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东坡砚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东坡砚  作者:绿光 书号:18120  时间:2016/7/26  字数:10732 
上一章   ‮章十第‬    下一章 ( 没有了 )
 “真的?”

  一大清早,西门祖一起身,随即跑到后院客房,岂料竟见着一大群人全数围存后院里头议论纷纷。

  问清楚之后,才知道这些人是慕容府旗下经营店铺的伙计和掌柜,全都是来当见证的。

  “你自个儿瞧。”慕容真将软鞭递给她。“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伤着的,上头的血绝对不是狗血或猫血。”

  西门祖微颤着声道:“这么说来,真是有人装神弄鬼?可你怎么会知道的?”还是他请人演出这戏码,想要骗过她,骗过南京城的百姓?

  “疑点不少。”

  “怎么说?”

  慕容真搔了搔头,睇着站在大厅外的一干人,再收回视线。“比如说,西门府多年未请下人,所以宅里林地杂草丛生、枝蚜窜,在不点灯的夜里瞧来,原本就显得有些鬼魅氛围,会教人一时眼花看错,也不怎么意外。”

  “可你自己也说,你亲眼瞧见的,绝对错不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

  “不过什么?”

  “因为我想起来,我那一在追那抹白影时,听见了脚步声,我想那东西应该不会发出脚步声的,是不?”这也是他事后几度回想才想起来的,从这儿又教他联想到一件事。“而我之所以会瞧见鬼魅,八成是有人对我下了葯。”

  “下葯?”

  “记得我进机关房受了伤的事吗?若是纯粹受了伤的话,是不可能教我昏昏沉沉倒在病榻上数天的,唯一说得过去的,就是我中毒了。”他老早便知道中了毒,但是却未曾联想到这当头来。

  如今仔细联想,如此推断,理所当然得很。

  “可谁有法子对你下葯?”打他进西门府,所尝的每样膳食莫不经过她的手,难不成他是指她?

  “我影的不是你。”他相当清楚她在想什么。

  这女人,没事干么老将麻烦往身上兜?想也知道不是她!

  “不然呢?”还会有谁?

  “你仔仔细细地听我从头说起;我不知道打一开始,西门府究竟有没有闹鬼,但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就算有怨气,也该消了,如今我所见,分明是有人蓄意传出闹鬼传闻。”虽说只是推测,但他几乎是这么认定的了。

  “可那个人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她不懂啊,西门府里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人觊觎?不对--“若是如你这么说的话,那个人我势必识得已久,而且是我身旁的人?!”

  慕容真笑瞇了黑眸。“没错,一切如你所想,确实是如此。”聪明,他看上的女人果真不差。

  “那么…”会是谁?

  “我已经差人去请他过府了,算算时间,应该也快要到了。”慕容真慵懒地睇向大厅门外。

  此时,通向大门的小径,传出了些微声响。

  “祖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段其秀惊慌喊道。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掠影指了指前方。

  段其秀走到大厅外头广场,睇着一干人不有些瞠目结舌。“哇,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再探头一看,瞧见西门祖人好好地站在厅里,他忙快步走进,毫不避嫌地执起她的手。

  “祖儿,你怎么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左观右看,却没发觉她究竟有什么不对劲。

  “我没事。”原来是拐他来着。西门祖似乎有些明白了。“倒是你,你的手怎么了?”她直睇着他上布巾的左手。

  “没什么,昨儿个上蒸笼时烫着了手。”他呵呵笑着。

  “是吗?”这么巧?

  慕容真说那装神弄鬼之人肯定是跟在她身边已久的人,而他又派掠影请他过来,难道是他?

  “能否请你解开?”慕容真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旁,不着痕迹地拉开他扣在她臂上的手。

  “不好吧,一旦解开,我又不会,很麻烦的。”

  “不打紧,我可以帮你。”话落,慕容真不由分说地动起手来。

  “等等、等等,你们还没同我说,眼前究竟是什么阵仗?外头那些人又是来做什么的?”他一大早就被人请过府,还莫名其妙地要他解开布巾,这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葯?

  “先解开这布巾,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慕容真加坑诏作,眼看着布巾快要落下--

  “你轻点,很疼的。”段其秀鬼叫着,边甩着手。“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笔意的、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就说了,他的手是烫伤来着,上了葯再上布巾,这布巾肯定是紧贴着皮,他居然还扯得这么大力,简直是痛死他了。

  西门祖定睛瞧着边叫边跳的段其秀,仔细地瞪着他受伤的手,好半晌,才睇向一脸难以置信的慕容真。

  “不是其秀。”她幽声道。

  慕容真蹙紧眉头,不相信自己竟会推断错误。

  不可能的,他明明记得那两回,他都碰巧有吃到他亲手做的糕饼,若不是他,究竟还有谁有本事对他下葯?

  正思忖着--

  “三爷,喝茶。”

  珠儿递上茶水,他微愕她何时走到跟前,却未想得深入,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方要端起杯子,却突地闻见一种特殊的气味,教他的心头忽地一颤,数种想法在脑袋里快速地翻飞一回,联想出的答案教他错愕极了。

  难道他打一开始就想错了?

  “也许,你的推论根本就错了,府里闹鬼依然,没有原因,只是真的闹鬼罢了。要不,你说,西门府里还有什么教人贪图的?”西门祖接过珠儿递来的茶水,浅呷了一口,忍不住轻叹了下。

  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往后不用再过那种遭人过份冷落鄙视的生活了,岂料什么都改变不了。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今生注定好的。

  慕容真握紧茶杯,哑声启口道:“那装神弄鬼之人,真正的目的就是机关房里的宝物。”

  “可,根本拿不到的东西,还有什么好贪图的?”她不苦笑。

  想要进机关房,可能得要拿命拚,谁会赌那么大?就算拿得到,也不见得有命花用呢!

  “说不定就有人傻,只是望梅止渴,心想只要守着,用瞧的也过瘾,可正因为瞧见我能够踏进机关房,她便觉得宝物即将不保,所以才会横下心,下了杀手。”他似笑非笑地的说。

  “这…”这种人会不会太傻了?

  “哼,知真章,咱们势必得走一回机关房。”他笑得很冷。

  ----

  机关房外。

  “三爷,你想出破解之道了?”掠影走到慕容真身旁,小小声地问道。

  “还没。”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最近事多,他还没想到这当头来,可如今这西门府里的谜,是一个扣着一个,而最源头就是机关房,这里不破,后头的事全都解释不了。

  就算心里没个想法,他也要硬闯。

  “这样还要进去?”

  这里的人可不少,要是空手而出,可是很丢脸的。

  “不入虎,焉得虎子?”事到如今,他可没有第二条路走。说着,他抬眼睇着身旁的掠影。

  掠影一接到目光,随即明白;还能不明白吗?都跟在三爷身旁几年了?

  只要能为三爷分忧解劳,要他怎么做都成。

  当他甫要踏进机关房时,却突地教西门祖给拉住。“祖儿姑娘?”

  “等等,你们现下要做什么?”怎么说起话来老是断断续续,为什么不一口气说清楚,老是要她猜呢?

  “取宝物。”慕容真在旁,扯开她抓住掠影的手。

  啧,她何时有这习惯?她不是少与人接触,可为何老是喜欢抓着人?而既然喜欢抓,为何不抓他?

  “可上一回…”她可还没忘了他上回受伤时的情况。

  “上一回是上一回,这一回是这一回。”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话再说回来,一回生两回,这一回肯定没事。

  “可是…”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一趟,我是非走不可,要不我要如何证实这一连串的传闻全都是假的?相信我,没事的,到一旁等着。”他挥了挥手,随即走到机关房前。

  爹既然在冥冥之中安排他到这里,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就如他安排二哥到墨宝阁,亦是同样的用意,当然,这一切也得要是他推断得当,要不然他这一踏进去,惨一点,也许真出不来了。

  西门祖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想阻止却又不知道究竟该不该阻止。

  “掠影,准备了。”他低声道。

  “知道了。”掠影不着痕迹地低叹口气,进门前,又道:“三爷,你可要拿捏好时间啊!”他要是身手不够矫健,可真的会一命呜呼哀哉的。

  “放心吧,我何时出过差错?哼,我可是打算完好无缺的亲,别触我霉头。”他啐了他一口,推他一把,随即蹬地跃入里头。

  剎那间,机关房发出巨响,危机四伏,可在所有机关移动之前,慕容真老早便已将启动机关的木桩按住。

  “三爷,眼下要怎么办?”掠影轻喊着。

  “还能怎么办?”端了东西就走,要不呢?真要找破除机关的法子,要他找到何年何月啊?

  “不好吧,这东西才摸着便会触动机关,咱们走得及吗?”

  “走不及,也得要硬闯。”他对外喊着。

  掠影不解地睇着他,朝外探了下,回头道:“三爷,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奇招了,要不这当头了,你怎么还蓄意放话,试探祖儿姑娘的反应?”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他突道。

  太可惜了,没瞧见她方才究竟是怎生的反应,现下探去,只见她眉头深锁,像是极为担忧。嘿嘿,就说了,他这个人如此之好,她怎可能半点不心动?

  “嗄?你的用意不是她,那是对谁?”

  “你说呢?”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那就慢慢猜吧。“先不管那些,我数到三,你抱着玉子便往外跑。”

  “三爷呢?”

  “自然是一起走。”他还要娶呢,才不想死在爹亲手设计的机关房里;思不破解除之道,但他就不信不能用脚力来换取机关开闸的速度。

  “准备了,一、二…”

  “不准动!”

  掠影正准备一把抓住玉子的瞬间,门外传来喊叫声,他探去,意外竟是祖儿姑娘的贴身丫环珠儿喊出声。

  “你进来做什么?里头很危险的!”掠影没好气地道。

  “她来,自然是为了要救咱们。”慕容真慵懒的开口。

  “嗄?”掠影瞪大眼,直瞧着瘦弱的珠儿。

  珠儿微恼地蹙紧眉头,紧抿着,好半晌,才冷声道:“这座玉子,只要一挪开这个架面,屋顶便会整个塌陷的。”

  “啥?”这么可怕?掠影满脸哀怨,回头睇着自家三爷。

  “我是没猜到会这么严重。”慕容真撇了撇嘴,黑眸直睐着珠儿。“但我猜到肯定会有人进来阻止。”

  很好,他总算是赌对了,要不后果可是很难收拾的。

  以往听爹说过,机关房的最主要目的是为了防窃,所以有的时候,会宁愿毁了宝物也不愿意宝物被窃,所以,防窃的最后手段便是玉石俱焚。

  “三爷为何会猜到我会入内?”珠儿问得心不甘情不愿。

  “因为…”

  话未尽,便见西门祖已经快步跑进里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气息微地道,随即又睇向珠儿。“珠儿,你跑进里头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里头很危险吗?要是扰得他们岔了神,这…”“祖儿,你怎能这么说?珠儿可是来救咱们的。”慕容真轻拍她的背,替她缓缓气息。

  “救?她要怎么救?”

  “她来提醒咱们,若是移动了玉子,整个屋顶就会塌陷下来。”他指了指上头。

  西门祖闻言,呆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抬眼“难道,珠儿就是…”

  “没错。”慕容真笑得可得意了。“我弄了点小计谋引蛇出,这一回,可真是没误会人了。”

  瞧,他即将过门的子有多聪明,才点了个头,她随即明白一切。

  “珠儿?”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这么做?”

  苞在她身边最久的人,就是她了,最了解西门府状况的人,也是她,可她为什么要装神弄鬼?这么做,对她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难不成真是如慕容真所说,她是觊觎机关房里的宝物?

  “小姐,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你一定要听我解释。”珠儿抿紧道。

  “好,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了,珠儿的子,她岂会不知道?

  她贴心又勤快,即使府里没有半个下人可以差遣,她也一人当十数个人用,从未听过她有任何的埋怨,正因为如此,她从未怀疑到她身上,她完全不能理解她这么做的用意。

  “在我说之前,可否请问三爷究竟是怎么发觉是我的?”她睇向慕容真,一脸懊恼。

  “其实,我也是方才才想通的,要不我真以为凶手就是段其秀。”瞧她满脸不解,他笑道:“珠儿,你方才端茶给我时,我才想起你走起路来没有脚步声,教我想到,头一回在客房,你进房时也没踏出半点脚步声,若不是练家子,是不可能有这般境界的,更遑论你不过是个寻常丫环罢了。”

  “就因为如此?”

  “不只,最重要的是,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硝烟味。”话落,她忽地瞪大眼,他又继续道:“昨儿个那抹白影离开之际,便是趁着烟雾弥漫之时。制烟雾火葯,势必用到硝烟的。还有,我瞧见你端茶时的手势不对,像是上头有伤。”

  “原来如此。”说到底,还是她自个儿了馅。

  “正因为如此,才教我联想到,在我中毒那一,和出现幻觉的那一晚,我都喝过了你亲自备上的茶水。”他莞尔笑着。“不过,就不明白为何后头你都未再下毒了。”

  正因为只有那两回出过状况,又碰巧他只在那两回尝过段其秀的糕饼,才会教他打一开始便把心思算计到段其秀身上。

  “不再对你下毒,是因为小姐心疼你。”珠儿顿了顿,又道:“我对你下毒,是希冀你别再深入破解机关房,只是想吓吓你罢了,并没有毒害你的用意。至于你出现幻觉那,我并没有对你下毒,毕竟那时我还不清楚你的到来究竟对西门府是福是祸,我岂可能随便下毒?”

  “欸?那我看见的幻觉…”难道真不是幻觉?他说着,瞧屋里三人皆睇着自己,随即又扬笑。“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怎么同你家小姐解释。”

  “我…”珠儿抿了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在旁的慕容真见状,搔了搔头,提了话引。“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当年的护院之女吧?”

  “你怎会知道?”珠儿愕然。

  “猜的。”见西门祖瞪大眼,他不有些小得意起来。“你懂武,又懂毒,又会制火葯,岂可能是等闲之辈?再加上你竟然知道移动玉子,整座屋顶便会塌陷,这件事知道的会有几个人?除了设计之人和西门老爷,恐怕就只剩当年的护院了,而你从护院口中得知这件事,我不会太意外。”

  “慕容三爷可真是料事如神。”她苦笑道。

  “不敢、不敢。”和爹相比,他还算是小巫罢了。

  珠儿睇着西门祖热切的目光,停顿了会,才缓声开口“机关房的秘密,确实是从我爹口中得知的。当年,我爹身为西门府的护院,却因一时的贪念而铸成大错,消息传回城外的家时,我娘羞得无脸见人,选择悬梁自尽,而我则在那时混进了混乱的西门府,知晓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我便决定要保护小姐,还要守护机关房里的宝物,以赎我爹的罪。”

  “可既是如此,为什么你要装神弄鬼?”西门祖握紧了粉拳,强遏住心头的五味杂陈。

  “是小姐不知道。打机关房闹出两条人命之后,府里便有不少下人想趁着小姐和少爷年幼,打起宝物的主意,这些人若不想个方法治,岂不是要惹得府中大了?可那时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用闹鬼之说来吓唬人了,然而,这几年进府的下人一样坏德行,想贪图宝物,教我或是教小姐赶出府之后,便在外四处造谣,让传闻更加沸扬。我不是有意的,而是无法可施。”

  “我可以明白你的想法,可为何你连我大哥都吓?”这未免做得太过了?

  当年的事,她并非全然不知,珠儿的做法确实可以遏阻一干性格卑劣的下人在西门府里掌权要势,甚至是欺凌她和大哥,但她就因为如此而过了十几年清冷的日子?

  “因为少爷企图取出里头的宝物,我怕他会丧命,所以…”

  “原来如此。”也对,依大哥那般的情,入机关房取宝物,确实像极了他会做的事。

  “我珠儿对天发誓,对小姐绝无贰心,我的所作所为绝对是为了西门府,为了小姐。只是我没想到闹鬼之说竟会谣传至今,害得小姐如过街老鼠般,受尽他人的冷眼冷语,甚至是唾骂鄙视,我无意让事情演变成这样的。”珠儿说着,不悲从中来,泪水像是断线的珍珠串炼,不断地掉落。

  “我知道。”西门祖将她轻拉到身旁,将她搂进怀里。“我的好珠儿,这十几年来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日子该要怎么过下去。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吃了苦,你又何尝快活过了?”

  是她以智护主啊!若不是她,说不准她和大哥老早就死在一干心被贪蒙蔽的下人手中了。

  冲着这一点,她何罪之有?

  况且,她亦是知道如何破解机关房,若她要监守自盗,早就到手了,何必陪在她身旁十几年?

  “小姐,你不怪我?”

  西门祖摇了摇头,拿起手绢替她拭泪。“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还是我的好珠儿。”

  在旁的慕容真摸了摸鼻子,轻咳几声“呃,如今谜团解开了,可否请珠儿告诉我,这玉子究竟要怎么取出?”

  珠儿回神,睇着他,噙着浓浓鼻音道:“我只知道一个法子。”

  “哦?请说。”

  珠儿抹去泪痕,笑睇着西门祖一眼,随即便走到花架旁的榻坐下。

  “咦?”慕容真不解她的举动。

  “我听我爹说过,这榻底下便是控制机关的所有木桩,只要有人坐在上头,便能够取走里头所有的宝物。”

  “原来是这样,只是,你待会要怎么走?”慕容真睇向她。

  “走不了了,只要我一动,整间机关房便会在瞬间塌陷的。”她笑道。“小姐,别管我了,这是我唯一能够替我爹赎罪的法子,有三爷顾及小姐的安危,我就放心了。”

  “不准,我不准你这么做。”西门祖走向前去,一把拉起她。“我才不管这里头有什么宝物,这些玩意儿价值连城又怎样?能陪我玩、陪我吃、逗我笑吗?我宁可要个温温热热的人,我也不要这些冰冷的魔物!”

  “可小姐不是说,这玉子是三爷他爹亲的宝物。”珠儿急道。

  “这…”她忽地停下脚步,抬眼睇着依然站在玉子前的慕容真。

  他不怎么为意地耸了耸肩。“取不取走,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更不会影响咱们的婚事;再者,我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更适合放这玩意儿了。”

  “可以吗?”

  “可以,但是就算如此,你可不能耍赖说不出阁哦。”丑话说在先,省得她说忘了。“一来玉子为聘,而且东西就在你府上的机关房,就当是你收下了;二来我帮你澄清了闹鬼传闻,我可是要择准备婚事了。”

  西门祖闻言,才忽地想起这件事,霎时羞红了脸,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她忘了。发生一箩筐的事,教她把打赌的事给忘了,但说是打赌,也是他自个儿决定的,没问她同不同意。

  “过来,瞧瞧这玉子。”他突地对她招招手。“你瞧,这里头的人跟我有几分相似呢,更可代表这玉子确实是我爹的没错。”

  事实上,这里头的男子根本就是爹吧,而他和爹有几分相似。哼,正好可以以此为证哩。

  “这玉子里的人可真是像极了你。”她惊诧道,莫怪她老觉得他有些眼

  她仔细地端详着,发觉这两矿合一的玉子,确实是相当特殊,而这下头的材质,不就是砚?而上头的玉如意,则像是搁在砚台旁的墨呢。

  啊啊,这岂不是意味着…

  “所以说,由此可证,这宝物确实是我爹的,而我爹的宝物不可能遭窃,唯一能够解释的说法,那就是我爹故意让你爹偷的,所以这一段姻缘,等于也是我爹看中的,只是等着你爹来偷罢了。遗憾的是,我爹八成没想到后头的事竟会变成如此吧。”这么一来,全部都证实了他的猜测。

  “不,也许你爹早就摸透了我爹的子,知道他这个人心卑劣了点,如今落得这种下场,也许只能说是他的…”尽管知道是报应,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是她爹啊!

  “难道…”

  “砚墨本一家啊,可当年我爹却放弃了砚石,不愿与二叔合作,而后又心生妒意,偷走了这玉子。可我爹只懂得欣赏这上头的雕工,却全然没瞧见这尊玉子本是砚墨合一,意指着要他赶紧和二叔言归于好啊。”她苦笑不已。

  “这是砚?”他瞪大眼。

  “可不是?虽说手不能触,但我可以确定这确实是砚台。”

  慕容真闻言,随即抓着掠影往榻丢去。“掠影,你坐好,要是胆敢动,我就把你一辈子关在这里。”

  掠影哭丧着脸,却只能正襟危坐着。

  慕容真立即将玉子端出,轻轻地到西门祖手上。

  她左观右探,再睇向座底,突讶道:“如意墨、东坡砚。你不是要找东坡砚吗?”

  “怎么?难道说…”

  “这座玉子就是东坡砚,而搁在上头的就是如意墨。”她端高底座,教他瞧清楚上头提的六个字。

  慕容真瞧得傻眼,一会儿摇头惊叹,一会抱头苦笑,随即又将西门祖一把抱起,大喊着“你果真是我爹亲自为我挑选的媳妇啊!”天啊,何谓神机妙算,如今他可真是开了眼界,真是开了眼界了!

  二哥的如意墨,他的东坡砚啊!教他一口气都给找着了。“不对,我得要带着这样宝物回淮才成呢。”

  “可这怎么带得走?”西门祖问道。

  慕容真闻言,不微挑起眉;也对,带回去做啥?里头根本没有纸条,所谓寻宝,不过只是要他们寻找美娇娘罢了。二哥肯定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带着美娇娘四处玩乐去了,而倘若大哥找着了宝物,肯定亦会了解其中道理,所以不带回,也无所谓了。

  “三爷,别把我给忘了。”掠影在榻上很哀怨地低喊着。

  慕容真斜睨一眼,哼笑着。“那你得要问问祖儿的意思,若她愿意陪我定一趟淮,我就不带玉子回去,若她不跟我走,我就现下带着玉子走。”

  “三爷…”太卑鄙了。

  “祖儿,你意下如何?”慕容真笑瞇了黑眸。

  “我若走,大哥怎么办?”

  “你也该放手了,让你大哥自己去经营,学着如何去打理书肆,况且,他身旁还有珠儿帮着呢!”

  “说的也是。”她轻点点头,却忽地想起自己正教他给抱在怀里,小脸涨红,不由轻拍着他。“先放我下来吧。”

  “不放,我要让全南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西门祖,是我的子。”他不忘走向门口,喊道:“记住,把你们今儿个所见所闻,全都一字不漏地朝外头宣扬开,知不知道?”

  “知道了,咱们可等着要喝三爷的喜酒呢!”

  “没问题,待我婚期定好,必定先在南京城宴请百席!”

  “我还没答应呢。”她羞红脸。

  “你会答应的,只要你一答应,我就带你到大江南北。”他笑得得意,此时此刻,他可是软硬兼施,只求她点头了。“你瞧过船没有?你瞧过通往北京的大运河没?杭州湾口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苏州有数城全是以织布为生,一到秋天,你便可听到此起彼落的织布声:还有扬州的酒楼最富盛名,但若想瞧稀奇玩意儿,还是得要上北京。跟着我,不只有得玩,还有得瞧,一方面你又可以替我算帐本,陪着我四处巡视产业,咱们夫唱妇随,多快活啊!”西门祖听得一愣一愣的,小脸羞红着,但角却是带笑的。

  “祖儿,想不想跟着我一块走?”慕容真笑瞇了向来深沉的眸子,像是个无害的大孩子。

  “…”她抱着玉子,羞得不知道该如何以对。

  “若是不答应,我可是带着玉子走,不睬掠影的死活了。”他脸一拧,恶意使坏道。

  “三爷…”别这么待他啊!

  “快点,我的子可是很急的。”他一会挤眉弄眼,一会又贴近她,仿若企图自她脸上偷个香吻。

  “救命啊,三夫人!”掠影很识相地见风转舵。

  西门祖闻言,不噗哧笑了出来。

  “不说,我当你是默认了。”慕容真抱着她走到放玉子的花架前。“放下玉子,我要同你一道上街采买喜帘、喜帐,快点快点,我要和你飞扬跋扈走过南京城的每条街,教每个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而你就是西门府的西门祖!”

  西门祖笑弯了角,笑瞇了水眸,幸福而喜悦的泪水轻轻淌下。

  【全书完】

  *知慕容凉和视他为“狐狸”的西门念弦,如何在如意墨的引导下相爱,请看绿光新月绵系列248夫君寻宝之一《如意墨》

  *知幕容悠和他可爱的“玩具”狄心良,如何因菩萨笔而喜结良缘,请看绿光新月绵系列257夫君寻宝之二《菩萨笔》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东坡砚   下一章 ( 没有了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绿光编写的东坡砚全文免费阅读;请把东坡砚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