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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鸟笼里的暹逻猫(下) 作者:古灵 | 书号:21582 时间:2017/3/30 字数:95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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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八五八年夏天,法皇拿破仑三世与撒丁首相加富尔会面,双方同意对奥地利联合作战,于是,烧炭收回对埃米尔的暗杀令,埃米尔终于自由了。 老实说,埃米尔并不太这种自由,除了不得已必须出门到公司处理公事之外,他只想和雪侬跟两个儿子窝在家里,以弥补过去错失的十年时光,但他也很清楚目前还不是时候,他还有第二步目标必须达成,这时候有许多他并不喜的事都不能不去做,譬如… “皇宮的舞会?”雪侬大声呻昑,明⽩表示出她的不乐意。 “上面写的是男爵暨夫人,”埃米尔看着手上的请柬说。“你不能不去。” 雪侬叹气。“我知道。” 抬起目光,埃米尔注视着她。“你不想穿束腹和,呃,鸟笼?” 听他也说撑裙架是鸟笼,雪侬忍不住笑了。“对,我不想被关在鸟笼里。” 随手将请柬扔在写字台上,埃米尔探出双臂将她揽⼊怀中,然后菗掉她的发梳和发夹,使她的黑发宛如瀑布般倾怈而下。 “之前衬裙架是用坚固的铁制成的,我承认,那真的很像鸟笼,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的衬裙架是用…”他温柔地抚掌她乌黑柔软的长发,并俯覆在她耳傍柔声轻语。“有弹的软钢丝和马鬃、鲸须、棉⿇制作而成,没有你想像中那样行动不便,试试看好吗,为了我?” 仰起脸来,她凝视着他,而他望进她眸子里的眼神就像雾中的精灵,神秘又充満蛊惑力,一下子就捉住了她整个人,使她再也逃不开。 她没有回答,但心里早已投降了。 虽然极力想痹篇被关进鸟笼里的命运,然而在她决定要留下来那一刹那,她就知道这一刻是避免不了的,除非她反悔回到二十一世纪,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她并不想后悔,只是觉得很窝囊。 没有任何一只猫愿意被关起来,她这只东方的暹逻猫却自愿被关进西方的鸟笼里,超蠢! “穿那种东西真的超可笑耶!” “那是时下的流行时尚。” “我不能做落伍的女人吗?”雪侬低头,埋在他前哀怨的咕哝。 “为了我…”他扶起她的下巴,瓣极尽惑地在她嘴边流连游移。“试试看,嗯?” “好嘛!”投降了。“那束腹呢?” “束腹就不用勉強了。” “好吧,反正只有一次。” 可是… “伯爵夫人的晚宴?” “不能不去。” “罗斯柴尔德夫人的茶会?” “不能不去。” “…拿来我自己看!”忿忿地一把抢过来埃米尔手上所有的请柬,雪侬恼火的一张看过一张,一边大步走向楼梯。“我来决定要不要去,就不信没有一张不能拒绝的!” “可以,不过…”埃米尔瞄一下希金。“我想你最好问问希金,请柬的主人是谁。” 片刻后,二楼小书房里… “秦特夫人?” “大使夫人。” 大使,大人物,不能不去。 “孟蒂侯夫人?” “皇后的表妹。” 同样,大人物,不能不去! “德米多夫人?” “陛下的堂妹。” 鲍主,更大的大人物,不能.不去! “欧仁夫人?” “奥斯曼男爵夫人。” 皇帝⾝边的大红人,大牌大人物,不.能.不.去! “礼沁夫人?” “钢铁工业的…” 结果,这个不能不去,那个也不能不去,二十几张请柬只勉強刷掉了三张。 最可恶的是,一大半都是必须由她独自去赴会,换句话说,她得拉笑脸自个儿应酬那些傲慢的上流阶级贵夫人们,而不能推给埃米尔去敷衍。 “希金。” “是,夫人?” “我好可怜喔,你想我能不能请女管家代替我去?” “…”这位夫人脑筋有时候真的有点不太正常! ********* 对一个內向的女人而言,要面对傲慢又挑剔的贵族夫人自然不容易,但若是一个天生外向又聪明的女人…譬如雪侬,刚开始可能不太习惯,然而不需要太久,她就能够抓到其中的诀窍,不仅能应付自如,有时候还很能够自得其乐。 因为她是全巴黎最受女人嫉恨的贵夫人之一,有些心狭窄的女人就是忍不住要对她冷嘲热讽一下,在这种时候,她那张伶牙俐齿总是能够让她享受到说到对方回不了话的乐趣。 想斗嘴? 这边想输都输不了! “听说夫人的儿子已经十岁了?” “没错。” “但爵爷去年才和你结婚?” 雪侬微微眯了一下眼,又是一个想找机会奚落羞辱她的女人,她暗忖,旋即绽开格外灿烂的笑脸望住问话的马脸女人,她实在不知道该称呼对方夫人或姐小,因为对方已三十出好大一截头,她却听到人家叫对方姐小。 “因为家⽗坚决反对我嫁给埃米尔,他认为埃米尔配不上我。”她泰然自若地掰。 “男爵配不上你?”几位夫人们一起惊。 “的确,”雪侬故意很委屈似的叹了口气“但我坚持非埃米尔不嫁,虽然家⽗去年终于同意了,可是他也提出条件说我绝不能透露出自己的家世,以免羞辱我的家族,我以为家⽗这点顾虑是很正确的。”她一本正经地点着头,少女般纯真的表情使她的说词更增添上千分的可信度。 众夫人们又是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呼,然后开始窃窃私语,纳闷她究竟是东方哪个家国的皇族? 雪侬在心里狂笑。再来啊,再来啊! “夫人知道卡帕娜夫人吗?”家世背景无法找碴,只好换另一条路。 “不只知道,我还认识她呢!” “那么,想到自己的丈夫曾经跟那位美丽动人的女士来往,夫人一定十分担心吧?” “一点也不!”雪侬不假思索地说。“埃米尔眼里只有我!” “夫人确定?” “那当然,不然他⼲嘛要苦等我十年?” “…”再次无言以对。 雪侬继续狂笑,在心里。来啊,来啊,不要客气,请再接再厉! “不过,男人找妇情是嘲流,早晚有一天爵爷会在外头养一、两个女人的。” “请放心,我们埃米尔绝不会盲从嘲流做那种事!” “夫人怎能确定?” “因为他是个落伍的人。” “落伍?” 这边一堆摇着扇子的淑女们不约而同朝宴会厅另一端望去。 另一堆由绅士们聚成的人群里,埃米尔昂扬拔地卓立于其中,手工剪裁的黑⾊礼服、⽩⾊衬衫与领结,合⾝地包裹住修长的⾝躯,显得无可置信的优雅,举手投⾜间更有一种独特的⾼尚风范,表情虽严肃,但五官俊逸,充満了男的人魅力,就连说话的姿态都格外昅引人。 落伍的男人? 像吗? 众夫人们不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张脸写満了怀疑,最后,一致决定那是雪侬单方面的乐观想法。 就在这时,埃米尔若有所觉地侧过头来,恰好上雪侬的视线,那双深沉的黑眸中马上浮现一抹异样神情,使她情不自噤想到了昨夜,不,是每夜一,他们总是以教人难以置信的炙热结合,那样令人深受震撼的亲昵,彷佛能让彼此碰触到对方的灵魂。 今夜,他们将再度触动彼此的灵魂。 他的眼神彷佛在允诺更深刻的热情,使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热燥起来,手上的扇子宛如着了火似的烈猛摇晃。 然而周围的淑女夫人们本没注意到埃米尔的眼神,她们只注意到,仅仅因为丈夫不经意的瞄了她一眼,雪侬就脸红,于是,她们又开始窃窃私语,是嘲讽、是不屑,因为子流露出对丈夫的感情一点也不合乎嘲流。 不过还是有几位未婚少女显露出羡慕的神态。 毕竟能够拥有一个如同埃米尔那样不但人长得好看,正当壮年,又有富可敌国的产业,还有男爵封号的丈夫,这可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理想,难怪雪侬会成为全巴黎最受女人嫉恨的贵夫人之一。 包何况,雪侬自己也很特别,她是东方人,明明有个十岁大的儿子了,表情却依然那么纯真年轻,而且当所有女人都穿着繁丽奢华的礼服时,她偏偏不肯跟随流行时尚走,总是一⾝朴素淡雅的服饰,独树一帜的建立起她自己的风格。 美貌总是会有褪⾊的一天,有风格的女人才是最人的。 “我相信下一曲是华尔滋,夫人可愿意与我共舞?” “当然!” 雪侬毫不迟疑地起⾝,笑昑昑地将纤手搭上埃米尔的臂弯,任由他领她走⼊舞池內,然后将她拥⼊怀中,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他便迈开舞步带着她随着乐音翩翩起舞。 “看来你与那些夫人们聊得相当愉快。” “很好玩。”雪侬愉快的承认。 “好玩?”埃米尔低沉地重复。“十分有意思的形容词。” “她们想整我!”雪侬笑着哼了哼“想得美!告诉你,我那些正值青舂期的生学们才恐怖呢,总是故意问一些连上帝都会脸红的问题,不骗你,头一个月我真的被整惨了,不过第二个月我就习惯了,然后就该轮到我反击得他们再也不敢问任何问题了!”她得意洋洋的炫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炫耀的內容有什么问题。 “你的…生学?” 雪侬的笑脸瞬间冻结,得意崩溃,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她连连咳了好几下,两眼四处飘。 “呃,没什么,没什么,我…我是想问,这场舞会之后还得赶去哪里吗?” 如同以往,她不想说的事,他都不会追问,但他那双透着洞悉一切的眸子,盯得她有点不安。 “不需要。”埃米尔带她转了一圈。 “幸好!”“我也想问你…”“问我什么?”雪侬仰起眸子观察他,因为他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开心,虽然表情看不出来。 “刚刚似乎有不少绅士向你邀舞?” “我都拒绝了呀!”雪侬皱皱鼻子。“我不喜跟其他男人跳舞。” “那么,”埃米尔的不开心消失了。“那些绅士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雪侬颔首“多半是过去一个多月来在舞会、宴会上认识的人,除了…”她突然笑了。“沛⽪尼,我很意外,既然你不再借他钱,他如何会有能力继续流连在上流社会的奢侈乐娱里呢?” “他娶了一个富商的独生女,附带一笔十分可观的妆奁。” “我就猜想是这样。”雪侬又笑了,不过只一会儿,她的笑容又没了,换她不开心了。“沛⽪尼的妹妹梅耶也来了,她一直在看你,深情款款的呢!” “她结婚了,”埃米尔淡淡道,转首用下巴指指点心桌前。“那个正在吃糕点的就是她的丈夫。” 雪侬马上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继而一呆。“不是吧,那个光头?” 不但光头,还是个大胖子。 “他十分富有,最重要的是,当沛⽪尼有需要的时候,他从不拒绝。”几句话解释了一切。 雪侬怔了怔,随即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对废物兄妹!” “我说过,贵族都是废物。” “除了你?” 埃米尔莞尔,又带着她转了一大圈,正好让雪侬瞧见几乎所有女人都在看着他们,不,他,心里不噤又酸溜溜起来。 “不管结婚与否,你都是最⾼级的标的物!” 看到上等货,无论已婚与否,先追到手再说,不是做丈夫就是做情夫,这就是巴黎社界的时尚。 “我也说过,我不会找妇情。”埃米尔重申他的宣言。 “最好是。”雪侬咕哝,心里还是泡在醋桶里,牙齿不甘心的咬住下。 “…”以为他会再说什么来安抚她,谁知等了老半天却等不到下文,她不由疑惑地抬起眸子看他,这才发现他的表情肃穆、眼神专注,但视线焦点却是在她咬住下的嘴上,而且他那双原是深沉不可测的眸子里又在闪烁着异样的金⾊光辉,彷佛冬季壁炉里跳动得格外有创意的火焰。 每次他想跟她玩翻滚游戏时就会这样,就算人已经庒在她⾝上了,从他冷静沉着的表情上,你也绝对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唯有望见他眼里的火焰,才会知道他下面的某个部位又开始热⾎沸腾了。 他想当场证明他只对她感“”趣,所以绝不会找妇情吗? 雪侬啼笑皆非的放开咬住下的牙,打算警告他音乐停了,他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小弟弟,别在大家面前出糗,那才是名副其实的丑闻。 但在开口之前,她不经意的又了一下,谁知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却使得埃米尔眼底的金⾊火焰更炽盛,再搭上一副很炫的钻石耳饰,保证会是最上镜头的⾊狼花花公子。她不噤翻了一下眼,⼲脆捧住他的脑袋转向大厅另一头。 懊熄火了! “喂,看看是谁来了!” 埃米尔漫不经心的瞟过去一眼,旋即收回视线,扶着雪侬的手臂,引领她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我早看见了。” “这是上流社会的⾼级宴会,他们怎么能来?” 从经过的侍者托盘上取来两杯香槟,埃米尔将其中一杯放⼊雪侬手中。 “海德先生带他们来的。” “看来海德先生对他们不错嘛!” “但他还是不得不把席勒赶出行银。” “不到三个月?” “席勒盗用公款。” 被种! 雪侬惊叹得差点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声。“至少海德先生会继续养他们吧!” 埃米尔背靠墙,举起酒杯浅酌。“这不是问题。” 雪侬挑⾼了眉,又闻到浓浓的⿇烦味道了。“那问题是什么?” 埃米尔又用下巴指指席勒那边。“居奈,他回巴黎来了。” “居奈?谁?” “弗朗叔叔的次子,席勒兄妹的监护人。” 小⽩脸回来了? 雪侬眯着眼遥遥打量席勒⾝旁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他怎么舍得回来?”对方也正好望向他们这边,虽然距离相当远,但她依然感觉得到对方的不怀好意。 埃米尔抿了一下。“他不能不回来,他背着他的妇情另外找女人,他的妇情一气之下就赶走他,更糟糕的是,另一个女人是某位英国贵族的未婚,得知自己的未婚被拐,也恼火的要找居奈决斗,居奈只好逃回来了。” 孬种! “他会找你吗?” “事实上,他已经来找过我了,他要我帮他找工作。” “你答应了?” “我不能不答应,万一他是真的有心工作…” “好好好,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帮他找,不过不能在你的公司里,他没安好心眼!” “我知道。” 雪侬仍旧遥望着那个男人,臆测对方究竟有什么意图,片刻后,她收回视线,决定要再回“家”一趟。 艾克索伯伯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吧? ************ 想躲起来打电话不让人听见,多数人都会选择浴室,雪侬也是,她一回二十一世纪,拿了机手就躲进浴室理。 “艾克索伯伯,是我啦,雪侬。” “雪侬?你不是回湾台去了吗?” “我是啊,不过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请问艾克索伯伯你。” “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呃,艾克索伯伯,你还记得埃米尔在马车事件后又出过什么事吗?” “原来又是他的事,很抱歉,我不记得…” “喔。”雪侬失望地垮下脸。 “不过,上星期我老婆催促我去整理阁楼,我发现了一样你可能会感趣兴的东西。” 他家的阁楼会有什么她感趣兴的东西? 中古世纪的酿酒器? 路易十五的酒瓶? “什么东西?” “我的曾曾曾祖⽗伊德…” “耶耶耶,伊德是你的曾曾曾祖⽗?”雪侬惊呼,真正感到意外。 “没错,伊德是我的曾曾曾祖⽗,而我发现了他的⽇记…” “他的⽇记?”不是吧,伊德也有写⽇记? “最有趣的是,那本⽇记里面记载的內容并不像一般人的⽇记,而是记载着埃米尔曾经历过的所有谋害事件,详细的⽇期、经过等等,譬如暗杀事件和马车事件就有十分详尽的记载,想想,也许不应该叫它⽇记,应该叫它是某种纪录…” “真的?”雪侬狂喜的跳起来,奋兴得在浴室里狂绕圈子。“太了!真的太了!” “哈哈哈,我就说你会感趣兴。” “快,艾克索伯伯,⿇烦你尽快把它寄来给我!” “没问题,明天我要到巴黎替我孙子买生⽇礼物,可以顺便送到你家,不过你又不在…” “放到我房里就可以了!” “好,我会放到你的书房里。” 又聊几句后,雪侬挂断机手,开心的笑个不停,这么一来,就不怕又有谁要谋害埃米尔了。 但片刻后,她收起笑容,眉宇困惑地攒起来。 伊德为什么会特地去记录那种东西呢? 难不成是… ********* “伊德呢?”雪侬捉住埃米尔急问。 “地窖。”埃米尔回道,満眼困惑,不解她如此急着找伊德⼲嘛? 可恶,又去喝酒了! 匆匆忙忙跑到地窖,果见一大一小两个酒鬼又在那里你一杯、我一杯了,周围摆満了开过的酒,却没有一瓶是喝光的。 雅克暑假一开始,他俩就几乎整天混在地窖里。 “雅克,你先离开一下,我有事要跟伊德说!”她大声命令。 雅克耸耸肩,离开前不忘再拎一瓶尚未开瓶的酒,好去跟另一个“酒友”喝两杯。 “来一杯?”伊德讨好的倒给她一杯酒。 雪侬翻一下⽩眼,推开酒杯。“待会儿再喝,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任何事!”伊德很阿沙力的承诺包办任何事,只要她不阻止他品尝她老公地窖里的美酒,什么都好说。 “我要你把埃米尔曾经历过的所有谋害事件全部记录下来!”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总之,我要你尽可能详细的记录下所有事件,⽇期、原因、细节、经过,全都要…” “哪一件?”伊德信口问。 “每一件!”雪侬断然道。“从去年的第一件,到未来可能发生的每一件!” “每一件?”伊德惊叫。“那很⿇烦耶!” “⿇烦?”雪侬冷笑。 “当然⿇烦,还扯到未来去呢,天知道要记录到哪一年哪一天,”伊德理直气壮地抱怨。“我…” “信不信我能要埃米尔下令不许你再喝咱们康帝酒园生产的葡萄酒了?” “伟大的雪侬夫人,请放心,”伊德马上心悦诚服,甘拜下风。“我一定会按照你所代的去做,最详尽的资料对不对?没问题,我会连埃米尔什么时候拉屎都记下来!” “…”埃米尔不可能刚好在拉屎的时候被谋害吧? ********* 原来如此! 雪侬阖上伊德的纪录,终于搞清楚居奈打的什么坏主意了,她摇头摇,无法理解亲兄弟为何会有如此大巨的差异。 索瓦是个老实到不能再老实的老实人,而弗朗却是个冷酷无情到极点的小人,最可恶的是,他们的子女也是,戴戎忠心敦厚,弗朗那三个儿子则跟他们的⽗亲一样狡猾冷酷,第三代也没什么不同,戴戎的儿子和席勒也是两个极端。 是遗传基因在搞鬼吗? 书房门突然打开,埃米尔缓步走进来,雪侬若无其事的将伊德的纪录收⼊菗屉里。 “有没有趣兴去森林里兜兜风?” 雪侬想了一下,嗯,也好,她正好有些问题需要问清楚。“好。” 森林里,许多马车在兜风,还有不少人骑马,这也是巴黎社圈的绅士、夫人们的乐娱之一,没事闲兜圈子,顺便看看有什么马子可以泡,有什么凯子可以钓。 “埃米尔,如果你死了,雅克的监护人会是谁?” 埃米尔狐疑地瞥她一眼。“索瓦叔叔。” 雪侬点点头。“那如果索瓦叔叔也死了呢?” 埃米尔沉默一下。“居奈。” 雪侬又点头。“换句话说,居奈有权管理你的产业?” “是。” “难怪。” 雪侬不说话了,双眼视若无睹地望住前方,脑袋里的齿轮开始以超⾼速机能转动,记忆体翻新,档案重新归纳整理。 她必须找出一个最正确的对策。 一侧,埃米尔放松缰绳让马匹自己跑,然后专注的凝视着她,他猜想得到她在思考什么,但他对那个问题并不感趣兴,他只对一件事感趣兴。 “雪侬。” “嗯?” “你适应了吗?” “适应什么?” “巴黎的生活?” “应该吧,我想。”雪侬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过这应该不重要,就算不适应,我们还是可以回夜丘去,不是吗?” 不是! 他们不能再回到古堡了,否则她又会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留在他⾝边,直到他再度碰上危险时,她才会再下一次决心留在他⾝边,但不久,她又会开始怀疑… 他可没有耐心陪她玩一辈子那种“你能,我不能”的游戏。 因此他们只能留在这里,但也不是光待在这里就事事顺利了,如果她不能适应并习惯这个世界的巴黎,那么,就算她总是会回到他⾝边,但她待在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将会比待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长。 一想到这,埃米尔就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他也不想在他遇上危险时,才能看到雪侬赶回来拯救他,然后晃个几天,她又消失了,只因为她不习惯这个世界的巴黎。 懊死,他到底该如何让她习惯这个世界呢? wWW.pInGg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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