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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天生侠侣 作者:幸荷 | 书号:21917 时间:2017/4/30 字数:129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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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沉,垂在天边的星子散发着离离舒光。 向爹娘请过晚安,官朝海回到闺房,开始为今晚夜盗辜府作准备。 “那个辜茂才仗着他爷爷是朝中老臣,权高财大,整天在外头花天酒地,他自己挥霍无度也就罢了,偏偏又爱四处扰民滋事,真是可恶。”阿黎一边说着,一边替官朝海卸下头上的珠钗,仅以一条黑巾扎成了俐落的发束。“他爷爷心疼他年幼丧父,对他十分溺爱,任他为所 ![]() “今天要不是他撒野撒到了秀水县来,我这个‘飞天女贼’也不会 ![]() “来了,小姐。”阿黎帮着官朝海着装,继续数落辜茂才的恶行。“据说他自比皇上,喜欢四处游览后建筑豪华屋宇当作‘行宫’,每个行宫里还藏一个宠妾服侍他。前几天他来到秀水县,看上了城北那个书摊子的兰姑,硬是抢来 ![]() ![]() “出了这种事,县令也不敢管,真是无用至极。”官朝海束紧了 ![]() ![]() 正说着,窗外匆有动静,阿黎马上熄了灯火,官朝海静听半晌,确认了窗外三长两短的木笛声,便打开了窗探望。“钟大哥?” “朝海。”钟傅削瘦的身影自漆黑的树影下走来,他朝官朝海伸出手,苍白的手心里躺着一只黑色面具。“喏,看看合不合脸。” 辟朝海惊喜的接过面具细看,坚韧的布面上隐约可见飞云纹路,内里多 ![]() “堂堂飞天女贼,自然是装备齐全的了,怎能随便用块破布遮脸?我一直想替你做一个,终于完成了。”钟傅微笑道。 “谢谢你,钟大哥,我太喜欢了。”完全依着她的脸形 ![]() “喜欢就好…今晚要央你替我做件事。” 辟朝海见钟傅又朝她伸出手,这次是一封白色信笺躺在他手心里. “辜茂才恶名远播,桂花贼肯定也有所听闻,今 ![]() “师承何人?”官朝海接过信笺,只见上头系着红绳,未署收信人名。 “他极可能不愿透 ![]() “钟大哥,怎么你认识桂花贼吗?” “江湖中谁人不识桂花贼?”钟傅微微一笑。“好了,这一时半刻的也说不清,迟些时候再跟你解释吧,你差不多该出发了。” 钟傅不愿说的事,她向来不会多问的,就和他那一身神秘的武功底子一样。 辟朝海点点头,收妥了信笺,从窗口跃出。“那么,我走了。” “朝海,”钟傅匆地唤住她,官朝海马上住脚,回身等着他说话,他却只是望着她,待要说什么似的,却又只是沉默着。 辟朝海瞧出他那双清冷的眼里 ![]() ![]() “咳。”立在窗后的阿黎不 ![]() “一切小心。” 辟朝海点点头,重新将背囊甩上肩膀,腾起轻功,越过围墙,夜蛾一般无声地消失在夜雾中。 奔府中,灯火未熄。新砌成的华楼中传来杯碗摔落地的碰撞声响,跟着是一阵男人的咒骂声。 “我就不信你能忍到什么时候!现在给你饭你不吃,将来求我我还不一定给!下 ![]() ![]() 小厮阿威手忙脚 ![]() “啐,你哪里懂得!”辜茂才伸手顺了顺鬓边的发丝,轻佻一笑。“我就偏要等这倔脾气的姑娘跪在地上跟我赔不是;看她一脸不服气、却得软着声音求我大人大量原谅她,看她在我一声令下、乖乖自己解扣子…” 主仆俩大笑起来,隐身在花丛后的官朝海不觉握紧拳头,心中暗骂: ![]() “咦?”辜茂才正 ![]() ![]() “是啊爷,真巧哪。”阿威笑不太出来,倒是有些紧张地朝四处张,一手摸着 ![]() 无月夜?那又如何?躲在暗处的官朝海心中正疑惑,庭院中的辜茂才已经走远了,尚听得见他异常愉快的声音:“阿威,你说咱们把兰姑关在这儿几天啦?” “这是第三天了,爷。” “上回咱们在杭州待到第几天才走的?” “第三天,爷…” 奔茂才的笑声与阿威有些颤抖的声音随着渐远的脚步听不见了。 辟朝海已无心去想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记着钟傅再三提醒她要沉住气,她耐着 ![]() 辟朝海推窗窥了眼,见窗后的人影正是兰姑,便飞快地窜身进入屋中。兰姑猛然站起,惊恐地瞪着官朝海。 “你…”“你别怕,我是来救你…”官朝海话末说完,颈后寒 ![]() ![]() ![]() “你是谁?想做什么?” 蒙在面罩后的声音并不陌生,再加上那股香气…官朝海匆地伸手握住颈边小刀,身后男人顺势扭转她的臂膀往下 ![]() 辟朝海回头,瞧见那双熟悉的丹凤眼, ![]() 沐温川一愣,与戴着面罩的官朝海俩俩相瞪好半晌,才不太确定的道: “你是之前那个…笨蛋小偷?” “…”官朝海暗 ![]() “什么…什么女贼?飞天女贼?”沐温川再次一愣,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 “怎么?你有称号,我自然也有了,你说是不是啊?桂、嗝…桂花贼…” 沐温川松开了手,官朝海连忙缩回胳臂,按摩着隐隐发疼的臂膀,幽怨地瞪视着他。 “在下的确是桂花贼,请恕我有眼下识泰山,竟没认出姑娘就是传说中的飞天女贼…”沐温川想起在福良寺听见村妇将这女子与他相比,不 ![]() “鼎鼎有名的桂、嗝…桂花贼…不识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侠盗,也是情有可原。”奇了,怎么在桂花贼面前喊他桂花贼,她就忍不住的想打一嗝?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是不是换面罩了?” 辟朝海没料到他会注意到这点,有些慌张的扶了扶脸上的面罩,抬高脸道:“是呀,再怎么说我也是飞天女贼,该有的装备怎能少。” “在下认为装备倒是其次,拥有真材实料的功夫才不枉盛名。所谓侠盗者,盗中之侠也,可不同于一般偷儿。倘若被人瞧见他连自己的马都驾驭不了,还摔个满身 ![]() “你…”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你还敢提这事!那晚要不是因为你浑身那股怪味,才会害得我的马焦躁不安,害得我差点跑不了!” “怪味?”听见有人如此诋毁师父的桂花香气,沐温川脸色骤然一变。“抱歉,你刚才说‘怪味’?你知不知道那香气举世无双?多少被我偷过的达官贵人除了气愤宝物被窃,更气的是他们竟从未闻过如此独特的醉人香气…” “不过就是木樨香,能有多稀奇?好端端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弄得浑身香 ![]() ![]() “什么?你这女子…” “两位…两位且慢。”被二人忽视已久的兰姑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阻断他俩的战火。“两位都是侠道中人,何苦为这点 ![]() ![]() 一句话点醒两个侠盗,官朝海马上拉了兰姑道:“走,我救你出去!” “慢着,”沐温川也拉住了兰姑,尽量维持和善的口气。“这屋是我先闯进来的,仆妇是我先下葯 ![]() “我知道是你先来的,瞧你背上一袋子沉甸甸的,肯定都是些值钱货,摔坏了可不好。所以了,宝物由你扛,人就由我来救吧。”官朝海拍开了沐温川抓着兰姑的手,眯眼笑道:“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嘛。” 见官朝海拉了兰姑就要走,沐温川两手环臂斜倚门边,不愠不火地笑道:“原来飞天女贼最擅长的就是与人相争、夺人所获,武林奇士录里面一定少不了你。” “什么?”官朝海闻言止步,本来已经准备好要逃离的兰姑则是叹了一口气。 “我什么时候与人相争?”话才出口,官朝海却猛然想起福良寺那个和她抢香包的小恶人…还有她口里唤着的那个神情温柔的爹。“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咱让兰姑选吧,看她是要跟我走还是跟你走。喏,兰姑,你别怕他,尽管选,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兰姑困难的看了看宫朝海,又看了看沐温川,最后… “我想,我还是跟桂花贼走吧。”当然还是名气嫌冢当的桂花贼值得信赖啊。怕官朝海又反悔 ![]() ![]() “啊,兰姑真是深明大义。”沐温川愉快的取下背囊递给官朝海。“那就依你的意思,咱们分工合作吧。我护送兰姑,这价值不菲的辜家宝物就由你护送了。” 一袋子宝物沉甸甸地往她肩头上一挂,官朝海哑了口,竟不知如何拒绝,见沐温川领着兰姑悄声推门而出,自己无所适从,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别花贼带头,三人一路来到辜宅围墙下。沐温川要官朝海先过墙,好接应兰姑,官朝海虽不明白自己干嘛要听桂花贼的指使,无奈今晚两人的目标都是要救兰咕,她也只能咕哝着照做。 辟朝海才刚站上墙,却听见沐温川在底下低喊了声:“有埋伏!快走!” 树摇影动,几十条黑影自四方飞窜而来,将他们三人包围。来者不善,沐温川马上要将兰姑送出墙外,却听见狂妄的笑声自远处传来。 “兰姑,我劝你先看看我手里这张是什么东西,再决定要不要跑。” 辟朝海已经握住兰姑手腕,准备拉她过墙,但兰姑一听辜茂才这么说,便迟疑了。官朝海往里一望,见辜茂才远远走了来,左右两个护卫,并着那神色紧张的阿威,两只纤长玉指拎着张薄纸晃呀晃,笑得十分得意。 “你爹娘收了我五百两银子,签了这张合同,你兰姑得在我辜府当十年的佣仆。喏,白纸黑字的,你不是想抵赖吧?” 兰姑一听,苍白了脸,辜茂才转而朝沐温川笑道:“瞧瞧,果然又是你呀,大名鼎鼎的桂花贼!苞去年一样,我才来这里第三天你就找上门来,真是 ![]() 苞班?这可是在说她吗?官朝海杏眸一瞪,待要驳斥,便听见沐温川平静的声音:“没办法,辜公子声名狼藉,所到之处人心惶惶。去年在杭州已经给过你一次教训,今年你竟又来这里为非作歹,我只好奉陪。” “桂花贼言重了,这张卖身契是你情我愿,怎么会是为非作歹呢?倒是你夜闯辜府,不但偷我钱财,还想纵放我辜家奴仆,你才是为非作歹叮。” 兰姑拉着官朝海颤声道:“我爹娘不可能把我卖给他,定是他 ![]() “ ![]() “你先顾好你自己死活再说吧!”官朝海怒道,从墙头一跃而下,辜府护卫马上聚拥上前,眼见官朝海赤手空拳便与对方打了起来,沐温川无奈的摇摇头,拉了兰姑要走。 “等等!那张合同…” “合同交给我!”官朝海刚出拳击退一名辜府侍卫,又从背上 ![]() ![]() ![]() “就凭你也妄想夺我的合同?来人!快将那女贼擒下!还有那该死的桂花贼,别让他跑了!”辜茂才躲在两个护卫身后,咬牙切齿的道:“一年前你在杭州坏了我的好事,还烧了我的房子,今年你等着被我送进衙门吧。” “既然你这么怀念当年的事…”沐温川叹口气,左手已摸上 ![]() 沐温川窜身加入战局,手中银钩一扬,撤了敌方兵器,再两招游龙摆尾,便撂倒四五个大汉。 奔茂才见侍卫们拦阻不了桂花贼,紧张得差点跌了跤,连忙吆暍更多侍卫阻挡在他前面。“抓住他!抓住他!我大老远把你们从京城带来这里是为什么…谁能给我逮到桂花贼,我就赏他一千金!” 蜂拥而来的侍卫越来越多,他并不打算与他们恶斗下去,趁着与官朝海擦身之际对她喊道:“你先带兰姑走!这里我来收拾!” “你疯啦!”官朝海长 ![]() “叫你走就快走!这里我早已有安排!”沐温川飞钩人手,与官朝海背对背。“敌众我寡,先救兰姑出去要紧,快去。” 沐温川的口气坚定不容妥协,官朝海恼他又对自己发号施令,却也想不到除了照做以外更好的办法。 就在官朝海往回奔、打算带兰姑先走之际,她听见辜茂才的喊叫声:“快、快!快上弓箭!别让他们跑了!” 一排飞箭从天而降,官朝海 ![]() ![]() 这头桂花贼银钩一舞,扫退了数十人马,跟着从 ![]() “去年玩得不够,今年要玩就玩大点。” 火种朝旁一扔,不知何时已埋藏好的引线立即点燃了火葯,一时爆炸声不绝于耳、火光四起!吓得众人惊慌失措,不知要先救火还是先逃命。一片闹哄哄之际,就属阿威的惨叫声最凄厉。 “又着火啦!我的 ![]() 一支飞箭穿过黑烟“咻”一声朝官朝海与兰姑 ![]() “这个方向不对,我的马下在这里…死桂花贼,也不跟我 ![]() ![]() “不会有下次了。”沐温川不知何时追上了她们,他满身烟尘,一双凤眼里光芒闪闪的,看起来相当开心。“别老是在背后议论人,我可都听见了。” “哼!”行走江湖来第一次受伤,官朝海心中十分慌张,可没心情与他斗嘴。“咱们怎么跑进民宅小巷里了?你的马到底在哪里?辜府的人要追来了!” “我的马在另一头呢,谁知道你会往这里跑,越跑越远了。”沐温川见她俩脚步缓慢,接手搀住兰姑。“你受伤了?” “刚刚摔下来扭伤了脚,飞天女贼还中了箭!” 眼前一处胡同,沐温川拉着她俩闪进矮屋后头,三人躲在破墙后,静声聆听着辜府侍卫骑马呼啸而过。马蹄声渐远,沐温川回头见官朝海神色果然不对劲,冷汗几乎 ![]() “现在怎么办?辜府的侍卫往前找不到咱们,一定会再回头。” 沐温川静听着外头的声响,又瞄了眼官朝海,低声道:“他们走远了,要走就趁现在。我带着兰姑走没问题,但你…”“你们先走吧。”官朝海按着伤,见沐温川没吭声,兰姑倒是一脸着急。“欸,我没事的,你们快先走吧。你以为逃了出来就没事了吗?万一辜茂才寻到你爹娘那里就糟了,快点快点!没时间了!” “你们放心,我已安排兰家夫妇在城外的纳福客栈里等我的消息了。辜家财高势大,你们虽然委屈,还是得先暂时迁居避难为妙。至于这张合同…” “你拿到手了!”官朝海见沐温川手里的正是那张卖身契,只是上面多了几道褐色污痕。“兹誓作废…还有手印?这是辜茂才签的?他怎么肯?” “因为那群护卫自知不是我的对手,对主子又不够忠心,方才一时没有笔墨,只好请他咬破他那双纤纤玉指一用。血书为证,兰姑这下可以放心了。”沐温川愉快道,将合同折好交给兰姑。“这个辜茂才处心积虑想报复我,幸好我早有准备。他不但没成功,还教我伤了他的宝贝玉指,一定更恨我了。” 兰姑手里拿着合同,感激得几乎落泪。“谢谢你,桂花贼!” “这么多侍卫还拦不了你一个,你 ![]() “但是留下飞天女贼一个人在这里,似乎不妥。” “行了,我不过是 ![]() 商议既定,沐温川一把背起兰姑。“那么,后会有期了,飞天女贼。” “希望下次咱们别再选择同时、同 ![]() 安静了好一阵子,马蹄声又传了来,官朝海手里紧握着她的 ![]() 紧握着铁 ![]() ![]() ![]() ![]() 辟朝海望着屋檐边一小块夜空,看不见月亮,只有星星透着寒光。 “又是无月夜…”方才辜茂才说的,就是指去年桂花贼一样是在无月夜里坏他好事的吧。这个辜茂才也真不知好歹,去年才被桂花贼教训过,今年依然不知悔改…而桂花贼也真的是不负盛名,武功高超又心细如针,事前事后的种种细节他都安排好了,难怪行窃多年来始终万无一失… 不对啊,前天夜里在郑府,还有今晚在辜府,她的出现不就是他没料到的吗? 想到这里,官朝海忍不住想笑,偏偏小腿上的痛楚似乎蔓延到全身似的,就连她嘴边微微一笑也跟着牵痛伤处。唉,不笑不笑,闭目养神吧… 不知又过了多久,官朝海朦朦胧胧的,似乎睡去,似又清醒。猛一睁眼,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的雾,她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只感觉全身冰冷至极。 眼眶一阵酸热,官朝海匆地想哭。 她这不是要死了吧?她行走江湖不过三个月,才犯下不到十件窃案,才救济过不到二十户贫民,才刚刚得到个飞天女贼的称号,难道就因为一支箭而魂归地府? 太不值得、太不甘心了啊。 阿黎等不到她回去会如何着急呢?爹娘发现原来她没有好好待在闺房,竟然穿着夜行衣死在暗巷里,会怎样震惊伤心呢?传授她武艺的钟大哥得知她竞为了区区一支飞箭而丧命,应该会感到丢脸吧?还有那个桂花贼,不知道又会怎么笑她呢…不知道他会不会念在同行的份上,到她的灵堂前上炷香? 唉,身子真的…好冷好冷啊…而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死啊…只要有谁来救她,她就… 就在官朝海连眼眶里的温热都要感觉不到的时候,一阵细微的馨香气息却 ![]() “你果然还在这里。”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官朝海一大跳,眼前这人没有脚步声,难道是…难道是鬼? 夜雾中,一抹高瘦身影朝她走来,她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望着他,直到他越 ![]() “怎么搞的你!你冻僵了!”沐温川蹲下身来,见官朝海瞪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惊恐,身子教夜雾沾 ![]() 猛然间,官朝海被揽进一抹温热的怀抱里… 太温暖、太温暖了,仿佛又从 ![]() “桂什么啊你!”沐温川忙着用披风将官朝海包住,又用他的手掌覆住她冰冷的拳头,放在 ![]() “什…什么…”官朝海瞪着他,忽然好想笑,只是脸上冻得僵硬,想笑都笑不出来。但当沐温川再度将她揽进那满是木樨香味的温热怀抱中好半晌,然后才一把将她背起时,方才她忍了半天没掉下的眼泪,竟偷偷掉进了他的衣领… “遇上你真倒楣。”沐温川背起官朝海,不忘一并拾起地上那袋装了辜家宝物的背囊。“走吧,给你疗伤去。” “嗯。”眼泪有些止不住,幸亏都抹在他领子上了,没人发现。 终于得救了… 山脚边,破庙中,官朝海坐在熊熊燃烧的柴火边取暖,身上还裹着桂花贼的披风。 “这味儿…其实 ![]() ![]() 沐温川自外头走来,手里又多了一捆柴。他在官朝海面前坐下,添了柴火,跟着又从皮囊里掏出了个小酒瓶,就着柴火热了热。“喝几口,去点寒气。” 辟朝海接过酒瓶,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擦擦嘴,又小啜一口。 “你知道你看起来很像什么吗?”沐温川单手靠在曲着的膝盖上,一边翻动柴火,一边抬眼望着官朝海。 火光在那双狭长凤眼里跃动,更显得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又晶亮 ![]() 敝了,最近常常被这种美丽的眼睛吸引,而且这种眼睛都生在男人身上… “很像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沐温川接过官朝海手里的酒瓶,不避讳的将剩下的酒一仰而尽。“不经意的举止、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不像江湖中人。” 辟朝海一阵紧张,深怕自己 ![]() “什…什么?你刚说什么?”怪、怪了!刚刚抱得那么紧都不害臊了,现在他不过坐近一点,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把脚伸出来,我帮你换葯。”沐温川手里拿着葯瓶,耐心的重复道。 “你帮我?”官朝海咽了口口水,困难道:“那…岂不是要 ![]() ![]() “又不是要你摘下面罩,怕什么?” 是…是没错啦…而且眼前这位可是名满江湖的桂花贼哪,瞧他看着自己的那双眼里只有道义两个字,莫名其妙 ![]() “那…就有劳桂、嗝…桂花贼了。” 这女人竟忽然变得这么客气呢。沐温川一笑,伸手扶住她的小腿,轻轻搁在自己膝上,开始料理她的伤口。“第一次受伤?” 原本腼腆垂下的头猛然抬起,官朝海一脸惊讶。 “身上一帖金创葯都没有,包扎的位置不对,止不住血,受点小伤便方寸大 ![]() ![]() “我看是给我增痛醒脑吧?”官朝海咬牙道,见他继续慢条斯理地为她上葯,她只得忍下去。“我知道了。以后我会随身带着葯。” “怎么你师父没教你带吗?”沐温川用小刀裁剪布条,重新包扎官朝海的小腿,那细心又完美的包扎实在令她咋舌。“你有师父的吧?” “我啊…”钟傅身子弱,只能教她武功口诀,也算是她师父吧。“算有吧。”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这人说话真是不清不楚。”沐温川正 ![]() ![]() 自觉唐突,沐温川调开目光,轻放下她的腿。“好了,伤口三 ![]() “谢谢…”官朝海缩回了脚,忙放下 ![]() 这桂花贼真不像是贼,倒像个书生。即使被面罩遮住大半张脸,也看得出来那抹鼻梁 ![]() ![]() 辟朝海看得入神,沐温川匆地回头,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呃…”官朝海脸上一红,慌张之际,马上大声打断了正 ![]() 沐温川一边观察着她,一边答道:“桂花贼非天生奇才,并不是无师自通。” “桂、嗝…桂花贼武功高强,那桂、嗝…桂花贼的师父岂不是更厉害?”莫名满头大汗,他应该没看出自己的异样吧?“想必…也是个是武林高手?” 沐温川没马上回答,反倒是一脸玩味的望着她…终于发现哪里有趣了。这家伙每回提到他的称号,都会忍不住打个嗝呢,怎么回事? “你很好奇吗?”沐温川笑道。“看在你是我传说中的跟班,我才告诉你的。” 辟朝海干笑两声,确定这家伙心思 ![]() “我师父的确曾叱吒风云,排名武林百大高手之一,不过他多年前已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事了。” “为什么?” “为了情哪。”沐温川望着柴火,微微一笑。“师父遭江湖恶徒算计,致使师娘对师父有些误会,她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师父苦寻不得,灰心丧志之际,便淡出江湖了。”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师父也是。”官朝海叹口气,又好奇问道:“你师父归隐山林了,怎么还肯收你这徒儿?” “这得把陈年往事翻出来说了。” 沐温川匆地抬眼注视着官朝海,好一会儿没说话。那双炯炯目光如此锐利 ![]() ![]() “传说中的跟班嘛。”官朝海大吁一口气真,心里还怦怦跳着。“你放心吧,我飞天女贼最重江湖道义,今 ![]() ![]() “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见官朝海那副紧张模样,沐温川不 ![]() “我幼年时家境富裕,强盗趁着我与母亲出游在外,意 ![]() ![]() 辟朝海听得入神, ![]() “当时我年纪小,以为只要是犯法的人就该抓进宫府,我师父的作为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但我师父说,人 ![]() ![]() ![]() ![]() 沐温川顿了顿,又叹息道: “师父的话点醒了我。我身在富豪之家,我爹为人正直,虽未与贪官同 ![]()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专门劫富济贫,令贫者爱戴、富者痛恶的桂、嗝…桂花贼!”官朝海心中激动,兴奋道:“这就是你为什么成为侠盗的原因!” “是啊,我可不是因为看了什么武林杂书,为了博得一个‘侠盗’的虚名才夜夜飞檐走壁、四处冒险的。” 沐温川一席话,说得官朝海讪讪的红了脸。他说的可不就是她吗… “做侠盗,得罪的全是达官贵人,随时要有被抓进宫府便永不见天 ![]() 辟朝海怔怔的望着那双笑眼里,看见的是信任、是期许,多温柔的目光… 怦然心动,官朝海待要腼腆的垂下脸,又舍不得离开他的注视,最后只能点点头,忍住 ![]() 脚上的伤似乎不那么疼了,方才那草葯真的有效呢。 而她今晚才第一次觉得,原来没有月亮的夜晚,也是很美的呀…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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