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