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又远又近的悲伤距离txt下载 |
|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又远又近的悲伤距离 作者:染香群 | 书号:19427 时间:2016/10/25 字数:9821 |
上一章 52--12 下一章 ( → ) | |
她的猫(二十一) 穆棉出这种恍惚又离的笑容时,至勤都会担心的握紧她的手。 “她”到哪里去了?这样心魂不在的眼神。 即使在摄影棚里打着工,一到了休息时间,至勤就会猛然的想起穆棉温柔而朦胧的笑容。 无意识的在纸上涂着鸦,慢慢的,用相机抓不到的穆棉,透过一笔一笔的清晰,传神的隔张纸,对他微笑着。 至勤也微笑,这样喜悦的笑容让烈哥觉得奇怪,他探长了头看。翻了翻几张杂乱无章的涂鸦。 “哎唷,学过素描也不说。上回那个烂布景也不帮忙修。” “我没学过素描。”至勤把涂鸦抢回来,不想穆棉让别人看去。 烈哥站直起来,笑笑着“那是穆小姐?” 至勤点头。 “不错的主意,既然相片拍不出她的样子,画画是个不错的方法。不过,原子笔画的像不容易保存喔,何不画成油画?” “油画?我不会画油画。” “不会?学就是了。以前你会摄影吗?”烈哥不以为意的说着,刚好休息的时间过去,他吆喝着开始工作。 学就是了。他每天上课都要经过西画社的画室,从来没想过参加,怔怔的看着里面的人拿着笔在画布上涂抹。瞪着雪白的画布,像是当中有些什么想挣扎着出来。 他参加了西画社。 堡作和功课外,他多了西画社分配原本就不够的时间。致信又挑在这个时候找他加入漫研社。 “漫研?”忙得有点晕眩的至勤看着他“你哪看什么漫画?你不只看A漫吗?还是漫研改研究A漫了?” “胡说!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好不好?”致信慷慨昂的说“那是少年时的荒唐事迹,现在我已经把生命奉献给漫画了!我最近正在努力的『西血姬美夕』ㄟ!你了解吗?关于血鬼这种题材,美夕又另开了新的局面和世界诠释…” 等看到漫研美的社长,至勤心底才恍然的哦了一声。 他妈的奉献生命给漫画,狗屎的致信,死虎烂白目。 但是,至勤还是认命的陪他去漫研,在致信和社长打得火热,怠惰社务的时候,他这个倒霉的好朋友,还得出面管理漫研社。 这么一来,他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能够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回到家除了面朝下的倒在上,几乎连清醒的时候都没有。 渐渐的,至勤常常要一两点才回到家。等穆棉睡着了,他还在外面忙着,等早上穆棉去上班,他仍然在上睡。 穆棉一直没说什么。偶而半夜的惊醒看见至勤还在身边,就能足的再睡去;清晨时能够摩抚睡中的他的脸,就觉得已经算幸福了。 虽然这种幸福,有着镜花水月的悲怆。 但是穆棉不愿多想。若不是半夜里醒来,发现至勤不在上,她找遍了整个屋子,仍然一无所获,她不会呆呆的盯着已经三点半的时钟发怔。 这个西晒的房间,一到了月亮决定回航的时刻,总是满满一室侵夺的月光。这初秋,冰凉的气温带来错觉,一接触的刚睡醒的温暖肌肤,居然有强烈的滚烫感,像是月光会将人烫伤般。 穆棉静静的躺着,直到四点整,月亮更斜,更清楚的整个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对着自己笑。 不是月光会使人烫伤。而是月光带来的寂寞,会将人烫伤。严重的烫伤。 她笑着,继之潸潸的泪,然后蒙在被子里,紧紧闷住声音的嚎啕。 穆棉的不对劲,只有良凯发现了。 外表上,穆棉比以前更积极,也更努力的工作。她的创意源源不绝,屡屡创出令人惊叹的佳绩。但是这种反常的狂热,却也投在平常的暴怒和急躁上面。 “怎么了?穆棉?”在她刚发完脾气,严峻的要求属下重新来过的时刻,良凯看着她。 “那种烂企划,居然有脸拿上来。”穆棉朝着计算机打字,试着提出更好更让客户接受的企划。 “我知道是烂得很,”他捡起让穆棉丢得远远的档案夹“但是需要发这么大的火?” “我没发火。”穆棉连头都没抬。 “穆棉…” “出去,良凯。我得静下心来想这个案子。” 穆棉怪怪的。他觉得担心。即使下了班,回到家里,他还是想着这些天来穆棉的异常。 这种样子…时而躁进时而忧郁… 他从上坐起来。打到穆棉家里,没有人接电话。打她的手机,关机中。 他胡乱的套了件外套开车到公司去。太像了。这个样子,良凯自责着,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现在的样子… 就跟空难刚发生不久的样子一模一样。 鲍司一片漆黑。当然,现在应该没有人了才对。 正想离开的良凯,却在这片黑暗中,听到了低低的哭泣声。 他知道公司闹鬼很久了。偶而回来拿东西的员工,听到了漆黑的公司里传来找不到的女人哭泣声,这种传闻越传越烈,良凯都只会直斥为无稽。 轻轻的推开穆棉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但是深夜里的哭泣声却如影随形。 强压抑自己的情绪,打开壁橱。这原本是让穆棉将外套挂起来的地方,位置仅仅让一个人站在里面而已。 穆棉没有站着,她屈着窝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眼泪不断的溢出来,看见良凯找来,她羞赧的将脸向里面,却没有办法停止哭泣。 就像多年前,他在衣橱里找到穆棉的光景一样。他的心… 深深的绞痛。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无法痊愈。已经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 “穆棉…我在这里。”良凯轻轻的唤着她。 你也会走的…穆棉的哀伤更无法止息。谁都会走的。 就算是至勤,他也打算离开了。没有办法停止的呜咽,像是将她沈浸在淡蓝色忧伤的海水底,无法呼吸,也无法死去。 只能够不断的哭泣而已。 这淡蓝色的忧伤海水,竟是她的眼泪所致。 她的猫(二十二) “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蹲下来,良凯温柔的问着。 只顾着哽咽,她没有回答。良久“不要管我。凯,我很快就会好了。” “是至勤?我就知道…”他开始暴怒。 “不要胡说!”穆棉睁圆了眼睛生气“跟至勤没有关系的!”提到他的名字,止不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好…穆棉…不要紧,没有关系…”良凯放软声调哄她“要看医生,真的,穆棉…这样哭泣是不行的…” “我不要看医生…”她握住透的手帕。 “要看。不要让我这么担心,真的。穆棉,这样换我不能睡觉。” 她空茫的眼神没有焦点,这么熟悉,却也这样的牵引良凯的心。 “看在我还在你身边,也一直在你身边的份上…好吗?好吗?” 穆棉静了下来。觉得虚。也许,我真的该看医生。要不然那天来的时候,我真的会彻底的崩溃。 那样不好,至勤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轻轻的点了头。过度哭泣的她,神情安静而痲痹。良凯扶着她,穆棉也并没有拒绝。 一直在你身边…这话说出来,良凯觉得有几分心虚。 事实上,为了逃避这种无望的爱情,他结过婚。远远的从台北调到高雄,在炎热的南台湾,认识了打篮球的罗丝。在中山大的夕阳余晖里,她颤巍巍的行走在手扶杆上。 那样子像是穿着轮鞋在T大蛇行的穆棉一样。 他们结了婚。良凯一直以为自己成功的忘记了穆棉,但是一年后,没有争吵的,离婚。 罗丝直到分手那天,还是快的替他准备的早餐,一如以往的吻了吻他的额角。 “为什么非离婚不可?”良凯着实不解“为什么你又决定要出国念书?” “原本我就想出国念书呀!”罗丝活泼的回答“出国是好些年的事情,我不想绊住你。” 这理由似乎无懈可击,但是他还是试着努力下去“但…” “更何况,你不爱我呀。”罗丝看起来很遗憾“当别人的替身实在没有意思。” 他张目结舌。一时内心波涛汹涌。良凯发现,恋爱到结婚将近三年的光,不曾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样的爱罗丝,却也混合着懊悔的苦楚。 “我一直以为,我对你很好。”半晌,他才说了话。 “凯,”罗丝温柔的抱住他“你一直对我很好。好到原本不是那么爱你的我,都忘掉以前的情伤爱上你。但是这种好,却不是打算用在我身上,只是透过我倾泻这种爱意而已。这样的爱,我不喜欢。” 他反身抱住罗丝,落泪。良凯知道对罗丝不公平,但是没料到她会发现。 “没关系,”罗丝反过头来安慰伤心懊恼的良凯“我跟你一起的时候,也只是想忘掉前一段的不堪。我忘了,你却还忘不掉而已。我在的。 你知道我。我还是在你身边,不管我离得多远。因为我不是那么的爱你,所以受得了。你是知道我的。” 良凯知道的。他知道罗丝快的温柔底下淡漠的通达。 但是过分的通达几乎等于无情。 他伤心了几个月,却也慢慢的厘清了自己的心。申请了调职,不但台北他,连美国分公司都想让他掌舵。 多好的机会。但是美国没有穆棉。 原先以为三四年的隔离够久的了… 没想到一见到她,过往居然如洪水般来袭。 就算她的心像是不肯开的蓓蕾,紧紧的卷着花瓣。只要能待在她的身边,就是对自己的一种解。不用否认自己的情感,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的确,他恨透了至勤。那个凭着可爱面容,有着不知名恶意的至勤,在他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就悄悄的进到穆棉的家里面,成为穆棉宠爱的人,然后现在又让她这么伤心。 他浑然忘了,曾经怎样的希望至勤背弃穆棉,对于心底的一丝窃喜,也不敢理会。 不会的。穆棉伤心,他怎会因为她的伤心而快乐?我是多么无私的爱着她。这么多年了。这样无私无所求的爱她。不是吗? 良凯有些被自己感动。 就算坐在驾驶座旁边的穆棉,安静的像是只有躯壳而已,也不能泯灭他自己的感动。 她的猫(二十三) 一开始服葯,穆棉的疲倦,就开始排山倒海的出现。 渐渐的失去了活力,很多事情都得依赖良凯帮她处理,他也顺理成章的接手穆棉在工作时的生活。 每天接她上班,送她回家,请假带她去看医生。穆棉没有抗拒。或说,抗忧郁剂让她的脾气变得柔软而麻木,无力抗拒。 外表看起来,似乎穆棉接受了良凯的追求,出双入对,良凯自己也被这么催眠着。 但是,穆棉知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就像今天,天空这么和煦,泛着少有的宝蓝,坐在办公室,望着这样的宝蓝色,她突然想起至勤的眼睛。 在瞳孔和眼白的界处,也有这么一丝丝隐约的宝蓝色。 她坐不住,渴望着去见见至勤。 代了一声,悄悄的躲避良凯,快步的离开公司。 虽然从来没来过大,但是对于这里,她没有陌生的感觉。至勤总是会巨细靡遗的将学校的种种告诉穆棉,就像希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和他一起似的。 她间浮起温柔的微笑。但是却准备回头了。这样无预警的出现,至勤一定会尴尬的。她渐渐不知道自己希望些什么,却只知道不想让至勤困窘。 和一个年长女人住在一起,对至勤来说,是不是他未来怎么也洗刷不掉的污点? 污点。她的心猛然的一沈。意外看见了至勤,却也让她的心情解开了紧缚着的忧沈。 是他。是至勤。远远的看着他,浅浅的,淡得几乎没有的微笑,在他优雅的脸上,清新的像是天使。 但是穆棉的笑容也渐渐隐没。至勤举起相机,向个嫣然少女照着。年轻的肌肤在初秋清亮的太阳下,晶莹剔透。 年轻真好。不是吗?至勤也有着相同的年轻。两个年轻美丽的孩子,这样的相似,像是两个娃娃的可爱。 是应该照这样可爱的少女的。下意识的,穆棉将太阳眼镜戴起来。至勤从来没帮她照过任何相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悄悄的离开,漫无目的的走着,差不多到高跟鞋里的脚开始抗议,她才停了下来。 这双昂贵的高跟鞋不是让她拿来马路上死命磨损的。优雅的,来自义大利的娇贵鞋子,只是为了让她在地毯上踩踩。 所以现在的脚会这么痛,也是应该的。 她花了点时间才注意到,自己站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学前面。隔着墙,老师的声音忽隐忽现。 “…发下去…补充教材…这是老师小时候背过的课文唷…” 一室稚快的声音,像是阳光般刺着人,却让穆棉无法呼吸。 “天这么黑…风这么大…” 穆棉的脑中,发出轻轻的,神智拉断的声音。整个沉重的气压在她的身上,忘记带着太阳眼镜的她,抬头看见天空回旋的深紫云层,像是断魂黄昏提早好几个小时降临。 窒息。没有办法解的窒息。她不能呼吸。 着这么长久的时间,她疯狂的向前狂奔。每跑一步路,她都以为高跟鞋的细跟会承受不住的断裂开来,同时间她的脚踝扭断。 但是,没有。一直没有。 她的猫(二十四) 跑了多远?还是跑了多久?穆棉心底没有一点概念。她只知道,幕天席地而来的恐慌,如影随形。 不,不要。廖哥哥。救我,救我。 许许多多年前的下午,她开始做起这场恶梦。以为只要旁旗些,就可以挣脱恶梦。但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在恶梦中,从来没有清醒。 又来了。那种隆隆的水声。拼命的在她耳边响着,霎那间将她拖入森的海底。我不能呼吸。不能呼吸。张开嘴,想象中淡红色的血沫就飘了出来,将眼前染成一片嫣红。 让我醒过来。快。让我醒过来。 她奔跑着,无视街上其它人的眼光。自从十三年前那场空难毁灭了她大半的生活以后,几乎没有任何奔跑的望。 现在却为了躲避这种久不来袭的恐慌,拔足狂奔。冷着脸,她没有眼泪,像是将周遭的一切都隔绝在外,用奔跑隔绝。 直到跑断了高跟鞋的跟,她还是没有跌倒,用着优雅的姿势跃起,美好的煞住势子。 怔怔的站在街头。除了晃动的阳光还能让她偶尔眨眨眼,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非常非常的遥远。她看不见任何人,虽然人川不息的从身边经过,她只看到无尽寂寂的斑斑光痕。 她望着自己的手。即使从来不做家事,她原本白的手,也让岁月侵夺了光润。 十几年的光从手掌的光润溜走了。是的。已经十几年了。恶梦早已经变成了现实,至勤的到来,阻挡了恶梦的侵袭,但是他就要离去,让恶梦加倍阴暗凶猛的伺机而动。 她还是没有流泪。检查了自己的样子。她的高跟鞋已经折断,发簪也不知道掉到哪,一头浓厚的头发在肩上背上慌张的泻。 但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应该还好。几乎看不出来是病人。 举起手来招了出租车,费了点力气坐定。 “要去哪?”司机吐了口槟榔,问。 回家。我要回家。但是,我家在哪里?她突然昏眩起来。 “是要去哪?!”司机开始不耐烦了,穆棉的惊慌也随之升高。瞥见穿着制服的高中生,她突然想起至勤念过的高中。 “东中。麻烦你。”她全身僵硬,用力克服开始发抖的身体。 费了很大的力气,她才能把钱稳稳的给了司机,一下车门,过分剧烈的奔跑让她几乎跪在地上颤抖。 短短的五分钟路程,她休息了五次。 一跛一拐的走进家门,她的脖子僵硬的无法转动。心跳的声音汹涌,她害怕自己因为心跳过度,心脏从口腔跳出来。 抖抖抖抖的从抽屉里拿出葯包,费力的拆着锡箔,还是不免弄了一地。将葯放进嘴里时,她的手抖得这么厉害,所以拿着玻璃杯喝水的时候,不停的发出敲击牙齿,喀喀喀喀的声音。 僵直的跪坐着,她望向地上一小块阳光。想要坐过去取暖,这么简单的动作也不可奢求。 将近一个钟头,她紧绷着的肌,才无力的松解开来,颓然的靠着墙坐。阳光渐渐西移,隐没,东升的月光,在这西边的房间,还看不到。只有轮胎行巨大的霓虹灯,闪烁着冷冷的,嘲笑孤独的光芒。 她一直没有开灯。浮在麻木柔软的葯效当中。等电话铃响了十来声,穆棉才意识到。 要接电话。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正常,穆棉几乎额手称庆。 “穆棉!你在哪?我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良凯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 “累。我可能病了…回来睡。”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正常,神智却渐渐漂浮。 良凯可能还说了些什么,但是穆棉没有听进去。她温驯的答好,挂了电话。 伏在垫子上昏昏悠悠的睡去。睡梦中,她接到至勤的电话。 “穆棉?今天摄影棚可能要赶夜班…所以我不回家睡觉了…听到吗?” 她眼前浮现着至勤和他的小女孩相视而笑的画面,那么美。美得让她恍惚而微笑。 清醒过来,手里还握着电话。 她疲倦的将脸埋在双臂间。黏腻的汗味引起反胃,想去洗澡,她却无法动弹。勉强站了起来,她对于脚指甲不住的渗血了无所觉,浑然不知每走一步,就在橡木地板上留下一点血痕。 只是轻轻的一点点。 洗了很久很久,全身的皮肤通红,她才出来擦干头发。 没有开灯的房间,泛着安静的水光。隔壁国小那小小的游泳池,总是在夜里提供这种深海般的情境。 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她趴在上,抬头看着远远中天的月亮,在云层中出一小角,蒙蒙的泛着月晕,像是泪光一般。 在模拟的深海里,她睡着了。眼泪在梦里面才渐渐晕开。 然后在深深的夜里,她像是着了一鞭般的跳了起来,抱着头。 痛! 头痛!头好痛! 她慌张的从上下来,却站立不稳的跌在地上,不要!好痛!头好痛! 在这个时候,她却听到几声绵的猫咪声音。 “赛茵?赛茵!赛茵赛茵赛茵…”她哭叫着。 大难刚来的时候,只有赛茵待在她的身边。这种没有来源没有因由的头痛凶猛扑上来的时候,也只有赛茵会偎在她的身边,呋拂的安慰她。 赛茵…为什么你要死?廖哥哥…为什么你要死?爸爸…妈妈…不要死…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哭泣着手脚膝行,抓了一把止痛葯下。最后在剧烈的头痛之下,昏睡过去。朦胧中,似乎有着温软的,猫才有的糙舌头着她的眼泪。 不要离开我。 等天亮,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头痛已经不见了,自己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手掌,动也不动。 她的猫(二十五) 请完病假的穆棉,渐渐恢复正常。长年懒于吃喝的她,渐渐会自动进食。 惊喜的发现,原本抗驹拼医生的穆棉,意外的和顺和合作,她的病情也因此被控制住。 她的笑容还是稀少,但是工作渐渐能够恢复以往的水平,对于良凯也总是好声好气的。 原本就很少提到至勤的她,到后来简直绝口不提,原本会看着至勤的广告照温柔微笑的穆棉,到了冬天的时节,连抬头都不抬。 终于能跟穆棉单独进餐的良凯,觉得多年的等待和忍耐,终于就要有结果了。虽然穆棉徒具空壳,对他来说,即使是穆棉的柔软壳子,也好。 毕竟他已经等待又等待,忍耐又忍耐这么多年了。 等穆棉成了他的以后,一定要让她好好的接受治疗,温柔的对待她,让她回到大学的无忧无虑。那个喜欢穿轮鞋打球的阳光穆棉,在多年的悲哀之后,总该在他温柔无私的爱里头复生了吧? 他是这样无私温柔无所求的爱她。也只爱她。 这样温柔感伤的氛围,看见晒成小麦色的罗丝笑咪咪的站在他面前,一转为兴高彩烈的狂喜。 “罗丝~罗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热烈的拥抱了一下。若是世界上有谁能让良凯放下戒心,大约只有神采奕奕的罗丝。 “刚下飞机,就来找你啦!今天住你家唷!”她大力的拍打良凯的肩膀“前夫,还抱着尸体,拼命的实践你的悲爱美学吗?” “别胡说,”良凯不太开心的格开罗丝的手“穆棉活得好好的,什么尸体,胡说八道。” 正好切中他的隐忧。 “唷,不是尸体?你爱的又不是现在的穆棉,”罗丝满不在乎的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你爱的是以前大学时代的穆棉。那个活泼佻达,带辩论队,穿着轮鞋满校园跑,排球篮球一把抓,还有本事得书香奖的少女穆棉。” 良凯没有答腔,沮丧的情绪迅速的席卷了他。若是可以,他愿意拿十年的寿命换穆棉无忧无虑的下半生。 只要她回到大学时代就好。 回到家,罗丝对着良凯一尘不染的家翻白眼“靠,地板可以用舌头。” “罗丝,你这张烂嘴巴,念再多的学位都是没救的。”良凯没好气的说,一低头,看见罗丝光的小腿上累累都是乌青,不皱眉,不由分说,抓了葯酒就卖力的帮她推,罗丝又又痛,喊叫起来“住手!懊死!良凯!你想强暴我,用不着这种替代方案!” 良凯赏了她老大爆栗“又骑机车摔了?加州ㄟ!加州你也能将机车骑成这样!” “轻点啦!” “你先别叫得像发生命案啦!” 明明净净的地板,到映着良凯半跪着,细心推着罗丝柔润小腿的光景。 “前夫,你的确是个好男人。可惜你的深情全给了伤心太平洋。”罗丝轻轻抚了抚他的头,良凯也只能垂首不语。 若是他爱的是罗丝该多好。他们会一起做许多有趣的事情,跟罗丝一起,是永远没有厌烦的时候。 所以,他总是会怀念短短一年的婚姻生活。只是,穆棉像是他的魔咒,紧紧的锢了他,怎么也无法逃脱,不想逃脱。 “其实刚认识穆棉的时候,我不太喜欢她。” 那时候的穆棉,是个整天忙个不停的大忙人。有人戏称她是“红孩儿”足登风火轮,在校园穿梭。在每个人都骑脚踏车的校园,只有她仗着轮鞋飞扬跋扈。 对于她的标奇立异,良凯很不以为然,但是因为同系,又有着相似的面容和差不多的行事风格,他们老被看成学生会的金童玉女。 这样的相提并论,老是让良凯很不舒服。新会偏又安排两个人一起当司仪的时候,便开始火爆的飙了起来。 从节目单的安排,到对口,甚至连剧本的先后秩序,都吵得几乎打起来。 wWW.pInGgxS.com |
上一章 又远又近的悲伤距离 下一章 ( → )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染香群编写的又远又近的悲伤距离全文免费阅读;请把又远又近的悲伤距离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