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初晴微雨txt下载
瓶盖小说网
瓶盖小说网 综合其它 网游小说 现代文学 玄幻小说 军事小说 言情小说 侦探小说 热门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灵异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诗歌散文 都市小说 幽默笑话 伦理小说 科幻小说 官场小说 重生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经典名著 竞技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豪郛老师 都市滟遇 外科病房 天梦使者 孰女味儿 名门艳旅 丝袜孰母 豪卻家族 伦巴灵魂 更爱美人 仙侠魔踪 豪门怨史
瓶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初晴微雨  作者:严沁 书号:16790  时间:2016/4/16  字数:11791 
上一章   ‮章八第‬    下一章 ( 没有了 )
 下午就开始下着倾盆大雨,是那种不止不休,倾尽天上眼泪,洗尽人世悲愁的雨。,

  晓睛为赶回去与冷敖会面…他们约在中环,不顾“生死”的:中出校园(雪凝这么说的)。雪凝端坐在教室,很冷静的看着书。

  说是避雨,但回家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雨,或者总有同情心,总会停口巴?

  教室里还有不少的同学,感觉上不孤单,只是…看书的效率极差,看来看去都是那页。

  她暗自叹息,这种日子要拖多久呢?

  雨很坚持,像她…也像雨浓。雨浓也在坚持吧?她是这么想。

  渐渐地,天色愈来愈暗了,雨却没有收势,没头没脑的淋下来,淋得人心烦极。

  同学们都不愿意再等,有的冒雨离开,有的有人来接,雪凝发觉只剩下自己时,已是六点半。

  六点半,是雨浓说要到她家接她的时间。

  她叹一口气,他一定没去,只不过打个电话而已,他一定是这样的。

  她到教员室打个电话通知父亲的司机来接。

  到办公室的走廊空无一人,有点胆怯,那么大一幢大楼,难道只有她一个人吗?

  有教室亮着灯,还好,还有和她同一情形的人。

  家里工人告诉她,父母有应酬出去了,司机不在。总不能叫老工人乘的士来接她吧?这么远。

  再等一阵,冒雨去学校门口试试运气,看看可有空的士或人疏些的巴士。

  早知道始终避免不了淋雨,下午跟晓晴走了也好。

  又回到教室。才坐一会儿,听见走廊上传来急切脚步声,突来的灵感,会是雨浓吗?一定是来找她的。

  在家接不到她,他聪明的转来学校?

  是找她,但…淑贤?

  她的心,一下子冷却下来,怎么会她来的?

  “果然在这儿,老天!只剩你一个人了。”果然是淑贤,她夸张地叫:“幸好我们想到学校。”

  她不出声,只冷冷地望着她。雨浓带了淑贤来接她,这是什么意思?示威?

  “走吧!车子在楼下。”淑贤说:“再不走整间学校真只剩下你一个人。”

  “不。我约了人,我要等一会儿。”

  “约了人?雨浓没跟你约好?”

  “没有。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必须等人。”

  淑贤愕然,好半天才说:“那…好吧!不能勉强你。”她的笑容有点勉强:“我们先走,我去问雨浓是什么意思?”

  “再见。”雪凝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灯光照到她脸上,只有寂然、冷漠。

  淑贤离开,她却仍坐着。

  她以为至少雨浓该上来一次,但没有。二十分钟过后,四周依然一片沉静。

  她不能再等下去,真剩下她一个人时,她会害怕。

  简单收拾了书本,独自下楼。雨还是那么大,哗啦的令人烦上加烦。

  雨浓完全没有诚意,以后…她该忘掉这个人,否则就会出丑了。

  忘掉这个人…当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也不要紧,那么就杀掉他,毁掉他…在心里。

  在楼下走廊上犹豫一下,抱紧了怀中书,咬牙狠心地冲进雨里,一下子四面八方豆大的雨就把她包围了,连视线也不清楚。这种“雨”真“浓”是不是?

  她苦笑着把自己完全暴在雨里,她知道全身已经透了,雨打在身上还有点痛,这没关系,长痛不如短痛,是不是?

  大雨中有声音在背后叫她,似真似幻的,她不回头,她不要被这种幻觉欺骗,不可能有人叫她。

  但是,有人捉住她的肩,一回头,看到被雨淋的,变得陌生又可笑的脸,雨浓?他没有走?

  两人站在大雨中互相凝视,仿佛呆了一样,忘了大雨,忘了时间,忘了地方。

  大雨给人淋漓尽致的感觉,两个呆立的人却/山情翻涌,如狂涛巨

  “谁约了你?”他沉声问,雨声令他的声音模糊。

  她扬一扬头,不语。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他又问。

  “问你自己。”她是倔强的。

  “我…”他微微摇头:“回去口巴!”

  “我要自己走。”她转身。

  “雪凝…”他一把抓住她:“你要折磨我到几时?”

  她的眼睛仿佛红了,水在她脸上狂,是雨是泪她完全分辨不出。

  “放开,”她大声叫:“我不要见到你。”

  她…发怒了吗?

  “雪凝…”他惊愕大叫。

  她已狂奔而去。只呆怔了一秒钟,他也狂奔着追上去,今夜…就今夜吧!他要弄清楚一切,他再也掩不住内心的汹涌。

  “雪凝,”他再一次捉住她,手如铁钳,再也不肯放手:“我们现在讲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跟你讲,我要回家去。”她大叫:“拖住我没有用,我讨厌你。”

  他呆住了,她讨厌他?

  “不信,你不是,我感觉得到…告诉我,雪凝,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狂吼。“不。”她坚持得吓人:“放手]”

  他被她突然的挣扎口下倒了,手一松,她已在几呎之外,她向斜坡狂奔而上,他想追已来不及。

  一辆汽车突然驶到她面前,她抬头看一眼开车的人,想也不想的就跳上去。

  开车门的那一刹那,车里的灯亮了,他看见开车的人竟是温若风。

  温若风?就是雪凝约好的人?

  他全身有如雷殛,再也无力移动的呆站在那儿。

  黑暗中,另一辆车悄悄驶近,车门为他而开,他木然地看一眼,淑贤?她还等在这儿?

  他上车,得如落汤,神情死寂,仿佛世界已毁。

  “你看见,她…和温若风去了。”他说。声音已干。

  “是的。”淑贤思索着:“她似乎真约了人。”

  “那我…岂不傻得厉害?”

  “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傻一次,像我,像你,或者也像雪凝,这仿佛是人生必经之途。”雨浓不语。

  雨,车窗外的雨狂泻不停,他们却踏上归途。

  “回家吧!你必需换一套干衣服,否则你会生病。”在他面前,淑贤是温柔体贴的:“明天…也许明天的一切会完全不同。”

  他还是不声不晌,仿佛灵魂已死。

  “雨浓,你听见我说话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完全没有意义。

  “从来没见你如此,”淑贤担心地:“你怎么了?”

  他只望着车窗外,什么都不说。

  淑贤看他一阵,叹一口气,摇摇头。

  “我知道,一切皆由于我。”她说。

  他震动一下,但仍不言语。

  “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为你带来麻烦,你一直在帮我!”她又说,哀伤地:“这次…我该帮你一次。”

  他皱眉,又望她一眼。

  “让我去见雪凝。”她说:“我知道你…很爱她。”

  他悲哀地摇摇头,再摇摇头。

  “是我自己把事情弄糟。”他说。

  “你想不想挽回?”

  “没有用。她跟温若风去了。”

  她想了半天。

  “没有缘分的人,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她长长、重重地叹息:“缘分不能勉强。”

  “我和雪凝无缘?”他激动。

  “不…我不知道,”淑贤悲哀地:“缘分虚无飘渺,看不见又摸不到,很多人为此而痛苦。”

  “我不相信与她无缘。那么多年了,我等的是她,她出现在适当的时候,我以…以为…”他似自语,又像讲给人听。

  “可是我…阻扰了你们?”她轻声问,语气很天真,眸子里却转动着特殊光芒。

  他没有看,也没有出声,只低头沉思。

  “我总是这样的,是不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她的声音也激动起来:“可是…我并不想离婚,我和他的确是性格不合。”

  “我…了解。”他有点无奈。

  “我绝对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她息起来:“我并不知道此地有雪凝…”

  “不要提了。”他说。

  “不。我不能再拖累你,或者…我带坚志走?我不能令你永远被人误解。”

  “没什么可误解的。”他一口气:“我想快些回家,身上得难受。”

  “雨浓—你怪我?”

  “没有。为什么呢?都那么多年了。”他说。

  “是,那么多年了。”她似在回忆,脸上的线条柔和了:“我认识你那年才三岁,我们从屏东搬到台北,就住在你家隔壁,你一直对我好。”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却无奈。

  “从小学到大学,到留学,你始终不顾一切的帮我,我真的感激。”她又说:车子驶进过海隧道了,雨声消失,车厢里也宁静了:“这些年…我太任。”

  “不必提了。”他有点不耐。

  “虽然…里面有快乐与不快乐,却总是往事。”她摇摇头:“真真实实发生的。”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别再讲了。”他加重语气。

  “但是…坚志总是你的骨啊!”她说。

  “不,他不是。”他肯定地说:“请你不要再讲了,对大家有什么益处?”

  “你不认…坚志?”她大吃一惊。

  “我讲事实。我…已经查清楚了。”他忍无可忍。

  “你…”她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怎能查到什么?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你要我说的,我…并不想令你尴尬。”他一口气:“我在上次回台北时,碰到坚志的生父,他告诉我的。”

  “什…么?”淑贤脸色青白,简直不能相信。

  “坚志的父亲告诉我一切。”他平静极了。

  她凝望他一阵,汽车冲出海底隧道,雨声又哗啦、哗啦的,她猛然把车停在路边。

  “你…都知道了?”她咬着牙问。

  “是。”

  “为什么…今天你还收留我?”她脸色一片青白。

  “因为你是你。”

  “你…不恨我?”她反问。

  他缓缓地摇摇头,没有出声。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令你难堪的事,你不恨我?”

  “我多谢你的感情。”

  “只为这样?”她不信。

  “其实—你伤不了我,只要我把心狠起来。”他说。

  两星期了,雨浓没有再出现过。那次大雨中冲突后,大家好像突然断了线,再无一丝联络。温若风倒是常常出现,雪凝对他的情形也没有改变,不冷不热,仿佛仍未当他是朋友。

  冷敖和晓晴是突飞猛进的,看他们快乐的表情就能知道一切。

  冷敖不再“冷傲”他总是在笑,笑得开朗、笑得快乐、笑得…神神秘秘的。这就是爱情吧?

  温若风又来了,而且神色特别,就好像上次他告诉雪凝说淑贤来了一样。他想说什么?

  “温若男怎么好久不来了?”雪凝问。

  “她?你一定想不到,她在办去美国的手续。”

  “她要旅行?”

  “不是旅行。”若风摇摇头:“她去美国打天下。”

  “放弃香港的一切?她一向以此为傲的。,

  “她说,在香港她已到顶峰,该去美国再闯天下。”他说:“她对自己有信心。”

  “有信心,这是好的。”冷敖在旁边嘴。

  “是。我看她决定之后很快乐。”

  “很佩服她的毅力和精神,比男人还强。”冷敖说。

  “若男说…”若风看晓晴一眼:“她临行之前想请大家聚一聚。”

  “应该的。几时?”

  “星期天晚上,在我们家。”

  “远征大埔”康乐园“?”晓晴笑。心中她对若男再无芥蒂,冷敖已表示爱她:“好节目。”

  “人家请你了吗?”冷敖打趣。

  “温若风…”晓晴叫。

  “当然请I全部请。”若风有丝尴尬:“雪凝,你也愿意去,是不是?”

  “看情形。”雪凝不正面答复:“可能我有事。”

  “有约会?”冷敖很关心。

  雪凝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温若风那种特别的、古怪的言又止神情又来了。可是他始终什么都不说。

  镑人告辞后,只剩下冷敖和雪凝。冷敖问:“你和雨浓…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她摇摇头:“以前我只凭感觉,但是感觉是很不可靠的。”

  “我不明白。”

  “我们相差十岁,他想的,很多我不明白;我想的,相信他也不懂。就是说无法沟通。”

  “怎么可能?我觉得你们很好,很适合。”

  “事实上我们合不来。”

  “就这么断了?”

  “是吧!”雪凝冷淡地笑。她不愿把心里的感觉说出来,甚至对最爱她的哥哥。

  “也真奇怪,这十天来我一直找不到他。”冷敖说。

  她望着他,渴望他说下去,可是她却闭紧嘴不问。

  “可能他回美国总公司开会。”冷敖自言自语:“你一直没见过他?”

  “两星期前,下大雨那一天。”

  “哦…”冷敖望着她:“那天温若风送你回来,然后你大感冒几天。”

  “现在一切过去了。”她笑:“我们可以不再提这个人,人家有人家的世界。”

  “他笨。怎么会收留淑贤呢?我不喜欢那女人,好像满心都是计谋、算计。”

  “别管人家的事,邹雨浓能接受就行了。”

  冷敖深深地看着她。他说:“只要你没受伤害就行。”

  “怎么会?我们才认识不久。”她说。心中竟也有一阵阵的疼痛。

  “这样就好。”冷敖透一口气:“我跟他是好友,但也觉得他深沉了些,什么事都放在心里。”

  她但笑不语。

  “星期六你就别去了,也不必应酬温若风。”

  “我没打算去。”她说:“晓晴也最好别去。”

  “为什么?”

  “你不以为温若男会给她难堪?”

  “不会吧!”他脸红:“大家都不是孩子。”

  “真想不到一个女强人会喜欢你,而你却喜欢一个从小在你身边,但你从没有看一眼的女孩儿。”

  “实在很奇妙,那天我无意中看晓睛,她突然之间给我完全不同的感受,她长大了。”

  “成长原是无声无息的。”

  堡人来报,冷敖卧室有电话找他。

  “当然是晓腈了,快出去吧!”雪凝打趣。

  冷敖果然快步奔上楼。想不到他对“小”女孩儿会这么紧张。

  雪凝也回到卧室。

  靶情虽然带给她打击,然而书还是要念的。看了一阵书,忍不住把视线移到电话上,已经好久好久了,这电话寂然无声。知道这号码有两个人,晓晴拍拖没时间理她,雨浓却…当然她不像自己口中那般不在乎,雨浓是她的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她坚持原则,如果没有雨浓那么好,若果不能互相欣赏如他和她,她不会再蹈覆辙。

  冷敖说找不到雨浓…她下意识地拿起电话,拨了雨浓的电话。

  是那菲律宾工人接电话,才说“哈哆”她就收线。她告诉自己,他真的不在。

  一边看书,一边不停的看电话,她完全控制不了这举动,她渴望它晌,也渴望再试一次。

  她又拿起了电话。电话才通,她已听到低沉、温柔的声音。是雨浓,谁说他不在?邹雨浓,请问找谁?“

  她握着电话的手都颤抖起来,声音却在喉咙,一丝也发不出来。

  “请问找谁?”雨浓提高了声音:“谁?请勿开玩笑,是谁?”

  雪凝的呼吸急促起来,莫名其妙的眼泪往上涌,她又听见他的声音,他一直问谁,他希望是谁?

  “喂,喂,你可是…雪凝?”他急切地问。

  雪凝一怔,慢慢地放下电话。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是她。

  她以为他会打电话来,但是没有,电话一直寂然无声,直到她沉沉睡去。

  三天之后已是若男的宴会了。雪凝始终没有接到雨浓的电话。

  这个男人…明明猜到是她,为什么不肯打来?他太骄傲,是不是?

  雪凝把自己留在家里,陪父母吃完晚饭,看了一阵电视,突然涌起弹琴的情绪。

  很久没有这情绪了,她很高兴,终于她又平静下来,心中再无牵挂了,是不?

  喜悦地到琴室,愉快地按着琴键,行云水,珠落玉盘的琴声泻出来。渐渐地她已浑忘了一切,把自己完全投入音乐中。

  她弹了很多曲子,兴之所至什么都弹。音乐声中,不但自己投入,心也变得安宁,变得平静了。

  琴声静止,她长长的一口气,正预备站起来,突然听见后面的掌声。掌声?她转头,看见了雨浓…邹雨浓。

  他温柔地笑着,眸中隐有笑意,视线专注地停在她脸上。他似乎来了很久。

  “你…”平静愉快的心湖,再也涌不上气泡。

  “我来了,”他说:“也重见你的笑容。”

  “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他目不转睛:“我也是温若男的客人,我去了,看不见你,于是我立刻赶来。”

  “谁说过我要去?”

  “我猜的。”他笑得暧昧:“那天大雨中他接你走。”

  “你从来不曾了解我。”她摇头。

  “我知道。只是…没有信心,这阵子你的态度令我迟疑。”

  “谁的态度不妥?”她的笑容收敛。

  “以前的都别提了,我们大家有点误会。”他坦然望着她:

  “我送淑贤和坚志回美国了。”

  她皱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淑贤…是我的表姐。”他很困难地说。

  “也是你前。”

  “不是…”他冲口而出:“只是表姐。坚志也不是我的儿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讲。”

  她怔怔地盯着他。分明是他自己讲的,怎么又不对了?

  “我是和她…淑贤正式结过婚,但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不会和她同住一间卧室,不会和她同睡一张…当年她坚持说坚志是我骨,我没否认是因为当时她…处境很尴尬,那个男人不要她,在台北这是极丢人的事,我只能跟她登记结婚。”

  她以为自己在发梦,这么怪的故事。

  “后来去美国,她认识了刚离婚的丈夫,那男人很会讨女人心。于是我们的”假“婚姻就此结束,她正式嫁了给他。但她无法带坚志,只好我带着。后来他们离婚…以后的情形你都知道了。”

  她一直在思索,很多问题:“你为什么肯为她作出那么大的牺牲?”

  “我们从小在一起,如姐弟;她是聪明而早的,也许这两样都比普通人过分些,反而害了她。”

  “这样你就委屈自己?”

  “我不能见死不救。且有一夜我醒来,她在我上。虽然我肯定没做过什么,也百辞莫辩。”

  “她威胁你?”

  “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坚志的父亲并不是好人,她跟他在一起…我有点责任。”

  “你介绍的?”

  “我…拒绝了她的感情,她受到伤害。”他摇头。

  她是爱他的,雪凝没有猜错。淑贤再次回来找他,根本不是与丈夫性格不合,而是始终爱他。

  “为什么要拒绝她?”

  “从来没爱过,怎么接受?在这方面我极固执,”他苦笑:“而她误会,以为我一直不结婚就表示她有希望。她不是坏人,只是太任,把事情弄糟。”

  “或许是我…把事情弄糟的?”她笑起来。

  和她想象的不尽相同,是不是?他是个讲原则的人,和她一样,他们有着同样的坚持。

  “你弄得怎样糟都没关系,我会替你收拾一切,”他微笑:“我已打定主意,一辈子这样做。”

  “那天在雨里的事…你不生气?”

  “不。如果换成我,我也那么做,”他摇头:“我一直没有把事情待清楚,我明知你不喜欢淑贤,还要你们见面。若那时你肯多跟我在一起,她会知难而退。”

  “谁知你心里想什么?”

  “以后要学习了解,”他握住她的双手:“如果你不了解我,将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她凝望着他,心中充满喜悦与足。

  “为什么要去了温家才来我这儿?”她鸡蛋里挑骨头。

  “我没有把握,也小心眼儿,”他说:“非要自己看见才肯相信。”

  “他们知道你来我家?”

  “当然。我说…”雪凝没来?不行,我现在赶去陪她。“然后我离开。”

  “我…再弹一曲,专为你。”她转身坐下。她就快控制不住满溢的喜悦了。

  仿佛一切雨过天晴。雨浓兴致极好,他提议去“踏青”雪凝第一个反对。

  “又不是春天,踏什么青?”她笑。

  “对着你,我就糊涂了,”他也笑:“我们去旅行,不不,去郊游,不,去野餐。”

  “放暑假我们四个人去日本旅行,现在去野餐。”冷敖说:“去粉岭。”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雨已过,也过,雪也融,现在是晴天,万里无云。当然,还有阵阵微风。

  这天在校园碰到很久不见的陈荫,他已考完毕业试,神情愉快,情绪很稳定。

  “明天我们去粉岭野餐。”晓晴多口。

  “是吗?”他挥挥手走了。

  晓晴立刻后悔:“怎么办?我多口告诉了他,他要跟去怎么办?”

  “不是我的错。”雪凝笑。

  今天一早起来,大家都觉得特别兴奋,说好了在冷家集合,然后,各人把食物搬上车。

  四个人坐雨浓的大车,刚要离开,后面有车按喇叭追上来。

  “温若风?”雪凝皱眉。

  车上下来两个人,若风和陈荫。

  “我们能参加吗?”陈荫问。他看来有点兴奋,有点不好意思,有点神秘,又有点害羞。

  “当然。”雨浓大方坦然地:“两位。”

  “人多,会比较热闹。”冷敖也说。

  “不。还有一位,”陈荫窘迫地:“是我的同班同学,黄筱琴。”

  筱琴?晓晴?是同样的字吗?国语读音一样。

  “,当然。”晓晴立刻后望。

  陈荫招招手,一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子走出来。她和晓睛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眉宇间有点相似。

  陈荫为他们介绍。晓睛、雪凝互望一眼,都释然的笑起来。陈荫已不再固执。

  “那么我开一辆车。”温若风望着冷敖:“你们先走,我跟在后面。”

  “0K。”于是雨浓开车。

  一路上,两部车子都开得很紧贴,很稳定,一直到达粉岭一处可供野餐、烧烤的地方。

  温若风还是有点古怪的样子。但是陈荫却已坦然,他的全副精神都贯注在黄筱琴的身上。

  他终于接受了雪凝的劝告,除却巫山另有云彩,是不是?他终于没有傻下去。

  他们围在一起吃东西,谈天说地,又有人打羽球,还跳绳,十足中学生一样,但大家都快乐。

  惟独若风,他一直落落寡,斯人独憔悴似的。看在雪凝眼中,心中有点过意不去。

  “怎么不打球?”她问。她主动地走到若风身边。

  “哎…让他们打吧,我没打过羽球。”

  “可以学,很容易的。”她笑:“今天—你看来不很开心,”是不是?“

  “我…雪凝,有一些事我早已知道,但一直瞒住你,我心里很不安。”他说。

  “哦…”她好意外。

  “其实…我早知道淑贤、坚志和雨浓的关系,我也知道前一阵子雨浓离开是送他们回美国,但是…我没讲,我…自私!”他颓丧地。

  “不要这么讲,”她始终微笑:“这些事,后来雨浓都全告诉我了,也不是很重要。”

  “我觉得对不起你。”

  “讲笑话。你是我最好的老师、兄长。”

  “还不是朋友?”他凝望她。

  “当然。我们是朋友。”她带笑。有一丝犹豫。

  “这样就好了。”他展颜而笑:“我一直在担心,你甚至不当我是朋友。”

  “我只是个普通人。”

  “是。谁都是个普通人,你特别一点,雨浓更特别一点。”他说:“其实雨浓和淑贤的事,留学生圈子里传得很盛,所有人都说他伟大。”

  “感情的事有什么伟不伟大的。”

  “他对淑贤根本全无感情,却牺牲自己来帮她,这很不容易,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那倒是真的。”她点点头。

  “若男走了我就更孤单,”他突然说:“我极少朋友,因为我挑剔,所以我不想失去你们。”

  “我们永远是朋友。”她温暖地笑:“你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们…当然,希望你合群一点。”

  “我不合群?”

  “你比较沉默、孤独,有时还有点怪怪的。”

  “真的。可能我心中有事…以后我要改。”

  “你在学校的态度就很好,同学们都说你”温暖如风“。你可知道这外号?”

  他呆怔半晌。

  “怎么,你不知道?”她问。

  “不。我知道,有同学告诉过我。但是…由你讲出来,感觉完全不同。”他窘迫地笑。

  你真的温暖如风,尤其在上课时。听你讲课实在是种享受。我很喜欢。“

  “真的?真的?”他不能置信又喜出望外:“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以前我…不敢也不好意思讲,我一直尊敬你是老师。从今天开始,我们是朋友。”

  “是朋友,太好,太好了。”他由衷地笑。

  “还有。希望你早”不再孤独“。”她顽皮地。

  “以后不会!”他怪难为情的:“以前有点固执,心中左思右想定不下来。今后我会安定了。”

  “太好了,风已定,是不是?”她开心地笑。

  雨浓打完球,满头大汗地走过来问:“谈什么?这样开心!”

  望着她的眸子坦然深情。那感觉…是了,就是永恒。他本身就是个永恒的人。

  “我们几个,风、雨、雪、晴、荫都齐了,只有哥哥是敖。现在风已定,雨已停,雪已融,荫已过,只剩下了晴空万里。雪凝微笑:”看,晓晴和哥哥,打球打得多好,他不再冷敖,是不是?还有陈荫,他出了自造的框框,满面阳光。“

  “你倒想得周全。”雨浓摇头:“我们全变了天气。”

  “人生也如此,”若风也说:“晴圆缺,高峰低谁又脑控制、掌握?”

  “晴圆缺,高峰低虽不脑控制,但我们至少能把稳自己方向,这最重要。”雨浓说。

  “是。以后我也不吹无定向风了。”若风释然地笑。

  年轻人,实在不该有太多的翳、太多的低,因为阳光始终在我们身边。

  —全书完—  wWw.pInGGXs.CoM 
上一章   初晴微雨   下一章 ( 没有了 )
瓶盖小说网为您提供严沁编写的初晴微雨全文免费阅读;请把初晴微雨最新章节分享推荐给您的朋友!